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非要我對他負責(zé)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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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溪自我介紹,顏十一回了一句: “林姑娘好。” 見對方有意進房,側(cè)身請她入內(nèi)。 林洛溪走進房內(nèi)飛快地地掃視一圈,并不覺得顏十一的房間比她的好,總算放心了。 一定是香露那丫鬟打聽的不仔細,說什么住在朝云閣的顏十一姑娘是郡主的貴客,郡主為了招待顏十一,連丈夫都冷落。 第24章 唯一機會 閑聊了幾句,顏十一明白了林洛溪來的目的。轉(zhuǎn)彎抹角探她的身份實在沒有必要,她的身份并不是秘密,農(nóng)女的身份也不丟人。 聽說顏十一是農(nóng)女,林洛溪明顯怔了一下,隨后笑得更甜美了,說話的聲音也透著甜膩的味道。顏十一望著她的臉,雖稱不上是絕色,也算是眉目如畫的二八佳人。 看見對面門廊有動靜,林洛溪趕忙起身告辭。 顏十一送到門口,站在門里看著林洛溪腳步匆匆走進了凝露軒。她經(jīng)過時,在門廊下候著的婢女們并沒有向她行禮招呼。 對于婢女們對她的輕慢,林洛溪已經(jīng)習(xí)慣了。誰讓她是寄人籬下的外姓人,半個主子都不算。在高夫人面前時,婢女們還能裝裝樣子稱呼她一聲洛溪姑娘,高夫人看不見的地方,她們對她不使暗絆子就不錯了。 林洛溪撩起垂紗簾低頭走進里間,見高夫人正在更衣,急步上前幫忙。高夫人扭頭看了她一眼,鼻子里發(fā)出輕哼。 “我去對面和那姑娘說話了?!?/br> 林洛溪趕緊解釋。平常高夫人午睡,她是要在身旁打扇的。不論冬夏寒暑,高夫人喜歡午睡時有羽扇微風(fēng)拂面。自從林洛溪投靠她以后,就接下了這個差事。 “出去吧!” 房內(nèi)侍候的婢女們應(yīng)聲退下。 高夫人拂了拂衣領(lǐng),懶洋洋地坐到窗邊的榻上,看著自己的十根指尖。飽滿透著淡粉的指甲在春光里很好看。抬起眼皮盯了林洛溪一眼。 “說吧,那姑娘是什么來歷?” 高夫人不相信香露打探來的消息。如果對面的姑娘真是郡主的貴客,應(yīng)該安排住在留香殿,不會讓一個姑娘和兩位小王爺住在一處。她只瞧了那姑娘一眼,就能斷定那姑娘的衣飾普通??赡茉阪九畟冎虚g顯得華貴,可是對于她這樣見慣繁華奢侈衣飾的貴女來說,那身衣飾也只配大丫鬟穿著。 高夫人的語氣并無怒意,應(yīng)該是原諒了她私自外出打探消息。林洛溪暗暗松了一口氣。 “那姑娘叫顏十一,是住在離京城四十里的一個叫亭角村的地方……” 林洛溪說完緊張地看著高夫人。 “難怪!原來是位農(nóng)女?!?/br> 高夫人緩緩伸出手,林洛溪伸手扶住。高夫人下了臥榻,轉(zhuǎn)過身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窗外對著小花園,牡丹開得正盛。 “虧你知道打聽,也不枉我這兩年為你多方謀劃。要知道,你出嫁是沒有嫁妝的,能嫁什么人全憑你的本事?!?/br> “孩兒知道,多謝姨媽?!?/br> 名字都是姨媽給起的,她對這位姨媽感恩戴德。 林洛溪在家排行老七,上有六個兄弟,下有兩個meimei和一個弟弟。家中只有十畝薄田,年頭好的時候勉強得個溫飽。那年旱災(zāi),地里顆粒無收,為了活命,父親要將她賣與過路的人販子。是母親連夜送她逃離,告訴她在京城有一位嫁給富商的表姨媽…… “那些王爺世子雖然好,可不是你能想的。你唯一有機會的,只有那個卿王爺。卿王身子不好,卿王府也窮得只剩一個空架子,但是他畢竟是王爺,又是孤身一個人,做得了自己的主?!?/br> 高夫人難得如此交心,林洛溪的眼眶一酸,汪出一片水汽。 “孩兒明白的。” 高夫人瞥著林洛溪的眼睛,她就喜歡看她淚眼汪汪的樣子。 第25章 出大事啦(上) 晌午后,各房各院都傳出動靜。婢女們走路也不用再提著腳步了。有人端著銅盆給主人打水洗臉,有人托著盤子給主人取來點心。 隔壁沒有動靜,房門虛掩著。也不知是屋里的人睡得太沉午睡不醒,還是已經(jīng)出門了。 一直沒見牡丹送點心回來經(jīng)過,顯得有些奇怪。 墨雨的房門正對著走廊,房門緊閉,牡丹應(yīng)該不在里面。 就算婢女也要遵守禮法,不可能和小廝共處一室太久。應(yīng)該還有別的路走出朝云閣。 圓桌上還放著筆墨,墨水汪在暗灰的硯臺上,被春風(fēng)吹皺,劃出一圈圈紋理。 顏十一拿起筆蘸墨,想寫點什么。在落筆的剎那,忽然想起她是不識字的??粗窬d紙上印開的墨點,她的嘴角筆了笑,把狼毫筆擱回了筆架上。 郡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請老師教她,到時再潑墨揮毫也不遲。 收好筆墨,又在屋里坐了一會,實在有些無聊,想起蕭潛跟她說庭院一角有涼亭。于是關(guān)上門窗出去,果然看見一個八角懸著銅鈴的碧瓦朱漆柱子的亭子。 亭子里沒人,踩著幾級臺階步入涼亭,里面很寬敞,設(shè)有石桌石凳,朱漆柱子之間有綠漆木圍欄,可坐可臥。 