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喪夫的那一天,農(nóng)門悍妻殺瘋了 第5節(jié)
方青蒔把藥簍放在地上,淡淡的說:“景和,我們都去山上采藥籌銀錢呢,你且回去跟娘說明白,我兩三日一準(zhǔn)回去?!?/br> “大嫂?!崩罹昂湍ㄆ饋硌蹨I:“李長明的媳婦兒兇悍的很,一大早就去家里鬧了,到底把家里的地契都拿走了,那些村民恨不得占了咱們的房屋?!?/br> 方青蒔就知道閔氏不可能等著老李家還錢,輕聲說:“你可傻了?你大哥讓他們家免了四年的賦稅,李長明家有二十五畝地,一畝地能收十六斗粟米,賦稅一半是多少銀子?都四年了,不值五兩銀子?” 李景和愣愣的看著方青蒔。 方青蒔皺眉:“還不回去跟咱娘說?哪里是你大哥欠了他們的債?只怕是他們許給你大哥的好處哩?!?/br> 李景和一跺腳:“你咋不早說?” “我也是今兒琢磨了一天才想明白的啊?!狈角嗌P很小聲的說。 李景和不跟方青蒔廢話了,知道她在家采藥換錢,巴不得她不回去,少一個人吃飯不說,還能讓方家兩個人一起給家里賺錢呢。 方清荷看著阿姐幾句話就把李景和打發(fā)了,狐疑的看看阿姐,總覺得阿姐剛才的話是挑唆。 “閂門,咱們趕緊去做點兒吃的。”方青蒔抱來了門閂。 方清荷關(guān)了大門,閂好,這才回頭:“阿姐,你是不是想讓李景和回家去鬧到雞犬不寧的?” 方青蒔噗嗤笑了:“嗯,我家清荷聰明了,快進屋吧。” 屋子里,方靜安在仔細的清理傷口,從發(fā)黑的皮rou里挑出來十幾根羊毛針,這種羊毛針因細小得名,是女子繡花針里最珍貴的一種,淬上劇毒用來殺人,方靜安沒見過這種手段。 “大哥,我做了rou粥,能給老人家吃點兒嗎?”方青蒔說著,看了眼還昏著的恩師。 方靜安輕聲:“這人的身份可能不一般,這毒我也解不了,盡快送走才是正經(jīng)的。” “嗯?!狈角嗌P點頭。 方靜言拿了銀針輕輕的點刺人中xue,姬染塵睜開眼睛,看到雖破舊但整潔的屋舍,目光落在端著黑陶碗的方青蒔身上,肚子頓時咕嚕嚕叫了幾聲,這簡直讓姬染塵無地自容。 “我去熬藥?!狈届o言知道這么重的傷得用藥,自己會配解毒散,有用沒用拿不準(zhǔn),可聊勝于無。 看著大哥出門去,方青蒔把碗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拿過來被子墊在姬染塵的身后:“您吃點兒東西長氣力?!?/br> 方青蒔坐在旁邊拉開了架勢要喂飯。 姬染塵趕緊伸出手接過來:“勞煩小娘子了?!?/br> “您老如果不嫌棄,叫我青蒔就行?!狈角嗌P坐在旁邊:“您這傷太重了,我大哥想送您去縣里的醫(yī)館?!?/br> 姬染塵低頭吃東西的動作頓住了一下,快速的把碗里的rou粥吃完,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不必,讓他進來,我教他?!?/br> 方青蒔心里大喜,端著碗出來的時候嘴角堆滿了笑意,這簡直是正中下懷,大哥癡迷治病救人。但方家的家傳醫(yī)術(shù)并不精湛,所以能拜下這個師父的話,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大哥,老人家請你進去。”方青蒔走到方靜安跟前,低聲說。 方靜安放下手里的草藥回頭看了眼姬染塵住著的屋子,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 灶房里,姐妹倆把飯菜都擺在小桌子上,方青蒔又準(zhǔn)備了一碗rou粥放在旁邊。 “阿姐,咱們明天去把人參賣掉,咋樣?”方清荷忍耐不住心里的高興,人參??! 自己五歲識藥草,七年也沒遇到過一顆人參,這是走了大運! “不著急,咱們不急著用錢,讓大哥把人參曬好了收藏起來,往后一準(zhǔn)能派上大用場,到那個時候價格可不止藥鋪給的那點兒了?!狈角嗌P抬頭看大哥若有所思的出門來,端著rou粥再給姬染塵送過去一碗。 上輩子恩師教自己調(diào)香的手藝的時候就說過,他的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要失傳了。