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戒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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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趕回姑姑住處。 小樓大門洞開,廚房里亮著燈,趕來的人卻沒在亮燈下找到人。 又去堂屋里,走到廊檐下,看到廳里方桌邊,有人鋪了一桌菜,老式的吊燈上纏著燈罩,射/下一圈毛茸茸的光。像橘子瓣上沾著的白色經(jīng)絡(luò)。 曲開顏戴著藍(lán)牙耳機(jī),在看手機(jī)里的視頻,手也沒閑著,在拿不銹鋼的勺子刮蟹殼里的蟹黃。 她本意應(yīng)該是拆蟹,可惜屬于心想會,手不會。 弄得一團(tuán)糟,那盤子里的蟹黃摻著蟹rou。周乘既覺得他吃下去,一分鐘后就得送腸胃急診。 但是他還是由著她弄,也平靜氣息之余,沒有急于上去打擾她。 不短不長,他在門口站了些時間。方桌邊的曲開顏,原本就怕這樣的老房子,這才戴著耳機(jī),聽點(diǎn)聲響分散些注意力。 可是她還是沒安全感。 只覺得腦后有鬼,有眼睛珠子盯著她。 她搗鼓了一陣,屬于本能地四下環(huán)伺,結(jié)果一扭頭,看到廊檐下站著條黑漆漆的影子。 她嚇得丟盔棄甲般地叫出聲來。 勺子掉到了地上去。 周乘既這才亮相地走進(jìn)來,輕聲示意,“是我?!?。他趕來的急,習(xí)慣性也掩飾性地想把車鑰匙或者手機(jī)擱桌上再說點(diǎn)什么的,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鎖車門,鑰匙和手機(jī)全還在車上。 曲開顏心里難受極了,她覺得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地朝他走了,原來,他真的回這里來了。 而且,她剛才那么怕,周乘既進(jìn)來,他一句安撫擁抱都沒有。 她覺得他就是嫌棄她了。 于是,曲開顏看著周乘既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勺子時,等在這里的人,她冷靜地條理地,把她要說的,要拿的,全擱到了方桌上。 周乘既撿起勺子,預(yù)備同她說話時,只見曲開顏把一粒緊急避孕藥放在了桌面上。 他來不及開口,先發(fā)制人的她炮語連珠,“周乘既,我沒有你想得那么爛。我說過的,我審美不會降級,你可以說我笨說我沒頭腦,但是我一不濫/交,二不做別人第三者。” “我昨天那樣說,是想說有些人即便認(rèn)真防護(hù)了依舊懷孕了。你知道賀沖兒怎么來的嘛。對,我這個人沒頭腦,來往的男人,我想招惹的,別人覬覦我的,很多很多。但是和我到上床那一步的沒幾個,我眼光沒那么爛。我說過,我不想吃藥,所以更不會輕易讓我沒頭腦地有了別人的孩子,我酒離開視線都不會喝的,更嫌那些臟病。我說不會中不代表我不防護(hù),我這個人笨,我說不過冷靜的人,你越冷靜我越說不過你……” “好了。別說了?!敝艹思却驍嗨?。 “我偏要說。我不說,你更要把我想得有多么的輕賤?!?/br> “我沒有?!?/br> “你明明有。” “開顏,我說我沒有!”周乘既忽而高了聲,篤定又稚氣。 面面相覷里,他才適當(dāng)接過話語權(quán),“我說過的,昨天的事怪我。我即便心里有不痛快,始終還是怪自己的多。