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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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妄注意到了這點(diǎn),笑著問:“可是東陵的膳食不合小王爺?shù)奈缚???/br> 魏枕風(fēng)道:“還行?!?/br> 陸妄又問:“東陵膳食入不了小王爺?shù)难?,那東陵的美人呢?” 魏枕風(fēng)撩起眼簾:“怎么說?” “這些舞姬各個都是東陵內(nèi)廷精選,雪膚花貌,能歌善舞,且身世清白。小王爺若喜歡,不如挑選一二留在身邊作伴解悶?”陸妄笑瞇瞇道,“哀家知道小王爺常年在外奔波,如有佳人在側(cè),想必能緩解一些旅途的憊乏?!?/br> 魏枕風(fēng)笑了聲,道:“本王年少離家,見過的美人何止一二。要說能歌善舞,又有誰能比得上我北淵大漠,萬種風(fēng)情的舞姬?!鄙倌曜旖菐е蜌獾男?,說出的話卻不如何合乎禮數(shù),“太后憑什么覺得本王看得上她們?” 趙眠嘴角牽起一個無聲的嘲諷。 北淵大漠?西夏亡國不過兩年,小王爺就已經(jīng)把大漠和大漠的黑皮美人看成是他王府的后花園了么。 陸妄若有似無地朝南靖使臣的方向瞥了眼,笑道:“也是,是哀家想多了?!?/br> “本王有個建議,客套和閑聊就先到此為止?!蔽赫盹L(fēng)語氣輕松,“我們不如先來說說本王和蕭大人為何會無緣無故在東陵境內(nèi)中蠱一事,大家意下如何?!?/br> 此話一出,席間眾人皆是臉色一變。嗜酒如命的安遠(yuǎn)侯也放下了酒杯,警惕地朝陸妄看去。 陸妄卻是面不改色,笑吟吟道:“既然小王爺主動提起了此事,哀家也想知道,小王爺和蕭大人為何會無緣無故地出現(xiàn)在我東陵境內(nèi)。哀家可并未見到王爺和大人的通關(guān)文牒啊?!?/br> 按照三國的通關(guān)條例,別說是皇親國戚,朝中官員,即便只是普通老百姓往返于三國之間,都需要到訪國的通關(guān)文牒才能進(jìn)入他國的領(lǐng)地。 陸妄提起此事,顯然是把過錯推給了魏枕風(fēng)和趙眠——要不是你們擅自跑到東陵來,何至于此。 魏枕風(fēng)挑了挑眉道:“所以這就是貴國國師給我們下蠱的理由?” “非也?!标懲媛肚溉恢?,“二位中蠱之事,的確是國師的無心之失。他那點(diǎn)嗜好,在東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不過是像往常一般,找了兩個他喜歡的人陪他玩場游戲,誰曾想居然找到了小王爺和蕭大人?!标懲f著,竟又笑了起來,“若兩位一早就明示身份,國師又如何會對你們下手呢?!?/br> 魏枕風(fēng)也笑了:“看來太后是要扒著這一點(diǎn)不放啊?!?/br> “小王爺言重了?!标懲溃按耸職w根到底還是國師的過失,國師也愿意獻(xiàn)上解藥的配方為二位解蠱。只是現(xiàn)成的解藥,他是真的沒有了。二位大概也知道,不止是你們,國師亦有蠱在身?!标懲裆鋈唬鞍羲约耗懿荒芑畹较略率?,哀家也未可知啊。” 魏枕風(fēng)裝出來的笑意收了個干凈。他朝趙眠看去,只見趙眠居然還在享用一道清蒸海魚,似乎根本沒有把他和陸妄的交鋒放在眼中。 ……這不太好吧,太子殿下,你好歹吱一聲啊。 陸妄看出魏枕風(fēng)想要拉南靖使團(tuán)入場的意圖,先發(fā)制人道:“南靖乃禮儀大國,最講究一個理字。蕭大人定然能分清是非對錯,無須哀家多言罷。” 趙眠這才放下手中銀筷,緩聲道:“太后所言極是,南靖向來講理。只可惜……” 所有人的視線匯聚在這位“蕭相內(nèi)侄”身上。 身著蔚藍(lán)色官服的少年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每一個人:“可惜今日的南靖,并不想和諸位講理?!?/br> 趙眠說完,沒有多說一個字,竟是連告辭的禮儀都不顧,徑直離開了大殿。 安遠(yuǎn)侯帶著一眾南靖官員緊隨其后,不消片刻,國宴上便再見不到南靖人的身影。 陸妄瞇起了眼。東陵群臣面面相覷,包括陵少帝在內(nèi),誰都不敢吭聲,大殿之中唯余寂靜。 打破這份寂靜的是一個匆匆跑進(jìn)來的小太監(jiān),他在陸妄耳邊耳語了幾句,東陵太后一整個晚上都笑瞇瞇的臉終于有了變化。 