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還是舊愛
是好久不見了, 不知道多久,沒聽見有人喊她小娘子了, 一貫尾音上揚的語調(diào),不太正經(jīng)的神色,除了這狐貍就沒有旁人, “怎么,不認(rèn)得了?” 見無泱愣住,青年懶懶一笑,探手隔窗挑起少女下巴,這輕浮模樣,就是叫人想煽情都沒那個氛圍, 久別重逢的心境也全被他這不正經(jīng)的模樣驅(qū)散,無泱一把拍開銜住自己下巴的狐貍爪子,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就往屋內(nèi)走,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這么久都沒個消息?!?/br> 而人還沒走幾步,只聽一聲輕笑,便是衣衫帶動風(fēng)聲響起,再一晃,那人卻已擋在面前, 他唇角勾著弧度,眼尾挑起,手卻已不安分地?fù)嵘仙倥H,將人往他身上攬,像是確認(rèn)領(lǐng)地的狐貍,就在她脖頸處蹭,而唇角摩挲著那一處脆弱肌膚,聲音都變得低沉許多, “跑什么,跑得掉嗎?!?/br> 無泱嫌他蹭的癢,伸手去擋,可卻連手也被人捉住一點點細(xì)密地去親, 這死狐貍,一回來就發(fā)情。 無泱被蹭的心跳加快,臉紅地有些慍怒,順著力虎口松松卡住他的脖子, “有門不走要翻窗,登徒子當(dāng)上癮了?” 郢??匆膊豢茨侵黄∽约翰弊拥募?xì)白小手,只是垂眸低笑,看不清眸色,卻從眉眼間看出一些兇性, 然而下一秒,本松松攬住少女纖腰的手臂卻忽地用力,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頸,就借著這樣的姿勢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唇壓著唇,剛?cè)崆檩氜D(zhuǎn)沒兩下,就顯出急躁,舌尖直直挑開微閉的齒關(guān),長驅(qū)直入,將來不及躲藏的小舌拖出來糾纏,黏膩水聲聽著都覺臉紅心跳, 郢停親人一向色氣,和他本人一樣的壞心眼,吮吻的激烈,像是要奪走唇齒間的所有空氣,非要人來求他,露出自己的弱點,他才大發(fā)慈悲般渡過一點氣,無泱最是惱他這個樣子,常常被吊的開始咬人, 當(dāng)下也是,青年居高臨下地掌控所有節(jié)奏,半闔的眸停在少女臉上,看她被親的眼睫顫抖,溢出一點濕意將睫毛都打濕, “哭什么,還沒做什么呢?!?/br> 郢停稍稍退開一些,看無泱睜開眼,眸中霧氣橫生,他又笑著親上去,唇角落在眼尾,將生理性溢出的一點眼淚也親掉,模樣煽情的不像話, “死狐貍····郢停···” 無泱像是還有些沒緩過勁來,只是喘著氣還無意識地呢喃著他的名字,郢停將人攬進懷里,背脊微曲,低頭輕撫她腰背的模樣叫人看出溫情, “是我。小娘子可是想我了?” 可無泱口是心非,身子都被親軟了,嘴上卻不松,笑的時候眼尾眉梢挑起艷色風(fēng)情,模樣比起在林垣唐四面前卻是生動許多。 “想你?我是怕你死了,還拖我下水。” 無泱輕哼一聲推開擋在身前的胸膛就要離開,可郢停在這又怎么會叫她離開,只捉著她的手腕就往回帶, “我哪舍得留小娘子一人去死啊?!?/br> 他將人牽進懷里,卻是一把將少女打橫抱起,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娘子過的不錯啊?!?/br> 無泱被他抱到床上,身體接觸到柔軟床榻的一瞬,黑發(fā)平鋪開來,在昏暗帷幔內(nèi)越發(fā)顯得她膚色白皙透亮,這段時間她眉眼又長開了些,愈顯清麗艷雅, 少女眼眸微瞇,語氣不善, “你是說我胖了?” 郢停支著手撐在她邊上看她,無泱總覺著像是身邊癱了一只大狐貍,被盯的不自在,伸手去擋,可每次這樣都是被人捉了手去揉去親, “小娘子便是再長些rou才好,這樣久不見還是瘦。” 無泱被揉的周身酥軟,就連聲音都軟了下來, “你別盯著我。” 郢停只是笑,剛一見面就如狼如虎的饑渴模樣,現(xiàn)下到了床上卻有些異樣的老實, “那換小娘子看我吧。” “滾?!?