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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即安 第168節(jié)

    這句話可把喻即安惹毛了,他立刻橫眼瞪過去,語氣不善:“你說誰是客人!?”

    “它覺得你是,不是我啊?!绷簼M連忙辯解著甩鍋。

    喻即安聞言又狠狠瞪一眼肥貓仔:“哼,我就知道,我和它合不來的,過多少年都沒用!”

    “你要講道理,別說它只是個小動物,就算是小孩,你一走兩年多,人家不認(rèn)得你不是很正常?”梁滿試圖跟他好好說。

    可喻即安不想聽,“你快說點讓我高興的!”

    梁滿哈哈大笑,剛想說什么,就被他一把拉過去,很快就在客廳親成了一團(tuán)。

    小別勝新婚么,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許久不見,累積的惦念在親吻的瞬間便化作深沉的欲望。

    倆人一邊親一邊撞開房門進(jìn)了臥室,沒見過世面的肥貓仔震驚到眼睛瞪得溜圓,半晌,耳朵動了兩下。

    “先、先洗澡?”梁滿艱難地出聲問道。

    喻即安深深地吸氣,緩解著內(nèi)心的急躁,嗯了聲,又趁機(jī)提要求:“我們一起好不好?”

    潮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上,梁滿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燥熱。

    她沒多想,嗯了聲,話音剛落,就被他拉進(jìn)了浴室。

    也沒洗多久,她就被他擠到了墻根,指尖被他咬住,癢意順著筋脈向上攀爬,相依偎的體溫,和耳邊的輕喃,在浴室水聲的糾纏里,讓人情緒變得焦躁。

    對彼此的渴求刺激著神經(jīng),不管是梁滿還是喻即安,誰都沒有說話,從喉間散出的只有不能自控的喘息。

    喻即安通常是更沉默也更專注的那一個,他將所有的思念都傾注在一場纏綿的春事里,只有這樣,他內(nèi)心的渴盼和喜悅才能慢慢平復(fù)下來。

    倆人從浴室鬧到臥室,窗簾擋掉了大部分的光線,也擋住了一室春光。

    梁滿累得睡著了,再醒過來,是因為聽到喻即安的電話鈴聲。

    喻鳴打電話來問,他們晚上過不過去喻家吃飯。

    喻即安回國后的第一頓團(tuán)圓飯,是在喻家吃的,吃完飯他被喻鳴叫去書房匯報學(xué)習(xí)成果了,梁滿同老太太閑聊,等他等到晚上十點。

    第二天他們回梁家吃飯,譚女士問他們:“小喻回來了,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問終身大事什么時候解決。

    梁滿抬頭,先是碰見喻即安期待的目光,接著她反問譚女士:“你覺得咧?”

    譚女士白了她一眼,“你少跟我?;ㄇ?,我就問你,結(jié)婚的事考不考慮?你們都三十多啦,也該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吧?”

    “提提提,結(jié)結(jié)結(jié)?!绷簼M很爽快地點頭答應(yīng),“你和爸抽個時間,我約喻即安他爸和奶奶,咱們坐下來細(xì)聊。”

    喻即安的余光落在她左手中指的鉆戒上,忍不住笑起來,滿臉都是喜不自勝,有些靦腆地答應(yīng):“我聽阿滿的?!?/br>
    梁臻湊熱鬧:“媽,你快接著催他們生小孩咯?!?/br>
    “你別光顧著說你姐。”譚女士撇她一眼,冷笑,“不要以為我催她,就會放過你了,以前你在美國我催不到,現(xiàn)在你既然回來了,就抓點緊?!?/br>
    梁滿抬頭,手里拿著個烤鴨頭,沖梁臻露出一個歪嘴龍王笑:“孟東亭現(xiàn)在在媽心里,排名已經(jīng)超過你姐夫了?!?/br>
    梁臻還沒什么反應(yīng)呢,喻即安就先一愣,驚訝地看向譚女士,眼神里流露出震驚的委屈:“……阿姨?”

    小孟妹夫那個濃眉大眼的,一口一個姐夫的叫他,親熱得很,怎么背地里還搞篡權(quán)奪位那一套???!

