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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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作者:比卡比 文案: 趙眠,南靖太子,微服私訪時偶遇了一位……路人甲。 兩人同時身中奇毒,每月滿月之夜毒發(fā),不深入交流就要一起死。 權(quán)勢滔天,華貴俊美的太子殿下看著路人甲平平無奇的臉,咬牙切齒:“士可殺,不可辱?!?/br> 路人甲莫名其妙:“你一身傲骨我沒意見,但你拿劍指我干嘛?” 趙眠冷笑:“寧可殺你,不可辱我?!?/br> 路人甲:“這……你先別激動,等我卸下易容咱們再聊?!?/br> 卸下易容的路人甲不再路人,趙眠冷靜了些許。 為了活命,兩人再如何不情愿,還是在毒發(fā)之前罵罵咧咧地……深入交流了。 趙眠登基時,鄰國派使臣魏枕風(fēng)來賀。 大殿上,魏枕風(fēng)雙目璀璨,朗月清風(fēng):“陛下別來無恙。” 趙眠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陷入沉思。 大皇子滿月宴上,魏枕風(fēng)不請自來,滿身戾氣,嘴角卻依舊帶笑:“我不過回趟家,陛下居然連孩子都有了?這一頂綠帽真是戴得我猝不及防啊?!?/br> 趙眠輕蔑道:“天下人都是朕的,何來綠帽一說。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北淵人叉出去?!?/br> 兩人僵持不下時,一個老太監(jiān)忽然說漏了嘴:“哎呀陛下,您產(chǎn)后體虛,切不可動怒??!” 【排雷:受的父親們會在本文中有第三個孩子】 vip強推獎?wù)?/br> 趙眠,南靖太子,微服私訪時偶遇了一位路人甲。兩人同時身中奇毒,每月滿月之夜毒發(fā)。為了活命,趙眠不得不和路人甲結(jié)成聯(lián)盟,一路同行。在尋找解藥的途中,兩人互相試探,步步為營。趙眠發(fā)現(xiàn)了路人甲不一般的身份,兩人也從亦敵亦友的關(guān)系漸漸成為了知己。 本文文筆生動細膩,很好把握住了人物情感的轉(zhuǎn)變,感情線與劇情線相輔相成,能讓讀者切身體會到主角們通過一件件事情相知相許的過程。兩位主角性格各具特色,拉扯感滿滿,相處之間是少年的驕傲和肆意,令人回味無窮。 第1章 東陵國,京都城內(nèi)有一名為“溆園”的大宅,此時滿園上下都在為半月后的一場喜宴忙碌準(zhǔn)備。 即將喜結(jié)連理的并非是京都本地的人家,而是沖州打鐵的孫家和書香世家劉府。這兩家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家境底蘊都相去甚遠,能成為親家本就是一樁奇事。更令人費解的是,“溆園”并非孫家的宅邸,也不是劉家的家產(chǎn),孫劉兩家的喜事為何要在與他們遠在京都的外宅大辦? 然而,心生疑竇的多是外地人,東陵人早已對此見怪不怪。 劉準(zhǔn)是劉府資歷最深的管事,劉府之事,無論大小,皆由他打點經(jīng)手。因為今日有貴客登門,劉準(zhǔn)暫且放下了籌備大婚的事宜,現(xiàn)下正一邊沏茶,一邊向貴客介紹:“這是東陵獨有的風(fēng)俗,每月十五,京都溆園都會cao辦一場婚事,以此恩謝國師大人庇佑?xùn)|陵的大恩大德。” 貴客聞言,似乎來了興趣:“怎么說?” 這位貴客生得一副世間少有的好容貌,一襲銀杏色的束腰寬衣,言談舉止之間盡顯驕矜華貴。 數(shù)日前,劉夫人前往城外寺廟燒香祈福,途中被山賊盯上,險些人財兩失,幸得貴客出手相救,方才逃過一劫。為表謝意,劉府誠邀恩人來府上小住,并由劉準(zhǔn)親自接待伺候。 能和如此不凡的少年公子多說上兩句話,劉準(zhǔn)也覺得自己面上生光。 “恩人可知,我們東陵的國師,有一個奇怪的嗜好,那便是……”劉準(zhǔn)嘆了口氣,“給人做媒。” 貴客臉上顯出幾分驚訝來:“還有這種事。” 東陵國師的嗜好說好聽點是給人做媒,說實話就是亂點鴛鴦譜。每月,國師都會任意挑選兩人,親手為他們綁上“紅線”。 東陵國師善于煉蠱用毒,“紅線”便是他的得意之作。“紅線”由雌雄雙蠱煉制而成,中蠱的人手腕上會出現(xiàn)一條細細的紅線,因此得名。 雌雄雙蠱生來便是一對,分開則死,中了蠱的人必須在每月的月圓之夜同另一個中蠱的人交歡圓房,否則將毒發(fā)身亡而死。 因此,被國師選中的兩個人,無論是男是女,年齡幾何,婚配與否,只要不想死,都不得不同另一人結(jié)為夫妻,且成婚的地點必須是在京都溆園。 無人知曉國師這么做的意義,他似乎只是憑借心情隨意挑選兩個人在溆園上演一場喜事。