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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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朗氣清,微風(fēng)和暢。 趙眠走出寢殿,迎接他的是身著蔚藍(lán)色一品朝服的蕭世卿。蕭世卿身后站著一片禮部的官員,其中一人手捧天子朝服,垂眸道:“恭請殿下更衣。” 龍袍經(jīng)過改良,穿在太子殿下身上妥帖合身,看不出他肚子有任何異樣。白榆慶幸殿下有孕不過三月,還未顯懷,否則這夏日的龍袍也太容易露餡了。她拿起冠冕要給殿下戴上,蕭世卿道:“我來?!?/br> 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主動低下頭,感受著父親將那沉重的冠冕戴在自己頭上。他在珠鏈流蘇后看著眼前的男人,喉結(jié)輕輕滾了滾:“父親。” 趙眠從未當(dāng)著這么多官員的面喚蕭相“父親”,這是他身為太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蕭世卿替長子正了正冕旒,深深看了他一眼,頷首道:“走罷。” 吉時,趙眠率文武百官至太廟拜天地,祭宗祠。天子之誓,神魔鬼神共聽之。 之后,趙眠步行至太宸殿。同樣身著龍袍,頭戴冕旒的趙棲端坐于龍椅之上,嘴角含笑地看著他引以為傲的孩子踏上臺階,一步步朝他走來。 驚鴻至尊,可令九州之色竟折腰。 ——這就是他的眠眠。 禮儀大臣在旁相繼宣讀上皇的退位詔書和新帝的即位詔書。隨后,趙眠從父皇手中接過了那枚象征至高尊貴和權(quán)力的南靖玉璽。 文武百官按官位序列依次列隊,行三跪九叩之禮。在一片“千秋萬歲”的高呼聲中,趙眠坐于龍椅之上,身后是兩條騰云盤旋的巨龍。 孤伶伶立在大殿中央的龍椅,又一次迎來了它新的主人。 趙眠監(jiān)國時,就坐在比龍椅低一個臺階的地方。今日他才看明白,這一個臺階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坐在最高處俯視群臣,他看到了父親,弟弟,老師……除父皇外,所有他尊敬的人,愛護(hù)的人此時此刻都是他的臣子。 君命無二,勢位至尊。 七月初六,趙眠即南靖天子位,改年號“天崇”,奉其父為太上皇,祖母溫氏為太皇太后,封其弟為王,封號為“景”。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南靖天子的登基大典流程繁雜,一共要持續(xù)整整一日,且這一日趙眠幾乎沒怎么吃東西。 趙眠尚不覺饑餓疲憊,但他肚子里的小東西似乎餓壞了,連帶著他也覺得餓。好在登基大典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再忍上大半時辰的接見外臣,宮宴就可以開始了。 趙眠此次登基大典,北淵東陵及南洋諸國皆有使臣來賀。東陵使臣為南靖天子獻(xiàn)上了東陵獨有的奇珍異草和靈丹妙藥,可見其求和之心。 而輪到北淵使臣覲見時,趙眠卻并未看見易謙的身影。 一位年輕的北淵官員站了出來,畢恭畢敬道:“陛下,易大人因水土不服昨日不幸在驛館中病倒,而外臣等人微言輕,實不敢向陛下獻(xiàn)禮。萬幸,上京中還有一人可代易大人行北淵之國禮。此人現(xiàn)下就等候在殿外,懇請陛下準(zhǔn)其入內(nèi),以表我北淵之意?!?/br> 趙眠點頭應(yīng)許:“準(zhǔn)。” 不多時,一男子款步走入太宸殿。 來人一襲北淵緋紅的蟒袍,瀟灑俊美,朗月清風(fēng),眼下一對雙淚痣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大殿之上,他萬眾矚目,驚艷四座。 可他的目光,卻只看向當(dāng)今南靖天子一人:“一別多時,陛下別來無恙?!?/br> 趙眠瞳仁微縮,左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作者有話要說: *《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第74章 魏枕風(fēng)一到,在場眾人的反應(yīng)各不相同。 