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見春臺/嬌啼/嬌靨 第74節(jié)
不是,明融就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嗎? 居然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了,桑窈沒有明知故問的去問什么事,她真的痛苦極了,昨天就算了,難道今天她還要再去找一趟謝韞嗎。 這次因為祭祀時間同以往不一樣,明天早上就開始,禮部的人今天一直忙的不可開交。 謝韞雖不是禮部的人,但也有監(jiān)察之責(zé),哪有空管她,她總不能跑去跟她爹睡吧? 她繼續(xù)掙扎道:“可我覺得自己念不好……要不我明晚再走?” 讓她歇歇,明融自己也歇歇。 明融靜靜的看著她,隔了一會后才道:“那隨便吧?!?/br> 她轉(zhuǎn)過身去,不同她說話了。 桑窈默默松了一口氣,雖說她不用出去睡了,但她又開始擔(dān)心自己拒絕了明融,明融會不會記恨她。 真的煩!還不如不知道這事呢。 等回到上京城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明融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明融一個人出去了,桑窈不知道她出去干什么,但房內(nèi)只剩她一個人后,她就覺得舒服多了。 約莫半個時辰后,桑窈用完晚膳,打算出去溜達(dá)一圈,剛走出門,就看見□□處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是戎晏。 桑窈同明融住的地方有幾分偏僻,他們右邊靠著宮墻,后面是層層疊疊的綠書花草,除卻來送膳的宮女,基本不會有人會來這個地方。 能過來的,也都想必是來找她或者明融的。 很顯然,戎晏不太可能是來是她找她的。 桑窈真的很無語,她不知道這對男女為什么沒一點偷情的樣子,好像丁點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一次兩次都是這樣,難道真就因為她地位低,所以他倆就不擔(dān)心被她發(fā)現(xiàn)嗎。 桑窈心里這么想,面上去不敢表露,她沒多想,直接提醒道:“小侯爺,明姑娘她方才出去了?!?/br> 話音剛落,桑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驟然哽住了嗓子。 她心中十分懊悔,可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只能祈禱戎晏并未多想。 挺拔的男人從□□走出,他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十分健壯,桑窈覺得這男人若是想把她滅口的,單用一只手就夠了。 戎晏目露詫異,他緩緩走近她,目光緊緊的落在她身上,問道:“嗯?桑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過來找明融的?!?/br> 桑窈后退半步,解釋道:“……這兒地處偏僻,我猜想您定然不是來找我的,那就只能是來找明姑娘的了?!?/br> 這回答幾乎挑不出錯處,桑窈默默在心里夸了自己半天。 戎晏哦了一聲,然后道:“桑姑娘打算去哪?” 桑窈道:“……我沒什么事,一直待在房里,總覺憋悶,便想出去走走?!?/br> 戎晏道:“是嗎?” 他垂眸靜靜看著面前芳華正盛的少女。 其實很久以前,他就聽說過桑窈。 忘記是聽誰說的了,只記得那人說用“月中聚雪,海棠醉日”來形容。 在時下盛行寡淡清冷感的上京,她嫵媚像是一朵別具一格的花朵。 縱然她總是給自己包裹的很嚴(yán)實,也不愛穿些對身體束縛感比較強的衣裳,但仍能看出,她長著身十分曼妙的軀體。 帶著rou感,并不夸張,是恰到好處,若隱若現(xiàn)的引誘。 不同于繡坊內(nèi)那些直白的欲望,她身上又矛盾的有一種近乎純真的干凈,乖順,溫和又可愛。 只是那些人總不愛在明面上去提及她的美,只會在少女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凝視她幾眼。 正如他現(xiàn)在。 他又道:“我正好也閑來無事,不如陪姑娘一起走吧?!?/br> 桑窈:“……” 這人到底在干嘛啊,他為什么要陪她走,他倆走一起算什么。 桑窈有幾分尷尬,婉拒道:“還是罷了?!?/br> 戎晏又朝她走近幾步,道:“怎么了,姑娘是有什么顧慮嗎?” 兩人的距離拉近,桑窈一抬頭就是男人寬大的胸膛,這讓她心中十分抗拒,她又往后退了幾步,正想著該怎么逃走時,前方卻忽而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 “你們在干什么?” 桑窈抬眼看過去,是明融。 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外面回來,此刻正擰著眉,面色極差,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跟戎晏。 