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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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才建廠呢,一面指著程檸和韓東塬幫忙干事,一面還挖人家廠子的墻角,這讓外人怎么看他們公社? 而且那廠子,靈魂是那幾個會木工活的工人嗎?幾個月前,那些也不過只是普通,一點木工活不會的村民或者知青而已! 那竹木制品廠的靈魂是韓東塬,是程檸,不是那些剛剛才培訓(xùn)起來的工人。 他沖王副主任擺了擺手,對韓東塬抱歉道:“東塬,王副主任一向愛開玩笑,你別跟他計較,你們竹木制品廠的工人,我們說了不碰就是不碰,或者你覺著為了讓他們心里別產(chǎn)生什么不好的情緒,我給你五個名額,你來挑,送到我們廠子做師傅,跟你們廠子的工人說,只要他們做得好,每年都能有往公社這邊廠子來的機(jī)會,你覺得怎樣?” 這樣安排,不僅能往公社輸送優(yōu)秀的師傅,又能激勵竹木制品廠的工人,減少他們對因為不能參加公開招工而產(chǎn)生的不滿情緒。 “成,” 韓東塬道,“我回去招大家開個會,也看看大家的意思,他們要都想考,那就都考,不樂意,那就樂意的人考,到時候招幾個,徐書記你們來決定?!?/br> 又跟王副主任道,“你們是打算怎么招請?有招工通告嗎?有的話我直接拿回去跟廠子里通知一聲,讓大家報名?!?/br> “有,有,有,” 王副主任見韓東塬這傻子還真不介意把工人讓給他們,十分高興,忙從桌面上一堆文件里抽出了一張手寫的通告,道,“這里,就是這個,韓知青你拿回去看看吧?!?/br> 這事就最終這么定下了。 后面徐書記又跟程檸說去北城的事。 原本王副主任還跟他建議過讓熊老師傅跟程檸一起去北城,始終程檸這個設(shè)計師不受廠子管,只是臨時的,最后還是得讓熊老師傅接手,所以應(yīng)該讓熊老師傅跟著一起去看看北城的家具式樣,也讓熊老師傅跟家具廠那邊接上頭。 徐書記原本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可經(jīng)過剛剛會議上這一番討論或者說爭論,他覺著這主意糟透了。 他現(xiàn)在倒是理解韓東塬為啥不肯來公社了。 讓他來做副廠長,上面再一個薛主任廠長,再一個王副主任副廠長,每天那不是搞生產(chǎn),那是斗法了。 在上韓大隊好好的日子不過,來這里為一個根本不在意的廠子跟你們勾心斗角干嘛? 他心里嘆氣。 不管他做多少功夫,架不住有人在后面不停扯后腿。 他問程檸:“程知青,這回北城,一路要幾十個鐘頭,火車上人多又雜,你一個人回去怕不安全,我看要不就叫小路陪你一起去吧,路上有個照應(yīng),廠子設(shè)計方面你也能給他些指點,有什么雜活重活都讓他做?!?/br> 他說的小路就是今天一起參加會議的那位公社辦公室干事,現(xiàn)在主要也是在跟家具廠的事,年輕精神,十分機(jī)靈能干,長得也不錯。 程檸聽徐書記這么說,下意識就看向了小路。 小路一聽這意外的差事,十分驚喜,頗有些受寵若驚地沖程檸露出了一個淳樸熱誠的笑容,道:“徐書記放心,這一路我肯定會好好照顧程知青,也會好好跟著她學(xué)習(xí)的?!?/br> 就坐在程檸身邊的韓東塬:“???” 第62章 這是哪一出? “那什么時候出發(fā)?” 韓東塬面無表情問道。 徐書記看了一眼韓東塬,再看向程檸,笑道:“我覺著這事宜早不宜遲,程知青,你這些日子有沒有空?方便的話,最好能盡快出發(fā),因為這產(chǎn)品設(shè)計方向沒搞出來,我們干什么心里都沒底啊。具體的來回的日子都你自己定,今天就把假條,不,是開出公差證明信給批了吧,就是定下日子,通知一下小路一起走就成。” 話中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小路干事跟程檸同行去北城的事。 剛剛韓東塬突然插話,程檸也沒來得及提出質(zhì)疑,這會兒聽徐書記這么說,就道:“徐書記,有小路干事跟我一起去,這對我和廠子來說當(dāng)然是一件好事,但去北城一趟,花銷可不小,來回的火車票,每天的飯錢還有賓館費用,北城花銷大,這少說都要百來塊了,徐書記您打算讓小路過去多少天?” 徐書記一聽百來塊就有些心疼。 這,這也太多了些。 要知道他們這小公社,就小路干事一個月工資也才十來塊呢。 旁邊王副廠長原來是想著讓熊老師傅跟著程檸一起去北城,被徐書記臨時換成了小路,心里有點不舒服。 是,小路是能干,但到底太年輕,那程知青又長得跟仙女似的,小路能對她使得動心眼子? 而且熊老師傅對程檸不服氣,王副廠長也不怎么待見她。 