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見春臺/嬌啼/嬌靨 第109節(jié)
男人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他好像是故意的,緩緩道:“你還要在里面待多久。” 桑窈聞言更想哭了,她又把被子裹緊,心想今天就算是憋死也不會出去的。 僅漱了一遍,他便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然后道:“別害羞?!?/br> 桑窈不理他。 謝韞又道:“你若是哪里不滿意,可以提出來?!?/br> 雖然沒什么經驗,但他覺得自己做的應該還可以。 “我們以后可以一起練習?!?/br> 不要臉,真的不要臉。 桑窈夾著腿,不想跟他一起練習。 她憤恨的想,謝韞果然就是特別喜歡她,他可真是一點也不嫌棄她。 又是一會,謝韞站起身來朝她走過去,他彎下腰,大手扯過被子,不費什么力氣的就把紅彤彤的少女從被子撈了出來。 清涼襲來,桑窈舒服很多。 但她仍低著頭不想看他,謝韞遂而輕輕的掐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看著自己,不高興道:“這就不認賬了?” “……” 桑窈看著他那張冰霜一樣清冷的臉龐。 他還是那么清雋,擁有霜雪般干凈又冷冽的氣質。 只是看著看著,桑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他的那張薄唇上。 她癟著唇,心想她就說等晚上,他還不愿意。晚上好歹她會沐浴,剛才她都沒有。 想到這里,桑窈不想活了,她又要掉眼淚了。 第74章 醋意 她身上已經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件寢衣,從脖頸到心口一路的吻痕。 烏黑睫羽下淚光瑩然,眼尾紅彤彤,淚水沾在臉頰上,柔白的軟緞中衣襯的少女肌光勝雪。 她真的好愛哭,怎么樣都會哭。 謝韞一開始并不喜歡她掉眼淚,因為他總忍不住被她動搖,而現在在床榻上,他又惡劣的想讓她多哭一會。 謝韞的手不由緩緩收緊,得寸進尺的想法再次冒出頭來。 他開始在去沖冷水澡和再用一次她的手之間猶豫。 桑窈沒他那么多奇怪想法,她還沉浸在悲傷中,啪的一下拍開了他的手,道:“你下回……下回不準那樣了!” 謝韞愣了一下,也不生氣。 他壓下欲望,熟練的把她抱在懷里,敷衍的嗯了一聲,然后道:“不準哪樣?” 桑窈把腦袋埋在他胸口,自暴自棄的道:“不準吸我,也不能舔我,你不能親我那兒!” 謝韞的手落在她的后背,一點也沒給她留面子,他故意道:“可你剛才看起來很喜歡?!?/br> “……” 桑窈安靜了下來,悄悄捏住謝韞的衣袖,因為捏的太用力,指節(jié)都泛白了。 她沒有否認,也羞于去回憶剛才的那一刻鐘。 真的好可怕,人與人之間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玩法,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身體會不受控制升起奇怪的感覺。 隔了好一會,她才淚眼朦朧的跟謝韞提議:“那你下回再做的時候,要經過我的同意行嗎?” 至少也得等她沐浴完啊。 謝韞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然后道:“我為什么要答應你?” “剛剛都說了,這是獎勵,獎勵不是每天都有的。” 桑窈面色變了變,這是她沒想過的角度。 以至于她這會成功的被謝韞帶偏了,遂而開始不樂意起來,她坐直身體,對他道: “可是我昨天也摸你了呀,我都沒說那是獎勵?!?/br> 謝韞沉默片刻。 桑窈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不由雀躍起來,她找回了點底氣,又道:“那你要是非得這樣說,我們就扯平了。” 但她說完,發(fā)現謝韞還在擰眉沉思。 桑窈安慰他道:“沒事,一般情況下,我應該不會讓你幫我……” 話音未落,謝韞在他面前伸出手來,男人骨節(jié)的分明的手伸在兩人眼前。 桑窈盯著他的手,他膚色白,手也是一樣,指腹有點繭子,手指修長,如玉一般。 “你說的對?!彼?。 