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躺平了(美食)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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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昭朝挑眉看過來:“有些人,或早或晚,總要得罪的。” 嬰寧郡主:“……” 少頃,她輕輕笑出了聲。 恰好遠(yuǎn)兒回頭:“母親,你和昭朝jiejie在說什么呢?笑得真好看?!?/br> 聞言,穆昭朝也笑出了聲。 遠(yuǎn)兒又道:“昭朝jiejie笑得也好看?!?/br> 嬰寧郡主難得逗了兒子一句:“我和你昭朝jiejie誰笑得好看???” 遠(yuǎn)兒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昭朝jiejie,小眉頭皺起,認(rèn)真思索了好一會兒,而后又一種很沉重的語氣道:“都好看!” 穆昭朝和嬰寧郡主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 許是剛剛那個誤會和微妙的尷尬下,兩人相視一笑拉近了距離。 也許是接觸時間長了些,兩人了解得更多了些,這一笑更是帶上了幾分默契,相處著也更覺輕松自在。 還沒走到花圃,經(jīng)過菜地時,看著幾日不見就變了個樣子的菜地,兩個小家伙都來了興致,念兒直接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利落落地后,就和弟弟手牽著手往菜地那邊走。 穆昭朝陪著他們玩了會兒,一一解答他們對于各種菜的疑問,順便教他們認(rèn)菜,一抬頭,就看到嬰寧郡主正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桃林出神。 穆昭朝想了想,示意了下乳母她們好生照顧兩個小主子,便走回到嬰寧郡主身旁。 聽到腳步聲,嬰寧郡主轉(zhuǎn)頭看過來。 她眼底的悲傷都快具象化了,穆昭朝想忽視都難。 穆昭朝也有些不忍心,她想了想,道:“郡主想不想過去看看?” 嬰寧郡主遲疑片刻,點(diǎn)頭:“嗯。” 穆昭朝便在前面帶路。 雖然瞧著挺近,但要上坡下坡,走過去還是需要段時間的。 嬰寧郡主沒有主動開口,穆昭朝倒不好在這個時候提什么,便靜靜陪著她。 過了片刻,嬰寧郡主突然道:“阿棠昨日是不是沒睡好,瞧著氣色不是很好。” “哥哥離京了,”穆昭朝如實道:“有點(diǎn)擔(dān)心他?!?/br> 嬰寧郡主了然點(diǎn)頭:“兄妹情深?!?/br> 穆昭朝也回道:“郡主和陳小公子也是如此,陳小公子也很關(guān)心郡主?!?/br> 嬰寧郡主面色微怔,而后嘴角輕輕扯了扯。 穆昭朝猜,嬰寧郡主故意已經(jīng)猜到了,不過她不說破,她也不會主動提。 又走了幾步,嬰寧郡主又道:“穆將軍是去河北了罷?” 嬰寧郡主本就出身武將世家,夫君亦是軍中威望極盛的武陽侯,雖然武陽侯已經(jīng)離世多年,但極威仍在,汝南王府那事,瞞得了旁人,瞞不了故交遍布的陳家和郡主。 “是的,”穆昭朝也沒打算在什么都知道的嬰寧郡主面前遮掩什么,不過她還是多解釋了一句:“哥哥擔(dān)心小陳將軍?!?/br> 滿京城都知道穆初元和陳覺是至交好友。 這解釋合情合理。 嬰寧郡主思量片刻,又道:“裴昂昨日也去了河北,我修書一封,讓他去穆將軍那邊看看,能幫忙就幫一把,也能給阿棠帶些消息回來,就不用這么擔(dān)心了。” 穆昭朝愣住。 嬰寧郡主看她一眼:“怎么?” 穆昭朝忙道:“不、不用了,太麻煩郡主和陳小公子了,哥哥那邊……我也只是有點(diǎn)擔(dān)心?!?/br> 嬰寧郡主輕輕笑了下:“不麻煩,裴昂本就在那一帶去拜見一位曾經(jīng)的故交,順路的事,阿棠不用這么客氣見外。” 嬰寧郡主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既然說順路,穆昭朝便也沒再拒絕。 陳家和武陽侯在軍中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覷的,雖然陳小公子現(xiàn)在并無什么實權(quán),但在軍中面子極大,有他在一旁幫襯著一些,再有哥哥和親衛(wèi)。 若是這樣的陣容都不能讓小陳將軍免于這場禍?zhǔn)?,那就是命定的,誰去了也不成。 “多謝郡主。”穆昭朝認(rèn)真道謝:“等陳小公子回京,我再好好感謝他?!?/br> 她是真的很感激。 嬰寧郡主不在意道:“不用這么客氣?!迸岚涸谀承┦虑樯希t鈍得緊,這也算是幫他創(chuàng)造一些機(jī)會了。 至于能不能抓住,看他的命了。 思緒剛撇開一些,抬頭就看到了璀璨如煙的桃林。 桃花灼灼,花香怡人,嬰寧郡主腳步不自覺停下,站在那兒怔怔瞧著面前這片桃林。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當(dāng)年與他在桃林初遇的一幕。 那片桃林,遠(yuǎn)不如眼前這片桃林絢爛。 