東陵和南洋小國的使臣們紛紛露出忌憚的神情。西夏亡國不過三年,他們遠(yuǎn)未忘記這位年輕的王爺是用怎樣殘忍的手段給了西夏最后一擊。北淵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保不齊他們就會成為下一個西夏。 北淵一些自盛京而來的使臣見到王爺則大感驚訝。王爺一消失便是三月,無人知曉他去了哪里,突然在南靖上京現(xiàn)身,難道又是在執(zhí)行什么機(jī)密的任務(wù)? 至于南靖的滿朝文武,對魏枕風(fēng)多是好奇和欣賞。其中有不少見過年少魏枕風(fēng)的老臣,七年過去,昔日的小王爺已成為臨風(fēng)玉樹的翩翩公子,和他同歲的陛下也漸漸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成為了真正能獨當(dāng)一面的君王。 但忌憚驚訝也好,好奇欣賞也罷,所有人都不敢在南靖新帝面前私下交談議論,除了剛成為景王的趙凜。 景王殿下嘀咕了一句“怎么又來了”,被蕭相淡淡掃了一眼,立馬閉上了嘴。 一整日的登基大典下來,趙眠始終是一張面無表情,輕世傲物的臉。唯獨見到魏枕風(fēng)的一剎那,他的表情有了極為短暫的凝滯,眼中也透出一絲驚喜來,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魏枕風(fēng)來了……他還知道來。 魏枕風(fēng)什么時候來的,他來了多久?若是一早就到了,他不信魏枕風(fēng)能忍到現(xiàn)在才來見他。所以魏枕風(fēng)一定是今日才到的。 如果魏枕風(fēng)是早上到的就好了。那個時候他狀態(tài)最好,氣勢最足,穿龍袍的樣子肯定很好看?,F(xiàn)在呢,他又累又餓,臉色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帝王的威儀大打折扣。 而他之所以饑餓交迫,全是因為他懷著眼前人的孩子。 說到底,還是魏枕風(fēng)的錯。若能早一日來,他昨夜就不用一個人睡不著了。 趙眠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魏枕風(fēng)。 魏枕風(fēng)……真的來了。 太好了。 “朕當(dāng)是誰,原來是北恒王?!壁w眠自認(rèn)自己看魏枕風(fēng)的眼神和看旁人沒什么兩樣,“確實,別來無恙啊。” 青年雙目璀璨,看向南靖天子的目光卻實在算不上謙慎:“陛下雄才大略,彈壓山川,今登九五,外臣特來仰陛下之圣顏。” 別管魏枕風(fēng)此時此刻心里想對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君王做些什么,單論他的措詞,就連南靖最拘泥禮數(shù)的幾個老御史都挑不出毛病。 趙眠見慣了任情恣性的魏枕風(fēng),說話如此舂容大雅的魏枕風(fēng)讓他有點想嘲笑。 明明是在床上什么失禮之語都說得出來的人,現(xiàn)在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裝模作樣,還被他裝得這么好,也是不容易。 要裝的不僅僅是魏枕風(fēng),還有南靖天子本人。 “王爺?shù)男囊怆蘅匆娏恕!壁w眠淡聲道,“北淵之意,又在何處?!?/br> 魏枕風(fēng)便知驚鴻劍已經(jīng)送到了趙眠手上。他向天子呈上禮單,道:“請陛下過目。” 北淵贈南靖天子的賀禮中,最珍貴的莫過于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六匹汗血寶馬。北淵騎兵之所以能天下無雙和他們可日行千里的戰(zhàn)馬脫不了干系。汗血寶馬乃北淵獨有,南靖眼饞多時,數(shù)年前千機(jī)院甚至有過計劃從北淵秘密偷一批種馬回來,快要成功時不慎被人識破,不得不勉強(qiáng)作罷。 如今南靖得了這六匹寶馬,可使之與本地戰(zhàn)馬交配,日后產(chǎn)下改良后的戰(zhàn)馬,南靖騎兵的提升指日可待。 東陵一個送藥,一個送馬,誠心可見。對此二國而言,南靖在未來可見的數(shù)十年,甚至是百年內(nèi),都不是他們能挑戰(zhàn)的對象。 趙眠對這個禮物還算滿意:“北淵有心了?!?/br> 魏枕風(fēng)笑道:“陛下喜歡便好?!?