別人不知道,不過王副廠長卻是知道,徐書記允諾了,從程檸開始替家具廠做設(shè)計,只要出設(shè)計圖,每月跟進(jìn)收購單位的要求,更新廠子的設(shè)計,另外指導(dǎo)工人就設(shè)計方面完成生產(chǎn),就給她一個月二十五塊錢的工資。 二十五塊錢的工資! 要知道他王千山也就拿公社辦公室副主任這一份工資,他兼任這家具廠副廠長,每天勞心勞力,搞這個搞那個,都不曾多拿一份工資。 就是熊老師傅,跟著跑這跑那,畫了這么多圖出來,他們現(xiàn)在出的工資也就是一個月十五塊,她程知青主要干著上韓大隊竹木制品廠的活,就是改一改熊老師傅的圖,憑啥一個月二十五塊錢? 這也就是熊老師傅不知道,要是熊老師傅知道,怕不是要跳。 他這各種情緒上頭,就不陰不陽道:“那程知青你是北城人,你有啥建議不?我聽說程知青家里條件還不錯,你們上韓竹木制品廠整個廠子幾十號人,還有前期買機(jī)器買工具,所有的花費都是程知青一個人墊了的,不知道程知青家里有沒有房間能讓小路擠一下,這樣也能給公社省下許多開支不是?程知青能自己墊下上千的巨款支持上韓大隊建廠子,可見是一個思想覺悟高,對集體有奉獻(xiàn)精神的進(jìn)步知識青年,想必小路住宿這點小事肯定也能幫忙解決的。” 都住她家去了,難不成她還會收伙食費不成? 韓東塬的臉一下子沉下來。 程檸伸手在下面一把拽住了韓東塬的手,阻止了他說話。 她一向是笑吟吟的,對人溫和有耐心,但這會兒她看著王副廠長,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冷。 “王副廠長這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目光筆直地看向王副主任,冷冷道,“因為我拿了自己帶下鄉(xiāng)的錢,給大隊竹木制品廠墊上了辦廠的前期花費,墊了廠子幾十號人的吃喝,所以王副廠長就覺得我家里條件不錯,就覺得我?guī)е÷啡ケ背?,就?yīng)該供他吃供他住?不然就是我思想覺悟不高,對集體不夠有奉獻(xiàn)精神?” “那王副廠長你知不知道我墊給廠子前期所有的花費,那是我父親戰(zhàn)死邊疆國家給我這個烈士遺孤的撫恤金?我父親戰(zhàn)死,爺爺奶奶也已經(jīng)不在,母親記憶中就沒有這個人,我程家,除了我父親的撫恤金,也再沒留下別的東西給我,所以我自小就只能寄居親戚家,這就是王副廠長口里的家庭條件不錯?我撫恤金都已經(jīng)花完了,王副廠長還想要架著我,把我往火上烤,看看能不能再盤剝一點用處來,否則就是思想覺悟不高,沒有奉獻(xiàn)精神?” “王副廠長我看你也別太欺人太甚了!” 程檸生氣。 是因為他們參加的這個會議,她從頭到尾看到的都是這些人對韓東塬的算計。 欺負(fù)他們只是沒什么根基的知青,覺得拿走任何屬于他們的東西就是天經(jīng)地義,好像能把他們從那偏僻的山溝溝里調(diào)出來,調(diào)到公社已經(jīng)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他們就該驚喜異常,感激不盡似的。 如果是尋常,她可能不會這么生氣。 可是想想前世,想想前世韓東塬入獄,這些人在這中間可能扮演的角色,最后韓東塬一手辦起來的廠子落進(jìn)這些人手里,程檸心里就沒辦法不生氣,不難受。 看他們是怎么說的,聽說她家庭條件不錯,供了廠子幾十號人的吃喝,還有廠子前期買機(jī)器買工具,都是她一個人墊了的……所以韓東塬被人誣陷失手殺人,他辦廠子,為大隊做的所有貢獻(xiàn)都不計了,反而被人各種翻舊賬清算,辦廠子的錢是投機(jī)倒把賺來的,要不然他哪里來的錢?廠子的賬務(wù)也不清晰,有資本主義苗頭,就是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都不好出面維護(hù)他,維護(hù)他就會一頂大帽子砸下來。 哪怕他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刻意壓低廠子的存在感。 ……什么建廠房搞包裝,都是她搞出來的,最開始她還想,前世他出獄后做生意做得那樣大,沒想到這時候半個廠子辦得這么粗糙。 現(xiàn)在接觸的人越來越多,知道的越來越多,才明白,他在這中間把握的平衡。 可就算這樣,最后還是出事,一出事就遭到各方的嚙咬。 一想到這,她心里的怒火就沒辦法忍得住。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扯住了韓東塬,禁止他說話。 在徐書記和薛主任眼里,程檸一向笑瞇瞇好說話,真誠又熱心。 