但卻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美的風(fēng)景。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六年。 她種了滿院桃花,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人,睹物思人。 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穆昭朝沒有轉(zhuǎn)頭看,也沒開口,只是安安靜靜地在一旁陪著她。 良久。 她才聽到身旁被悲傷籠著的人,輕聲道:“很美?!?/br> 她想告訴他,她發(fā)現(xiàn)了一片很漂亮的桃林,卻不知道到哪里說,更不知道該怎么讓他知道。 穆昭朝頓了片刻:“聽聞郡主喜歡桃花,若是有時間,郡主可以隨時來賞?!?/br> 嬰寧郡主突然語氣輕松道:“不用了?!?/br> 穆昭朝從她這語氣里聽出不一樣的情緒,稍稍怔了下。 她不打算勸她放下悲痛,放下過去。 這么多年,肯定不少人勸過了,她若能聽得進(jìn)去,陳小公子也不至于求到她頭上。 就在這時,念兒和遠(yuǎn)兒的喊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穆昭朝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兩個小家伙在菜地玩膩了,正邁著小短腿你追我趕地朝這邊跑過來。 一邊跑還一邊喊人。 因為偏頭看過來,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嬰寧郡主臉上表情的變化。 很細(xì)微,但她確實捕捉到了。 她看了看念兒和遠(yuǎn)兒,沉吟片刻,說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郡主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有多苦多難么?” 嬰寧郡主顯然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些懵,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穆昭朝卻對著她笑了笑:“我知道。” 想到她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哪怕是被平昌伯府找回來,日子都沒有過得很舒心,嬰寧郡主:“……” 她眸色輕動,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穆昭朝卻看出來了:“郡主是想說我有父母么?” 嬰寧郡主嘴角抿了抿。 穆昭朝笑得十分坦蕩:“其實我沒有,不過這話我就偷偷跟郡主說?!?/br> 嬰寧郡主:“………………” 念兒和遠(yuǎn)兒已經(jīng)跑了過來,距離不算遠(yuǎn)了,都能清楚地看到兩人咯咯笑時露出的亮晶晶的小乳牙。 穆昭朝看兩個小家伙,又道:“沒有父母的孩子,除了平安健康長大,什么都有可能在他們身上發(fā)生。” 這話猶如一記重錘,直接錘進(jìn)嬰寧郡主靈魂里。 若是旁人同她說,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可這話從穆昭朝嘴里說出,她那些經(jīng)歷…… 這話,便震得她眼前都有些發(fā)晃。 她知道穆昭朝想跟她說什么,但她這幾句話,又像是什么都沒說,可細(xì)想之下,卻又是什么都說話。 嬰寧郡主怔在那兒,看著念兒和遠(yuǎn)兒歡快地朝她跑過來,腦袋都還在陣陣發(fā)昏。 穆昭朝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雖然會有別的親人出現(xiàn),但父母總歸是與旁人不同,個中痛苦,非親身經(jīng)歷不能理解?!?/br> 都這么多年了,嬰寧郡主肯定什么道理都聽過了,她也就不廢話那么多,與其啰啰嗦嗦,不如直接上猛藥,沉疴還需猛藥治! 嬰寧郡主:“………………” “母親!” “母親——” 穆昭朝話音剛落,念兒和遠(yuǎn)兒就朝她們撲了過來。 兩個小家伙,一人抱著母親一條腿,仰著頭,把手里捉的螞蚱給她看:“看,螞蚱!” 好半天,嬰寧郡主都沒說一句話。 兩個小家伙敏銳地察覺到什么,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歪著小腦袋,又喊了一聲:“母親?” 嬰寧郡主眼眶突然有些熱。 呼吸間的功夫,兩眼便蓄滿了淚,可能是太沉重了,也可能是太guntang了,剛蓄滿,便逃脫眼睫的束縛,掉下來,砸在兩個小家伙臉上。 念兒和遠(yuǎn)兒嚇壞了,忙丟了手里的螞蚱,抓著母親的衣服,要給她擦眼淚: “母親,你怎么了?” “怎么哭了?” 兩人一人一句,很快就帶上了哭腔。 就連遠(yuǎn)兒小眼睛都紅了。 嬰寧郡主蹲下來,抱了抱他們,又笑了笑:“沒事,母親就是剛剛被風(fēng)瞇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