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喪夫的那一天,農(nóng)門悍妻殺瘋了 第86節(jié)
曹夫人又說:“院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不爽利,但凡不妥當(dāng)?shù)亩枷刃瑒e到時候反復(fù)過這病氣,老夫人年事已高受不住,廚房那邊多做清淡好克化的吃喝,方郎中說了,在這個時候得調(diào)和臟腑,腥膩要少一些?!?/br> “是?!鼻貗邒哐劢怯喙饪吹搅瞬芾戏蛉舜蛄坎芊蛉耍辶饲迳ぷ樱骸袄戏蛉诵蚜税??!?/br> 曹夫人轉(zhuǎn)過頭看著曹老夫人:“母親盡可躺得舒坦一些,若是想要吃什么,吩咐下去就好?!?/br> “難得你有心了。”曹老夫人看了眼旁邊的李香芝和李香翠,撩起眼皮兒遞給秦嬤嬤一個顏色。 秦嬤嬤心領(lǐng)神會,讓李家姐妹倆都出去歇著了。 曹夫人懶得計較這些沒用的事,不過李香芝讓自己不痛快,自己就不可能讓她痛快了。 伸出手,寧嬤嬤遞過來小匣子,曹夫人從里面取出來靈虛香一片,遞給了秦嬤嬤:“這是方家香鋪里的靈虛香,祛病降濁功效不錯?!?/br> 秦嬤嬤雙手接過去到旁邊香爐里點了。 沒一會兒工夫,曹老夫人便困倦的很,躺下便睡著了。 曹夫人在這邊也沒做別的事,讓賬房把賬目都送過來,就在外間看賬目。 傍晚,曹志榮過來看母親,曹夫人很是恭順的陪在旁邊,不嘔不瀉的曹老夫人這一覺睡得香甜,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到了夜半時辰,秦嬤嬤送來了好克化的粥和小菜,曹夫人在旁邊伺候著曹老夫人吃喝完畢,又過了半個時辰再服藥。 “方郎中說了,母親胃口大開這病就去了大半,方子再用三劑,再換溫養(yǎng)的方子就成?!辈芊蛉苏f。 曹老夫人睡得舒坦,吃的也滿足,這會兒哪里有困意,嘆了口氣:“慕秋啊,你跟志榮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如今咱們這一房雖說為官,可孳息空無,抬了姨娘納個妾室,也是為了讓你以后有所依傍,不是母親對你刻薄,無憂子嗣傳承香火,對不起列祖列宗啊?!?/br> 提到這個,曹夫人的眼圈就紅了,輕聲:“您說的對,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br> “你心里頭真這么想的話,別不痛快,回頭哪個生了一兒半女,都得尊你一聲母親,真有不開眼的想要興風(fēng)作浪,去母留子也未嘗不可。”曹老夫人閉上了眼睛:“我這一遭能活下來,虧著你了。” 曹夫人心里苦笑,去母留子這話也說得出來,自己的心早就寒透了,人心最難測,別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是那樹葉啊,也不是一天黃了的。 這邊婆媳倆說話,外面守著的李香翠嚇出來一身冷汗,如今府里最得寵的是誰?必須是自己的阿姐啊,別人不知道阿姐啥心思,自己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阿姐心思高的很,到最后這得落一個什么下場? 遠(yuǎn)的不比,自己的親娘就死在了這事兒上。 曹夫人半天沒接話兒,屋子里安靜的很。 秦嬤嬤過來輕聲說:“老夫人,夫人一直守著您,這會兒夜深了,身子定也乏了?!?/br> “回去歇著吧,我這一關(guān)是闖過來了,回頭也不用總在這邊守著。”曹老夫人說。 曹夫人起身告辭,出門的時候看了眼李香翠,不動聲色的回去了。 屋子里,秦嬤嬤扶著曹老夫人下床活動一下筋骨,走到香爐旁邊,曹老夫人說了句:“這方家香鋪的東西還真不錯,回頭去買一盒回來?!?/br> “是?!鼻貗邒邞?yīng)聲。 曹老夫人又問:“志榮過來了嗎?” “老夫人,老爺下衙就過來了,今兒還是歇在了李香芝那邊?!鼻貗邒哒f。 曹老夫人眉頭微蹙:“李香芝也真是有點子本事,我這一病啊,反倒是看出來誰是宅心仁厚的了?!?/br> “年輕,底子好,老夫人也別往心里去,回頭懷了身子,咱們就勸勸老爺收心,夫人說的有道理,萬般皆是命,老爺若是勤往夫人那邊去去,也未必就不能再有身孕?!鼻貗邒哒f。 