這會兒看她怒了,顯見得是王副主任戳到了她的痛處…… 他們覺著,這事還不是你算計不算計,占不占便宜,看小姑娘為大隊竹木制品廠又賣力又貼錢的模樣,平日里他們問她什么也從來是毫不藏私,找她幫忙立即答應(yīng),顯見得就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說你說什么不成,非要逮著一個無父無母,只能寄居在親戚家的烈士遺孤,說人有錢,說她家庭條件好,她拿出來的錢可是她父親留下來,十幾年再困難也不舍得拿出來的撫恤金…… 徐書記和薛主任都是一陣滴汗。 徐書記直接就沖此刻也變了臉色訕訕的王副主任罵道:“老王,你這都是在胡說什么?就算是開玩笑也要有分寸,酸人家烈士遺孤拿出來的撫恤金,我看你是湖涂了!” 徐書記是真沒給面子,直接罵的。 他太了解韓東塬,那是個暴脾氣的,就是程檸,看她能說出這番話出來,又看她幫忙打理廠子打理得井井有條,說話做事有理有據(jù),平日里再和氣那是她脾氣好,但卻也絕不是好欺負(fù)的,他要是想護(hù)這姓王的,怕是以后都別想找人家?guī)兔α耍疫@事說到哪,這姓王的也挑不出理來的。 而且他為啥要護(hù)姓王的啊? 這做的都叫啥事。 你想拿捏別的知青也就算了,你想拿捏程知青,憑的到底是個啥??? 徐書記罵完王副主任再來哄程檸,道:“程知青,你別生氣,老王我看他是最近搞廠子忙昏頭,人也糊涂了,回頭我們一定嚴(yán)肅教育他,你別生氣,為著別人糊涂生氣氣壞自己不值得?!?/br> 程檸冷著臉,道:“希望徐書記能嚴(yán)肅處理,原先我是不知道家具廠主要負(fù)責(zé)人是這樣思想的人,如果知道,這家具廠我斷斷是半點不敢沾的。就算我為著公社著想,為著徐書記您這樣一心為社員為公社的書記,我替家具廠略盡一盡己力,也是斷斷不敢拿家具廠工資的。徐書記,我那份工資我看還是算了,我就不要了,以后我?guī)湍銈兗揖邚S干活,就當(dāng)是看在徐書記您的面上,還有咱們公社,以及家具廠的工人份上,當(dāng)是額外替你們幫一幫忙吧?!?/br> 她這絕不是生氣之下說的意氣話,是說真的。 一個月二十五塊錢,這在后世都不夠一頓飯錢的,而且她也沒打算在這邊長留,也就只能拿幾個月,沒必要蹚這趟渾水,拿一份這樣的薪水,對著這樣的領(lǐng)導(dǎo),受制于人。 徐書記卻是好話一籮筐地堅決要她收下。 程檸就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請把這份工資直接捐給公社小學(xué)吧,對孩子們多一份幫助,也就多一份辦家具廠的意義。” 程檸都這樣說了,徐書記也只能應(yīng)下了。 而且她這樣說了,也是愿意繼續(xù)幫忙了。 徐書記這心懸的,可真是恨透了王副廠長那自以為是的德性。 “那小路干事這個,程知青,你要是覺得不妥當(dāng),那就還是算了,” 徐書記道,“只是這從咱們合縣去北城,一路幾十個小時的路程,合縣又是小中途站,座位票都沒有,更別說臥鋪票,讓程知青一個人回去,咱們也委實不太放心……” 要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可程檸的樣貌實在太出眾了些。 這一路火車,很難說不招了什么人的眼。 就在徐書記沉吟,想說要不就讓小路送她去北城,住上兩天就回來,韓東塬出聲了。 韓東塬的面色還是很不好看。 他冷聲道:“我送她回去?!?/br> 徐書記一下子松了口氣。 也不可惜小路干事不能跟過去學(xué)些什么,或者跟北城家具廠那邊搭上聯(lián)系了,只要程檸還愿意幫忙,韓東塬也沒跟他們計較就成了。 他道:“成,那真是麻煩東塬了,路費什么的都跟我們報銷就成了,一會兒散會小路你就去幫韓廠長和程知青去開個介紹信,再找我蓋個章?!?/br> 小路雖然很想一起去北城,可也被剛剛的爭拗給嚇著了,看會上領(lǐng)導(dǎo)們個個面色難看,只恨不得立即出去,哪里還想去什么北城,聽徐書記說忙應(yīng)下了。 該說的事情都說了,小路就帶了韓東塬和程檸出去搞介紹信。 里面的會議卻還沒散。 小路韓東塬程檸幾人一離開,徐書記就“砰”一聲把杯子重重砸到了桌上。 王副主任原本還因為程檸“小事大做”不高興呢,被徐書記這么一砸,嚇了一跳,哪里還敢不高興,沖著徐書記就訕訕道:“書,書記?!?/br> 徐書記冷聲道:“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人家小姑娘,把自己父親的撫恤金拿出來支持大隊辦廠子,讓生產(chǎn)隊員能吃飽飯,有衣服穿,讓大隊里的孩子能有學(xué)上,你倒好,在會上明目張膽的欺負(fù)人家小姑娘,你就算想占人便宜,也要注意點吃相,咱們公社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有我告訴你,這事傳出去,你這是要叫人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