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染[婚戀] 第8節(jié)
因為要解決季易和俞秦打架的事情,她忙得連晚飯都沒在學(xué)校的食堂吃。 其實本來也可以自己做的,程見煙沒什么愛好,但一手廚藝還算好,只是現(xiàn)在太晚……她也懶了。 洗漱過后,程見煙換了睡衣直接準(zhǔn)備睡覺。 躺在床上,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大腦紊亂,手腳發(fā)麻。 這大概是她一天沒吃什么東西但根本不餓的緣由。 直到現(xiàn)在,程見煙還沒有徹底從‘突然見到季匪’這件事中緩過神來。 她本來以為會是在同學(xué)聚會上見到的。 京北明明是全國排名前幾的城市,但有的時候,卻也顯得很小。 雖然季易在學(xué)校里的盛氣凌人頗有一絲季匪當(dāng)年的感覺,但她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是親戚關(guān)系。 正胡思亂想著,扔在旁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了幾聲。 程見煙一晚上也沒什么時間看手機,隨手摸了過來,才看到微信里有好幾條未讀信息。 還有一個來自蘇軒的未接電話,她皺了皺眉,感覺更加頭疼。 蘇軒的電話是二十分鐘前打來的,那個時候自己正在洗手間。 程見煙沒直接回電話,先是點進(jìn)微信里看了眼——果不其然,蘇軒給她發(fā)了幾條微信,問她是不是有事在忙。 相處這近半年的時間,他一直都是這般彬彬有禮的妥帖。 其實……人挺不錯的,作為‘未來老公’的話,蘇軒也十分的合格了。 程見煙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遍,然后又檢討了一下自己或許太過冷淡,才給蘇軒回了信息:[不好意思,剛剛在洗漱。]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們相處半年了,她依舊會第一時間和蘇軒說‘不好意思’。 足夠禮貌,但也足夠生疏。 蘇軒的信息回得很快:[這么早就洗漱?準(zhǔn)備休息了么?] 程見煙不緊不慢地打著字:[是,有點累。] 聊了幾句,微信界面彈出來一條信息——是季匪的名字。 他的微信名就叫‘季匪’,也不知道是懶得編個昵稱還是因為微信里加的都是親戚,就很是張狂的隨便。 程見煙還沒來得及心頭一跳,手指在觸到屏幕時就不小心點了進(jìn)去。 季匪:[睡了么?] …… 程見煙也不知道他這語氣怎么就這么熟稔了,有些無語地回了一條:[還沒有。] 剛想發(fā)一條‘準(zhǔn)備要睡了’,字打到一半,季匪的信息就又飛速地發(fā)了過來:[那視個頻?] 程見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愣了片刻,忍不住重重的打字:[為什么要視頻?] 季匪:[我想看看棉襖。] …… 她怎么不知道他這么喜歡小動物?。肯矚g到大晚上的就要急著視頻看貓? 程見煙氣笑了,想也不想地拒絕:[不。] [棉襖已經(jīng)睡覺了。] 季匪:[懶貓。] 季匪:[怎么睡得這么早?] …… ………… [對不起,我們家睡覺都很早。]程見煙已經(jīng)不想和他繼續(xù)說了:[我也要睡了。] 季匪秒發(fā)來一條信息:[先別。] 程見煙納悶:[你還有事?] 季匪:[說聲晚安再睡。] 程見煙一愣,隨后耳根就不自覺地蔓延開一絲熱意。 這人,怎么這么自來熟?。?/br>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是十年不見,而是天天見面呢。 她抿了抿唇,飛速地回了一句:[晚安。] 發(fā)完,程見煙也不是那么期待季匪的回信,她同樣沒了和蘇軒再聊幾句的性質(zhì),索性把手機鎖上滑進(jìn)被子里。 她膝蓋蜷起,用纖細(xì)的手臂圈著,蝸牛躲進(jìn)殼里似的蒙在被子里,任由自己主動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顯而易見的一種逃避型態(tài)度。 