/br> 無泱白了他一眼,支起身子就要下床,這次郢停沒拉她,只是躺在床上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還是那一唱叁嘆的語氣,聽的人額角突突跳, “哎,這果然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小娘子如今就連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可真真是叫人傷心呢?!?/br> 聞言,無泱要下床的動作一頓,她微微蹙眉,回頭看向那只癱在床上的狐貍, “你這話陰陽怪氣的是什么意思?” 郢停還是躺在床上,只是雙手交替枕在腦后,唇角挑起,眼尾上揚,分明在笑,卻叫人覺得笑意不達(dá)眼底, 又是這個死樣子。 無泱最是見不得他這幅模樣,冷笑一聲,翻身就跨坐在青年身上, “又讓我猜是吧,行,我來猜猜看?!?/br> 從郢停的角度看過去,只瞧見少女削瘦下巴,盈盈一點,那股清矜勁又上來,看的他一陣手癢,就要去捏,可無泱開始較真,就將他的手按在兩側(cè),耳側(cè)的發(fā)絲垂下,發(fā)尾在他脖頸處刮蹭, “你剛說我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是什么意思,新歡是誰?” 少女逼問的模樣活靈活現(xiàn),那紅唇一張一張地就懸在上方,郢??粗鸵ビH,可無泱一錯就是躲開了他湊過來的唇, “那小娘子是承認(rèn)我是舊愛啦?” 見他笑嘻嘻的一副無賴模樣,無泱就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轉(zhuǎn)而就錘了他一拳, “誰愛你啊,少給自己貼金?!?/br> “小娘子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br> 無泱冷哼一聲,也懶得再和他計較,就要翻身離開,視線無意一瞥卻掃到了梳妝臺上的香爐,香已經(jīng)要燃盡,繚繚青煙散發(fā)著最后的余熱, 突然一陣福至心靈,無泱覺得自己大概知道郢停說的“新歡”是誰了,她看了一眼那香爐,又轉(zhuǎn)而看向身后的郢停,忽地一笑, “我說這香是誰點的?!?/br> 郢停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可無泱再見他這模樣倒也不覺生氣,只是趴在他身上,手肘支著下巴, “你既然早就回來了,為什么一直不出現(xiàn),還躲在暗處偷看?!?/br> 她剛問完,卻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壓在了身下,而郢停懶散挑著眼尾,是在笑,卻又讓人感覺周身空氣都灼熱起來, “這不是怕打擾小娘子彈琴說愛嘛。” “沒關(guān)系,就算小娘子有了新歡,我的心啊,還是只屬于小娘子的?!?/br> 嘖,還真是善解人意呢。 無泱心中冷笑,手上又卡住青年喉嚨, “你還起勁了是吧。你不是一直在看嗎,明明知道我和林垣只是朋友,卻非說是新歡?” 郢停太久沒見她,如今湊的近了,馥郁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就是一陣心猿意馬,他饞的厲害,又要去親她,無泱躲開,溫?zé)岬拇街宦湓谀橆a處,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吻痕, “我自是愿意相信小娘子,反正是朋友,送安神香也是可以的。” 這討人嫌的家伙又在這顛倒黑白,話也不好好說,聽著好似她是什么朝叁暮四的女人,仿佛叫他受盡了委屈。 “郢停!人家是看我休息不好才送的!” 見無泱面上微有慍色,郢停才長長地“哦”了一聲,尾音拉的很長,聽著就不懷好意,但實際他的目的再明了不過,目光灼灼,仿佛就要透出精光, “休息不好?那我們不如來做點助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