桑窈微微張唇,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謝韞道:“若是想跟你扯平,我的手也得用一用?!?/br> 桑窈小臉白了白,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謝韞討論這些。 謝韞補充道:“別擔心,我想用手應該會更靈活一些?!?/br> 她退開了幾分,滿臉震驚。 然后裹緊被子,義正言辭道:“你別想了,你不要臉。” 謝韞坐在床邊,對她的憤怒不置可否,但他對桑窈從他懷里跑開很不滿意,大手一攬,又把她帶了回來。 桑窈輕輕的掙扎,埋怨道:“……你怎么摟不夠啊,夏天很熱。” 謝韞顯然不熱,而且他很想把桑窈帶在身上,走哪帶哪,但這種想法沒什么可行性,只能在房里實現。 謝韞面不改色道:“別的夫妻都是如此的,別動?!?/br> 他低頭要繼續(xù)吻她,桑窈微微偏了偏腦袋,避開道:“等等?!?/br> 謝韞面露不悅:“你最好說說為什么?!?/br> 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因為桑窈現在有點嫌棄他。 但她不好直說,于是哄他道:“晚上再親。” 但他的提議顯然不起什么作用,話音剛落,就被謝韞捧著臉蛋親上了。 謝韞的婚假說是有九天,但在第五天后,他就顯得忙碌了一些。 平日在府里雖說不必上朝,但也總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尋他,他的辦公地方也不再局限于房內那方長條案。 桑窈因為這幾天一直同在待在一起,有事沒事就抱在一起玩,多少被玩的有點害怕了。 所以他忙一點也好。 謝韞的書房也在西行苑,離他們寢臥也有些距離,在同桑窈一起用過早膳后,謝韞便一直待在書房。 時間還未過巳時,身后巨大的漏窗外是一片青綠竹林,清風徐來時,會有竹葉婆娑的沙沙聲。 因為地處幽靜,書房內光線并不強烈。 陸荔坐在謝韞身側的玫瑰椅,他道:“已經籌劃的差不多了,但陸廷他自從上次被放出去后就收斂了很多,敘白你看什么時候動手合適?” 正如陸廷一開始所言,單靠一個貪腐是不可能徹底擊垮他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所以在將近半年的冷落后,圣上又還是緩了態(tài)度,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這本就是謝韞計劃一環(huán)。 真正能讓一個帝王忍無可忍,可以對自己親生兒子痛下殺手的,從不是所謂貪腐這種小打小鬧,而是謀反。 “孤會按你所言,將戎晏也帶進去。” 謝韞嗯了一聲,并未評價什么。 陸荔抿住唇,神色有幾分凝重,他猶疑了半天,還是道:“敘白,你說父皇若是生疑了,應當如何?” 鏟除一個風頭正盛的皇子對謝韞來說或許還算容易。但這件事,陸廷可以死,卻不能是他動的手。 陸荔動手,頂多是皇室內部兄弟相殘,若是他動手,那就是世家逾矩打皇室的臉,所以早在幾月前,這件事就移交給了陸荔。 他只會指點,而不會參與。 謝韞這樣,其實也算是在幫他。陸荔厭惡陸廷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動手而已。 如今謝韞給他打了個開頭,他反倒可以容易些。 這兩年,謝韞已經不怎么管他了。 陸荔希望謝韞如此,可又害怕他如此,因為他不信任自己,卻相信謝韞。 而此刻謝韞同往常一樣,披著一身墨色外袍,姿態(tài)散漫的靠在椅背。 白皙的手指落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 陸荔繼續(xù)道:“這幾日父皇已對陸廷生疑,有幾回甚至問孤對陸廷這事怎么看,孤給糊弄了過去,敘白你說……” 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半天,也不見回應。 陸荔抬起頭看過去。 眉目冷峭的男人正微微垂眸,靜靜的看著什么。 陸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堆滿書冊卷宗還有各類書信的檀木書案上,在硯臺旁邊放了一個與此處格格不入的東西。 陸荔定睛一看。 ……是一直草編的兔子? 草體已經泛黃,小兔子正面對著謝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