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認錯男主后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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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燈往里面照了照,寧枝在猛然對上角落里那雙泛著幽光的銳利眸子時悚然一驚,嚇得汗毛都戰(zhàn)栗起來了。 她慫的一批,小聲道:“你、你沒事吧?” 考慮到他現(xiàn)在是被鎖鏈困著的,寧枝膽子就大了一點,深呼吸了一下,走過去。 離得近了,寧枝就看清了他的全貌,呼吸頓時一滯。 破布衣服下的身體瘦弱不堪,絲毫沒有血色,四肢可以用枯瘦來形容,衣服空空蕩蕩。 頭頂那對依稀勉強能辨認出原來應(yīng)該是白色的狐耳,和身后盤縮在一起毛發(fā)枯槁,掉的只剩一塊一塊的尾巴。 凌亂干枯的頭發(fā)中,寧枝對上他戒備盯著她的眼睛,那雙冰冷的黑眸里是說不出的恨意。 寧枝手里握著妖狐族的斬妖刀,看著這樣的他,卻怎么都下不去手。 最終,她抬起刀,砍在了困住他的鎖鏈上。 寧枝把他擁進了懷里,感受到小小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摸著他的后腦勺安撫他。 “別怕,沒事了。” 脖頸傳來劇烈的刺痛感,是他咬的,用盡全力的撕咬,他根本不信這些話,都是謊言。 寧枝疼的瞬間就掉了眼淚,但還是強忍著,輕聲細語哄著他。 寧枝沒有按照系統(tǒng)的劇情去走。 她把應(yīng)遲宴帶走,逃離妖狐族與齊家,去了一個小城鎮(zhèn),買了個偏僻地方的小宅院,帶著他在這里生活。 此時的應(yīng)遲宴只有十二歲,卻被囚禁在地下室整整十年。 寧枝想,他是因為受了這么多的苦才會成為后來的反派,只要她給他灌雞湯,凈化心靈,教他好好做人,那不就不會成為反派毀滅世界了嗎! 她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寧枝教他識字、說話、各種人情世故,教他如何隱藏自己的耳朵尾巴,如何做一個真正的人。 “為什么每天都垂著頭,讓頭發(fā)擋著眼呢?” 小少年沉默不語,寧枝嘴里叼著她隨手編出來的紅繩,以指為梳,幫他把頭發(fā)扎起來,用紅繩繞起來束起。 她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拍了拍手。 “你的眼睛很好看,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就像星星一樣?!?/br> 寧枝不吝夸贊他,然后歪歪頭,對上他有些躲避的視線,笑道:“所以不要把它們藏起來啦。” 為了讓他之后不入魔道,成為大魔頭。 寧枝逮到機會就跟他科普,魔族有多可怕,把圖鑒上寫的那些張牙舞爪的魔物都跟他說了個遍,修真界有多恨魔族。 常常是這樣的情況: 她拿著糖葫蘆誘哄他:“答應(yīng)jiejie不入魔,這個就給你吃好不好?” 而小少年則是淡淡看她一眼:“這東西有什么好吃的?” 然后她就為冰糖葫蘆到底有多好吃這點據(jù)理力爭了起來。 這次失敗之后,每天的“誘惑”又依次切換成了:桂花糕,白糖酥,烤紅薯,梨花三白…… 系統(tǒng)的意念體終于看不下去了,跟她說:【天生魔物沒有感情,是不會被你感化的】 寧枝卻認真道:“可是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從來都沒有人對他施與過一絲溫暖,又怎知他不會愛。” 系統(tǒng)這下不吭聲了。 就在寧枝過這樣悠閑的生活過的樂不思蜀時,妖狐族的人卻找到了她。 “少主,你在想什么?他可是我們族的叛徒,他母親做了什么你已經(jīng)忘了嗎?” “族中長老都因為你私自帶他逃走這事勃然大怒,若你還不殺了他,長老們就要剝奪你少主的身份,將你逐出族群了!” 寧枝其實也弄明白了為什么妖狐族要對他趕盡殺絕。 他是九尾,妖狐一族有這樣的規(guī)矩,九尾是天生的領(lǐng)導(dǎo)者,生來就要做族群的領(lǐng)袖,不可違抗。 不過只是怕權(quán)利被剝奪而已,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 寧枝本想反駁回去,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往常這個時間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她聲音小了下來,敷衍道:“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你回去吧?!?/br> 看來這個地兒是不能待了,寧枝盤算著再換個地方買個小院子。 不過在走之前,寧枝打算辦一件事。 ——給他過生辰。 劇情中的應(yīng)遲宴從來沒過過生日,修真界的所有人對他恨之入骨,他的族群想殺了他,他的生父將他當(dāng)作藥人。 沒有人想要慶祝他出生。 寧枝總覺得慶祝生日這事兒得有點神秘感,所以是在應(yīng)遲宴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趁他睡著或者做別的事時,偷偷摸摸研究該怎么做長壽面。 