/br> 禮畢,南靖天子設(shè)宴于海晏殿。 餓了一日的天子總算可以開始用膳。天子再怎么餓,進(jìn)食的動作依舊不失高雅,再配上南靖以精致著稱的國宴和他自有的國色,儼然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卷,看呆了席中坐著的某人。 趙凜在魏枕風(fēng)眼前手都快揮斷了,魏枕風(fēng)仍然巋然不動,視線根本不帶挪窩的。 趙凜忍不住道:“你是瞎了嗎?” “沒瞎?!蔽赫盹L(fēng)懶洋洋道,“懶得理你而已,耽誤本王看你們新登基的天子。真好看啊,是不是?” “好看也不是給你看的。”趙凜就見不得北淵人覬覦他皇兄的樣子,沒好氣地說,“你這次又要在上京待多久。” 魏枕風(fēng)隨口一答:“還不知道?!?/br> “你待久了一定會熱死?!壁w凜幸災(zāi)樂禍道,“現(xiàn)在是上京最熱的時節(jié),本王等著你自己熱回北淵?!?/br> 魏枕風(fēng)余光瞥見蕭相朝他們走來,連忙站起身:“蕭相?!?/br> 他起得太猛,身形微微晃了一晃。 蕭世卿注意到他的異樣:“你怎么了?!?/br> 魏枕風(fēng)笑道:“許是連續(xù)幾日趕路沒睡好,讓丞相見笑了?!?/br> 蕭世卿問:“事情辦好了么?!?/br> “好了?!蔽赫盹L(fēng)道,“阿嗣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我六叔身邊?!?/br> 天闕教定然會讓人寸步不離地看著魏承嗣,一旦有什么異動,魏承嗣便是他們最好的人質(zhì),最差的結(jié)果不過同歸于盡。 對天闕教進(jìn)行圍剿不難,只要手中的兵權(quán)足夠大,誰都可以做到。難的是從天闕教手中救出一個不懂事的孩童,還必須確保他的安危。 蕭世卿第一次對魏枕風(fēng)表達(dá)了贊許之意:“不錯?!?/br> 趙凜急赤白臉地抗議:“爹?。 ?/br> 怎么回事?難道全家就只有他一個人反對這門親事嗎?! 趙凜嗓門太大,趙眠聽見他的聲音,朝魏枕風(fēng)等人看去。正巧,安遠(yuǎn)侯拿著酒杯找到了魏枕風(fēng),爽快道:“小王爺大漠一別,真是好久不見??!” 魏枕風(fēng)挑了挑眉:“本王快二十歲的人了,那個‘小’字侯爺是不是可以免了,二殿下才是真正的‘小’王爺。” 安遠(yuǎn)侯哈哈大笑起來:“老夫敬王爺一杯,王爺何時有空就來老夫府上作客,老夫再和你切磋切磋。” “切磋好說,喝酒便免了?!蔽赫盹L(fēng)客氣道,“本王現(xiàn)在不喝酒?!?/br> 趙眠默默收回視線。 奇怪,他不喝酒是因為孩子,魏枕風(fēng)又是為了什么。 差不多到了散席的時辰,天子不動無人敢動。趙眠率先離席:“朕還有折子要看,先回永寧宮,愛卿們繼續(xù)?!闭f完,他若有似無地看了魏枕風(fēng)一眼。魏枕風(fēng)也看著他,嘴角揚起,和其他人一同垂首行禮:“恭送陛下?!?/br> 回永寧宮的路上,趙眠故意拖慢了腳步,路過荷塘還頗有閑情逸致地喂了會兒錦鯉。待他回到永寧宮時,白榆正在宮門口殷切地張望著,見他回來了,快步迎上前,興奮道:“陛下,王爺來了?!?/br> “他動作倒是快?!壁w眠擺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架勢,“他現(xiàn)下在何處?!?/br> “屬下讓王爺進(jìn)內(nèi)殿等?!卑子艿溃巴鯛斔坪跬У?,一來就躺龍榻上去了?!?/br> 昨日才修整完畢的天子寢宮,正主還沒來得及享受,魏枕風(fēng)倒先享受上了。 “讓宮女太監(jiān)都在外殿候著?!壁w眠道,“非召不得入內(nèi)?!?/br> 白榆笑道:“是,陛下?!?/br> 趙眠頓了頓,問:“朕看上去如何?龍袍會不會已經(jīng)皺了。” 白榆由衷夸贊:“陛下器宇不凡,威風(fēng)凜凜,龍袍也一點沒皺呢?!?/br> 話雖如此,趙眠在走入內(nèi)殿前還是認(rèn)真地理了理衣冠。 寢宮自是一番奢華尊貴。趙眠一定神,抬手撩開明黃色紗幔。 但見魏枕風(fēng)姿勢放松地坐在龍榻上,和他四目相對之時,露出一個懶懶散散的笑:“陛下來了,陛下萬安,我好想陛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