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戒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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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回嗎?”他安撫地抱著她。 曲開顏搖搖頭,不是不回,而是不知道?!安幌敫嬖V她我在哪里,也不想和她再起什么爭執(zhí),破壞我此刻的平靜?!?/br> 周乘既點頭,安靜地陪著她。 曲開顏再次出聲,“可是我看著你桌上那樣跟你mama說話,心里難受極了?!?/br> 周乘既不想提從前那些事,那些齟齬。只告訴她,“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陪著你。” 嗯。她愛聽他這些平靜且篤定的話。 比任何花拳繡腿的情話都動聽。 曲開顏穿著馬面裙,這樣坐在書案上,腿張開著,微微夾住他的腰。是很破壞這套衣服本身的涵養(yǎng)的。 她明知故問地問某人,“為什么不住在這里啊,這里挺好的啊!” 有人去掀翻她的裙擺,曲開顏不肯。 “你確定要住這?” 他的手去叫她誠實點。 曲開顏被他揉得不禁驚呼出聲,于是,乖覺地搖頭。 隨即,她再誠實地告訴他,“周乘既,我想要你?!?/br> “嗯?!?/br> “我還想喝長島冰茶。” “那么到底是要我還是要酒?”周乘既捏住她下巴,目光沉湎卻也有點不快。 被禁錮的人,舒展且嫵媚地笑,“都要?!?/br> 第60章 曲周二人從樓上下來, 正巧蘇媛在和她的先生視頻。 德國新郎官只會“你好、吃了嗎”這種小兒級別的中文。卻和這頭一屋子的人聊得相談甚歡,周乘既的爺爺作翻譯官,也代替他們歡迎新郎官來中國當他們的女婿。 蘇媛干脆就把手機給到了老爺子。拉著曲開顏到外面庭院聊女人的私房話。 這頭,蔣老師把乘既喊到了書房。 因著他們今晚不住這里, 老太太免不得私下問幾句。 頭一樁便是開顏送的禮物, 蔣老師坦言, “還是貴重了些。你mama的意思是,我這頭再還個禮給開顏才好呢?!?/br> 周乘既攏著一身的酒意,口吻一如往常的冷靜,但聽得出也看得出, 他今天很開心。“這不像你的作風。有點小氣了?!?/br> 蔣老師也認可, “我們也沒想到她帶這么矜貴的禮物來?!?/br> 周乘既不置可否。 對面的老太太先是給了乖乖兒一甜棗, “你今天在桌上那樣敬你mama的酒。剛才你姑姑也說的啊,不是女朋友的功勞,你恐怕等到我閉眼都不肯低這個頭?!?/br> “這好端端的, 又提什么閉眼的話呢?!?/br> “是了, 不提?!笔Y老師認真糾正, “你也不要同我打岔。我想問什么來著?” “……” “哦,我是想說,開顏家里……你不要急啊, 我認可你帶女朋友回來是給我臺階下, 但是, 你們回來前我也做過你父母那頭的工作。你爸爸你是曉得的,甩手掌柜慣了, 你只要不喜歡男人, 他好像都能接受。你mama那里,我們婆媳倆是合議過的, 這一回我們誰也不干涉。你都這個年紀了,即便給你上發(fā)條你難不成肯聽。就像你早上電話里喊的那樣,哼,人家小許帶著個孩子,我和你mama恐怕也拉不回頭你。” “蔣老師,算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動不動提翻篇的人,嗯?” “我只是打個比方。” 祖孫倆一時相約沉默。 周乘既沒好氣地在書房北窗邊上站著,一手插袋,站沒站相。 蔣老師沉靜片刻才周全她的話,“你mama的意思是,這回好與歹,她都堅決不說什么。乖乖兒,你媽那么要強的人,今天下午同我說,她還有幾個十年可以等?!?/br> 周乘既霍然抬眼聽聞這一句。 “說的就是你固執(zhí)。一段感情能和家里叫板十年。” 周乘既懶懶笑一聲,正名自己,“我沒有你們想得那么情種?!?/br> “那么你和眼前人是真心的嗎?” “當然?!?/br> “我能做代表稍微過問一下她的家里嗎?” 周乘既好像沒什么不能回答的。頭一條,他必須聲明的是,“你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來問我,但是我請求你們,在她沒有成為所謂世俗意義的周家人前,不要去過問她任何關于她父母的事。” 蔣老師稍稍沉寂了下。 聽到周乘既再道:“因為她父母是她的短板,甚至自卑的軟肋?!?/br> “父母離異了?” 周乘既頭一點,然后用最凝練的陳述,告訴了蔣老師一個大概的背景。 “你是說,她母親是現在的陳太太?”