曹老夫人輕輕點頭:“這方郎中是個厲害的,明兒一早去請來,能給慕秋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子的話,到什么時候嫡出的正根正苗,總好過那些一腦子狐媚心思的姨娘生養(yǎng)出來的更成器。” 李香翠悄悄地退到了門外,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她仔細(xì)想著有沒有的罪過方青蒔,這是自己最好的出路了,老夫人病了之前,可是動了心思要自己也跟了老爺,再下去,怕是逃不掉了! 第165章 都不省心 回到了迎暉園,曹夫人收拾妥當(dāng)躺下就睡著了,寧嬤嬤守在床邊看著,心里頭別提多歡喜了。 翌日,大清早剛開門,曹府的秦嬤嬤就到香鋪了,方青蒔請秦嬤嬤落座:“您老來的真早,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嗎?” 秦嬤嬤打量著香鋪:“方姑娘,老夫人昨兒得了靈虛香,贊不絕口,今兒過來想要置辦兩盒。” “老夫人真是有眼光,這靈虛香是鋪子里的鎮(zhèn)店之寶。”方青蒔取出來精致的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來兩小盒靈虛香放在秦嬤嬤跟前:“這香料不容易得,用的時候也規(guī)矩多,昨兒曹夫人從這里拿了一盒回去,趕巧正是甲子日,開盒需甲子日,三餅敬神祇,后頭的隨意用都無妨,錯過了甲子日,老夫人這靈虛香啊,拿回去也不能立馬就用?!?/br> 秦嬤嬤驚訝的問:“這香料還有如此多的門道?” “您老是之前沒留意這些,靈虛香還有個名字叫三神香,是祖上機(jī)緣巧合得了仙人賜下的香方,可不敢不恭敬著?!狈角嗌P見秦嬤嬤有些犯愁了,笑著說:“這也是靈虛香跟老夫人的緣分,真要是喜歡的話也能用,您用這未開封的香餅到夫人跟前換幾塊也定是能成的,三日一餅,六日一餅或九日一餅都成,不能每日都用呢。” 秦嬤嬤覺得這也是個法子,問道:“價值幾何啊?” “您老慈善,這尋常香料可不敢跟老夫人收銀子,偏偏靈虛香是不能贈與,這價格也是老祖宗定下來的,七十兩一盒,不漲不跌。”方青蒔說。 饒是秦嬤嬤也大吃一驚,小小一盒香料要七十兩銀子,換做旁人都要忍不住罵一句強(qiáng)盜了。 方家郎中醫(yī)術(shù)厲害,秦嬤嬤也敢得罪,回頭還得請方家郎中去府里診病呢,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方姑娘,不如這樣,我回去稟了老夫人,動輒百兩多銀子的主,我一個下人可不敢拿主意的。” “好說,好說?!狈角嗌P從旁邊拿過來一盒香料:“這是藏香,是可開關(guān)竅,愈瘧疾,治氣秘和催生產(chǎn)的功效,觸穢祛病的效力雖遠(yuǎn)不及靈虛香,可也是上品香料了,您老帶回去在老夫人跟前替我美言幾句,并非不識抬舉,是祖訓(xùn)不敢違背?!?/br> 秦嬤嬤接過來香料,贊賞的點了點頭:“方姑娘真是個心思通透的聰明人,老夫人另外還有一件事?!?/br> “您說。”方青蒔給秦嬤嬤續(xù)茶。 秦嬤嬤說:“老夫人昨兒身子就爽利了不少,夜里又胃口大開,今兒就看得出來神清氣爽了,方郎中的醫(yī)術(shù)真是高超,老夫人想要請方郎中給我們家夫人調(diào)理身子。” 方青蒔笑了:“曹老夫人真是天底下難得的好婆母,曹夫人是個有福之人,實不相瞞,昨兒兄長便給曹夫人留下了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這樣,讓我兄長再走一趟,曹老夫人疼兒媳,這事兒可得讓曹夫人看得見才行?!?/br> “嘖嘖嘖,這七竅玲瓏的心思喲,招人稀罕?!鼻貗邒咝Φ亩级嗔藘蓷l皺紋,方青蒔的意思很明白,給曹夫人留下方子了。按理說方郎中不去府里也應(yīng)該,但老夫人想要讓夫人知道她的心思,方郎中這一遭是人情世故。 方靜安跟著秦嬤嬤去了曹府。 方青蒔在鋪子里,見到了鬼鬼祟祟的李景泰。 “嫂嫂?!崩罹疤┰谕饷婵戳税胩欤惹貗邒咦吡瞬鸥疫M(jìn)來,進(jìn)門二話不說就要跪下。 方青蒔厲聲:“拿出去!” 李景泰嚇一跳,不敢相信的看著方青蒔,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這都要跪下了,她怎么還怒了? “姑娘?!