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玫瑰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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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警自然不敢再耍威風(fēng),壓下心底的蹊蹺后退一步,語氣恭恭敬敬地回答他:“收到?!?/br> “f區(qū)沒有異動,監(jiān)牢一切正常?!碧莆L(fēng)輕云淡地甩下話,帶上負責(zé)報告的獄警離開了。 時灼躲在喬諾的牢房里,心中生出幾分狐疑與不解來。 他們最后的對話內(nèi)容,必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他人不在。連底層獄警都能發(fā)現(xiàn)的事,唐唯不可能會發(fā)現(xiàn)不了。他為什么要放過自己?是看到熟悉的編號認出他來,礙于往日情分才裝作視而不見嗎? 可他認識唐唯的時間不超過七天,說是往日情分就連時灼自己都不相信。暫時將這些疑慮埋在心底,確認那些人已經(jīng)離開以后,他讓喬諾叫來了負責(zé)f區(qū)的獄警。 休息時間負責(zé)值班的獄警,職位似乎比李承還要更低,他們會待在西邊的值班室內(nèi)。一旦西邊的監(jiān)牢出了問題,也能以最快速度聯(lián)系頂頭上司。 獄警不會留在原地等人回來,趁著喬諾離開去上廁所以后,時灼順利從牢房里溜了出去。走廊里到處都設(shè)有監(jiān)控,時灼也沒想過要刻意躲開,而是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只要是被基層獄警抓到,他都不會受到太大懲罰,所以時灼并未太過在意。f區(qū)是這里的最后一個區(qū),原本想著耽誤的時間太長,唐唯大概已經(jīng)回了東邊。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他從f區(qū)走出來,唐唯還在走廊里沒離開。 那兩個獄警跟在他身后,似乎是在向其他人匯報情況。清楚唐唯的真實身份與立場,時灼沒有貿(mào)然追上去,而是遠遠藏在原地陰影里,觀察那三人的進一步動向。 匯報程序完畢以后,他們穿過銜接?xùn)|西的長廊,朝東邊辦公區(qū)域走了過去。時灼借著視角差觀察到,兩名獄警徑直進了東邊,唐唯卻轉(zhuǎn)身走向了電梯。 獄警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等唐唯進入電梯里以后,時灼才走向運行中的電梯。他站在電梯門外沒有動,一直盯著旁邊變化的數(shù)字看。視線內(nèi)紅色的數(shù)字數(shù)次跳躍后,最終緩緩?fù)T诹说叵乱粚印?/br> 唐唯沒有回頂層辦公室,而是去了地下一層。東邊和西邊都有電梯,西邊的電梯離得更近,他為什么還要走回東邊來? 東邊電梯需要獄警權(quán)限,時灼返回去按開了西邊電梯。結(jié)果與他的猜測完全一致,西邊電梯無法到達地下。地下一層顯然是個特殊存在,而他在羅溫給的那份結(jié)構(gòu)圖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雙子樓還有地下層。 以時灼的囚犯身份來說,想要調(diào)查地下一層有點困難。不確定尤里斯是否已經(jīng)知道,時灼決定先將這個消息傳給他。他走回西邊的廁所叫喬諾,和喬諾一起回了監(jiān)牢里。 下午去獄中廠房里工作時,時灼向喬諾打聽了地下層的事,喬諾臉上卻只有茫然與莫名。他沒有再說什么,完成自己的工作量后,出門去找監(jiān)工的李承。 時灼整整繞了一大圈,才在廠房后的空地里找到他。李承蹲在臺階上和囚犯說話,后者殷勤地往他手里塞了根煙,李承接過來卻沒有急著抽,順手將香煙插進了胸前口袋里。 那名囚犯又覥著臉和他說了幾句,才起身悄悄從另一頭溜了出去。 時灼躲在墻邊全程看完,等囚犯開門離開以后,才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問:“李警官,你去過雙子樓的地下一層嗎?” “沒有?!崩畛幸暰€掃向他那張臉龐,“你的活干完了?” “干完了。”時灼身體傾斜朝他靠近,“李警官,”他意味不明地壓低嗓音,“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么?”李承擰著眉頭問。 “我看見——”他故意拖長語調(diào)賣了個關(guān)子,伸出指尖隔著緊繃的制服面料,輕輕點向插在他胸口的那根煙,“有人用香煙向警官行賄。” “那又怎么樣?”李承垂眼嗤笑了一聲,“你想舉報我嗎?” “李警官救過我,我怎么會舉報您?!眱扇四銇砦彝f話間,時灼撐在身側(cè)的手臂,已經(jīng)貼上他的身體,“我只是想告訴警官——” 時灼溫?zé)岬恼菩木従彴瓷纤靥?,眉眼如朵朵桃花綻開般灼灼含笑,帶著挑逗意味摸向他結(jié)實的胸肌,“抽煙對身體不好,所以,”用兩根手指夾走他胸前的煙,時灼從他胸膛上收回掌心來,“這根煙我拿走了。” 