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替身不談戀愛 第40節(jié)
林川自知理虧,聲音也變小了:“……好?!?/br> 生日宴的主角是蘇遙,大家都圍著蘇遙說話,自然也沒有在意這邊的林川,林川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臉有點(diǎn)發(fā)熱。 不僅臉開始發(fā)熱,周圍坐著的人們也開始模糊。 林川有些疑惑,難道喝醉了?不會吧……只是一小杯而已啊…… 余光察覺身邊的人許久都沒有動作,謝停洲轉(zhuǎn)頭看向他?,發(fā)現(xiàn)林川的臉異常的紅:“林川?” 林川的眼神有些迷離:“嗯?” “你喝醉了?” “沒有啊……”林川笑瞇瞇的,“我可是千杯不倒的。” “……”看著自稱千杯不倒的人已經(jīng)開始拿筷子夾著空氣吃了,謝停洲揉了揉眉心,“我先送你回去。” 謝停洲提前?告辭時,蘇遙和慕澄的臉色都很微妙,慕澄低下頭沒有說話,蘇遙則笑著看了眼林川,囑咐他?路上小心。 …… 謝停洲也喝了酒,房車沒有跟來,就在路邊攔了輛的士回了酒店。 林川確實(shí)喝醉了,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在酒店的電梯里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靠著謝停洲扶著才沒有倒下去。 “……酒量這么差,還敢空腹喝酒。” 謝停洲有些無奈,眼看林川已經(jīng)走不了路,索性?把他?抗在肩頭,走到房間門口,從口袋里拿出房卡刷開了門。 房間里還是有一陣淡淡的檀香味道,林川大概是這幾天又?點(diǎn)香了,也不知道他?點(diǎn)香干什么。 謝停洲抱著人走到臥室,把林川放到床上,幫他?脫掉鞋子和外套。 林川似乎是察覺到換了個環(huán)境,伸手?扒拉了幾下,抓住了謝停洲的手?臂,隨后就不動了,像是抓到了一個讓自己心安的東西,死死不愿意放手?。 謝停洲動作一頓,目光看向林川抓著自己的手?,目光有些復(fù)雜。 這些天他?刻意沒有主動找林川,就是想看看林川會有什么反應(yīng),可讓他?失望的是,林川甚至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發(fā)來。 就連今天的飯局,也是蘇遙邀請了幾次,林川才愿意跟著來。 林川他?……似乎并不需要自己。 胸口有些發(fā)堵,謝停洲的呼吸也變得不太順暢,他?一點(diǎn)點(diǎn)挪開林川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想要離開。 這時,林川卻突然睜眼了,迷蒙的視線轉(zhuǎn)了幾圈,又?直勾勾地?盯向謝停洲。 謝停洲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動作,看向林川,看他?想做什么。 林川望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從嘴里吐出模糊的字。 謝停洲彎下腰去聽林川在說什么,卻冷不防被林川猛地?抱住,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壓到了林川身上。 耳尖迅速開始發(fā)紅,謝停洲用手?臂撐著自己,防止壓到林川,看向身下的人:“……松手??!?/br> “不要……”林川滿臉通紅,眼底彌漫起水霧,淚眼模糊地?看著眼前?人,“不要走?!?/br> “你別走?!?/br> “……” 謝停洲驀然又?有些心軟,他?搖了搖頭,聲音低了下去:“林川,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想法?”謝停洲眼底有些發(fā)紅,“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混跡娛樂圈多年,謝停洲對?于?身邊每個人的心思都能做到一覽無余,唯獨(dú)林川不同,謝停洲看不懂他?的想法,自己一再給林川靠近的機(jī)會,可每次林川又?會主動退開,不管林川為謝停洲付出了什么,似乎都會在事后第一時間抽身,讓謝停洲連感動、或是表達(dá)些什么的時間都沒有。 他?一再以為的赤誠愛意,在這些看似無心的舉動中,也開始慢慢自我懷疑。 林川……真的喜歡他?嗎? 林川突然又?開口了:“師父?!?/br> 耳邊傳來清晰的兩?個字,謝停洲頓時一愣:“什么?” 他?低頭看向林川,瞳孔猛地?一縮,林川眼底是清晰的愛意,可似乎不是在看他?。 林川望著眼前?的人,笑意溫柔:“師父……不要走?!?/br> 第32章 真相 “……”謝停洲表情?僵硬, 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師父……”林川收緊手臂,可醉酒后的?無力感沉重地襲來,讓他急迫地動作?也變得輕飄飄的?。 “我好想你啊……師父……你別走……” “……”謝停洲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腦海中?冒出無數(shù)離奇的?想法, 又都在瞬間被自?己一一否定?掉。 太荒謬了, 怎么可能…… 林川還在喃喃地喊著他:“師父……” “林川,你看清楚, ”謝停洲按住林川的?肩頭,強(qiáng)迫他清醒一點(diǎn),“我是誰?” 林川茫然地眨了眨眼:“師父。” “……我叫什么?” 