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邢子元激動起來：“靠！他太過分了，竟然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他安排了幾個人盯你？我?guī)杀兜娜诉^去，一定把你救出來！”

    柯墨：“不用這么麻煩，你只需要幫我?guī)c東西過來就夠了?！?/br>
    當天下午，顧玦收到高明發(fā)來的信息，說霄云公寓來了訪客，對方自稱是柯墨的多年老友。

    顧玦派人看管柯墨是為了讓他留在粼海養(yǎng)好身體，無意限制他的正常社交，因此收到這條信息并沒有多想，反而覺得有朋友來看柯墨是件好事，或許能讓他開心點。

    當天晚上，柯墨終于在邢子元送來的藥物幫助下進入睡眠，而與此同時，邢子元把今天見到柯墨時偷拍的合影發(fā)了張朋友圈，并附了一段頗具暗示性的文字：

    「很高興今天與多年老友又見面了，相信不久的未來，我們將建立起非常愉快的合作。我司將不遺余力地為這次合作做好前期準備，將柯教授留下的寶貴知識遺產(chǎn)發(fā)揚光大，造福社會?！?/br>
    評論區(qū)有人問起照片里這位“老友”是誰，邢子元回復(fù)：“柯妍教授的兒子，柯墨?！?/br>
    第二天一早，顧玦在上班路上接到電話：有小道消息稱錦行藥業(yè)或已取代海思醫(yī)藥獲得已故藥品研發(fā)專家柯妍的那項重要專利最后五年的藥品生產(chǎn)許可，幾家媒體聞訊后打來電話向海思求證，公關(guān)部不了解內(nèi)情，暫時無法回復(fù)，只能緊急向上匯報。

    顧玦一大早就開始頭疼：“十有八九是錦行自己放出來的消息，直接回復(fù)媒體，消息不屬實。另外你們找董秘商議一下是否需要官方主動發(fā)聲回應(yīng)，以免謠言滿天飛影響到股價?！?/br>
    徐總助也在會上：“顧總，我剛剛向法務(wù)部確認過，咱們那個專利合同的確還沒簽?zāi)?。您看，有沒有可能……”

    顧玦原本很篤定地認為，就算柯墨真的把專利簽給錦行，以他的性格，也會第一時間囂張地告訴自己，只為能親眼看到自己被他氣死。然而，當他剛要矢口否定徐總助的猜測，另一個可怕的猜想突然在腦海中閃現(xiàn)——

    昨天下午，一名“多年老友”去霄云公寓見了柯墨。

    這個人會是邢子元嗎？

    他是帶著合同去的嗎？

    柯墨會不會……真的在錦行藥業(yè)提供的合同上簽了字？

    想到這里，顧玦沉住氣，先對電話那頭交代工作：“我去確認一下。在得到我的消息之前不要對外回應(yīng)?！比缓髵鞌嚯娫?，抬頭看向司機：“老張，去霄云公寓?！?/br>
    海思集團內(nèi)部亂成一鍋粥，與此同時，柯墨卻在享受最近這段時間最踏實的一場睡眠。借助藥物，他終于得以正常入睡，并且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還沒醒來。

    顧玦來到霄云公寓，進門之后先是讓高明給自己調(diào)出監(jiān)控回放，確認昨天來過這里的人就是邢子元，然后就按捺著火氣直奔柯墨臥室而去。

    柯墨迷迷糊糊被叫醒，眼皮掀開一條縫，看到顧玦站在床邊，以為自己在做夢，淡定地閉上眼睛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顧玦：“別裝睡了，我知道昨天邢子元來找過你，你給我起來老實交代。”

    聽到他這么說，柯墨才確信自己已經(jīng)醒了，床頭站著的不是幻象，而是顧玦這個大活人。

    他又翻身回來，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這需要我交代嗎？高明沒告訴你？”

    顧玦：“你們做什么了？”

    柯墨慢悠悠坐起身來，一邊打哈欠，一邊伸懶腰：“一大早的，你不會是來捉j(luò)ian的吧？”

    看他這副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顧玦更生氣了：“為什么外面?zhèn)髀勫\行藥業(yè)拿到了那項專利許可？你真的簽給他了？”

    柯墨打到一半的哈欠卡頓住，卡了好幾秒鐘才合上嘴，皺著眉頭努力回憶：“我簽了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顧玦沒好氣：“別裝傻?！?/br>
    柯墨認真回想了一下，兩手一攤表示無辜：“他的確拿著合同來的，但字太多我懶得看，就沒簽?！?/br>
    顧玦將信將疑：“真沒簽？”

    柯墨：“我有必要騙你嗎？”

    看來果然是邢子元在故意搞事情引導(dǎo)輿論，顧玦沒再追問，轉(zhuǎn)身走出臥室去給徐總助打電話，讓他將消息傳達給相關(guān)部門，安排后續(xù)工作。

    打完電話，他緩和了一下剛剛有些急躁的情緒，又回到柯墨的臥室：“昨晚睡得怎么樣？”

    柯墨：“很好啊，見了老朋友，心情愉悅，睡的很香?！?/br>
    老朋友指的是相伴多年的stilnox和xanax，前者助人快速入眠，后者讓人能睡夠一整晚，還能改善情緒。

    顧玦不知道他又搞來了處方藥，以為這個老朋友指的是邢子元，危機感越發(fā)強烈。

    他看了看手機上秘書發(fā)來的日程表，估了一下時間，抬眼對柯墨說：“既然醒了就起床吧，一起吃個早餐。”

    柯墨本來還想繼續(xù)睡，但難得顧玦來討好自己，這便宜必須得占。

    于是，他懶懶踢開被子下床，趿著拖鞋朝衛(wèi)生間走去：“再吃養(yǎng)胃餐我真的要陽痿了，能不能來點人類的食物?！?/br>
    顧玦：“……你想吃什么？”

    柯墨拿起牙刷：“炸油條炸雞翅炸淀粉腸炸臭豆腐，油炸全世界?！?/br>
    顧玦：“等你把胃養(yǎng)好再說?！?/br>
    柯墨堅決不肯吃營養(yǎng)師煮的粥，最終顧玦還是讓人去外面買了油條豆?jié){帶回來，把一根油條撕成小塊，泡進一碗豆?jié){里，泡軟的同時過濾掉大部分油脂，然后撈出來放到柯墨面前的餐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