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見春臺/嬌啼/嬌靨 第47節(jié)
急促的啾啾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更為復(fù)雜的聲音。 像是在鼓掌,又不僅僅如此,桑窈雖聽不懂,但這并不妨礙她耳根微微發(fā)熱。 一個人就罷了,帶著謝韞一起聽就總覺得怪怪的。 木床嘎吱嘎吱的響,桑窈覺得這破舊的小床好像經(jīng)受不了多久就要斷裂,為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她開始默默思考,要是做著做著床斷了,他們倆會受傷嗎。 她思考不出結(jié)果,因為她想象不出他們的姿勢。 戰(zhàn)況越發(fā)激烈,桑窈尷尬的臉頰發(fā)熱。 她看向謝韞,發(fā)現(xiàn)這人正半闔著眼,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桑窈覺得他是在故作淡定,小小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低聲安撫道:“你別害羞?!?/br>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在害羞嗎?!?/br> 謝韞對男女□□接觸甚少,他對此的興趣也并不大。 別說是這兩個人現(xiàn)在是在隔著門簾做,就是掀開簾子在他眼前表演,他也只會覺得臟了眼睛。 這吵鬧的聲音在他這里,甚至比不得眼前少女身上那似有若無的香氣令他心煩。 桑窈盯著他冷淡的面龐,還真看不出絲毫害羞的痕跡,她想了想,覺得也是。 手冊中的內(nèi)容再次浮現(xiàn),桑窈把執(zhí)筆人代入謝韞,看他的目光不由變了變:“也對?!?/br> 興許是今天謝韞惹她不開心了,她說話總帶著情緒,多少比平常膽大了些,低聲念叨:“對你種yin棍來說,這種程度算什么?!?/br> 剛說完桑窈就后悔了,她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熟悉的詞匯。 謝韞:“……你在嘟囔什么?” 桑窈心虛的搖了搖腦袋,若無其事的別開臉,不吭聲了。 她在心里給自己開脫,其實她也沒說錯啊,這人表面看著正兒八經(jīng)的,誰知道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謝韞沉默了半天,盯著她,目光危險道:“那你覺得對我這種yin棍來說,什么程度才算行?!?/br> 很顯然,這并不是謝韞的錯覺。 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就是越來越膽大了,倘若他沒記錯,一開始她連跟她說話都緊張,這會不僅不緊張了,還敢當(dāng)面罵他了。 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外面的狂風(fēng)驟雨與屋內(nèi)的翻云覆雨顯得格外的喧囂,以至于完全蓋過了角落中兩人的私語聲。 桑窈不想回答這問題。 她若是說了,豈不就是跟他戳破窗戶紙了? 萬一這個男人借此機會詢問她的心意,她說了他不愛聽的,他就惱羞成怒對她強取豪奪可就完蛋了。 一開始她只覺得謝韞表里不一,內(nèi)里那樣狂熱,表面卻如此冷酷,實在是奇怪的很。 后來有了陸廷那事,她又覺得謝韞這人多少有些偏執(zhí)。 數(shù)天過去,陸廷那件事仍然沒有定論,就證明這件事根本不是普通的貪腐那樣簡單。 若是不想她嫁給陸廷,毀了她的婚約就可以,怎么連陸廷都給一并處理了。 她自然不是心疼陸廷,而是在想,謝韞如此位高權(quán)重,平日做事定是要步步為營小心謹(jǐn)慎,怎么能為了愛情如此沖動行事呢? 他那么色,萬一哪天想不開,要讓她做他的金絲雀,每天為了方便承歡一絲不掛的在房間等他可怎么辦? 謝韞全然不知面前這個看起來單純漂亮的小姑娘腦子里已經(jīng)把他想成了什么樣。 片刻的沉默后,男人語調(diào)微沉:“說話?!?/br> 桑窈抿住唇,就是不吭聲。 謝韞動了動手臂,大有直接站起來的架勢,桑窈慌了神,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干嘛呀?!?/br> 片刻后。 桑窈低下頭,默默認(rèn)錯道:“好了嘛,我錯了?!?/br> 大半柱香過去,風(fēng)雨還在繼續(xù)。 但外面的男女似乎停歇了下來,嘎吱響的小床終于得以休息。 