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染[婚戀] 第33節(jié)
“我,我住了兩年多了?!背桃姛熉曇舸蛄藗€磕絆,試圖辯駁:“睡覺的時候會把門上兩道鎖,也一直和陳永剛沒有任何沖突,誰知道……” 誰知道那個爛人今天會突然過來敲門。 程見煙畢竟聰慧,仔細想了想就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今早沒有‘化妝’出門,急匆匆地走出樓道時,剛好撞見喝了一宿回來睡覺的陳永剛。 當時她有些印象,但并沒有把男人倏然亮起來的好色眼神放在心上。 看來……美貌真的是誘使他人犯罪的一大原因。 “放屁,程見煙,你能不能別隨時隨地檢討你自己?” 季匪聽完她的話,都被氣笑了:“是那爛酒鬼見色起意,怎么就成你長得漂亮是原罪了?別給我想什么受害者有罪論。” “如果說你有錯,充其量就是安全意識不夠強,容易讓壞人鉆空子?!?/br> 程見煙喉嚨像是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她想說不是的,但她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這樣的教育——房青從小就告訴她,漂亮是有罪的。 久而久之,她也快真的這么認為了。 不自覺的掩藏自己,不自覺的檢討自己。 直到今天,季匪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別給我想什么受害者有罪論。 恍然之間,程見煙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 “但現(xiàn)在我是你老公,就有保護你的義務(wù)?!彼犚娂痉恕x正言辭’的聲音:“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br> “收拾東西?”程見煙還沉浸在‘老公’這個字眼中,愣愣地問:“為什么?” “這門都壞了,你還想在這兒住???”季匪踢了踢地上已經(jīng)陣亡的門,嗤笑一聲:“還想留在這兒跟那爛酒鬼當鄰居?” “……我沒有?!背桃姛熉曇魫瀽灥?。 “沒有就去收拾東西,搬家去我那里?!奔痉丝戳搜凼直?,又強迫自己的聲音溫柔下來:“乖,很晚了。” 他意識到眼前的女人剛剛才受到過驚嚇,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睡衣呢。 就算程見煙安全意識淡薄到有些愚蠢,他也不應(yīng)該繼續(xù)兇她。 眼前的人可是他老婆。 季匪說的是客觀事實,這里連門都壞了,怎么可能還繼續(xù)住人? 只是房子里的東西也不少,這大晚上的突然搬家,也實在太過倉促了。 程見煙看著凌亂的屋子,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先把棉襖和一些重要的東西帶過去,然后我找人來幫著一起搬?!奔痉诉呎f邊打電話,示意程見煙先去換衣服。 等女人回了臥室,他才撥通傅廈的電話。 對面的背景音震耳欲聾,顯然男人在什么聲色場所,他聽到季匪的要求,整個人都氣炸了:“不是吧兄弟,這都快十點了,我去哪兒給你找搬家公司去?!” “沒有的話,你就自己開一輛皮卡來,有挺多東西要拉的?!?/br> 季匪掃了幾眼程見煙的小屋,心里就有數(shù)了,他簡單交代了幾句:“多準備幾個打包箱,我把地址發(fā)你?!?/br> 說完不顧傅廈在電話對面的跳腳,直接掛了。 程見煙很快就換好了一套簡單的休閑服走了出來,手里拖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 她還有些濕潤的頭發(fā)綁了起來,脖頸纖長,在窗外透映進來的月色里仿佛鍍了一層淡淡的熒光。 季匪喉結(jié)微微滾動,走過去搶過她拉著的行李箱:“走?!?/br> 他不打算讓傅廈看到程見煙剛洗過澡的模樣,準備直接帶著她先走。 畢竟有些美景,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 等到傅廈開著皮卡根據(jù)地點找到的時候,程見煙的家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只有一堆需要搬的東西等著他了。 男人一邊打包一邊怒罵季匪就是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混賬王八蛋。 同時也忍不住的有點好奇——怎么他現(xiàn)在收拾的東西,看起來都挺有女孩子的氣息的? 季匪談戀愛了? - 與此同時,季匪把程見煙帶回了自己的房子。 不是她上次冒雨去找他的那棟,而是一所離九中不遠,出門就是地鐵站很方便她上班的小區(qū)高層。 “坐地鐵三號線,兩站就到九中了?!奔痉税殉桃姛煹男欣钕淅M了房子主臥,聲音迅速利落:“我就不幫你歸置了,免得不方便,你先睡覺明天再弄也行,反正是周末?!?/br> “房門是密碼鎖,一會兒我把密碼發(fā)到你手機里,還有傅廈電話?!?/br> “我拜托他幫你打包職工樓的行李,他大概明后天送過來,你這兩天就先別回去了,免得又遇到陳永剛那神經(jīng)病?!?