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春 第18節(jié)
姜檀音想了想,回答:“還要一會吧,你還有什么事嗎?” 景瞿眉眼含笑地開口:“想跟你一起吃飯?!?/br> 第18章 十八個春天 姜檀音怔了怔, 也沒想到景瞿竟然要約她吃飯。 “是今晚要見什么人嗎?”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只有這個。 景瞿笑著搖頭:“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br> 姜檀音自然沒有什么意見,不過對于景瞿的這個做法也大抵猜到了幾分, 他們偶爾維持著恩愛夫妻的模樣,應(yīng)該也是有好處的。 “那你再等一會, 我和佳佳收拾一下?!睕]有猶豫, 她立馬給出了答案。 將店內(nèi)外收拾整理好后,顏佳自然也沒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給姜檀音使了個曖昧眼神便離開了。 姜檀音無奈, 拿起包包后從里面翻出了戒指戴上,然后便鎖了店門。 景瞿目光往下移,看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也微微勾了勾唇, “我坐你的車過去沒問題吧?” “只要你報地址,我樂意當(dāng)這個司機(jī)?!苯匆粢哺{(diào)侃。 景瞿定的并不是什么豪華的大飯店,而是在街道里面巷子深處的一家私房菜館, 環(huán)境清幽,倒像是個普通民居。 “這里的老板我認(rèn)識, 他做的菜味道很好, 你吃多了張姨的菜,偶爾這么換換口味, 肯定會覺得很新鮮。”景瞿笑著說道。 二人進(jìn)門,便有服務(wù)員過來招呼,直接帶著他們進(jìn)了包廂。 姜檀音打量著包廂內(nèi)部,十分中式傳統(tǒng)的風(fēng)格, 反倒是讓人的心更容易靜下來。 沒過一會, 老板進(jìn)來,看見景瞿便熱絡(luò)地打招呼, “你都好久沒來了,這次怎么知道來了?” 這時,他目光一移,落在了姜檀音臉上,隨即又笑著說:“早就聽說你結(jié)了婚,竟然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給你們準(zhǔn)備一份賀禮啊。正好,今晚在這用餐免費,全部算我的?!?/br> 景瞿介紹著老板給姜檀音認(rèn)識,姜檀音也連忙打了聲招呼。 老板將菜單遞給姜檀音,“這里是菜單,你想吃什么盡管點,不用客氣?!?/br> 點完以后,老板去做菜,便將空間留給了二人。 “我都不知道這里竟然藏著一家私房菜館,你是怎么找到的?”姜檀音好奇地問。 景瞿為她倒了杯茶,隨即笑著說道:“是謝淮衍找到的,他沒什么其他愛好,就愛吃喝玩樂,所以對這些事十分精通。之前偶然跟他來過一次,覺得味道確實不錯,所以后面便陸陸續(xù)續(xù)地來過幾次。” 姜檀音聽他再一次提起謝淮衍,也彎眸笑道:“這么說來,你和謝淮衍的關(guān)系很好啊,跟他說得倒是一模一樣?!?/br> “我們關(guān)系確實很不錯,但他煩人的時候也不少?!本蚌臒o奈搖頭,“有時候說出去都會覺得丟臉的程度?!?/br> “可能好朋友是這樣的?!苯匆粝乱庾R想起了商蔓,也不免彎了彎眸,“我們家蔓蔓偶爾的行為也挺天馬行空的?!?/br> 景瞿微垂眉眼,抿了口茶,“說起來,我還沒正式見過你的朋友,要不要安排一個時間,大家一起見一面?!?/br> 姜檀音愣了一瞬,“那我之后找她商量一下。” 閑聊過后,菜便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 梅菜扣rou、小炒黃牛rou以及麻婆豆腐都是姜檀音點的,也是她愛吃的。 景瞿又加了一素一湯,等菜全上齊,他便先為姜檀音盛了碗,“這是花膠土雞湯,你工作那么辛苦,多喝一點?!?/br> 姜檀音嘗了一口,味道鮮美,一看就是燉煮了很久的。 比起張姨的家常菜,這里的私房菜要更貼近飯店,卻又隨意一點,但兩者的區(qū)別只是不一樣的好吃。 “這里的菜確實很好吃?!苯匆舨挥筛锌?,“就怕我吃過一次,以后還想再來?!?/br> 景瞿目光定定地看著她:“你要是還想來吃,以后我們一起過來就行了。” 姜檀音神色微怔,一時間竟愣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最后便化為了慌亂低下頭,以模糊作答,“哦哦,好。” *** 傍晚,洗漱過后。 姜檀音立馬便給商蔓打了電話過去,語氣更是十分高興,“蔓蔓,今天景瞿約我出去吃飯了,還只有我們兩個人?!?/br> “真的嗎?去哪吃了啊?”商蔓也有些詫異。 姜檀音說著地址,便對今晚吃過的那些菜又懷念起來,“這家私房菜館的味道真的很不錯,下次有機(jī)會我?guī)阋踩ピ囋??!?/br> “好啊?!鄙搪麃砹伺d趣,“海城竟然還有我不知道的飯店,真是奇了,改天一定要去一次?!?/br> 見話題被扯遠(yuǎn),姜檀音又拉了回來,“你剛才有沒有抓到重點?” 其實她到現(xiàn)在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這么久以來,景瞿與她在私下生活里都非常得涇渭分明,說是客氣禮貌,但更透著一股淡漠。這次突然約她一起吃飯,怎么看都覺得有些奇怪。 “抓到了抓到了。”商蔓笑瞇瞇地說,“說不定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呢?你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看他下步怎么做?!?/br> 姜檀音覺得這話有些道理,隨即便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他說還沒有見過我的好朋友,讓我跟你約個時間,大家一起吃頓飯,你愿不愿意?。俊?/br> 商蔓那邊沉默了一會,隨即笑道:“看來景瞿還挺上道的啊,我當(dāng)然愿意去啊。不過最近不行,我正在外面拍片呢,等拍完了回海城,我們再約時間?!?