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啊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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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依然瞧不起桑逾唯唯諾諾的樣子,見桑逾猶豫不決,便覺得她很沒有骨氣,不由不耐煩地問:“你就說這錢你要不要?!?/br> 要。 總比她在固有限制里干那些吃力不討好的活來得強。 現(xiàn)在是自媒體盛行的時代,桑逾也想拍一些畢業(yè)宴上的那種小視頻蹭熱點,順便記錄生活。 但是這種視頻要變現(xiàn)的話也會涉及到形象代言問題。 于是她在學校附近盤了個店面開線下自習室,讓在圖書館占不到位置的同學或是要考學考證又沒有位置的成年人咖啡廳那種嘈雜熙攘的地方湊合。 她不圖賺大錢,定價不高,把她的租金和生活費賺回來即可,有種小成本當包租婆的即視感。 有了這個小店以后,閑暇時間以及周末她會去看店,給在里面自習的客人泡點大碗茶,也相當于經(jīng)營了一間小茶館,只不過把茶桌變成了自習的桌椅。 去江憬家的次數(shù)rou眼可見的少了。 江憬不知道她近期在搗鼓什么,不像從前那樣愛跟他聊天了,下班拿到手機沒見到她的短信總覺得少了點調(diào)劑。 十回問她在干什么,有九回都說在泡茶。 沒聽說她什么時候?qū)W會養(yǎng)生了。 他也向桑逾討茶喝。 桑逾專程跑到他家里給他泡了一壺碧螺春。 “綠茶?” 碧螺春是典型的綠茶,入口清爽甘潤,色澤翠綠,香氣沁人心脾。 她店里常備給客人喝的就是這種茶,也只有這種茶。 桑逾又想起了當年拿家里的名貴茶餅被他拒絕的事。 正準備問他近來喜歡哪種茶,他家的門鈴被敲響了。 桑逾看向江憬,意思是問他來者何人。 然而江憬也不知道門外是誰,沒人和他約。 江憬?jīng)]讓桑逾回避,可桑逾不想讓人知道她和江憬的關(guān)系,忙不迭躲進了他的實驗室里。 他的實驗室里裝了隔音和監(jiān)控,相當于一個小型密室。 外面的人看不見實驗室里的場景,也聽不見實驗室里的聲音,但是外面的一切實驗室里都能看得聽得很清楚。 桑逾發(fā)現(xiàn)來人不是別人,是消失了很久的馮雅蘭。 她不由睜大了眼睛。 為什么馮雅蘭會知道江憬新家的地址?他告訴她了? 原以為江憬的新家是他們的秘密基地,沒想到竟然有第三個人知道,而且還是女人,她最介懷的女人。 桑逾聽見馮雅蘭笑吟吟地說:“要不是我不請自來,還以為你備這茶是為了內(nèi)涵我呢?!?/br> 桑逾悶悶不樂地在心里想:這茶大家都在喝,也很喜歡,怎么就內(nèi)涵她了。 果然是不速之客,說起話來讓人這么不愛聽。 桑逾從前不愿與馮雅蘭計較,是因為馮雅蘭有病,有字面意義上的病。 她不想因為喜歡江憬而變得刻薄無情。 但是現(xiàn)在馮雅蘭的病都好了,她沒理由再讓著她。 如果今天不是她恰好在,馮雅蘭就要和江憬私下會面了。 他們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嗎? 一旦產(chǎn)生聯(lián)想,她就越想越多,恨不得沖出去,讓馮雅蘭看看她和江憬有多親密,肆無忌憚地表現(xiàn)自己的占有欲。 可馮雅蘭還沒和江憬做出格的事,說曖///昧的話,她這般大驚小怪倒顯得小肚雞腸。 且再聽一聽,看一看吧。 這就怪不得她聽墻腳了。 “憬哥,謝謝你這半年來對我的照顧和看護。聽護士說,連我的父母兄弟都做不到你這樣,實在是麻煩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br> 桑逾聽了,感覺自己酸成了一顆檸檬。 她明明知道江憬這半年來除了上班就是在陪她,根本沒時間去醫(yī)院找馮雅蘭,但聽了這些話還是會覺得心塞。 永生難忘,接下去是不是就該以身相許了? “我是最近恢復意識了才知道我父母替我以身相許的事。” 桑逾聞言驚訝得怔住。 還真有這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扒到的你家的住址,今天差一點來的就不是我而是他們了?!?/br> 桑逾悻悻地想:你來似乎更冒昧。 最后馮雅蘭給出承諾:“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今天純粹是來感謝你的,同時也希望沒有對你造成不利的影響,這些水果聊表心意和歉意,但愿我們都越來越好吧?!?/br> 桑逾豎起耳朵聽江憬的反應。 江憬保持著沉默。 可當馮雅蘭說要走,他馬上說:“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br> 第73章 蜜桃(七) 她在要他的命。 馮雅蘭離開后, 桑逾從江憬的實驗室里走出來,默默收拾起桌上的茶具和沒怎么喝過的碧螺春。 江憬知道她在里面都聽見了,不動聲色地捉住她的手腕, 叫道:“阿逾……”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 該說開的之前都已經(jīng)說過了,潛在的矛盾已經(jīng)戳破了。但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直面他們關(guān)系之外的第三個人。 桑逾任由他攥著, 抬眼望向江憬:“哥哥,你即便是和她沒有不正當關(guān)系, 就不能是阿逾一個人的哥哥嗎?為什么……為什么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道德感真的那么重要嗎?” 