是的,她是做飯白癡,日常技能最多是能把泡面煮出各種樣式來,自己動手做面條,她連和面都費勁。 在經(jīng)歷了數(shù)次失敗之后。 最終,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長壽面成功變成了短壽面。 寧枝含淚把面全吃完,難吃的她就了半壺茶才咽下去。 長壽面這條路走不通,寧枝就選擇了更簡單的方法,生日蛋糕! 奶油什么的沒有沒關(guān)系,只要有個蛋糕胚,有個蛋糕形狀就好了。 于是她向鎮(zhèn)上的糕點師傅學(xué)藝,勤勤懇懇每天搓面團,其勤奮程度讓糕點師傅都自愧不如。 終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她成功得到了一整塊形狀完美的蛋糕胚。 寧枝興高采烈地端出來給師傅看,不小心絆了一下,蛋糕胚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板磚捶地的悶響,震得門框都晃了一下。 寧枝:“……” 糕點師傅:“……” 糕點師傅沉默了一下,道:“姑娘,要不咱再試試別的?” 總之,在經(jīng)歷了種種失敗之后,眼看著生辰就在今晚,寧枝看著自己仍然梆硬的蛋糕胚,還是放棄自己制作這條路了。 她在糕點師傅那里買了許多桂花糕,將它們擺成蛋糕的形狀,在上面插上小蠟燭。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寧枝去找應(yīng)遲宴,卻發(fā)現(xiàn)日常這個點兒都會在那里看書的應(yīng)遲宴,現(xiàn)在安靜坐在亭子下,靜靜看著池塘。 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只當(dāng)是他學(xué)煩了,出來透會氣。 寧枝掩蓋住自己的情緒,裝作嚴(yán)肅的樣子,點點桌子,“我有事想跟你說,跟我過來一下?!?/br> 小少年似乎并不意外她會此時出現(xiàn),抬起眼,烏沉沉的眼睛定定看著她,像是要看出來什么,片刻后垂了下去。 “好?!?/br> 寧枝帶著他走到準(zhǔn)備好的房間里,待他進來后。 “啪”一聲,門被關(guān)上。 與此同時房間內(nèi)的燈也被熄滅,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空氣一片沉寂。 寧枝趁此機會端出準(zhǔn)備好的桂花糕蛋糕,剛轉(zhuǎn)過身,想點燃蠟燭。 肩頭驟然一痛,像是有銳物刺入。 她瞳孔微縮,猛的抬眼,看到相處這半年來,已經(jīng)長的與她身高相差只有一個頭差距的少年,淡漠地抽回了刀刃。 溫?zé)岬囊翰粩嘁绯?,失血過多產(chǎn)生的暈眩感讓寧枝一瞬間有些迷茫。 她恍恍惚惚的想。 系統(tǒng)說,天生魔物沒有感情,好像并不是假話。 半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寧枝想,她就是養(yǎng)個狗,半年時間也能對她搖頭晃尾,將她當(dāng)唯一的主人了。 可他卻能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捅她一刀。 寧枝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此刻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沒有去質(zhì)問他為什么,而是慢慢抬手把那一根一根的蠟燭點燃。 飄忽不定的燭光照映出她毫無血色的臉,寧枝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樣的。 委屈?生氣憤怒?還是失望? 她不知道,但是她點完蠟燭抬起臉的時候,臉龐倏然劃過一滴清淚。 過生日不能哭哭啼啼的,她想。 寧枝勉強扯出一個笑,不知道是對眼前的少年,還是對她幻想中的少年,她頓了頓,溫聲道:“應(yīng)遲宴,生辰快樂。” 寧枝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慶幸,他下手還算留了情,否則這一下捅到心臟,她連這句話都說不完。 總之寧枝幽幽嘆氣,她的感化魔頭計劃大失敗。 屋內(nèi)燭光太暗,寧枝也就看不清對面應(yīng)遲宴現(xiàn)在是什么神情,只能感受到那灼灼的視線定格在她身上。 而她沒什么力氣,也不想跟他說話,閉上眼虛弱地靠在墻邊。 雖說不是什么重傷,以妖狐族的身體便能夠自愈,但寧枝還是累。 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養(yǎng)了半年的狐貍嗷嗚咬她一口,翻臉不認人,換誰誰受得了。 透過飄忽的燭光,應(yīng)遲宴在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失望,還有那顆倏然劃落的淚。 看著她忍著痛,一字一句對他說出祝福的話。 小少年生平第一次產(chǎn)生了些許無措的情緒。 她似乎并不是要借機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