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女婢升職記/我靠演技攻略N個(gè)大佬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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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想起這些,宋楚靈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卻依然還會翻涌,她長出一口氣,帶著幾分譏諷地扯了下唇角,“王美人憂思過度,心病所致,卻要懲處她的婢女,而那抓藥的宮人偏也是在她病逝后出了事,未免太巧。” 宋楚靈不信巧合。 一時(shí)間再次陷入一陣極長的沉默。 太陽被一團(tuán)陰云遮住,院中忽起一陣涼風(fēng),帶著些許迷人眼眸的沙塵,連修上前側(cè)身,將這股風(fēng)擋在身后。 “我知道了。” 宋楚靈忽然抬眼,一把拉住就在她身側(cè)的連修,那雙沉思許久后的眼睛,燦若星辰。 “賀章知道真相,但是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因?yàn)槭腔屎笙碌闹迹诨屎笈c王美人之間,賀章只能將一切過錯(cuò)推在王美人自己的身上?!?/br> 連修也隨即蹙眉,“你的意思是,王美人的死是皇后所為?” 宋楚靈道:“王美人起初只有腰疾,疼得受不了時(shí)才會夜不能寐,但自從皇后下令讓賀章去醫(yī)治王美人后,她的病情不減反重,且到了最后,以至精神錯(cuò)亂?!?/br> 說著,宋楚靈又垂眸看了那藥方一眼,“中毒分慢性與致死,宸妃當(dāng)年一次性服用過多,才會當(dāng)即斃命的,而王美人則是因這番木鱉而起的慢性中毒?!?/br> 一分的兩可以治病,兩分或是三分,不會致死,卻能將毒性慢慢滲入人體內(nèi),最終發(fā)病而亡。 宋楚靈記得醫(yī)書上講過,長期過量服用番木鱉,可致人精神失常,呼吸不暢,吞咽困難等,這些與連修方才說的那些癥狀基本都能對應(yīng)上。 她道:“王美人不是不想吃東西,而是她因?yàn)橹辛朔诀M的毒,無法下咽。” 宋楚靈分析的不無道理,可凡是都要有動機(jī),連修不由問道:“那你覺得皇后為什么要這樣做?” 宋楚靈抬眼看向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識重了幾分,“李硯。” 皇后乃是高門大戶的嫡女,她自幼身份尊貴,自是不會將一個(gè)瘦馬出身的女子放在眼里,可當(dāng)她生下一位體弱多病的皇子時(shí),那低微的女子卻生了一個(gè)健康的兒郎。 據(jù)說當(dāng)時(shí)李硯出生的前幾日,上京一直陰雨不斷,就在王氏臨盆之際,陰雨驟然停歇,隨著李硯一陣哭聲落地,秦王府的上空出現(xiàn)了一道彩光。 眾人皆道這是命格福旺的征兆,也正是因?yàn)檫@個(gè)緣故,當(dāng)時(shí)的秦王才會直接給自己這第四位兒子,取名李硯,與那位自幼便體弱多病的嫡長子李研,同音不同調(diào)。 據(jù)說如此,可以將李硯的福氣過到李研身上。 如果單單只是體弱多病,也許年輕的秦王并不會如此做,可就在李硯出生的半年前,四歲的李研因一場高熱,引發(fā)小腿殘患,這讓當(dāng)時(shí)人前萬般端莊的親王妃日日以淚洗面。 宋楚靈私下里聽說,也就是從那個(gè)時(shí)候起,向來不信鬼神的秦王妃,私底下尋了不少偏方,總有人看到那坊間的道士法師,出入秦王府。 再然后,她便開始吃齋念佛,所謂的一心向善。 想到傳聞中的種種,連修不由道:“你是說,皇后想將李硯養(yǎng)到膝下,所以才會對王美人出手?” 宋楚靈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眸光微沉,聲音也帶了幾分沙啞道:“我不是她,我不知道她到底會如何想,可當(dāng)一個(gè)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身殘無法醫(yī)治,而旁人的孩子正在茁壯成長時(shí),她會不會妒忌,或是怨懟,又或是恨天不公……且,她貴為皇后,免不了還要為儲君之位去做打算……” 當(dāng)時(shí)皇上膝下只有四個(gè)皇子,皇后所生李研,嫻貴妃所生李砌和李碣,王美人所出李硯。 皇后與嫻貴妃這不知會不會因儲位而心生齟齬,但說到底兩人同族,不管最終的儲君之位是李研或是李砌李碣,他們的母族勢力都不會受到影響,可若是落到李硯頭上,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李硯出生那日,可是天將福象的。 