如今大哥能學(xué)醫(yī)術(shù),自己想要學(xué)一學(xué)毒術(shù),不知道行不行。 姬染塵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進來的是方青蒔,眼神里有失望之色閃過,難道這小子不愿意拜自己為師? 第9章 切了吧 方青蒔把rou粥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退出去了。 恩師的脾氣十分古怪,最不耐煩別人太親近,所以她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出門看到大哥眉頭緊鎖的在挑選草藥,走過去:“大哥,你沒過去?” “去了,我先熬藥。”方靜安端著草藥走了兩步回身到方青蒔面前:“你看看,這些都是大毒之物,他給我這個方子是什么意思?” 方青蒔輕聲:“大哥,可能是想要以毒攻毒?!?/br> 家傳醫(yī)術(shù)是傳男不傳女,方靜安也沒辦法跟meimei說清楚,這些都是大毒大熱的藥。就算是想要以毒攻毒,這么用的話也會鬧出人命來的。 姐妹倆吃過飯就處理草藥,方靜安把草藥熬了一碗給姬染塵送到屋子里,回來繼續(xù)熬,要把這些草藥熬成膏藥外敷傷口,他從來沒有治死過人,現(xiàn)在心里慌亂得很。 在方靜安看來,這藥方用過之后,屋子里的人必死無疑,可他不敢送去縣醫(yī)館。因為自己猜得沒錯,這個人的身份是真不簡單。 “大哥?!狈角嗌P抱著柴放在熬藥爐子旁邊:“你不吃飯,還心神不寧的,怎么了?” “咱們不該救這個人?!狈届o安面色凝重的說:“他姓姬。” 兩輩子! 方青蒔第一次聽到恩師的姓氏! 姬姓是前朝國姓,她好像一下就全想通了。 緩緩地吸了口氣,方青蒔語氣輕松的說:“大哥,治病救人,有救無類是醫(yī)者的規(guī)矩,什么人也是一條命,他好了咱們送他離開,他要是沒了的話,咱們給他下葬,道義上過得去就行?!?/br> 方靜安聽到這話,也知道如今是撒不開手的時候,只能說:“行,就照你說的辦?!?/br> 忙到了半夜,方靜安才坐下來吃飯,姐妹倆獻寶似的把人參擺在桌子上。 見到這么大的人參,方靜安手里的筷子都掉地上了,拿起來人參仔細的看了好半天才放下來:“阿蒔,這顆人參能換你自由身,咱們?nèi)ダ罴乙惶?,探探口風(fēng)吧?!?/br> “大哥,人參是重寶,你若拿出來不怕被人盯上?”方青蒔搖頭:“李家我是要回去的是,明天不行,我再在家里多住一晚?!?/br> 方靜安巴不得meimei從此就不回去才好,一顆人參還不放過阿蒔?他不信。 方青蒔知道別說一顆人參了,李家看到一顆人參就恨不得方家人天天在山里找人參給他們,貪得無厭的小人。 再者,大哥沒娶妻,小妹以后也要聘人家,她不愿意老李家的人登門鬧騰,這一趟回來該做的都做了,大哥和小妹是自己最親人的人,再也不能傷他們的心。 家里有個燙手的山芋,方靜安心里不踏實,夜里就抱著草席子在姬染塵的屋子里打地鋪,又因為醫(yī)者仁心,睡不著的他摸進了雞窩,逮住一個大公雞殺了,拾掇干凈放在灶房里,他想讓阿蒔吃點兒好的,這次回來的臉色太不好看了,在老李家過得一點兒也不好。病患也得補養(yǎng),這傷自己是一點兒底兒也沒有,能吃點兒好的也算是盡力了。 方青蒔一大早起來就去灶房忙活做早飯,看到宰殺好的雞愣了一下,腦海里的畫面浮現(xiàn),她甩了甩頭立刻麻利的開始做飯了。 “雞rou剁成rou餡,鍋里把雞腿煮熟了撕成絲狀,和面搟皮包了三十幾個元寶餛飩,煮好了餛飩往外看了眼,見大哥出門來,又急匆匆的進屋去,臉色有點兒不對。 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擦了擦手過這邊來?!?/br> 怪異的腥味兒讓她腦瓜子嗡一聲:“大哥,咋了?” “沒,沒事!你別看!”方靜安嚇得手都在顫抖,變了腔調(diào)。 方青蒔看了眼雙眼緊閉的恩師,走到床邊:“大哥,我能幫忙。” 方靜安手里拿著刮骨薄刀,聽到這話厲聲:“讓你出去!” “讓她來吧,你太軟蛋了!”