卑⑾懔⒖踢^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李景泰:“要扔出去嗎?” 方青蒔冷聲:“李景泰,你聽好了我今兒對你說的話,李家如今沒了,你也休想到我跟前來尋便宜。不管是誰讓你來的,你回去就原話告訴她,我方青蒔對得起你們李家,遭難的時候不見你們兔子大的人一個。如今往上湊,就一點臉子都不要了嗎?回頭我真要當(dāng)著曹家主子面前說幾句難聽的,誰倒霉誰知道!” 李景泰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你也別把自己當(dāng)孩子,三歲不知事,我不挑理,你多大了?這小一年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件件樁樁我看得明白,你也不是個傻的,趕緊回去,再來別怪我不客氣!真要是被曹家做主的人把你們姐弟三人都攆出來的時候,哭都找不到調(diào)兒,還不走?”方青蒔厲聲。 李景泰嚇得扭頭就跑,一溜煙兒的跑到了曹府后門,悄悄的進(jìn)了院子,直奔阿姐這邊來。 李香芝懶洋洋的喝著燕窩,這可是老爺昨兒賞的,正心里美滋滋的享受呢,就見李景泰像是被鬼攆了一般跑進(jìn)來,好心情都沒了。 “阿姐,阿姐可不好了?!崩罹疤┡艿嚼钕阒ジ埃诘首由吓闹馗罂诖罂诖瓪?。 李香芝讓丫環(huán)退下,這才壓低聲音怒斥:“你個缺心少肺的,脖子上是夜壺嗎?不知道避諱點兒外人?” “不是,不是。”李景泰苦著臉:“今兒我一大早就去方家香鋪了,你猜我看到了誰?” “有屁痛快放!”李香芝端起來燕窩幾口就喝下去了,她都擔(dān)心李景泰搶走自己的好東西。 李景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秦嬤嬤!秦嬤嬤在屋子里跟方青蒔聊的可歡了,還帶走了方靜安?!?/br> 李香芝微微瞇起了眼睛:“賤蹄子昨兒就沒安好心,真以為巴結(jié)上了夫人就了不起了?一個不受寵的廢物罷了!” “她就是這么想的!我進(jìn)屋都不讓我說話,還說對得起咱們李家了,說她要到曹老夫人和曹夫人跟前把咱們家的事情都抖摟出來,回頭咱們姐弟三個都得被攆出去,咋整啊,阿姐。”李景泰是真害怕了,這富貴人家的好日子,自己做夢都沒想過能有自己的份兒啊。 李香芝一拍桌子:“她敢!” “我覺得她敢?!崩罹疤┢鹕韴F(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心思黑著呢,你回頭想一想,你和二姐被賣去牙行,是她的主意吧?二哥去鏢行,沒了消息,跟她有關(guān)系吧?就連我跑去找你,都是她說讓我過好日子,我才去的,今兒那樣子可嚇人了?!?/br> 李香芝看著李景泰,也有些心里沒底了,轉(zhuǎn)念一想,老爺疼著自己,怕什么?倒是香翠總是躲著自己,這可不是好苗頭,心里正想著,一抬頭就見李香翠也慌里慌張的進(jìn)來了,她頓時更煩躁了,真是一個個都不省心?。?/br> 第166章 這恩情我是要定了! 李香翠進(jìn)門也坐在了凳子上,苦著一張臉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李香芝壓著額角,不耐煩的拉長了聲調(diào)。 李香翠咬了咬牙:“阿姐,老夫人和秦嬤嬤商量著以后要去母留子?!?/br> “啥?”李香芝猛地看向李香翠:“怎么說起來這個了?” “阿姐,你進(jìn)府時間也不短了,有些話我說出來不好聽,可你也心里清楚,在這宅子里,老夫人、老爺和夫人是主子,我們都是奴才,姨娘也好,妾也好,在主子的眼里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崩钕愦淇蠢钕阒サ哪樕珴q紅,清了清嗓子:“你也別不愛聽,這回老夫人病得遭罪,夫人請了人過來看病,甭管是請來的是誰吧。老夫人的病是真好了很多,老夫人心里頭也明鏡兒似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到啥時候都是奴才,老夫人病中,夫人在跟前侍疾,老爺在你這院子里歇了,你覺得老夫人會怪老爺?