李承眼眸沉沉地盯著他沒說話。 “警官,不要這樣生氣地看著我,您的心跳聲已經(jīng)出賣了您?!睂⑾銦熓者M自己口袋里,時灼神色無辜地朝他輕眨眼眸,“剛才我摸上來的時候,您的心可是跳得很快呢?!?/br> 時灼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他并沒有察覺到對方心跳快,只是抱著戲弄的想法隨口一說。 不料這句話一說出口,就見眼前的人臉色變了。 好似真的被他猜中那般,男人神色微惱地皺起眉來。 第57章 檢討 時灼輕微愣神地看著他,但沒等他仔細看個明白,臉就被李承用警棍拍了拍,“還不給我進去?” 警棍落在臉上的力道并不大,但足以讓他從怔愣里回過神來,“活干完了也要進去嗎?” “不然呢?”對方?jīng)]好氣地問。 “李警官,”時灼毫不給面子地揭穿他,“您剛剛放人離開的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br> “你想現(xiàn)在走也可以,但這里的規(guī)矩不能壞?!崩畛新龡l斯理地開口。 好你個尤里斯,裝起獄警來挺像,時灼一雙眼眸輕輕瞇起??伤艁肀O(jiān)獄沒幾天,身上沒什么值錢東西,也不打算將香煙還回去。垂眸思索片刻以后,他抬起臉來輕笑著問:“警官想要什么?” “那要看你有什么?!崩畛姓f。 “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不過,”他含情脈脈地去抓李承的手,“我這個人警官要不要?” 大約是對他早有提防,李承反應(yīng)極快地挪開手,將警棍輕輕抵上他下巴,“最好離我遠一點,如果你不想關(guān)禁閉。” “……” 頓覺沒什么意思地撇撇唇角,時灼拍掉屁股上的灰站起來道:“我先進去了?!?/br> 他回廠房里幫喬諾干活,思索半天怎么都想不通,李承要將他攔下來的理由。直到傍晚獄中突然公開通報,下午溜走偷懶的囚犯半路被抓,晚上睡覺前加罰跑二十個圈子,他才反應(yīng)過來男人是提早知情,所以故意沒有松口放他離開。 但他始終沒找到機會去東邊,入獄后以后一直在西邊活動,時灼決定想辦法鬧出點動靜來。尤里斯沒有表明身份,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時灼只需按原計劃行動,即便是捅出了什么大簍子,也不會懷疑到尤里斯身上。 西邊電梯不僅到不了地下,也上不到大樓頂層的辦公室。從與李承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普通獄警也無法進入地下一層,隔天又換作了其他獄警值班,趁中午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時灼主動去找那位警官聊天。 “警官,”他端著餐盤在獄警對面坐下,“前兩天唐監(jiān)區(qū)長來f區(qū)的事您知道嗎?” “我怎么不知道,”獄警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我比你們知道得還早?!?/br> “真的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唐監(jiān)區(qū)長?!睍r灼望向他的眼眸微微發(fā)亮,“警官和唐監(jiān)區(qū)長說過話嗎?” 獄警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他,“我們每周都要去頂層匯報工作?!?/br> 時灼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唐監(jiān)區(qū)長的辦公室也在頂層嗎?”他眼中鋪滿了憧憬與向往,其中還夾帶有少許好奇,“那警官是不是有機會見到監(jiān)獄長?” 獄警聞言搖了搖頭,語氣里透著點疑惑道:“這個倒是沒有遇到過?!?/br> 時灼摸著下巴陷入思索。 沉默間獄警終于反應(yīng)過來,換上不耐煩的口吻趕他道:“你一個囚犯打聽這些干嘛?還不趕緊吃完飯回牢房里去?!?/br> 時灼笑瞇瞇地應(yīng)下,起身端起餐盤往回走。 瞧著那名獄警的面相與年紀,也不像是才進入監(jiān)獄的樣子。對方在監(jiān)獄工作這么多年,每個月都要上頂層匯報工作,卻從未偶然遇到過謝里登,這樣的概率實屬不怎么合理。 所以頂層的監(jiān)獄長辦公室只是個幌子?或許謝里登真正辦公的地方,是在守備更加森嚴的地下一層。保險起見他也可以先去頂層,但首先要拿到電梯的權(quán)限卡,以及解決被監(jiān)控拍到的問題。 權(quán)限卡應(yīng)該在獄警辦公室里,監(jiān)控室也和辦公室離得不遠,中午不只是囚犯的睡覺時間,所有值班的獄警也需要休息。從前天中午他偷溜出去的情況來看,午休期間不會有人一直盯著監(jiān)控。 這里工作的獄警大多也是老滑頭,知道該如何偷懶而又不被發(fā)現(xiàn)。 時灼仍是決定利用午休出去。他提前交代好了喬諾,讓他中午申請去上廁所。