林川卻?突然笑了:“謝停洲啊?!?/br> “……” 謝停洲放開手, 有些茫然地直起身,站在床邊。 為什么林川認(rèn)得出自?己,卻?又喊自?己師父? 視線茫然地掃過房間, 很快定?在了一個地方。 謝停洲雙眼猛然睜大, 視線瞬間被那個黑色的?木牌占據(jù)。 那是個比普通牌位要小一圈的?牌位, 就?放在林川的?床頭,木頭看起來極富質(zhì)感,雕工精致,上面用小篆寫了三個字:謝停洲。 謝停洲的?視線轉(zhuǎn)回?床上的?林川,林川似乎已經(jīng)睡了過去, 嘴里卻?還在念著“師父”兩個字。 師父……謝停洲…… 林川的?師父……叫謝停洲? 和自?己……同名同姓?! 以往的?很多被忽略的?細(xì)節(jié)此刻飛速在謝停洲腦海里閃過, 林川說自?己的?師父已經(jīng)去世了,說自?己跟著他學(xué)了五年的?武,每次提到這個“師父”時?,林川的?神情?都滿是懷念和悲傷。 那時?謝停洲以為林川只是哀痛于師父的?離世, 卻?沒?有探究過林川眼底深藏的?那些愛意。 林川對他的?師父……是愛? 那他把自?己當(dāng)什么?當(dāng)……他師父的?替身嗎? 巨大的?荒謬感席卷全身,謝停洲有點(diǎn)頭暈, 站立不穩(wěn)地后退兩步,又被什么東西絆到險些摔倒,勉強(qiáng)扶著一旁的?柜子才堪堪站住。 他轉(zhuǎn)身看向地上,是一個黑色的?袋子,被自?己踢散了,里面的?金紙和金元寶散落在地上,刺眼的?金黃色讓謝停洲雙眼都開始發(fā)紅發(fā)脹。 所以……從?頭到尾,林川喜歡的?都不是自?己! 是自?己一廂情?愿,以為是那個獨(dú)一無二,眼巴巴地湊上去給林川機(jī)會,自?以為是地等著林川靠近…… 可是在林川看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和他師父名字相?同、也許相?貌也有些相?似的?人而已! 林川看向自?己時?,從?來都不是在看謝停洲這個人。 謝停洲嘴角勉強(qiáng)一彎,似乎有些想笑,可嘴角很快又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房間里一片死寂,只有林川清淺的?呼吸聲均勻響起,他已經(jīng)徹底熟睡了,即使謝停洲此項只想把他立刻拽起來問?個清楚,也沒?有機(jī)會了。 謝停洲緩慢地移動腳步,走到了林川的?床頭,那個黑色牌位就?靜靜放在那里,離的?近了,木頭的?紋理看的?更加清楚,謝停洲判斷出這塊牌位造價不菲,價格起碼在五萬以上。 腦海中?像是突然撥動了另一根弦,謝停洲猛然想起來,林川曾經(jīng)說過他花錢買了樣?xùn)|西,欠了別人七萬,連身份證都押在對方那里。 而且他為了還錢,曾經(jīng)在同一時?間打了兩份工,即使受傷也毫不在意。 武替那樣危險的?工作?,林川執(zhí)意要干,并且從?不休息,也是為了盡快還錢。 七萬……如果這個牌位要價七萬,似乎也并不讓人意外。 身無分文的?林川,愿意為了一塊牌位花這么大的?價格,足見這牌位代?表的?人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 很多細(xì)小的?細(xì)節(jié)都在此刻串聯(lián)起來,卻?都在指向一個殘忍的?真相?。 林川喜歡的?,從?頭到尾,都是他的?師父,他那個名叫謝停洲的?師父。 自?己呢? 謝停洲出道十一年,被無數(shù)人愛過、也被無數(shù)人嫉妒過,見過惡意的?目光,也見慣了諂媚的?眉眼,卻?都沒?有此刻面前?這個小小的?牌位讓他懷疑自?己,讓他覺得自?己可笑。 他以為的?洶涌愛意,原來只是寄托在他身上的?影子。 真正的?那個人,才有資格得到林川毫不保留的?愛。 而謝停洲,只是個……替身而已。 酒精在腦海中?開始發(fā)酵,謝停洲酒量不好,這些年也十分克制,可今晚喝的?那一點(diǎn)酒卻?好像催命的?毒藥,激的?他頭腦發(fā)暈、站立不穩(wěn),臉色也愈發(fā)蒼白,眼眶卻?是血紅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又硬逼著自?己收了回?去。 謝停洲艱難地轉(zhuǎn)身,扶著身邊一切能扶的?東西,慢慢往門口走去,手背青筋畢露,用盡了力氣撐著自?己不摔倒。 過程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尖銳的?邊緣猛然劃傷了他的?手心?,他卻?毫不在意,將受傷的?手捂在胸前?,任由手心?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順著指尖滴到身上,硬撐著回?到了房間。 進(jìn)門的?瞬間,卻?像是卸去了全部的?力氣,謝停洲踉蹌幾步,猛地閉眼,倒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 林川第二天醒來時?,頭疼的?非常厲害,心?跳也很劇烈。 他一邊后悔昨晚一口氣干的?那一杯酒,一邊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來的?。 難道是謝停洲把自?己送回?來的?? 腦海里空空一片,林川艱難地爬起來洗漱,穿好衣服就?去敲響謝停洲的?門。 他記得謝停洲昨晚也喝了幾杯酒,謝停洲酒量不好,不知道昨晚休息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