這般想來,似乎皇后想要暗害王美人的行為,就愈發(fā)順理成章了。 也不知為何,在連修聽完了宋楚靈的分析后,他心中也莫名生出一種悵然。 宋楚靈也是如此。 她望了眼天色,不敢再耽擱時(shí)間,她握住連修的手慢慢松開,就當(dāng)她手開始落下時(shí),眼眸忽然一顫,那只小手瞬間又握了回去,且這一次,明顯力道更重。 這下意識的反應(yīng),讓連修心中也隨之一緊,“怎么了?” 宋楚靈眉心緊蹙,緩緩搖頭道:“不對……” 連修道:“哪里不對?” 宋楚靈神情怔然,似是沒有聽到般自語著:“他知道,他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 連修不明所以,但是見她面色不對,抬手就將她冰涼的小手緊緊握在掌中。 他沒有在繼續(xù)追問,只是用掌心的溫度在告訴她,他在她身旁,不必憂心。 宋楚靈終于回過神來,她抬眸看向連修,眸中的訝然依舊未散,“你可還記得,年初我去藏書閣那次,三樓的禁地可在那幾日里入過什么書冊?” 藏書閣不管是禁書,還是尋常書冊,都會在內(nèi)侍省的看管下收錄,禁書雖然不能翻看,但是大致的類型,還是知道的。 連修回憶道:“似是與瓦剌有關(guān)的書籍……” 宋楚靈先是微怔,而后輕笑,“我恐怕要重新衡量李硯的價(jià)值了?!?/br> 她說完眸光垂下,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總是這樣好看,干凈又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背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見。 “李硯可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復(fù)雜,待我這幾日驗(yàn)證過后,再同你說,可以么?”宋楚靈抬眼看向他道。 連修垂眸回望著她,唇角少見的浮出了淡淡的弧度,他輕輕“嗯”了一聲。 “咳咳?!辈贿h(yuǎn)處趙睿忽然清了清嗓。 知道有人要來,連修松開手的同時(shí),臉色又如平日般冷漠,宋楚靈也是如此,她露出一個(gè)人畜無害般的笑容,側(cè)身先從樹后走出。 第五十四章 李硯下廊來到院中,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宋楚靈,他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看到從樹后走出的連修時(shí), 他便瞬間了然, 隨后便揚(yáng)著唇角徑直朝二人走去。 宋楚靈見來人是李硯,驀地眼皮跳了兩下, 她迎上前朝李硯恭敬地行了一禮,起身后便打算離開。 “等著。”李硯先是將她叫住,而后微揚(yáng)著下巴, 眸光淡淡地朝連修瞥去, “內(nèi)侍省這么閑么?怎么連少監(jiān)都有空親自來尋一個(gè)宮婢了?” 連修與李硯不算相熟, 但比起很少外出的李研來說, 他們在宮里大大小小的場合中也時(shí)常能碰到面。 連修神色淡漠,上前朝他行禮道:“回殿下,內(nèi)侍省近日在籌備行宮避暑一事, 今日過來是為了將行宮有關(guān)事宜交代于王爺?shù)慕??!?/br> 宋楚靈很是配合的將手中冊子攤開, 刻意讓李硯來看。 李硯沒去看那冊子, 眸光卻是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流轉(zhuǎn)。 這一幕趙睿覺得異常熟悉,好似五日前就是這樣, 時(shí)間地點(diǎn)皆幾乎都未曾變過,只是忽然出現(xiàn)的人從晉王變成了四皇子。 趙睿雖然不知宋楚靈和四皇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可自打那日連修與宋楚靈在這里碰過面以后, 一連數(shù)日都在查當(dāng)年王美人的事, 如今想來定是因?yàn)樗幕首拥木壒省?/br> 一想至此, 趙睿悄悄抬了抬眼皮。 此刻的李硯, 已經(jīng)將二人徹底打量完,他眸光帶著些許懶意, 似是只用眼角在看連修,“連少監(jiān)果然思慮周全,怪不得我聽說宮內(nèi)許多女子,都心儀于你?!?/br> 他也不等連修回話,直接就用手中折扇指著連修腰間那個(gè)墨綠色香囊道:“那東西該不會是哪個(gè)心儀你的小宮婢送的?” 連修嗓音透著幾分清冷道:“不是?!?/br> 宋楚靈暗暗松了口氣,可連修只是微微一頓,緊接著又開口道:“她可能……暫時(shí)還未心悅于我?!?/br> 李硯唇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后徹底笑開,然而下一刻,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轉(zhuǎn)身直接拉住宋楚靈的胳膊,就朝那老槐樹后走去。 