不是吧,明融怎么搞的像是她好像跟戎晏有點什么一樣。 桑窈連忙側(cè)身,同戎晏拉開了一段距離,她匆忙道:“明明……明姑娘,你別誤會!”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倆先聊?!?/br> 她說完就提著裙擺從明融身邊走過,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很離譜。 他倆不是在偷情嗎? 明融怎么還光明正大的吃醋呢? 等到桑窈的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明融才拉著張小臉走到戎晏身邊,質(zhì)問道:“你靠她那么近干什么?” “你喜歡她?” 戎晏拉著明融的手腕,帶人進(jìn)了房間里,然后關(guān)上了房門,他抬手掐住了明融的下頜,對著女人的唇親了一口才道:“不能喜歡嗎?” 明融推開他,道:“怎么,你以為她會像我一樣好說話,成天陪你睡還幫你隱瞞?” “你沒看見她跟楊溫川走的近嗎?楊溫川可跟陸荔不一樣。” 雖然楊溫川現(xiàn)在還只是翰林院一個修撰官,但他前途無量滿朝皆知,他雖溫和但絕不懦弱,倘若桑窈真跟楊溫川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事可不會善了。 戎晏渾不在意,故意逗她道:“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你想太多了?!?/br> 明融瞥他一眼,道:“別廢話了,看出什么來了嗎?” 戎晏沒有多說,而是道:“融融覺得呢?” 明融道:“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這幾天她見到我總是莫名其妙的緊張?!?/br> “我趕她出去,她也不問為什么,好像她本就知道一樣。” 其實從上次碎玉閣她就覺得有幾分怪異了。 她在緊張。 雖然她有掩飾,但仍能瞧出幾分不自在。 這次更是如此,她讓她出去她就出去,不問為什么,也不考慮自己出去了后晚上誰在哪,好像就是純粹的不想跟她多待一般。 戎晏靠在明融身邊的案桌上,聞言嗯了一聲,低聲道:“她應(yīng)該就是知道了?!?/br> 明融掐住掌心,與其怎么處置桑窈,她更關(guān)心的是桑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戎晏默了片刻,隨即道:“你上次不是說在公主府見過她嗎?!?/br> 明融抿住唇,不吭聲了。 她現(xiàn)在倒是不擔(dān)心桑窈會說出去,一來她沒有證據(jù),二來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敢的樣子。 可就算如此,她也是個隱患。 明融抬頭,道:“你打算怎么辦?” 戎晏彎起唇角,雙手落在明融肩頭,輕輕揉弄,他俯下身,緩聲道:“不能留了?!?/br> 明融有些詫異,她仰起頭笑道:“怎么,方才不是還說喜歡她嗎?” 戎晏道:“融融,這并不沖突啊?!?/br> “我保證,她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眼中?!?/br> 畢竟她只會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里。 明融臉上笑意僵了僵。 事實上,明融知道戎晏是怎樣一個人,就算這這一年來他們倆在一起的次數(shù)不少,戎晏仍會偶爾去找其他人。 但她也不在意。 她跟戎晏本身就是皮rou上的關(guān)系,睡一次也是睡,兩次也是睡,不如給自己找點樂子。 “別鬧大了?!彼龂诟赖?。 但其實也不可能會鬧大,桑窈的背景放在那,家中唯有她的父親和長姐尚且成點氣候,但也就那樣了。 只要隱蔽點,他們沒有能力徹查這件事。 明融又問:“那等她回京再說吧?!?/br> 戎晏的手漸漸下移,他淡淡道:“回京后,你有機會嗎?” 北行宮很大,因為各處都在忙碌,桑窈也不敢走遠(yuǎn)。 她自己一個人沿著這廂房附近的宮道慢悠悠走了好幾圈,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才考慮要回去。 因為四周草木繁盛,這附近的蚊蟲實在是太多,每隔一會就會有小蟲子趴她身上。 她拍了半天的蚊子,心里盤算著她都出去快一個時辰了,那兩個人應(yīng)該完事了吧。 回程之路她就算跑去找她爹,她也不會再跟明融住在一起了。 因為蟲子太多,所以桑窈最后還是沒忍走遠(yuǎn)了些,換了條寬敞點的宮道,結(jié)果才走一半,就同從一旁大殿里走出來的謝韞碰了個正著。 此刻甬長的宮道僅她一人。 他身邊跟著兩個禮部的官員,其中一人正快速的同他說著什么,謝韞垂眸在聽,他們腳步匆匆,看起來十分忙碌。 兩人遇見時,桑窈腳步放緩,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