就像高高在上,俯瞰人間的神明,肆意cao控著凡人的姻緣命格。 這一月,被選中的便是打鐵家的兒子和劉府的小姐。 “可憐我家小姐,花一樣的顏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該嫁與達官顯貴,享一世的榮華富貴,卻被國師指給了一個世代打鐵的窮苦人家。劉府一百個不愿意,夫人和小姐成日以淚洗面,可在這東陵,誰又敢違抗國師的命令呢……”劉準(zhǔn)說著說著,不由地紅了眼眶。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貴客好心地寬慰了劉準(zhǔn)幾句。劉準(zhǔn)自覺失態(tài),啞聲道:“讓恩人見笑了。” “無妨,可以理解。”貴客等劉準(zhǔn)抹完了淚,又問,“大婚那日,國師會來么?!?/br> 劉準(zhǔn)點點頭:“每月十五,國師都會親至溆園觀禮?!?/br> 貴客似乎是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客氣道:“劉府大婚在即,劉管事想來還有要事在身?!?/br> 劉準(zhǔn)自然能聽懂貴客下的逐客令,“那小人就先退下了,恩人若還有旁的要求,吩咐下人便是?!?/br> 劉準(zhǔn)恭敬地退了出去。他不知道的是,門一關(guān)上,他的貴客──趙眠唇邊的和煦笑意就收了個干凈。 “東陵彈丸小國,玩得倒是花里胡哨?!壁w眠冷嘲道,“那么喜歡做媒,還當(dāng)什么一國國師,萬華夢不如直接開間鋪子,一輩子當(dāng)個媒婆算了?!?/br> 萬華夢便是東陵國師之名。在東陵,敢直呼其名的恐怕只有當(dāng)朝太后一人。 “可是殿下,臣聽說那個萬華夢是個毫無人性的陰毒人物啊,只要他想,他能悄無聲息地給任何人下毒,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闭f話的是趙眠自小的伴讀,周懷讓?!澳娴拇蛩憔瓦@么在溆園會一會他?以殿下的身份,實在不該以身犯險?!?/br> 趙眠不以為意,淡道:“這是父皇的意思?!?/br> 西夏亡國后,當(dāng)今天下三分,南靖,北淵,東陵三國呈三足鼎立之勢,兩兩掣肘,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趙眠,正是南靖的當(dāng)朝儲君。 半年前,趙眠剛過完十八歲的生辰,父皇就對他說:“眠眠,你今天十八歲了,是個大人了,我也可以收拾收拾,準(zhǔn)備退位讓賢了。不過呢,等你當(dāng)了皇帝,恐怕就很少有離開京城,甚至是離開皇宮的機會。所以,趁現(xiàn)在你還是太子,應(yīng)該多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樣的風(fēng)景,認識不一樣的人。” 趙眠答道:“不要叫兒臣‘眠眠’了,父皇?!?/br> 于是,趙眠就帶著幾個親信出發(fā)了,從南靖京城,一路向東,越過南靖與東陵的邊界,踏上了東陵的國土。 到東陵后,趙眠決定會一會那位“名滿天下”的東陵國師,從他身上拿一些對南靖有益的東西。劉準(zhǔn)說的萬華夢的奇怪嗜好,趙眠早已調(diào)查清楚,也正因如此,劉夫人才會在出城時遇險。 “山賊”是他,“恩人”也是他,否則他哪會被劉府奉為貴客,理所當(dāng)然地受邀前往溆園觀禮呢。 這時,門從外頭被敲響,隨即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是我。” 來人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佩劍,步伐沉穩(wěn),五官端正俊朗──是東宮護衛(wèi),沈不辭。 沈不辭目不斜視地走到趙眠跟前:“殿下,劉姑娘已自縊身亡?!?/br> 趙眠輕一蹙眉:“什么時候的事?!?/br> 沈不辭道:“剛剛。” 趙眠站起身:“去看看?!?/br> 劉家小姐知道自己要嫁給一個打鐵的后,不吃不喝,萬念俱灰。她今日是趁著身邊的仆婦沒注意,在一間廢棄的柴房里掛了橫梁。 趙眠到時,劉府中人已哭作一團,劉準(zhǔn)老淚縱橫,劉夫人更是哭暈過去了,“小姐”“夫人”的呼喊夾雜著哭聲此起彼伏。其中哭得最厲害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劉姑娘的貼身丫鬟。少女跪在地上,抱著劉姑娘懸空晃蕩的雙腿,哭喊聲蓋過了其他所有人。 趙眠等人是外人,不便上前,只能在外圍圍觀。 少女哭得太過凄慘,周懷讓不禁動容道:“萬華夢這么作孽,皇帝和太后竟也不管管!” 