但見陸妄緩緩睜開眼,面色陰冷如地獄,散發(fā)出暴戾的氣場:“……呵?!?/br> 魏枕風(fēng)正覺奇怪,就看到易謙面色凝重地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顯然是得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 魏枕風(fēng)低聲問道:“出什么事了?!?/br> 易謙道:“回王爺,南靖十萬精銳已至東南邊境蓄勢待發(fā)——南靖向東陵,宣戰(zhàn)了?!?/br> 眾所周知,能調(diào)遣南靖大軍的虎符,一半在天子手上,而另一半,則在蕭相手中。 魏枕風(fēng)怔愣許久,而后輕笑道:“不愧是被靖帝和蕭相捧在手心,最最尊貴的太子殿下啊。接下來,怕是連帶著本王都沒有幾日安生日子可以過了。” 說罷,抬手飲盡杯中酒,起身離席,揚(yáng)長而去。 第22章 三國之中,比步兵,騎兵,弓兵等武力,北淵無疑能拔得頭籌。但兩國交戰(zhàn),更多的時候打的是軍餉錢糧,武械裝備,民心所向,在這一層上,北淵也好,東陵也罷,都不是南靖的對手。 北淵傾舉國之力滅了一個西夏,亟需休養(yǎng)生息,攘外安內(nèi)。他們的首要目標(biāo)是找到被顧如璋藏匿起來的西夏遺寶,并徹底消除皇城司的隱患。淵帝再怎么想為兒子撐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兵東陵。 但南靖可以。 這些年南靖悄無聲息地就成為了四國霸主,正是國富民強(qiáng)之時,他們有底氣,更有實(shí)力對付一個區(qū)區(qū)東陵。 禮儀大國一旦蠻橫霸道起來,不輸蠻夷。而疆土不過南靖十之三四的東陵,顯然無法應(yīng)對南靖十萬精兵的壓迫感。 他們不想打,更打不起。 東陵內(nèi)閣中主和的官員力壓主戰(zhàn)派。在他們看來,與其打了幾場敗戰(zhàn),丟了幾座城池后向?qū)Ψ娇嗫嗲蠛?不如現(xiàn)在就主動尋求和談,把損失降到最低。否則,東陵極可能就是下一個西夏。 和談一事迫在眉睫,耽誤一日就可能多幾千將士戰(zhàn)死沙場,東陵就可能多丟一座城池,和談時南靖要求的條件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那么,該派誰去和談? 陸妄很快敲定了人選,即東陵的前東閣大學(xué)士,賈槐。 南靖尚文,對賈槐這等飽學(xué)之士向來禮遇有加。十六年前,南靖使團(tuán)中的一員,容棠容太傅到訪京都時,還曾因詩詞歌賦和賈槐結(jié)緣,受邀參加了賈槐幺子成親時的婚宴。 有這一層關(guān)系,賈槐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有關(guān)十六年前的那場婚宴,趙眠也曾當(dāng)面問過容棠,當(dāng)時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情。 容棠仔細(xì)回憶過后,道:“沒有。” 趙眠又問:“那老師可有在婚宴上看到顧如璋和萬華夢?” 容棠回答:“萬華夢未曾見到,但臣的確和年輕時的顧如璋有一面之緣?!?/br> “老師認(rèn)為,顧如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芝蘭玉樹,溫良恭儉?!?/br> 趙眠頗感驚訝,能得到老師如此之高的評價,顧如璋應(yīng)當(dāng)是個……溫柔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位“芝蘭玉樹,溫良恭儉”的顧太傅,替西夏爭取了至少五年的壽命,還在亡國之際把心高氣傲的北淵小王爺擺了一道。 想來溫和只是顧如璋的表象,他做出來的那些事,他秘密為西夏留下的火種,足以證明他內(nèi)心的堅忍。 如圭如璋,顧如璋。 趙眠對西夏無感,但對這位顧太傅還挺感興趣的。若有機(jī)會,也想結(jié)交一番。 兩日后,賈槐臨危受命,帶著幾箱厚禮,親自登門,試圖探一探南靖方面的口風(fēng)。 東陵此舉在南靖的意料之中。南靖大軍壓境東陵,最先起的作用是震懾和警告,倘若東陵依舊不識好歹,十萬精銳就將越過東南邊境,劍指京都。 