/br> 姜檀音微微抿唇:“總覺得有些奇怪,一切似乎都太順利了,他是不是有另外的打算?” “另外的打算?利用你結(jié)束了該拋棄你了?這還沒到兩年之期呢,jsg應(yīng)該不可能?!鄙搪参浚澳阋矂e胡思亂想,等以后就知道了。” 姜檀音的心稍微定了定,回想起今晚和景瞿一起吃飯,眉眼也彎成了月牙,“蔓蔓,我今晚很開心,真希望以后也一直這樣?!?/br> 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清醒地和景瞿相處,可偶爾也總想墜入夢里,仿佛那里才是現(xiàn)實。 *** 錦澤高中剛建成的圖書館剪彩儀式就安排在周末,學(xué)生雖然放假,可校園里卻依舊人來人往。 姜檀音按照約定做好了兩束花,一束是景瞿要的劍蘭,而另一束則是梁岸需要的。 她去了cao場那邊時,很快便看到了梁岸的身影,因為他正在與人交談,便沒有貿(mào)然過去打擾。 過了一會,梁岸周圍的人散去,他也趕緊走了過來,“抱歉,剛才的那幾位都是和銘歐有合作的老總,所以只能先與他們聊完再來找你?!?/br> “沒事?!苯匆魧⑺哪鞘ㄟf過去,“負(fù)責(zé)送花是我的工作,雖然等待不是我的工作,但我等的并不久?!?/br> 梁岸接過花束又道了聲謝,“你這花很新鮮,也包得很好看?!?/br> 姜檀音笑了笑,“我的花店自然用的都是最好的花,你是我的顧客,又是付了錢的,我總不能給你差的吧,那也太沒道德了?!?/br> 她說完,便繞了兩步上了臺階,去尋找景瞿的身影。 他們剛剛通過電話,說是會在圖書館不遠(yuǎn)處等著她。 姜檀音目光梭巡,終于找到了景瞿的身影,只不過他正被校長握著手,似乎不愿意放開。 梁岸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姜檀音無名指上的戒指,隨后說道:“你不過去嗎?” 姜檀音搖了搖頭:“還是等等吧?!?/br> “和剛才那個理由一樣?”梁岸笑著問。 姜檀音卻依舊盯著景瞿的背影,即使是穿過層層人海,她依舊能清晰地看見他,因為她只能看見他。 “我怕打擾他,所以多等一會沒事。”她彎眸回答。 許久,梁岸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姜檀音愣了一下,剛想要反駁,可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駁,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很明顯嗎?” “那天景瞿來接你,我看你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來。”梁岸露出微微苦澀的笑容,“我就知道,一切是我太遲了?!?/br> 姜檀音終是反應(yīng)過來了梁岸的意思,也覺得不可思議,“你喜歡我?” 梁岸笑了起來,“看來是我表現(xiàn)得不夠明顯,不過我要是能再早點回國,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 “不會?!苯匆粢呀?jīng)冷靜下來,話也說得果斷疏離,“因為我早就選擇他了?!?/br> 梁岸無奈地?fù)u頭:“你拒絕得真干脆啊?!?/br>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姜檀音亮出手上的戒指。 梁岸嘟囔:“又不是不能離婚?!?/br> 姜檀音依舊面色不變地拒絕,“那也不可能。” *** 景瞿那邊好不容易從校長和一眾領(lǐng)導(dǎo)的贊美聲里逃脫出來,便看見遠(yuǎn)處姜檀音和梁岸并肩站在一起,似乎有聊有笑。 他唇角微抿,便邁步走向了姜檀音。 而姜檀音看見景瞿過來,趕客意味十分明顯,“他來了,你趕緊走吧?!?/br> 說完,便迎著景瞿的方向走過去,“你要的花,希望老師會喜歡。” 景瞿看向不遠(yuǎn)處還未離開的梁岸,眸色也跟著沉了沉,“謝謝,他肯定會喜歡的?!?/br> “那就好,當(dāng)時在數(shù)學(xué)上有很多不懂的問題都是他耐心教的,是該好好感謝他的。”姜檀音指了指花束,彎眸笑道,“所以我增加了劍蘭枝數(shù),就當(dāng)是也加上我的感謝好了?!?/br> 景瞿眸色微斂,溫聲問道:“那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見校長和老師?!?/br> 姜檀音送完花,只覺得工作結(jié)束,本來想就此離開,聽見這話后,第一反應(yīng)也是拒絕,“不行,我現(xiàn)在對老師還有恐懼癥,我害怕?!?/br> “有我在?!本蚌霓D(zhuǎn)身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用怕。” 姜檀音的心跳瞬間便亂了,景瞿手指的溫度仿佛在那一刻入侵了她的心臟,令她沒法給出任何回答。 景瞿的手緩緩向下,這一次握的是手指。 他垂眸輕笑,“總該對老師們坦誠一點,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夫妻關(guān)系。” 第19章 十九個春天 剪彩儀式還未正式開始, 所以很多來賓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著。 校長和其他校領(lǐng)導(dǎo)剛招呼完最后一批來賓,這會兒正在圖書館一層的休息室里休息。 景瞿牽著姜檀音來到休息室門口,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便握緊了她的手指,低聲笑著安慰:“別緊張, 他們不會吃人的。如果真的會吃人, 我攔在你前面,讓他們先吃我?!?/br> 姜檀音倒是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可以開玩笑, 但卻緩解了她心底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