在路過連修身側(cè)時(shí),他還聲音低沉地道了一句,“那連少監(jiān)可得好生努力了?!?/br> 趙睿驚得一身冷汗,連忙去看連修,見連修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那眸色微沉,他又下意識朝那老槐樹后看去。 李硯拉著宋楚靈來到老槐樹后,直接抬手按在她肩頭,將她狠狠壓在樹干上。 饒是見過不少場面的趙睿,在看見這一幕時(shí),依舊驚到愣住了神。 李硯蹙眉朝他看來,極不耐煩地冷聲斥道:“滾去守著!” 趙睿瞬間回神,立即扭過臉去,快走幾步來到連修身側(cè),他望了眼廊口的方向。 李硯方才過來時(shí),身后是跟著辛祥的,只是這會兒辛祥還在廊上站著,并沒有半分要過來替他家主子守著的意思。 趙睿不由壓低聲問連修,“連、連少監(jiān),咱們當(dāng)真要、要替殿下……” “守著?!边B修目光微垂,喉中輕道。 他今日來尋宋楚靈,是拿行宮避暑事宜來做正當(dāng)?shù)睦碛?,可李硯不同,若是讓人看見他與宋楚靈隱在這樹后說話,只辛祥一人守在旁邊,怕是不管說什么,也很難令人信服。 可如果在場的還有內(nèi)侍省的人,隨意說些什么,也不至于讓人以為,宋楚靈在私下與四皇子相見,更不至于傳出什么難聽話來。 所以,便是方才李硯不說,他也會留下來替她守著。 老槐樹后,宋楚靈細(xì)眉驟然豎起,她用冊子抵在李硯身前,壓著那毫不客氣的語氣道:“你瘋了么?你就不怕……” “怕什么?”李硯劍眉挑起,濃黑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道,“怕連修四處宣揚(yáng)么?” “他不會的?!?/br> 宋楚靈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脫口而出,這讓李硯心頭升出的那團(tuán)火焰更甚,他胸口起伏愈發(fā)明顯,臉上的笑意也在頃刻間散去,那雙漆黑的眼眸陰鷙駭人。 宋楚靈卻是沒有被嚇到,應(yīng)當(dāng)說,在看見眼前這般模樣的李硯時(shí),她下意識想到的是王美人。 一個(gè)五歲的孩童,日日與中了番木鱉而精神錯(cuò)亂,疼痛難忍的母親在一起時(shí),會是什么樣子…… 宋楚靈緩緩呼出一口氣,再抬眼看向李硯時(shí),她眼眸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這是李硯從未見到過的宋楚靈。 在他的印象中,宋楚靈從第一次偶然與他碰面起,就從未對他有過什么好臉色,且還時(shí)不時(shí)仗著懂幾分武藝,便來偷襲他。 想到這兒,李硯神色又沉幾分,他將身子稍稍退后半步,警惕地掃了一眼宋楚靈的膝蓋,冷冷道:“你若敢偷襲……” “殿下?!彼纬`忽然溫聲喚他,將他原本打算狠狠威脅的那番話瞬間噎了回去,他莫名喉中一哽,瞇眼打量著宋楚靈,想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卻見宋楚靈喚完他,從書冊中取出一張巴掌大的紙條,“連修今日來尋我,是因?yàn)檫@個(gè)……” 她將紙條拿到李硯面前,悵然地嘆了口氣,緩緩道:“這是王美人在臨終前那一段時(shí)間,日日都會服用的藥方?!?/br> 李硯沒有立即去看,而是深看著宋楚靈,片刻后才將視線移去那紙條上。 只是快速地掃了一遍,他便收回了目光,道:“所以呢,你查出什么了?” 宋楚靈道:“許是番木鱉的問題?!?/br> 李硯神色未變,繼續(xù)問道:“還有呢?” 宋楚靈溫聲將方才與連修說得那番推論,娓娓于他道來,每一個(gè)細(xì)節(jié)都說得極為詳細(xì)。 她一面說著,一面打量著李硯的神色,可她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到李硯有任何異樣的神情,便是說到王美人最后無法進(jìn)食,是因?yàn)橹卸舅?,根本難以下咽任何食物時(shí),他似乎也不為動,根本看不到任何悲傷或是震驚的情緒,就好似她口中所述之人,與他毫不相干。 這根本不符合人性,除非,李硯早就知道這些,并且與她一樣,這么多年習(xí)慣性隱忍自己的心緒,所以在聽到這些話時(shí),他才可以如此冷靜。 在她將所有推斷全部道出之后,李硯半晌沒有說話,只那眸光依舊穩(wěn)穩(wěn)落在她面容上,片刻后,才嗓音沉啞地低低道:“你真的很聰明?!?/br> “所以,”宋楚靈回望著他,眼睛也隨之微微瞇起,“殿下早就知道,是么?” “唔?!崩畛幟嫔系年幊恋追?,他用手指朝宋楚靈耳垂上的銅玦輕輕彈了一下,“你是怎么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