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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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好……我的角色?” “嗯,去討好他,去供養(yǎng)他,想一想鸞春喜歡什么,猜猜他此刻的心思?!庇魹懻f,“如果你還不能把自己變成鸞春,不如就不停地想,此刻鸞春最需要什么,然后把你能給的都給他?!?/br> 胡豆想了一陣,現(xiàn)在的鸞春最需要什么? 費(fèi)了辛苦救下的人卻對自己那么防備,鸞春是善良的人,既然決定救人了,他便要救到底…… 所以現(xiàn)在鸞春最需要的,就是讓褚闌珊相信他! 苦苦追尋的真相只發(fā)生在短短一個剎那,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難題全部迎刃而解,世界都更清晰了。 攝像機(jī)再次啟動,應(yīng)舒坐在監(jiān)視器后面,一臉不耐地盯著畫面。 鸞春堅定地握著褚闌珊的腰,將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坦蕩地露出胸膛。他急切地看著儲行舟,問:“怎么回事,帶解藥了嗎?” 同時眼神上下掃視,想在褚闌珊身上的某個暗袋中搜羅可以幫助他的東西。褚闌珊想要推開他,身上又沒什么力氣,只好無力地?fù)u搖頭。 “你家在附近嗎?”鸞春嘆了一口氣,商量道,“我先幫你運(yùn)功,驅(qū)處寒氣,你家里應(yīng)該有藥吧?” 褚闌珊自知靠自己已無生存的希望,只好將性命依托給萍水相逢的鸞春,拄劍的那只手漸漸松了力道,在鸞春的幫助下坐到了地上。 像是覺得自己沒用,褚闌珊悄悄撅起嘴。 鸞春到底是少年心性,看褚闌珊開始配合自己,露出明媚的笑容,伸手撥開黏在他臉上的一縷頭發(fā),說:“早這樣不就好了,你乖起來還挺可愛的嘛?!?/br> -------------------- 作者有話要說: 22.11.17前4章修文完畢,增加了一個新的人物設(shè)定,看文案應(yīng)該就能看出來~ 22.11.27往前捉了一遍蟲,還是感覺第一章 寫得不好。 第6章 胡豆的痣 下一場,鸞春扶著褚闌珊來到戈壁灘上一座破舊的土房中,這里是褚闌珊用于避難的臨時居所。 與外觀上的破敗與蕭條不同,房里的裝飾非常雅致,墻上掛著些文人的墨寶,還有幾幅簡單雅致的小畫,畫的是嬌美的蘭花,挺拔的翠竹,與春日梢頭的杜鵑鳥。 “阿兄好閑情啊?!丙[春玩笑著褚闌珊,一邊心生懷疑,搭救之人明明身受經(jīng)年劇毒,看他這家里也不拮據(jù),為何不花錢治治病,為何又要被人追殺? 看來褚闌珊的背景比想象中復(fù)雜…… 褚闌珊渾身乏力,卻也聽出鸞春的弦外之音,被扶到床上后,他虛弱地交握雙手,堪堪作揖:“今日多謝兄臺搭救,若兄臺告知我姓名,家、家住何方,他日我痊愈,定當(dāng)?shù)情T告謝?!?/br> “誒,”鸞春笑著推阻,“阿兄身上的寒毒未消,性命堪憂,鸞春豈能放心離開?!?/br> 褚闌珊深深地望了鸞春一陣,眼神復(fù)雜,帶著nongnong的哀切。鸞春被看得有些不舒適,伸手撫上褚闌珊的眼睛,就著姿勢讓他躺進(jìn)床榻上,寬慰他道:“阿兄既把我領(lǐng)回家了,想必也對我信任,放心睡吧,待體力恢復(fù)些,我來給你運(yùn)些真氣驅(qū)毒。” 鸞春的手掌又在褚闌珊的眼睛上停了一陣,待褚闌珊的呼吸平穩(wěn)了才拿下來,鸞春看著濕潤的掌心,分外疑惑。 “cut——”應(yīng)舒將這一聲的聲調(diào)拖得很長,耐心盡失,抓著對講怒吼,“鸞春你是ai嗎?喜怒哀樂全部流于表面,跟在臉上跑了個小程序似的,能不能回饋我點(diǎn)人類的情感??!” 為了方便接戲,一場結(jié)束后,演員一般都不會動身,等待導(dǎo)演的指令。 胡豆就這么沮喪地坐在郁瀾的床邊,大又清澈的眼睛里慢慢涌上眼淚,也不敢哭,怕弄花了妝面,那么點(diǎn)淚水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兒。手指下意識地捏著郁瀾衣服的邊角,看著挺可憐。 而導(dǎo)演仍在滔滔不絕,指點(diǎn)里夾雜著飽含個人情感的國粹,比較難以提取有效信息。 郁瀾微微起身,說:“導(dǎo)演,讓我跟胡豆說說吧?!?/br> 應(yīng)舒哼了一聲,“隨你便?!?/br> 整條戲都需要重來,郁瀾坐在床邊,跟過來給他補(bǔ)妝的小妹要了張紙巾,遞給胡豆。 胡豆嚇壞了,接過紙巾,背對著監(jiān)視器開始擦淚。待情緒恢復(fù)一些,他惶恐地說:“謝謝郁老師,真對不起郁老師?!?/br> “所以,你是怎么理解這里鸞春的心情的?”郁瀾問。他閉上眼睛,讓化妝師再把他的臉化得蒼白一些。 “我、鸞春開始對褚闌珊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所以我想表現(xiàn)得困惑一些……然后他看褚闌珊要趕他走,他不想走,所以想讓褚闌珊信任他……”胡豆不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又懦懦問郁瀾,“對嗎?” 郁瀾仍閉著眼,眼見著他的膚色越來越白,身體又瘦,好像真的性命垂危的樣子,看得人心疼。 郁瀾緩緩張口:“如果是你,你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怎么做?” 胡豆順著郁瀾的話,分析道:“如果是我,我會有點(diǎn)懷疑褚闌珊是不是好人,但是他現(xiàn)在又沒什么傷害我的能力,我會有點(diǎn)掙扎:萬一他不是好人,又趕我走,那我是不是該走人,放任他就這么死了?” “但我又會心存僥幸,如果他是個好人呢?我就這么放下他走了,最后也是一樣的見死不救,所以我打算帶著這個疑慮再觀察他一陣子,反正他又沒什么能力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