    “哎呀,小喻你別聽她瞎說!”譚女士被他看得很尷尬,連忙辯解,“你是大女婿,排名肯定在小孟前頭,別擔(dān)心?!?/br>
    喻即安笑著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

    他都那么大了,還計較這個,是有點不應(yīng)該。

    偏偏梁滿還湊過來,嘰嘰歪歪地上眼藥:“你看,你這么不會說話,不會討好人,又沒多少錢,只會讀書的人,只有我才會一心一意地喜歡你?!?/br>
    “喂!”譚女士忍不住想罵人,“有你……”

    可是喻即安在一愣之后,卻認(rèn)真地應(yīng)道:“那我也只喜歡你?!?/br>
    梁滿高興了,可是其他人:“……”

    譚女士頓時很可憐她這個腦子確實不那么靈光的大女婿,給他夾了好大一塊燒鴨rou,“來來來,多吃點蛋白質(zhì)?!?/br>
    補(bǔ)補(bǔ)腦子,省得以后連這么明顯的pua都聽不出來。

    吃完午飯,梁滿和喻即安去墓園看馮教授,喻即安給馮教授匯報工作和學(xué)習(xí)情況,絮絮叨叨說了一整個下午。

    喻即安在家休息了幾天,和梁滿在床上顛鸞倒鳳,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梁滿身上的紅色幾乎就沒完全褪下去過。

    梁滿這個時候就覺得這人跟可樂瓶似的,被使勁搖晃過,然后突然打開瓶蓋,氣泡會一下爆發(fā)著涌出瓶口,濃烈得讓人狼狽。

    等爽夠了,這才在周一一臉輕松愉快地上班去。

    闊別兩年半的科室看起來變了,又好像沒變。

    變的是同事,來了新人,還有的同事要晉升,按照醫(yī)院規(guī)定下鄉(xiāng)去了,以前帶過的學(xué)生也早就畢業(yè)的畢業(yè),結(jié)業(yè)的結(jié)業(yè)。

    新來的同事和學(xué)生都不認(rèn)得他。

    他想到這里,對一臉好奇地看過來的年輕醫(yī)生點點頭,對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變的是辦公室的陳設(shè),他以前坐的座位上還貼著兩年多以前的那張日歷表,掏出鑰匙打開抽屜,自己的東西都還在。

    他把過期了的備用藥拿出來,整理了一下抽屜。

    接著聽見唐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那部電影我昨天去看了,不好看,誰給我推薦的,我懷疑他收了錢……”

    喻即安好奇地扭頭去看,唐莉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啊啊啊地叫起來:“師兄!師兄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跳過來,連珠炮似的問喻即安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多休息幾天,有沒有帶禮物回來,云云。

    喻即安無奈地等她問完,再一一回答了問題,然后跟她道喜:“聽說你結(jié)婚了,恭喜?!?/br>
    “哎,嫂子還來吃喜酒了?!碧评蛳沧套痰匦Φ?,“師兄,先你和嫂子一步結(jié)婚,真是不好意思呢,嘿嘿?!?/br>
    喻即安嘴角一抽,剛想說什么,姜伍來了。

    又是剛才那個流程走一遍。

    喻即安覺得,他們組這個風(fēng)氣真是糟心啊,兩年半了,這倆人怎么還沒學(xué)會穩(wěn)重!

    很快其他同事也來了,見到喻即安都很驚訝,都圍過來問這問那。

    也有些積年的職場老油條敏銳地感覺到,腫瘤二科目前的格局,又要變一變嘍。

    陳主任很高興喻即安的回歸,他的回歸,意味著腫瘤二科的人才隊伍再次壯大。

    一個博士后,一個從斯克里普斯研究所回來的博士后,還不是人才引進(jìn)的,而是自己本來科室的成員,這是可以吹牛逼說是他們科培養(yǎng)出來的呀,嘖嘖,多有面子。

    跟陳主任一個想法的還有院領(lǐng)導(dǎo),人才引進(jìn)得給多少錢和優(yōu)待條件?喻即安不過是脫產(chǎn)了兩年半,每個月只發(fā)基礎(chǔ)工資,那幾千塊的基礎(chǔ)工資加起來,都沒人才引進(jìn)費用的一個零頭。