獄警放喬諾離開以后,時灼將對方叫來監(jiān)牢外。 “有什么事快點說?!敝蛋嗒z警催促道。 時灼彎腰捂著肚子站在門內(nèi),滿臉痛苦與忍耐的表情道:“警官,我中午吃壞肚子了,能不能也通融一下,放我出去上個廁所?” 獄警神色狐疑地打量他,“別想裝不舒服騙我,這種小伎倆我見多了?!?/br> 時灼朝門邊走近一小步,一只手捂著肚子沒有動,另一只手從口袋中摸出煙,穿過欄桿格口悄悄遞向他,同時嘴上可憐巴巴地道:“警官,我是真的肚子不舒服?!?/br> 獄警接過那根香煙看了看,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便宜貨,不想還是他從未收過的牌子,只在李哥和陳哥那里見到過。他連忙將煙插入胸前口袋里,輕咳一聲轉(zhuǎn)變態(tài)度吩咐道:“只這一次,下不為例?!?/br> “好的警官?!痹陂T鎖解禁的電子音里,時灼從順如流地應(yīng)聲答。 他從打開的監(jiān)牢里走了出來,路過靠近門邊的白色墻壁時,順手撕下貼在墻上的作息表,對折兩下塞進囚服的口袋里。他先在獄警的盯視中去了廁所,幾分鐘以后才從廁所里出來,繞路穿過銜接走廊去了東邊。 監(jiān)控室就設(shè)在辦公室隔壁,時灼想先去監(jiān)控室里看看,再回頭進獄警的辦公室里。不想心中的算盤還沒落實,就撞上有人從辦公室里出來。那人是個沒有見過的生面孔,看上去不像是負責(zé)f區(qū)的獄警。 見到他身上的囚服與手環(huán)時,男人當即就板著臉喝止他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警官,”時灼露出唯唯諾諾的表情,“我來找李警官?!?/br> “李警官?哪個李警官?!蹦腥藢弳柕?。 “李承警官?!睍r灼回答。 “這個時間點來找?你是怎么出來的?”對方仍是沒有打消懷疑。 “李警官讓我中午來的,”時灼從口袋里摸出作息表,將折疊好的空白背面露給他看,“他讓我把檢討書送過來?!?/br> 男人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似乎是完全相信了他說的話。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為什么要挑李承不在的時候來。 時灼心中正覺得奇怪,就見他身后的那扇門再次被打開,李承毫無波動的臉從門里露了出來。 “來了?”對方掃了眼他捏在手中的紙,“來了就進來?!?/br> “……” 時灼神色不變地抬腳走了進去。 李承已經(jīng)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一雙長腿漫不經(jīng)心地架上桌邊道:“把門關(guān)上?!?/br> 瞥見門外的人已經(jīng)走遠,他抬手將辦公室的門關(guān)緊,隨即轉(zhuǎn)頭打量起四周的擺設(shè)來。這是一間四人用的辦公室,辦公桌就擺在正中間的位置,后方靠墻的地方放了一張床,睡覺人的腳從床尾被子下露了出來。 意識到還有第三個人在睡覺,時灼停在辦公桌前沒有說話。 李承靠在椅子里沒動,攤開手掌心朝他吩咐:“檢討書給我?!?/br> “……” 時灼將折起來的作息表遞給了他。 李承接過來展開看了一眼,當即就沉下臉來冷聲訓(xùn)斥,“這就是你的檢討?我讓你寫的是檢討書,你給我的是什么東西?”他拿出紙筆摔在時灼面前,“現(xiàn)在給我重新寫?!?/br> 說完以后,轉(zhuǎn)頭將作息表塞進了碎紙機里。 “……” 他神色為難地撿起紙和筆,語氣略帶遲疑地向?qū)Ψ酱_認:“……警官,那我應(yīng)該怎么寫?” 李承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椅子來看他,咬著重音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地道:“你在澡堂里公然違反規(guī)定,蓄意勾引警官未遂的認錯檢討,不會寫嗎?” “……” 假如他沒有看錯的話,在李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面床上的那雙腳明顯動了動。 “會的警官?!睍r灼老老實實地開口,“我坐在哪里寫,警官?” “你還想要坐?”男人拿起桌上的警棍指向旁邊墻壁,“給我站那里去寫,下午出工前不寫完,你就等著挨棍子吧?!?/br> 他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抓過桌上的鑰匙,開門從辦公室走了出去。 留下獨自站在原地的時灼,目光無聲無息掃過他的桌子。就在對方桌上放鑰匙的地方,那里還擺著一張疑似刷電梯的卡。時灼伸手撈過那張卡片,放入了自己的褲子口袋里。 與此同時,對面辦公桌后靠墻的床上,傳來其他人坐起的清晰動靜。今天負責(zé)監(jiān)管他們的獄警,從辦公桌后八卦地探出頭來,“你在澡堂里勾引老李?” 時灼內(nèi)心微微語塞,而后眉眼無辜地抬起頭來問:“怎么了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