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糖糖將東西全都收進(jìn)了空間，一個眨眼的功夫，十幾樣?xùn)|西便消失了。

    陸長川盡管有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驚到了，顧糖糖沖他嫣然一笑，手上多了個小擺件，然后又放回了空間。

    “走，今天多拿些東西?！?/br>
    陸長川興致極高，廢品收購站的倉庫里沒人。到時候他給媳婦放風(fēng)，有啥好東西都往空間里塞，還能保護(hù)文物呢。

    進(jìn)了廢品收購站的東西，不能回收的基本上焚燒了。

    “等下，我給你打個好運(yùn)符，新學(xué)的，看看有沒有效果?！?/br>
    顧糖糖手指在空中快速比劃，打出一道好運(yùn)符，陸長川只覺得一陣暖洋洋的微風(fēng)拂過，這感覺特別熟悉。

    “以前給厲思之送吃的，也有這感覺，那幾天我運(yùn)氣特別好，厲思之是不是也會搞這個？”

    陸長川很快就想明白了，難怪那些天他運(yùn)氣好到爆，上夜班機(jī)器從來不壞，換別人上夜班機(jī)器三番五次地壞，白班也是，機(jī)器壞了別人修不好，他一上手就好了。

    同事們都說邪了門了，他還以為是自己運(yùn)氣好，敢情是厲思之的功勞。

    “他比我厲害，我才剛學(xué)?！?/br>
    顧糖糖對厲思之的印象又好了些，不管這小子靠近沈家有什么目的，心思不壞，會知恩圖報的人肯定壞不到哪去。

    “這小子！”

    陸長川笑著搖頭，一點(diǎn)吃的還搞這么大陣仗感謝，真是個傻小子，下次再多帶點(diǎn)吃的吧。

    兩人穿好衣服，系上圍巾，戴好帽子，全副武裝地打開門，天井里徐寡婦在看陸二姐頭發(fā)，臉上都是羨慕妒嫉。

    “年輕人就是精力好，晚上都親熱不夠。”

    徐寡婦開了句葷笑話，顧糖糖沒搭話，去推自行車。

    “糖糖，你這長頭發(fā)的藥還有不？給我也弄點(diǎn)吧。”

    “用完了，配藥好麻煩的，而且臭的很，比大便還臭。”

    顧糖糖不想給徐寡婦配，過些天把藥方給爺爺，讓回春堂統(tǒng)一制作售賣。

    徐寡婦訕訕地笑了，討好道：“等你有空了再配，我不著急的，這個味道臭是臭了點(diǎn)，但聞久了還蠻香的。”

    “到時候再說吧。”

    顧糖糖隨意地敷衍了句，陸長川給她把車扛了出去，再扛自己的，兩人騎車走了。

    徐寡婦悻悻地撇了撇嘴，心里堵得慌，可也不敢說顧糖糖的壞話，還得求生發(fā)藥呢。

    今天是禮拜天，廢品收購站只有一個人值班，正是宋智國，其他人都沒上班。

    “宋師傅，你一個人嗎？”

    顧糖糖下了車，笑著打招呼。

    “就我一個，你們進(jìn)去挑吧?！?/br>
    宋智國溫和地笑了笑，他的氣色比之前好了些，還是那身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打了幾個補(bǔ)丁，但看起來比春天的時候好多了。

    “鄉(xiāng)下送了些雞蛋，吃不完，給你捎了幾個?！?/br>
    陸長川從車籃子里拿出一袋子雞蛋，也不多，就十個，多了宋智國肯定不會收。

    宋智國推辭不肯要，但架不住陸長川會說話，“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都見好幾回了，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了，幾個雞蛋不算什么，快收下吧，讓別人看到了不好?！?/br>
    “你年輕用不著，你媽肯定用得著，拿著吧，肯定會越來越好的?！?/br>
    陸長川知道宋智國和母親一起，母親身體不太好，長時間躺在床上，雞蛋對老太太來說，是很不錯的營養(yǎng)品。

    宋智國沉默了，母親確實(shí)需要營養(yǎng)。

    第331章 它們都是歷史的見證

    “謝謝！”

    宋智國聲音有點(diǎn)啞，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些年他遭遇到的大部分是羞辱和打罵，其他人想幫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家家戶戶都過得不容易，陸長川夫婦不僅救了他的命，還送了這么珍貴的雞蛋。