不只是他,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剛正不阿, 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保全忠義,甚至不管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做過什么樣的事,只要是弱勢的一方就會無條件地幫扶。 她無意動搖國統(tǒng),也甘愿為了大局忍氣吞聲,這是一個優(yōu)秀的外交官必備的修養(yǎng)。 家國天下自當放在胸懷之中, 若是私人能做主的事情還要受無奈威脅,豈不是懦弱的表現(xiàn)? 他們中國人的骨子里是有血性的。就算是在沒有勝算的外交場上也會抵死抗爭,絕沒有因為渴望和平而畏首畏尾過, 只要師出有名,必然重拳出擊。 她問他這句話的意思不是道德不重要,而是令他們痛苦不堪、覺得負罪累累的道德感。 天底下哪有正義之士給無恥小人讓路的道理? 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是今天才知道馮雅蘭的父母逼迫江憬娶馮雅蘭的,也終于想通了那天晚上黃顥為什么會到她面前挑撥離間。 他們給江憬潑的臟水太多, 以至于江憬想解釋,一時半會兒都解釋不清楚所有情況。 所以在這件事上被蒙在鼓里, 她相信不是江憬主觀故意的。 畢竟她原本只給了江憬三句話的時間, 能在短時間內(nèi)把他那段時間的遭遇說個大概已是不易。之后的那些日子, 他們都不愿意揭開這道傷口,避諱之下,誰也沒有舊事重提,翻開這本舊賬。 是今天馮雅蘭突然造訪,才讓東窗事發(fā)后的沖突卷土重來。 江憬去照顧馮雅蘭是出于責任和良心,加上過去的情分,尚且說得過去。 沒想到馮雅蘭的家人享了這份清閑,竟然得寸進尺,強迫江憬履行單方面的婚約,不然就打算私闖民宅。 這是拿仁義道德當幌子的強盜行為。 桑逾性子溫婉柔順,從來沒有這樣憤慨過。 別看她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實際上胸腔已經(jīng)被熊熊烈火填滿,隨時都能噴出一團火來。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無怨無悔地支持江憬的一切決定,可傷害打在身上太痛了。 就連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能忍受得了的,都在時光的流轉(zhuǎn)間愈演愈烈,成為難以承受的煎熬。 江憬嘆了一口氣,先把她手里的東西拿過來放在茶幾上,隨后牽著她的手拉她到沙發(fā)前坐下。 他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我一個人無所謂,但你是我的軟肋,他們會拿你當威脅我的籌碼,而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去冒險。與其賭一把他們敢不敢對你下手,不如用更穩(wěn)妥的方式解決。馮雅蘭她是有能力的。我之前那么費心地照料她也不單是出于情分,是在等她精神狀況好些了自己擔起家事,也省得勞煩我們親自動手,耽誤我們做正事的時間。要是現(xiàn)在介入,就前功盡棄了?!?/br> 他前面說的話桑逾都明白。 跟后面那些更加勞心費神的一地雞毛比起來,照顧馮雅蘭一陣子的成本相對來說要低多了。不僅讓馮雅蘭本人對他感恩戴德,愈發(fā)想要盡心盡力地阻止家里人sao擾他,也賣給了馮雅蘭一個人情,日后有用得到馮雅蘭的地方,能拜托她鼎力相助。 前功盡棄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件事還沒完? 江憬對上她的視線,繼續(xù)說:“她的事她自己處理是最恰當?shù)?,沒必要把矛頭引過來。刺激到了馮雅蘭的父親,他很可能不擇手段地跟你父親打商戰(zhàn),后續(xù)的發(fā)展會越來越復雜。不管是你我還是你的父親都需要一個平和的發(fā)展期?!?/br> 他沒有因為一時的劣勢亂了陣腳,當對方虎視眈眈盯著他的時候,他也在苦心籌謀,與他們靜靜地對峙,謀而后定,伺機而動。 桑逾不想在問需要多長時間了,想想都知道要很久。 她不是不懂道理,如果馮雅蘭能做好該做的事情,頂住她家里人和黃顥的火力,她和江憬一直這樣安安靜靜維持現(xiàn)狀也挺好的。 她都不圖名分了,只要她能和江憬好好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不重要。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江憬:“那要是別的女孩子因為被你拒絕后抑郁了,你會因為她抑郁了同情憐憫她而拋棄我嗎?” 可別一個馮雅蘭倒下了,千千萬萬個馮雅蘭站起來了。 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江憬聞言溫柔寵溺地說:“你以為患了精神疾病的人我不害怕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要神化我了。馮雅蘭情況特殊,具體情況具體對待?!?/br> 桑逾剛想說他避重就輕,他就說:“如果會讓你心里覺得不舒服,我肯定優(yōu)先顧及你的感受啊。別人還能有你重要嗎?哪怕是馮雅蘭這種情況,歸根結(jié)底也是想保護你的人身安全?,F(xiàn)在哥哥意識到你的感受同樣重要了,就不會再那么草率地自行決定了。但是你說,就算跟你商量,你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嗎?” 說實話,江憬這個處置是完全沒問題的。 他唯一有問題的地方就是他自己做了決定,把所有責任扛過去的同時,忽略了她的知情權(quán)的重要性。 除了有點大男子主義,沒別的毛病。 但思來想去,桑逾還是不高興。 她把面前的茶具一推,對江憬說:“茶具你洗,她喝過的茶具我不想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