還是會怪你吧?!?/br> 李香芝的臉色蒼白了許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打從頭一次爬上老爺?shù)拇玻瑵M心盤算的就是早點兒懷上,只有生下了兒子才能母憑子貴,可真要是去母留子,母憑子貴沒了不說,這還成了催命符。 “老夫人這話是當(dāng)著你的面說的?”李香芝狐疑的看著李香翠。 李香翠搖頭:“我在外頭伺候著,不小心聽到的,當(dāng)時夫人剛走,老夫人就和秦嬤嬤商量這事兒了?!?/br> “香翠,老夫人也有意讓你跟了老爺吧?”李香芝微微瞇起了眼睛,盯著李香翠。 李香翠抬頭看著李香芝,什么也不說了,起身走出去了。 “我就知道方青蒔要害我!這個喪門星!”李香芝罵道。 走到門外的李香翠頓住了腳步,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她本來想著到底是姐妹倆。不管在哪里都得互相扶持著,別說自己不愿意爬了老爺?shù)拇?。就算是爬了,李香芝又能攔得住嗎? 老夫人親口說的話不會有假,真要去母留子,這老爺就是金身羅漢都得避開,命就一條,在主子的眼里是賤物兒,可自己不想死! 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李香翠便去主子跟前兒伺候著,一進(jìn)門見夫人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夫人請安。 李香翠發(fā)現(xiàn)夫人雖然是過來侍疾,但跟老夫人的話是真少,坐在外間看賬,一看就是一天,老爺下衙要過來問安之前,夫人必定會回去自己的院子里,顯然是沒有跟老爺親近的心思。 曹志榮過來給母親請安,問起了老夫人的身體,曹老夫人淡淡的說了句:“慕秋找來的郎中是個有真本事的?!?/br> “方郎中說起來也算香芝的近親,方青蒔是香芝的長嫂,不過香芝的兄長少亡了?!辈苤緲s有心再說。 曹老夫人啪就拍了桌子:“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真當(dāng)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怎么回事?同樣是方家的香料,李香芝拿來的是什么東西?為了那污糟的玩意兒,你竟跟慕秋動手!你可別忘了,明媒正娶那是妻!” 曹志榮被嚇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要知道打從兒子沒了后,母親是恨透了冷慕秋,如今怎么一張嘴全是護(hù)著她的話? “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我看得清楚,你也掂量著!寵妾滅妻的事情要做出來了,回頭冷家真要不容,你的仕途都能斷了!原本覺得李香芝是個聰明的,沒想到我病得嚴(yán)重,她還滿腦子拉著你去她屋子里廝混,上不得臺面的下作東西!”曹夫人白了一眼李香翠。 李香翠如芒在背,垂著頭一聲不吭。 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曹志榮尷尬的坐在椅子上,曹老夫人半天才說:“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你得到慕秋那邊去,一把年紀(jì)的人了,這事兒還用我這個當(dāng)娘的提點?再者慕秋年紀(jì)不算大,若是再能懷上個一兒半女,嫡出總要好過那些個,你啊,別跟喝了迷魂湯似的?!?/br> “是,母親教訓(xùn)的是。”曹志榮趕緊接話兒。 曹老夫人擺了擺手:“去忙你的吧,我這邊不用你費心,外面那些災(zāi)民,義莊那些病了的,夠你忙活了?!?/br> “是,兒子告退?!辈苤緲s灰頭土臉的出了這院,看了看李香芝住著的方向,一甩袖子回去書房了,他本意是想要抬一抬李香芝的身份,沒想到弄巧成拙了,這方家別人不說,方青蒔的心思可真是夠深了。 到書房里左思右想,起身往曹夫人的院子里來,剛到門口就遇到了寧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