涼亭所在的位置地勢較高,遠望可以看見庭院外綠蔭叢里露出的宮殿一角。 看到?jīng)鐾げ贿h處的一個月亮門,顏十一笑了,果然有另外的出路,難為她還cao心牡丹是否離開。 有一個婆子急匆匆走來,邊走邊四下張望著,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顏十一趴在綠漆圍欄上注視著那個婆子。 和那些穿著鴨青衣裳的婆子不同,這個婆子穿著鉻黃的衫子橄欖色的裙子,衣料上隱隱有暗金的花紋,看起來身份與眾不同。 婆子一轉(zhuǎn)身看見了顏十一,拍掌急切地喊了一聲: “顏姑娘,快快隨我去?!?/br> 婆子說話沒頭沒尾,何況顏十一還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說的去,是去哪里。不過她還是走下涼亭。 婆子也墊步迎上,一把拉住了顏十一的手,轉(zhuǎn)頭就走。 顏十一往后掙了掙,婆子不說明身份,她當(dāng)然不會隨便跟人走。 婆子轉(zhuǎn)過頭,被鉻黃衫子映得泛著黃綠的老臉露出尷尬。 “瞧我只顧著著急了!姑娘不認得我,我認得姑娘,中午姑娘和郡主一起用飯,我在后頭都瞧見了。我是郡主的乳母徐mama。后山出事了,姑娘快與我去吧,只怕去晚了就要出人命了!” 徐mama的腳步很快。顏十一被拉扯著走了幾步,才明白過來,事關(guān)人命的事,該不會是有人得了急癥吧? 郡主這是把她當(dāng)成大夫來使喚了! “你別拉我,我自己走還快些。” 顏十一脫開徐mama的手,搶先走進朝云閣的回廊。她倒不是想回房,只是下意識地朝那個房間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看見一個大丫鬟的衣角飄出她的房間。 那不是高夫人的婢女香露嘛! “姑娘可耽誤不得啊,這可真出大事啦!” 顏十一只滯了一下腳步,徐mama就超過她身前,催促道。 第26章 出大事啦(下) 富春園后山是皇家狩獵場,為了方便皇帝狩獵時休息,在獵場邊緣修建了一排木屋。老皇帝纏綿病榻多年,皇家狩獵場也荒廢了。 年久失修的木屋終于在一個風(fēng)雪夜倒塌。新皇不喜歡木屋,要在木屋的遺址上建一座石屋,親手繪了圖紙拿給祝時元督建。 新皇親手繪的石屋圖紙,當(dāng)然不敢有一絲一毫偏差。負責(zé)雕刻的老石匠按自己的意思在石壁上刻下龍紋。祝時元見狀大驚,要求石匠按圖紙修改。結(jié)果重新雕刻時,石屋的半邊墻塌了,石匠父子被壓在了石墻下…… “現(xiàn)在人怎么樣?” 徐mama因走得急,又邊走邊說話,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彎著腰雙手撐著雙膝,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才回說: “我沒看見人,是卿王讓來找你的。” 卿王?原來他在后山獵場。 蕭潛和小賢王正蹲在地上安撫傷員,有人喊了一聲“徐mama回來了”。蕭潛和小賢王都站了起來。 受傷的兩個石匠被擱在石屋外面的草地上,灰頭土臉全身是血,看起來極其恐怖。徐mama只瞥了一眼就嚇得躲去一旁。 顏十一俯身看著草地上的兩個石匠,又伸手摸了摸二人血rou模糊的手臂和小腿。 年輕的那個壓抑著喉嚨里痛苦的呻吟,年紀(jì)大的那個面如死灰似乎沒了氣息。 “能不能治?” 蕭潛壓著聲音湊近顏十一問。 顏十一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轉(zhuǎn)頭看向那座石屋。 石屋很大,只倒了屋角的半邊墻。她快步過去,探頭看到石屋里設(shè)有長條桌,回過頭喊道: “把人抬到屋里放到桌上?!?/br> 顏十一指著草地上放著的一副簡陋擔(dān)架。那是用木梯臨時拼湊的。 祝時元原本打算把受傷的石匠父子抬出富春園找大夫治傷,恰好蕭潛和小賢王路過。傷者危重不宜長途跋涉,蕭潛建議就地治療,此刻富春園就有一位大夫。祝時元這才吩咐徐mama去請顏十一。 顏十一神情嚴(yán)肅,聲音透著不容質(zhì)疑。 小賢王下意識地就要蹲下抬人。祝時元趕忙上前攔住,回身喊其他工匠上來幫忙。 “那姑娘很厲害!” 小賢王拍了拍手還想說點什么,蕭潛已經(jīng)趕在工匠們抬人進石屋前,先一步進去了。他也趕緊跟了進去。 顏十一拉開裙擺,麻利地撕下內(nèi)里嶄新的細白棉布襯裙。聽見身后有動靜,一邊往長桌上鋪上白棉布,一邊吩咐道: “快去準(zhǔn)備熱水、白酒、火燭,縫衣針和白棉線……” 徐mama遠遠在門口看著,祝時元心頭火起,高聲斥她快去。 徐mama的臉青白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小跑著去找一應(yīng)物品。 “不夠!” 顏十一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襯皺著眉。 “用我的?!?/br> 蕭潛也不避諱,拉開衣袍撕下一幅貼衣襯衣遞給顏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