桑窈不敢再說話,靜靜的坐在謝韞大腿上。 不知道為什么,方才同謝韞說話時倒還好,如今沉默了下來,這樣的距離,反倒使得她開始緊張起來。 外面的說話聲輕易的傳入耳中。 男人的聲音帶著饜足,緩聲道:“怎么樣,比之那個好夫君如何?” 桑窈精神一震,竟然還是個紅杏出墻的。 “你在說什么鬼話,人家第一回 都是給的你。再說了,只是定親,還沒成親呢?!?/br> 男人輕呵一聲,道:“是嗎,融融這里頭如此妙不可言,你那太子哥哥是怎么忍得住的?” “……” 桑窈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男人又緩緩道:“到時你同你的太子哥哥一洞房,就不怕他發(fā)現(xiàn)他心心念念的太子妃已不是完璧之身嗎。” “……” 桑窈簡直目瞪口呆,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覺得自己仿佛遭受了創(chuàng)擊,這感覺不亞于上一次她不小心看見太子陸荔朝陸廷下跪,這次甚至要更夸張。 陸荔雖不比陸廷惹眼,但身為皇室子弟也沒有差到哪去,相比于普通人,他已算佼佼者,可當(dāng)把他放在人才濟濟的皇城,就顯得不夠看起來。 桑窈原本對陸荔印象不深,可是此刻,她真的不由自主憐愛起這個可憐的太子。 這真的是太子嗎? 這太子當(dāng)?shù)囊蔡锴耍艿苣苷驹谧约侯^上撒野也就罷了,怎么連未婚妻都成了旁人的榻上之賓。 桑窈不由看向謝韞。 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半點驚訝。 桑窈對了做了個口型:“你早就知道?” 謝韞搖了搖頭。 桑窈抿住唇,好佩服他。 “要不融融同他解除婚約,與我在一起?” 女人語調(diào)認(rèn)真了些,道:“別做夢了你,本來第一回 就是你強迫我,你若是毀了我的婚約,我可跟你沒完?!?/br> “怎么,小爺我也是家大業(yè)大,哪點不如那廢物太子了?” 信息量真的好大。 這男人聽起來好像還頗有身份,可桑窈因為平日不怎么同人交流,愣是沒聽出來,她心急難耐,非常想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而這時,外面的女人忽然驚叫一聲,聲音嬌媚無比。 “你捏痛我了!” 小床又一陣嘎吱響,女人的聲音變了調(diào),男人模糊的聲音傳了過來:“都怪融融這個腫的太大。” 他們又開始了。 桑窈看向謝韞,問:“你知道這個男的是誰嗎?” 謝韞別開臉:“不好意思,我這個大yin棍不知道。” 桑窈:“……你怎么那么記仇啊。” 她低哼了一聲,喃喃道:“不說就不說?!?/br>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隔了一會,桑窈覺得難受起來。 原本她這個姿勢就很不舒服,堅持了這么半天,右半屁股早都麻了,這會實在是難受。 她抿著唇,開始小幅度的調(diào)整姿勢。 桑窈原本老老實實坐他腿上的時候,習(xí)慣了倒也可以忽略那怪異的感覺,但現(xiàn)在,她不老實了。 原本落在他腿上的東西輕輕抬起,她大概在找一個合適的角度,小幅度的動了起來。 謝韞蹙著眉,臉色不大好看:“別動?!?/br> 桑窈小聲解釋:“……我腿麻了,動一下?!?/br> 說屁股麻了多少不太好意思。 謝韞抬起手臂,寬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桑窈的大腿,冷淡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讓你別動?!?/br> 他真的很會挑地方! 桑窈原本那一塊連帶著屁股就麻,這會被他一掐,那感覺更是直沖天靈蓋,她不由捏緊了謝韞的衣袖又動了動,急切的想要掙脫:“你你你你……先松手!” 晃動間,被衣料遮掩的地方還是不慎掠過了不該掠過的地方,就像是干枯山野落下的火星,細(xì)微,卻直沖要害,一瞬間野火燎原。 謝韞并不重欲,他平日連自瀆都不多。 當(dāng)然,他也并不回避欲望。 只是不管是找人,還是自我紓解在他看來是自我放任的表現(xiàn),是被欲望裹挾,靈魂與大腦不會得到滿足,所以那些除了會獲得身體上片刻蒼白的緩解外,別無他用。 毫無樂趣,毫無意義,且浪費時間。 所以他大多都是任它起任它落。 但此刻,它卻格外耀武揚威。 陌生,詭異,細(xì)小的沖動開始流經(jīng)四肢百骸,伴隨著不可言說的興奮。 他不著痕跡的扯了下自己的衣服。 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