程見煙心里很明白,她是在逃避自己剛剛心里劃過的情緒。 就在季匪說讓她說聲晚安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的泛起一抹甜。 大概是因為睡得早的緣故,第二天在課堂上,程見煙很有精神。 就是學(xué)生們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兩眼發(fā)直。 全班四十個學(xué)生里,大概三十個都聽不懂她講的‘光的干涉’這個課題。 程見煙雖然有些郁悶,但也漸漸習(xí)慣了。 物理就是一門比較注重邏輯思維的學(xué)科,在課堂想要跟上老師的節(jié)奏還是比較難的,不過記下知識點和公式勤奮練習(xí),倒也不至于掉隊。 中午吃過飯,程見煙沒去辦公室休息,直接拿著教案返回班級,為留在班級的學(xué)生進(jìn)行答疑。 在這方面,數(shù)理化老師都有著比較高的‘人氣’,拿著本問題的學(xué)生都排成了隊。 但隊伍末尾的男生,倒讓程見煙有些意外。 “程老師?!奔疽讚狭藫项^,有些別別扭扭地說:“我…對不起,我昨天不該和俞秦打架,我以后肯定不打架了?!?/br> 他這突兀的道歉讓程見煙不明所以,但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你長記性就好?!?/br> “……” “你怎么沒拿著書?沒錯題想問?” 季易整個人又要裂開了。 他就沒見過像他們程老師這么‘犀利’的女人。 他來問題?他物理就能考二十分他配來問題么? “程老師,我、我不懂的地方太多了。”面對著程見煙斥責(zé)的眼神,季易臉都漲紅了,吭哧癟肚地嘀咕:“問也問不過來,所以……” “既然知道自己不懂的地方多,那就更應(yīng)該問。”程見煙看他身后沒有繼續(xù)排隊的學(xué)生了,就多教訓(xùn)了季易幾句:“雖然我不知道你數(shù)理化加在一起才一百分為什么要選理科,但既然選了,就得好好學(xué)?!?/br> …… 季易現(xiàn)在就是后悔,特別后悔。 早就知道會被這么‘羞辱’,他就算被季匪打一頓也不會來道歉的! 看著少年沉默著卻明顯不服氣的模樣,程見煙無聲地嘆了口氣。 “你很聰明,就是不愿意用心去學(xué)習(xí),但作為你們的老師,我得對每一個學(xué)生負(fù)責(zé)?!彼昧饲米雷樱骸耙院竽阒形缬袝r間,就可以來辦公室找我問錯題。” “……” 季易覺得自己這個道歉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師為什么要管他?就讓他做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廢柴不行么?! 一想到以后中午時不時的還得找老師補課,季易整個人都麻了。 放學(xué)后,他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出校門。 往日里那股盛氣凌人的勁兒都沒了,像是被霜打了的蔫雞。 走了沒幾步,季易就聽到‘滴滴’的喇叭聲。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季匪換了輛囂張的邁巴赫。 季易不自覺的一個顫抖。 自從昨天莫名被季匪教訓(xùn)過一頓后,他就不期待見到自己這位二叔了。 但他的不期待不具備人權(quán),季易顫抖過后,還是整理了心情走過去。 他爬上車后座,看著正拿著游戲機打游戲的季匪,尬笑了下:“二叔…你是來學(xué)校接我的?” “不然呢?”季匪頭也不抬,懶洋洋道:“我來學(xué)校大門口遛彎兒?” …… 季易頗為‘受寵若驚’,呵呵笑了兩聲。 笑起來,也有點像打鳴都打不起來的蔫雞。 季匪這才抬了抬眼睛。 “小子。”他伸手揉了下季易的腦袋,頗為粗魯:“怎么,誰罵你了?” “……沒有啊?!?/br> “那你這德行怎么像你柜子里那幾十雙aj都被洗劫一空了似的?” …… 他二叔真會形容。 季易只好臊眉耷眼地說了一下自己煩心的事。 季匪聽罷,把游戲機都放了下來。 他不敢置信地問:“你就因為這事兒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