    日后他若是真的還有出頭之日，定會報答他們夫婦。

    “別客氣，以后說不定我還要求你幫忙呢?！?/br>
    陸長川笑了笑，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和顧糖糖一塊進(jìn)了倉庫。

    倉庫里又多了不少東西，積滿了灰，顧糖糖依次摸了過去，凡是積分多的，就都收進(jìn)了空間，小到拇指大的鼻煙壺，大到黃花犁桌子，收獲極豐。

    【六百年前的瓷器古物一只，獎勵積分5000，目前積分27800】

    顧糖糖突然摸到一只罐子，有點(diǎn)像泡菜壇子，頸口很小，瓶身鼓鼓的，是白底青花，像是山水畫。

    她仔細(xì)擦去瓶子上的灰，花紋越來越清晰，顧糖糖眼睛越來越亮，六百年前正好是元代，這只壇子很像是元代極珍貴的青花瓷。

    前世她記得元代一件蕭何月下追韓信的青花瓷器，就拍出了八億港幣的天價，她手上這件雖不是蕭何月下追韓信，但除了花紋不一樣外，其他都一模一樣。

    而且系統(tǒng)還獎勵這么多積分，顯然這件瓷器極珍貴。如果她沒來，這件青花瓷梅瓶的下場，多是打碎扔了。

    顧糖糖大喜，對陸長川低聲說：“這是個超級超級大的寶貝！”

    “趕緊收好?！?/br>
    陸長川不懂古董，但他信媳婦的話，立刻擋住了瓷器，方便顧糖糖收進(jìn)空間。

    顧糖糖將青花瓷收了進(jìn)去，繼續(xù)翻找，她猜測是去了幾個古董收藏家。否則不會有這么多的寶貝，很多都是精品。

    之后淘到的寶貝都不如青花瓷，積累下來，積分刷到了30900積分，收獲很大。

    顧糖糖拿了個清代琺瑯瓶，這一件不算精品，積分只有幾百，還拿了一個筆筒，以及一些廢舊掛歷和書本，陸長川抱著書本和掛歷出去了，顧糖糖一手拿筆筒，一手拿琺瑯瓶。

    宋智國站著像是在寫字，且十分著迷，陸長川他們靠近都不知道。

    桌上擺著一張皺巴巴的紙，還有一個破碟，里面是五顏六色的顏料，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宋智國在畫畫，畫的是個秀麗的美人，臉和顧糖糖很像。

    看他這架勢，顯然是畫畫高手，顧糖糖不懂藝術(shù)，也不懂色彩。但就是覺得宋智國畫出來的特別好看。哪怕是這么簡陋的紙和顏料，也能畫得這么美。

    宋智國落下最后一筆，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驚了下，不好意思地笑了，解釋道：“好久沒畫，生疏了，沒畫出顧大夫你的十分之一美?！?/br>
    同事們都不喜歡禮拜天值班，他恰好相反，最喜歡禮拜天上班，一個人自由自在，沒人管他，他可以隨心所欲地畫畫，只有這一天他才是自由開心的，其他時間都是行尸走rou。

    “畫得很好呢，你這么有才華，一定要堅(jiān)持下去，會好起來的?！鳖櫶翘枪膭畹?。

    77年恢復(fù)高考，不計成分錄取人才，像宋智國這樣的人才，將來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宋智國苦笑，自嘲道：“再在這兒干下去，我會成為收破爛的行家，畫畫都忘光了?！?/br>
    沒有紙和顏料，更沒時間出去寫生，他只能在倉庫找點(diǎn)廢紙，再用動物血和草汁油漆配點(diǎn)顏料，利用禮拜天上班練習(xí)畫畫，模特也只能畫見得最多的顧大夫。

    因?yàn)轭櫞蠓蚴撬@些年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其他女人都面目可憎，他不想畫。

    “苦難的經(jīng)歷也是最好的素材啊，宋師傅，你一定要堅(jiān)持下去，相信我，上天不會辜負(fù)你的。”

    顧糖糖語氣很誠懇，溫暖的笑容讓宋智國心里涌上暖流。除了他母親，顧糖糖是第二個鼓勵他畫畫的。

    “畫得這么好不畫多可惜，你這比我們單位宣傳干事畫得好多了，那宣傳干事還總吹牛，說他在老家時，別人家結(jié)婚請他畫喜鵲，活靈活現(xiàn)，都要飛走了，我覺得他沒你畫得好?！?/br>
    陸長川表情很真誠，他說的宣傳干事也是真的，稍微夸張了點(diǎn)兒。但為了鼓勵頹廢的宋智國，夸張一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