/br> “等傅廈過來,你要是不愿意見他解釋我們的關(guān)系,可以什么都不說?!?/br> 季匪條理清晰,把什么事情都交代的井井有條。 但是,程見煙越聽越不對勁兒。 “等等?!彼滩蛔枺骸澳阋ツ膬喊??” 怎么他的口氣全都是交代她最近怎么怎么樣的……那他呢? 季匪聞言,神色一瞬有些復雜。 “程程,抱歉?!彼麌@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把她攬進懷里:“部隊有緊急任務(wù),我得回去?!?/br> 這完全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不摻雜半分旖旎的擁抱,但卻是讓人十分有歸屬感的親昵。 程見煙一愣:“回去…什么時候?” 她是了解部隊有緊急任務(wù)的時候的。 一切通訊都不被允許使用,是處于完全的失聯(lián)狀態(tài)。 “現(xiàn)在?!奔痉讼掳偷衷谒亩?,垂眸看了眼手機。 實際上二十分鐘之前他就應(yīng)該出發(fā)趕去部隊了,但是,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新婚妻子。 必須要安置一番才行。 作者有話說: 季修狗:好煩,世界上怎么會有我這么慘的社畜啊啊啊啊! 剛結(jié)婚想和老婆貼貼就不得不去部隊的小狗太慘了( 本章留評有紅包哦! 第21章 敢染 ◎空降兵的生命只有十九秒?!?/br> 剛結(jié)婚就足足半個月見不到老公, 而且聯(lián)絡(luò)都聯(lián)絡(luò)不到,她大概也是這方面的第一人吧? 在這半個月里, 程見煙曾經(jīng)試著打幾個電話給季匪。 但打過去后得到的永遠是關(guān)機提醒。 也是, 在緊急任務(wù)中手機等于廢鐵,都是要被扔在宿舍里的,擱置許久自然沒電, 沒什么好緊張的。 但或許現(xiàn)在是因為有了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程見煙真的控制不住的一直在擔心。 空降兵是最危險的兵種之一, 從高處縱身一躍到落地, 十九秒就能決定一切。 畢竟書中曾經(jīng)寫過, 空降兵的生命只有十九秒。 部隊的緊急任務(wù),到底是什么呢? 程見煙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導致這段時間過的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被季匪踹破的門需要賠償,程見煙交了賠償金后又在學校那邊交了退宿申請。 她會不會和季匪一直同居下去是個未知數(shù),但就算不會, 她也不想和陳永剛那樣的人做鄰居了。 “小程, 找到房子了?”后勤部主任接到申請后,還挺詫異的問她:“怎么突然不住宿舍了?” 程見煙沒說關(guān)于陳永剛的事,只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回家住一陣,我mama身體不太好, 需要人照顧?!?/br> 必要的時候, ‘家庭’也是可以拉出來當擋箭牌的。 后勤部主任沒有再多問了, 很快批了她的退宿申請。 程見煙沒有再回去看看那個她住了快要三年的小屋, 前幾天的時候,傅廈已經(jīng)把她的東西都送到季匪的房子里去了。 因為她刻意避開的原因, 兩個人沒有碰到面, 但他打包的東西很全, 什么都沒落下,所以她也沒必要回去看。 對于程見煙而言,目前所有住過的地方都只是落腳的‘房子’,并不能稱之為‘家’。 可能多少會顯得有些冷酷,但她真的沒有留戀。 這也是房青從小給她灌輸?shù)挠^念了——她沒有家,即便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她也只能算是寄宿的外來者。 因此,程見煙從小到大所做的努力都是讓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沒有家。 她想擺脫房青,從各種層面上的。 監(jiān)護意義上,心理層面上,她都想和她毫無關(guān)聯(lián),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而現(xiàn)在……她或許真的有這個資格了。 程見煙每次想到放在包里的結(jié)婚證,就覺得面對房青的時候,她也不再那么懼怕。 因為她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第一監(jiān)護人了。 婚姻真的能給人一種脫離原生家庭的底氣,不管真假,只要合法。 房青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就算她裝作不穩(wěn)定,三不五時就說自己是個快要死掉的人,但醫(yī)院的檢查報告不會騙人。 只是她堅持不肯出院。 “出院?出院萬一死了怎么辦,我還得堅持著看到我女兒結(jié)婚呢?!狈壳喽⒅体\楠和程見煙,聲音執(zhí)拗又冰冷:“我哪兒也不去,就住在醫(yī)院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