姬染塵說著,睜開了眼睛:“把發(fā)黑的皮rou都刮掉,必須刮干凈?!?/br> 方青蒔點了點頭,接過來大哥手里的薄刀:“大哥,家里還有烈酒,你再配一些止血藥來?!?/br> 方靜安一跺腳出去了。 方青蒔看著那條傷腿,一直到膝蓋往下都黑了,緩緩地吸了口氣:“老人家忍住了?!?/br> 姬染塵再次閉上眼睛。 這種斷腿求生的法子,必是最后無可奈何的選擇,方青蒔手起刀落開始往下割腐黑的壞rou。 黑血順著傷口往外滴滴答答的掉著,怪異的腥臭味兒越發(fā)濃重了。 方靜安拿來了一壇酒,就在旁邊踩著碾船把止血藥碾碎。 “老人家,酒是我爹在世時候釀的,您喝一些安安神!”方青蒔說。 姬染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紅血絲把白眼仁都蓋住了,抓過來酒壇咕咚咚的喝了起來。 趁這個功夫,方青蒔手底下麻利的把壞死的皮rou刮干凈,看到發(fā)黑的骨頭,她絕望了。 “有鍘刀嗎?切了!”姬染塵把酒壇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厲聲。 方靜安險些沒一口氣上不來,看到阿蒔快步出去真就把鍘刀抱進來了,趕緊說:“阿蒔!會死人的!” “不會,我相信老人家。”方青蒔心里沒底,但無路可退,她重活一次提前進山,為的不就是讓恩師活下來嗎?少了一條腿算什么?總比丟了命強! 姬染塵瞇著眼睛看著兄妹二人,對方青蒔的表現(xiàn)滿意得很。 鍘刀準(zhǔn)備好,方青蒔用烈酒擦拭了一遍,回頭把大哥碾船里的止血藥倒過來放在手邊,手起刀落貼著白骨的位置切下來后,抓起來止血藥按上去,看到滾落到一旁的那一節(jié)發(fā)黑的骨頭,方青蒔眼眶一熱落下了淚。 “不礙事,昨日那藥能讓我無知無覺一天呢?!奔緣m看著掉眼淚的方青蒔,輕聲說。 方青蒔不敢表現(xiàn)出來太多,只能低著頭:“我是害怕,回頭找村子里姜二哥給您做個木輪椅子,想去哪里我推著您。” “善緣啊?!奔緣m勉強的擠出來點兒笑,深吸一口問:“可有吃的?老頭子我餓了。” 方青蒔麻利的拿過來軟布給恩師包扎好:“有,我做了雞絲餛飩,您等著,我就去給您端來?!?/br> 等方青蒔出去后,姬染塵看著臉色蒼白的方靜安,緩緩地說:“你不當(dāng)我徒弟也無妨,我要收你這妹子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了。” 方靜安愕然抬頭,苦著臉:“您老為啥非要收我家人當(dāng)徒弟???” 第10章 起個大早來摔喪盆 姬染塵看著包扎好的斷腿處:“你們兄妹三個人啊,都能當(dāng)我徒弟,承我衣缽?!?/br> “師父!你就收我一個吧?!狈届o安撲通就跪下了,咣咣咣三個響頭磕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br> 姬染塵掃了眼方靜安:“你太仁善,倒是阿蒔更果決一些,罷了,來日方長,先收你一個?!?/br> 方青蒔端著餛飩進門來,就聽到了這句話,笑著走進來:“大哥真是好福氣,大哥的師父就是我們兄妹的長輩親人了,大喜事呢?!?/br> “他是怕我收你做徒弟,不然啊,擰著呢?!奔緣m說著伸出手:“快讓我吃一口,真香啊?!?/br> 上一世恩師臨終前念叨的就是雞絲餛飩,看著恩師吃得香甜,方青蒔心里頭又是一陣酸澀,總算讓老人家吃到嘴里了。 方靜安還跪在地上呢。 既然是拜師了,師父沒讓起來自是起不來的,心里只盼著老人家高抬貴手,別把兩個meimei也拉進來。因為姬姓是如今朝廷的禁忌,如果老人家不湊巧再是個朝廷要犯。一旦走露風(fēng)聲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啊。 吃了一大碗餛飩,姬染塵是無比滿足,擦了擦嘴角:“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br> 方靜安起身把屋子里收拾妥當(dāng),讓方青蒔搬來了干凈的被褥換好,這才拉著方青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