蔣老師對于陳適逢的妻女還有點印象,但是,她每年見那么多人,哪怕位高權重的都不在話下,更不必提這些商人之流。 周乘既站累了些,奶奶遲遲不坐爺爺書案前。他累了,他指指椅子問老太太,坐不坐,不坐他坐了。 蔣老師隨他便。 直等到坐定,周乘既頭靠在椅背上,他才懶懶發(fā)問奪回話語權,“奶奶,那么您覺得這是小曲的原罪嗎?” 蔣老師沒那么迂腐,“父母離異從來不該是孩子的原罪?!?/br> “那么陳家那頭,您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自然什么都不看啊。難不成你要把陳家這頭當岳父母看待?” 周乘既嘲諷一笑,“這繼父都算不上,繼岳父就免了吧?!?/br> 蔣老師聽出乘既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表示真到那一步,也只能這樣。都不必通知你爺爺同父親,我曉得他們的,周家的男人都吃不下夾生飯的。 “那么,開顏父親那頭呢?”蔣老師再問。 周乘既沉吟不語。 思索片刻的老太太由衷也客觀,“大宅門里是非多。亙古不變的道理。我一向這么說的,不拜高不踩低,方得長遠。按我私心,乖乖兒,你找的兩個對象我都不滿意。但是人生就是無常是定數,我連煲個湯咸淡都拿不準,更何況人了?!?/br> 當初那個小許過來,人家孩子處處小心翼翼。春香那時候也氣盛些,越是拿喬,對方越覺得周家看不上她。引得乘既多番和家里起爭執(zhí)。現在回頭看,除了兩個半大孩子不經事,他們這些世故人又哪個能免俗。并不是成年人就樣樣精通的。 思考修正才是人生的母題。 蔣老師說,她也只能做主替家里表態(tài),不干涉他們的戀愛。后面的修行,在個人。 又感懷如果曲家不出父母的變故,周家再體面尊貴,也許都是配不上人家女兒的。 因為那樣的開顏,必然一路繁花盛開。 那樣的曲小姐,也不會覺得乘既身上的一些品質是珍貴的。 人生說白了,就是一場不可逆的尋與覓。 尋覓自己遺失乃至缺失的。 周乘既少有的謙遜,他同奶奶說笑,“嗯,即便這樣,人家也是足夠驕矜的大小姐。和你當年一樣,委實下嫁了。” 蔣老師搖頭,“我可比不上人家。連你媽都說,寥寥幾句,就看得出一般人家養(yǎng)不出這種嬌憨卻絲毫不露怯的女兒?!?/br> 乘既順勢問奶奶,“那么,您覺得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你能消受就是好事,不能消受就是壞事。且到時候多少會沾些罵名,吃了妻家的紅利?!边@是蔣老師的肺腑之言也是經驗之談。 周乘既把頭一點,“但是我爺爺過得比誰都開心?!?/br> “你爺爺讓了我一輩子。你能嗎?”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能?” * 周乘既從書房出來,看到曲開顏清零零地坐在院子的花架下。 蘇媛還在說著什么,乘既過來,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某人身上,也朝她說:“走吧。不還要去買長島冰茶的?” 蘇媛同姑姑今晚住在這里。乘既半個主人姿態(tài)叫客人自在些,明天早上,他們請大家去喝茶。 蘇媛嫌起不來,便要乘既買了捎過來。 半個主人點頭。他再進里和他們說了聲,便要回自己住處了。 臨走,蔣老師想到要送開顏什么。一時便要開顏隨她去挑。周乘既沒肯,“這不是做生意買賣。你們紅包也給了,凡事循序漸進,有的是時間?!?/br> 從庭院里出來,兩個人自顧自上車。曲開顏問周乘既,“你奶奶要送我什么?。俊?/br> “無非是首飾手表那些。你看不上的?!?/br> “為什么我看不上?” “因為你是大小姐??!” “你奶奶和你說什么了?” “說我配不上你,要我想清楚。” 曲開顏一愣,表情分明是當真了。她滴酒沒沾,卻不如一個喝了酒的人清醒。 緩緩,曲開顏才張嘴道:“配不上我是話術吧,我配不上她的孫兒才是底牌,是不是?” 周乘既莞爾,“啊,這忘年交的閨蜜情說拆就拆啊。” “周乘既,誰和你嬉皮笑臉的啊!” 她急了,他反而是開心的。 周乘既笑意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曲開顏看著更生氣。公主屬實從大朝會上下來了,秉性展露無遺,伸手就來打他。 她討厭認真的時候,別人嬉皮笑臉。她討厭自己努力了這么久,別人跟她說,前頭的都不算數了,鬧著玩的啊。 于是,有限的空間里,她不管不顧地打了周乘既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