第29章
“情敵這個詞,用得其實不是很準(zhǔn)確?!苯嗟f道。 鄭渺松開江余,坐回去,又抱起了平板,眼眸中的嬉笑調(diào)侃也漸漸淡去,“是啊,畢竟哥哥對顧知潮壓根兒就沒有情?!?/br> 這種話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江余還覺得有點心慌,但是一想,顧知潮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既然顧知潮不在,又恰好只有鄭渺在,江余也就漸漸放松下去。 是的,他不愛顧知潮,這是只有他和鄭渺兩個人知道的事情。 “愛不愛的也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他?!?/br> “需要他那張臉嗎?”鄭渺抱著平板,劃來劃去打音游,顯得漫不經(jīng)心,“我要是照著祁然整個容,那哥哥是不是也需要我了?” 江余沒有回話,只是定定地看著黑屏的電視,電視上映出他和鄭渺的樣子。 祁然,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什么破譜子,連我個作曲的都打不過!”鄭渺的連擊斷了,氣惱地退出了游戲。 好無聊啊。鄭渺感嘆著,看向江余。 果然,只有在聽到祁然的名字是,他才能看到最真實的江余。 他是不忍心江余長久地沉溺于過去的,可是他又不滿于顧知潮那種人長久地占據(jù)江余的內(nèi)心。 有時候提一提祁然的名字,讓江余稍微放下一些顧知潮,也為未嘗不可。 鄭渺問他:“哥哥,顧知潮也沒有那么像祁然,對吧?” 江余沒回話。 鄭渺了然,繼續(xù)說道:“與其耗在顧知潮這里,還不如試著去找到祁然,畢竟全世界只有一個祁然,沒有人能做他的替身。” “祁然……祁然或許不需要一個替身,但我需要?!?/br> 江余念出這個名字時,聲音難得地晦澀。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念過他的名字了,甚至有些生疏,叫得不那么順口了。 可是他想他,想要見到他,這種心情一刻都不曾停止。 他太想見到祁然了,祁然消失的時候,他幾乎要瘋了。 江余從沙發(fā)上坐起來,身體前傾,拿到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幾口,內(nèi)心依舊不能平復(fù)。 鄭渺見江余的狀態(tài)不對,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偏激了。 他拿過江余的空杯子,去給他倒水,“哥哥,單論臉的話,顧知潮確實和祁然有些相似,拿他作一個慰藉,也無可厚非,只是……對自己好一些?!?/br> “嗯,我知道?!?/br> 舊事重提,潦草結(jié)尾。 江余回了臥室,鄭渺從電視柜里翻出藥箱,找了胃藥給他送過去,才帶上門出來。 正當(dāng)他躺上床準(zhǔn)備睡覺,顏開宇適時給他來了通視頻電話,而鄭渺掛斷了。 他知道,以顏開宇那么驕傲的性格,被掛斷一次,就不會再腆著臉給他打第二次。 果然,顏開宇沒有再打了。 “哎——” 鄭渺嘆了口氣,有些后悔沒有接通顏開宇的電話,沒能聽到顏開宇的聲音,睡不著覺。 但是還好,他相信,今天晚上不止他一個人無眠。 第二天,江余把鄭渺送出了小區(qū),目送他坐上車離開,才轉(zhuǎn)身回去。 不遠(yuǎn)處的一輛車上,一架相機記錄下了他們“同居”的證據(jù)。 下午的時候,幾個營銷號就把照片發(fā)了出來。 ——露臉直播間后留宿家中?江余和鄭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嫁給觀眾”的誓言一夜崩塌?拜托,別這么假。 ——深扒江余和鄭渺的情史,原來大學(xué)就在一起了? 陳靜殺到江余家里時,江余正在吃朝鮮冷面,加了兩個鹵蛋。 “靜姐你來了?我最近沒通告了吧,你總來找我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br> “你把人留宿了不知道注意點?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拍了?” 江余聳聳肩,吸溜了一筷子冷面,并不在意。 從鄭渺昨晚提出要住下來時,他就知道鄭渺要做什么了。 無非是利用他一下,讓顏開宇吃個醋,畢竟顏開宇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就算分手了,也不代表他不愛鄭渺了。 而他既然同意了,就當(dāng)然做好了被抓到的準(zhǔn)備。 估計那些照片,也是鄭渺自己找人拍的吧。 “靜姐消消氣,吃冷面嗎?” “吃個錘子!你現(xiàn)在做事之前都不跟我說一聲了?”陳靜見江余如此冷靜,大概也猜到了這是江余刻意而為的。 但是她作為一個經(jīng)紀(jì)人,有權(quán)在微博爆出來之前就知道這件事。 江余應(yīng)該告訴她的,最起碼她還能提前去準(zhǔn)備一些公關(guān)材料。 江余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稍微耐著性子勸慰道:“靜姐我錯了,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 “……沒有下次了!知道嗎?” 陳靜說著,坐到了江余對面,把他的朝鮮冷面搶了過來,自己開始吃。 江余看著自己的面進(jìn)了陳靜嘴里,不由得一陣rou疼。 “《暗盒》下個月初開機,拍攝地在南城,我會和你一起過去,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 沒有活了嗎? 雖然他平常也不愛上綜藝,不喜歡跑通告,厭煩接代言,可是每天還是會有數(shù)不清的日程排開。 這段時間能這么清閑,估計是顧知潮特意撤了他的資源吧。 江余沉默地坐在陳靜對面,神色倦懶,輕輕叩擊桌面的手指昭示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