這便是丞相留給趙眠最后的一手——他給他留了整個南靖。 趙眠想起淵帝留給魏枕風(fēng)的后手。區(qū)區(qū)一個不知道是侄子還是私生子的人質(zhì),陸妄那樣的禍國藍(lán)顏會在乎? 笑死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誰才是父母掌中瑰寶,一目了然。 年過七旬的賈槐登門拜訪,雖然容棠稱病未出,趙眠還是給了幾分薄面,親自接見并以禮相待。 兩人先是聊了聊賈槐最新著成的幾篇文賦,趙眠不加吝嗇地給了極大的評價,稱南靖文人無不倒背如流,驚嘆不已,并對賈老的新作翹首以盼。 賈槐則面露愧色:“說來慚愧,如今的東陵正值內(nèi)憂外患之際,老夫心境不如當(dāng)初,恐怕再無提筆之力了。” 趙眠便知流程走完,要進(jìn)入正題了。 果然,賈槐順勢提起了東陵有意和談一事。言辭懇切,引經(jīng)據(jù)典,最后打出為天下蒼生著想的名號:“還請蕭大人想想我東陵無辜的百姓,停兵休戰(zhàn),使兩國重修舊好。” 趙眠擺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如此……容我三思?!?/br> 趙眠這一“三思”便是一個時辰。賈槐等人在外苦苦等候,他回到書房假裝是和幕僚商議,其實(shí)早就拿定了主意。他抽空給父皇和丞相各寫了一封家書,才施施然回到了前廳。 原本坐等的賈槐見到他,立即站起身,道:“蕭大人,可有決斷了?” “決斷談不上?!壁w眠還算客氣地說,“只是我等簡單商議過后,希望東陵能拿出誠意來,同意南靖的三個條件?!?/br> 賈槐忙道:“蕭大人請講?!?/br> 趙眠道:“第一,我要萬華夢?!?/br> 這個條件在情理之中。兩國戰(zhàn)事因萬華夢而起,他這個罪魁禍?zhǔn)鬃匀浑y辭其咎。 賈槐委婉道:“蕭大人可是要……?” 趙眠明白賈槐的意思:“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br> 且不說萬華夢天下無人可及的醫(yī)蠱之術(shù),直接殺了著實(shí)可惜,他還是找到西夏遺寶的關(guān)鍵線索,留著定然大有用途。 賈槐有些失望。在他看來,萬華夢禍害東陵至此,死有余辜,留他一條性命只會后患無窮。但他對南靖的決策也沒有置喙的立場,便問:“第二呢?” “第二,東陵需要賠付南靖此次出兵的全部軍餉糧草,同時降低南靖商人在兩國之間貿(mào)易的關(guān)稅。具體多少,要等南靖戶部商榷后再做定奪。” 這一條是古往今來戰(zhàn)勝國對戰(zhàn)敗國常用的手段,只要求賠款沒要求割地,已經(jīng)算是高抬貴手。賈槐卻依舊面露難色:“這……老夫不敢多言,定將蕭大人的原話一五一十上報太后。” 趙眠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自然。” 賈槐看著眼前的少年,論年歲不過和自己的孫子一般大小,卻能在他面前游刃有余,從容不迫,怎能不讓人唏噓感慨。 弱者無言啊。 滿腔愁緒無法宣泄,賈槐唯有喟嘆一聲,問:“請問蕭大人,最后一個條件是?” 趙眠道:“第三,事關(guān)雌雄雙蠱。雙蠱解藥的配方,東陵告知了北淵么?” 賈槐謹(jǐn)慎道:“據(jù)老夫所知,尚未告知?!?/br> “不錯?!壁w眠滿意點(diǎn)頭,“那么,你們以后也不必告知了,單獨(dú)告知我南靖即可?!?/br> 賈槐一怔,迅速明白過來——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 一方面能進(jìn)一步挑起東陵和北淵的爭端,另一方面還能握住北淵的軟肋,讓北淵被南靖掣肘,被迫陷入東南兩國的糾葛,根本無法置身事外坐收漁翁。 這么冷的天,賈槐愣是驚出了一身的汗:“可是蕭大人,中蠱的是北淵小王爺啊。若東陵不肯交出解藥配方,北淵又豈會放過我等?” 趙眠微微一笑:“這便是貴國和北淵的事了,與我南靖何干。” 賈槐啞口無言。 一直在側(cè)廳旁聽的安遠(yuǎn)侯,不禁感嘆:“我們的太子殿下真是越來越像蕭相了。” 容棠卻不敢茍同:“可骨子里,他還是最像皇上的?!彼肓讼耄值溃骸氨睖Y得知此事后,以小王爺?shù)男宰踊蛟S會直接上門興師問罪,勞煩老侯爺多加小心,別讓他打擾到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