我一想到是自己昏頭,然后沒事人地逼你吃藥來免于自己的擔(dān)憂,心里熬淘極了?;蛘吣奶炷惆堰@樁事告訴我們家里那兩位主任,你要深信,她們能罵我三天不帶重字的,開顏。因?yàn)槲疫@屬于她們痛恨的明知故犯,知法犯法?!?/br> “可是你沒有回我信息,也沒有回我那里。你還是回你姑姑這里了。” “我不回你信息是我今天確實(shí)沒注意看手機(jī)信息箱。但是我回姑姑這,是你在這里?!?/br> “……” 周乘既看她懵,只能闔闔眼,認(rèn)真補(bǔ)充,“我回你那里了,還兜了一個大圈子才找到了你愛的栗子味蛋糕。疏桐說你來這兒了。” “周乘既,疏桐說,也許我們到時候了?!?/br> “什么到時候?” “你煩我了。” “你這樣說,我會后悔給她兒子買禮物。我不喜歡別人背后偷偷給我的人上眼藥?!?/br> “你給賀沖兒買禮物了?” “很奇怪?” “你為什么會給他買禮物啊?” “你認(rèn)為呢?” “我不知道,猜錯了,我會很自作多情。”曲開顏這番話由衷得很,她甚至難得挫敗地低下了頭。 周乘既這才走到她身邊,別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來。四目相對里,他要她猜,“你不猜,怎么知道答案對不對呢?” “我不想猜。你也別糊弄我,哪怕你不想和我試了,也請明白地告訴我?!?/br> 周乘既聞言這一句,眉間倒進(jìn)刺一般地不適,雙手來捧她的臉,看她翕動的唇還想說什么,即刻俯首來,“那就別猜。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br> 她閉不上嘴,那就兩個人一齊閉嘴。 曲開顏腿邊就是條凳,周乘既突襲的吻,叫她一時沒站穩(wěn),膝蓋磕了下凳的直角,痛感直往腦門里躥,唇上也是。 站不住的人,就干脆生拽著周乘既的領(lǐng)帶。 某人不禁要破功地笑,來不及怪她你這么拽著我,感覺像在上吊。 三下五除二地把她抱到方桌上。 這頭,屋里吻得交纏難分。 外頭,隔壁方阿姨家見到這里上了燈,尋摸過來,以為是乘既出差回來了。 亮堂堂的嗓子喊著,“乘既呀,額是你回來啦。我看大門敞……” 話沒說完,門口的人與方桌邊的兩個人都戛然而止。 方阿姨被臊得一時走也不是進(jìn)來也不是。 只瞥見乘既懷里的那個姑娘,側(cè)著頭,埋在男人頸項(xiàng)里,不作聲也起伏可見的氣息。 第48章 周乘既個頭高, 偏頭的時候,甚至撩動了頭頂上垂下的吊燈。 攪得堂屋里的光明都跟著晃蕩了下。 他一面窸窣的動靜,一面朝門口的方阿姨,“是, 我回來了?!?/br> 說罷, 周乘既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曲開顏披上, 也抱她下來。隨即,徑直出去和方阿姨說話了。 只聽見天井里一陣喁喁聲,有人再進(jìn)來的時候,曲開顏鉆進(jìn)了周乘既住的西間房間里。老式的裝修風(fēng)格, 她只能在組合柜上有限的玻璃反光里打量自己。 有人腳步回頭, 她也本能地掉頭去看他。 簡直不能再糟糕。 理智慢慢回彈回來, 曲開顏才想起包里有鏡子,于是她拿粉餅鏡出來,先給周乘既看了, 因?yàn)樗斨蛔旎说目诩t……出去和人家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大小姐氣瘋了, 說這屋子里每條地縫都夠他倆鉆進(jìn)去了。 “周乘既, 我為什么每回和你在一起總要出點(diǎn)狀況啊。丟人死了。” 有人泰然閉環(huán)的邏輯,“我們是主,她是客, 她貿(mào)然闖了別人的地盤, 要丟人也是她, 有什么要緊。” 