一片混亂之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圣女來了!” 圣女顯然就是萬華夢的人。她應(yīng)該得知了劉姑娘的死,前來查看情況。 只見一名紅衫女子穿過人群,走向劉姑娘的遺體。眾人看到她,紛紛停止了哭泣,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神色或敬畏,或警惕,或怨恨,卻無人敢吭一聲。 圣女似乎只是來確定劉姑娘的死訊,只草草掃了尸體一眼,便轉(zhuǎn)過了身,指責(zé)道:“怎么讓她死了?!?/br> 少女哭喊道:“我們小姐寧死不肯嫁,你們還想怎么樣!還想怎么樣!” 一旁的婦人一把捂住少女的嘴,低聲呵斥道:“閉嘴,你想死也別連累劉府!” 少女發(fā)出嗚嗚的嗚咽之聲,眼中蓄滿淚水。圣女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沒有過多追究,只道:“死了自然是不能嫁了。國師大人會重新挑選下月成婚的新人。明日一早,誰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紅線,誰便是國師挑選之人,務(wù)必在下月十五前往京都溆園完成大婚儀式?!?/br> “重選?!”周懷讓的神色由悲憤變得緊張,“他們怎么選的?真的隨便選嗎?” 喜事變喪事,紅綢換白布,劉府已是一片兵荒馬亂。劉準(zhǔn)一下子像老了十歲,在貴客面前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了:“小姐她怎么那么傻啊,她這一走,夫人哪里還活得下去……” 趙眠問:“你們?nèi)蘸笥泻未蛩???/br> 劉準(zhǔn)黯然落淚:“那是國師啊。他愿意不追究小姐抗命之事,放劉府一碼我們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還能有什么打算呢?!?/br> 趙眠點點頭,道:“節(jié)哀順變?!?/br> 劉姑娘一死,趙眠想通過劉府見到萬華夢的謀算也隨之落空,劉府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他沒有留下的理由。他帶著周懷讓和沈不辭離開了劉府,在城中一家名為清輝樓的客棧住下。 是夜,沈不辭雙手抱劍,守在客房門口,時刻注意著周遭的動靜,確保主子的安危。 屋內(nèi),趙眠計劃著接下來要在東陵辦的事,久不能入睡,好在周懷讓亦未寢,他便命周懷讓陪自己下棋靜心。 周懷讓的心思顯然不在棋局上,時不時就要看看自己的手腕,再偷瞟一眼趙眠的手腕。如此心不在焉,自然是被趙眠殺了個片甲不留。 這種懸殊的對弈簡直是浪費時間。 “不想下就別下,”趙眠將手中的棋子丟入棋盒,“沒人逼你。” “不是啊殿下,臣是在擔(dān)心?!敝軕炎寭?dān)憂道,“您說,我該不會那么倒霉,被萬華夢選中,綁上紅線吧?” 趙眠看了周懷讓一眼,道:“被選中不好嗎?你已經(jīng)到了婚配的年紀(jì),又無婚約在身,若萬華夢給你配了一個美嬌娘,那便是喜事了,你還能帶回南靖?!?/br> 周懷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殿下,您就別取笑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豈能在外一聲不響地成親?再說了,臣對東陵的姑娘一點興趣都沒!” 趙眠挑了挑眉:“那你喜歡北淵的?” 周懷讓大聲道:“臣只喜歡咱們南靖的姑娘!” 趙眠逗人逗夠了,心情也好了一些,“放心,十幾萬人中選兩個,輪不到你。再者,你當(dāng)沈不辭在東宮吃白飯的?!彼T外看去,“有他在,萬華夢不易得手?!?/br> 沈不辭雖然年紀(jì)不大,但行事作風(fēng)極為穩(wěn)重,身手也是南靖年輕一輩高手中的佼佼者。有他在屋外守著,蚊子都飛不進來,萬華夢應(yīng)該不會比蚊子還能飛。 聽主子這么一說,周懷讓稍微放心了點。趙眠將他打發(fā)走后,像往常一樣上床就寢。 一夜無夢。 次日,天初初見亮,趙眠就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辰,大多數(shù)老百姓還在睡夢中,南靖的皇子們已經(jīng)開始讀書了??v使現(xiàn)在不在宮中,趙眠也改不了早起的習(xí)慣。 他坐在床側(cè),看著周懷讓滿面春風(fēng)地給自己端來早膳,沈不辭緊隨其后。 趙眠問周懷讓:“什么事這么開心?!?/br> 周懷讓喜滋滋道:“回殿下,臣剛剛檢查過了,臣全身上下一條紅線都沒有——臣沒有被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