    腫瘤二科為喻即安的回歸舉辦了簡短的歡迎儀式,還沒到中午,病區(qū)走廊上的科室醫(yī)生介紹宣傳欄里,喻即安的個人簡介就更換成了最新版本,多了個博士后的頭銜。

    緊接著是科室和院辦安排給他的講座任務(wù),要做成果匯報和學(xué)習(xí)分享。

    忙忙碌碌,每天都很多事,花了一個星期,他的工作才重新走入正軌,恢復(fù)到以前值班、收病人、出門診的日常。

    等有空的時候,王曉云他們給喻即安辦了個接風(fēng)宴,一起去聚餐。

    梁滿有工作在身,就沒跟他一起去。

    喻即安晚上快十一點才回來,進(jìn)門時腳步虛浮,一個趔趄險些摔個狗啃泥。

    “怎么回事?”梁滿連忙伸手去扶他,驚訝地問,“這是喝醉了?”

    喻即安酒量不好,一般是不會在外頭喝酒的,更別說喝醉了,梁滿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喻即安靠在她身上慢悠悠朝屋內(nèi)挪動,還不忘攬著她的腰將她拉著往自己懷里撞。

    “大師姐勸的酒,不好拒絕嘛,就一杯?!彼洁洁爨斓亟忉尩?,“我吃完飯了才喝的,不傷胃。”

    梁滿哭笑不得:“真是難為你了,還記得要不傷胃。”

    她把人扔進(jìn)沙發(fā),然后去廚房沖了杯蜂蜜水端出來,見他一臉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等,雙腿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要不是成年男子的體型與醉酒的神情,梁滿會誤以為他是等待老師來上課的小朋友。

    “把它喝了?!彼χ逊涿鬯f過去。

    喻即安哦了聲,接過蜂蜜水,一邊喝,還要一邊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等蜂蜜水喝完,他看著清醒了許多,拉著梁滿要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環(huán)抱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梁滿覺得被他的頭發(fā)蹭得皮膚發(fā)癢,這種癢像是投在心湖的小石子,蕩漾開層層漣漪。

    “你不累???”她揉著他的頭問道。

    “不累,我想抱抱你?!庇骷窗惨贿厬?yīng)聲,一邊拿嘴唇去貼她的皮膚。

    后來覺得這樣不好玩,就改用舌尖去舔。

    梁滿被舔得渾身一激靈,整個人都輕輕顫抖起來:“別、別這樣……癢?!?/br>
    喻即安聞言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睛里漉漉的,有種說不上來的誘人,和濃厚的眷戀。

    這讓梁滿生出了一瞬間的錯覺,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他是她最忠誠的信徒,正虔誠崇敬地予她供奉。

    綿柔的吻不斷落在她的唇角,充滿了溫和而珍視小心翼翼。

    淡淡的酒氣從他的唇舌渡過來,梁滿覺得自己好像也沾染上了醉意,暈乎乎的,臉頰爬上一絲緋紅。

    等她以為會更進(jìn)一步時,喻即安忽然往后靠了靠,和她拉開一小段距離。

    “……不做嗎?”梁滿有點驚訝地問,眼神都迷離了。

    喻即安又親親她:“我洗了澡再來,你等等我?!?/br>
    夜深人靜的時候,梁滿窩在他懷里,聽他問自己:“阿滿,我們真的要結(jié)婚了嗎?”

    “是啊,我爸媽已經(jīng)約你爸和奶奶見面了?!绷簼M應(yīng)了句,又故意問他,“怎么突然關(guān)心這個,不想結(jié)啦?”

    “當(dāng)然不是。”他飛快地否認(rèn),然后傻笑了兩聲,“真好,我有點不敢相信?!?/br>
    梁滿哼了聲:“傻子?!?/br>
    他嗯嗯兩下,抱緊了她,用腿纏著她的腿,問道:“阿滿,你想生多少個小孩?”

    “這個啊……”梁滿猶豫了一下,反問他,“你想要幾個?”

    喻即安應(yīng)得飛快:“當(dāng)然是一個,要女兒,長得像你的那種?!?/br>
    梁滿樂出聲來,問道:“那如果第一胎不是女兒呢,你還要不要二胎?”

    喻即安沉默了。

    室內(nèi)烏漆嘛黑的,梁滿都能感覺到他的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