    宋智國忍俊不禁，灰暗的心情也亮了不少，他忍不住用筆沾了顏料，在紙上快速勾了幾筆，然后上色，才幾分鐘而已，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喜鵲就躍然紙上。

    “我就說嘛，你這才叫活靈活現(xiàn)，我那同事畫的就跟烏鴉一樣，沒法比?！标戦L川笑著說。

    宋智國清瘦的臉上多了些笑容，也重燃了畫畫的熱情。既然有人賞識他的畫，他為什么要放棄？

    沒紙就在倉庫里找舊報紙，沒顏料就自己配，困難總是能克服的。如果沒有了畫畫，他的人生終將灰暗無光，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我會繼續(xù)畫下去的，謝謝你們的鼓勵，我不會放棄的?！?/br>
    宋智國眼神變得堅(jiān)定，現(xiàn)在比早些年好很多了，他不應(yīng)該頹廢下去，顧大夫說的對，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顧糖糖欣慰地笑了，她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讓宋智國過秤。

    “琺瑯瓶和筆筒不用過了，你們好好收著，別讓人看到?！?/br>
    宋智國朝瓶子和筆筒瞄了眼，提醒了句。

    “你都認(rèn)出來了？”顧糖糖十分驚訝，難怪前兩次宋智國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概是怕說多了惹來禍端吧？

    宋智國笑了笑，輕描淡寫道：“見得多了就認(rèn)識了些。”

    小時候家里擺了許多，從小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便會鑒定了，只是家里的那些東西。除了父親帶走的那些珍品外，剩下的都?xì)Я恕?/br>
    也不知道父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顧糖糖忍不住問：“你怎么不去倉庫淘？”

    “見了心疼，我沒能力護(hù)著它們，還不如不見?！彼沃菄鴳K然地笑了，又說：“你們有能力護(hù)著，就多拿一些，它們都是歷史的見證，不應(yīng)該這樣的下場?！?/br>
    聲音漸漸哽咽，眼睛也紅了，宋智國撇過頭，擦了擦眼睛，每天看到這些寶貝被毀，他的心比刀扎還疼，無能為力又心疼欲裂，幸好顧糖糖他們能帶走一些。

    第332章 段阿嬤認(rèn)出了古董

    顧糖糖嘆了口氣，這些年很多歷史瑰寶都?xì)Я耍沃菄ㄈ怀鲎詴闶兰?，從小就見過那么多真跡，想來長輩是收藏家，讓他在這兒上班，確實(shí)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放心，我們定會護(hù)住的，這兒要是有了好的，你打電話通知我們?！鳖櫶翘青嵵氐?。

    “好！”

    宋智國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情歡喜，這些寶貝終于得救了。

    離開廢品收購站后，顧糖糖和陸長川抱著一堆破爛回了家，那琺瑯瓶和筆筒都灰不溜秋，不比破爛強(qiáng)多少，他們正大光明地拿著。

    陸母在天井里煎帶魚，爐子開著小火，鍋里放了些油，帶魚瀝干了水，整齊鋪在鍋里，慢慢地煎著，過會兒轉(zhuǎn)動鍋，讓油緩慢地流到另一邊。

    這個年代的家庭主婦，都有非常靈巧的手和極大的耐心，利用最貧瘠的食材，做出美味可口的飯菜來，油少就用這樣的方法小火慢煎，照樣能煎出香鮮酥美的帶魚。

    陸母坐在爐子旁邊，一邊煎帶魚，一邊和陸二姐聊天，陸二姐手里也有活，她在拆毛線，是單位發(fā)的勞工線手套，一個月發(fā)四雙，陸長川和陸父都有，加起來有不少。

    這些線手套都是棉線，很多主婦都會拆了再開水煮了晾干，便是極好的毛線，可以織毛衣，有些能干的主婦甚至還自己上色，織出來的毛衣更漂亮了。

    毛線一年才一斤的供應(yīng)，織大人的毛衣不夠，只能織一件背心，很多職工家庭都會攢線手套，拆了織毛衣，雖然硬了點(diǎn)兒，可也挺保暖。

    這也是現(xiàn)在的人都想進(jìn)國營廠的原因，國營廠福利好工資高，還能發(fā)各種勞保品，工作服，工作鞋，線手套，毛巾等，衣服鞋子毛巾這些都不用買，一年到頭省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