曲開顏翻包里的濕巾,要他先把唇上的證據(jù)擦掉再說。 周乘既大概屬于虱子多了不怕咬, 反正已經(jīng)這么著了, 倒是吊兒郎當(dāng)沒所謂起來。只捉住曲開顏過來的手,問她, “還氣嗎?” 金魚腦袋的人,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什么來,把濕巾紙丟給他,奪回自己的手,“我為什么不氣。我氣得很,我要不是有話來當(dāng)面和你說,我跟你講,周乘既,我管你去哪!” 有人輕微頷首,也微微俯首湊過來,提醒大小姐,“姑姑這里的鑰匙還捏在你手上呢,我怎么回來,你說。你一路過來開這大門小門的,就沒想到嗎?” “我哪里曉得你有沒有備用的嘛?!?/br> “我即便要來這里,也得先去你那里報個到。哦,曲小姐實(shí)在不收留了,我自然會看別人眼色,該走肯定會走的。” 曲開顏聞言這一句,抬眸看說話人,周乘既眼里的光,到言語收梢的聲音,都是溫柔且鎮(zhèn)靜的。 偏偏是這樣靜靜的溫柔,叫人油然地涌出些什么。曲開顏即便沒什么文字墨水,也懂這叫,心神蕩漾。 周乘既見她不出聲,反過來怪她了,“回回沉不住氣?!鞭D(zhuǎn)念,又改口了,“當(dāng)然,沉得住氣就不是曲小姐了?!?/br> 公主就是公主,她就是驕矜的,也是赤忱的。不通世故,僅憑一顆琉璃心。 豁得出去,也有資本兜底。 她姓曲,卻再魯直不過。 曲開顏聽到他的那句沉不住氣,無所謂地點(diǎn)頭來,是的,她就是沉不住氣呀,“我討厭你冤枉我,我討厭你聽到什么信什么,我討厭……” 周乘既伸手?jǐn)埍难?,一撈一提,再認(rèn)真同她正名一次,“我沒有。曲開顏,我即便生氣,也不會隨隨便便把你想的那么糟糕。就像你說的,你的審美不會降級,同理,我喜歡的人,也不許她輕易地懷疑自己?!?/br> “那你氣什么!”她同他辯。 周乘既坦蕩地承認(rèn),“男人的劣根性吧。我知道你有前度與你親口說出來,是不一樣的感受。” “你吃醋?” “當(dāng)然?!?/br> 某人一句當(dāng)然,倒是引得曲開顏破功地笑。 周乘既看她這樣笑吟吟地,干脆再哄她開心點(diǎn),說他們第一回 去吃飯,曲小姐一路同元小波吧啦吧啦地,驅(qū)車的人當(dāng)時就后悔帶小波過來了。 “后悔什么?。俊?/br> “后悔萬一你覺得我這個不近人情,和小波倒是聊得來得很,我跟你講,曲開顏,我要是變相給別人拉了這樣的媒,我是肯定要和元小波散伙的?!?/br> 曲開顏聽后,笑得咯咯地。哪怕知道周乘既這個家伙沒假話說的,還是饒有興趣地反復(fù)問他,“真的嗎?” “比你這個笨蛋腦袋還真?!?/br> 大小姐撇撇嘴,罵他豬,“小波這個人倒是蠻好的。嗚,但是不符合我的審美,尤其和我一樣話癆鬼,我不喜歡,我一向不愛話多的男人?!?/br> “……” 周乘既忽地的沉默,曲開顏踢他一下,怪他無端不講話了。 “你不是不愛話多的嗎?” 曲開顏即刻伸手要來打他。曲開顏向來審美淡,她從來不涂甲油的,只有最純粹的基底,才襯得出衣服的品味。頂多養(yǎng)護(hù)養(yǎng)護(hù)指甲。她十個指頭伸出來,每個指甲蓋都細(xì)致修長的,披著瑩潤的光。一看就是那種養(yǎng)尊處優(yōu)不干活的,右手食指的指甲斷豁掉一塊,周乘既輕而易舉發(fā)現(xiàn)了。 他問她,“拆螃蟹弄的?” 心機(jī)斑斑的人,干脆囫圇地應(yīng),“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