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們成婚吧
宋玉雖說初幼的咒術(shù)七日之內(nèi)可自行消失,但眼見時間一天一天流逝,她的記憶卻像干涸的泉,從深處滲出些許過往碎片,隨后歸為沉寂,不再啟封。 孟清寬慰初幼不用著急,但自己心頭始終縈繞著一股急躁,這種情緒幾乎要促使著他將宋玉綁過來,狠狠地質(zhì)問他這到底都是些什么情況。 初幼連冬巫山的記憶都丟失了,也不記得她是怎樣跟著孟清回到云朝國來。 悄然流轉(zhuǎn)的日日夜夜里,孟清耐心地一點一點告訴初幼她的過去,他們的過去。就算那是一張白紙,孟清也已經(jīng)慢慢地用墨跡在上面勾勒了她曾有的大部分世界。 夜里燭火搖曳,暖亮的光充盈著床邊的一角,將相互依偎的兩人身影籠罩其間。 孟清下朝后與二叁友人在外小酌幾杯,不久之前才帶著些酒氣回了府,去了初幼的廂房,而后他暈暈乎乎地抵著床頭坐在了地上,瞇著的雙眸里水光晃動,未消的酒意在其間熏蒸出一片迷蒙。 初幼將頭枕在床欄邊,身上搭著件帶著毛領(lǐng)子的深色薄絨外袍,兩只長耳已經(jīng)消失不見,在宋玉后送來的藥物輔助下,初幼的半妖形態(tài)又成功地過渡到了人形。 她原本以為孟清喝醉了,想要起身將他扶起,卻被孟清擺手阻止了。 孟清靜坐在她身邊,沉默在兩人之間無聲延伸,直到他主動開口再次講起他們共同擁有的過去。 他們的故事已經(jīng)從相遇說到青州離別之前,初幼打斷繼續(xù)往下說的孟清,突然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主人,如果我一直記不起來這些,你會如何?” 初幼依舊喚著孟清“主人”,聽到這個稱呼,孟清昏沉的腦袋里閃過短暫的空白。 他告訴過初幼不必再喊他主人了,可以像以前一樣叫他阿清??墒浅跤坠虉?zhí)地繼續(xù)用著這個稱呼,她說等記起來了再叫也不遲。 孟清以為她是因為記憶的缺失無法將過去的情感同現(xiàn)在連結(jié)起來,即使每次聽到她這樣喊,隱隱有莫名的距離和隔閡在其中,但他還是愿意由著她,她喜歡什么便是什么。 理性和克制只有在清醒的時候會被放在衡量的天平上,而被酒水浸潤著的頭腦從來只會跟著心里最直觀的感情沖動行事。 孟清此時此刻厭惡透了這個稱呼,他偏過身來,眉間鎖著惱怒,眸光微黯地與初幼對視著。 初幼一愣,以為孟清因自己的問題生氣了,她心里微微發(fā)澀,想要以輕松的口吻將話題轉(zhuǎn)走。 下一秒,一種冰涼的觸感在唇上綻開。 雪花落在地面,隨后轉(zhuǎn)來一陣烈焰在地上燃燒。 初幼瞪大雙眼,這是她腦海空白瞬間想出來的畫面。 孟清的手壓在她的頸脖之上,逼迫著她不斷地低頭去迎合孟清狂暴的索取。 他的吻帶著急促和莽撞,狠狠地蹂躪著她柔嫩的唇瓣。像暴雨摧殘著初生的玫瑰,他掃蕩著她唇上的每個角落,以強硬地姿勢撬開她的貝齒,潮濕而猛烈的吻順勢往深處探尋。 初幼生澀且艱難地回應著孟清突如其來的熱吻,她雙手緊緊地摟著孟清的脖子,半個身軀往下壓著,就快墜在地上,落到孟清懷里去。 “你剛剛喊我什么?” 孟清結(jié)束了他的掠奪,手指摩挲著初幼微腫的唇瓣,他啞著嗓子輕輕地問著,但還能聽到其中的不悅。 “主人?” 初幼不確定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嘶~ 她輕叫一聲,伸手往自己唇上摸去。 孟清一把抓住她的手,抬眸望向她,他的唇瓣上還泛著水光,見初幼擰著眉看過來,便伸舌輕舔下唇,勾出藏匿著戲弄的壞笑。 “你咬我干嘛!” 小兔在禁錮里掙扎兩下,壓著怒氣質(zhì)問著眼前人。 “讓你長點記性,不喜歡你喊我主人,不許再喊了?!?/br> 孟清湊近,明亮的眼眸里映著初幼錯愕的表情。 不同于他的冰涼的唇,隔著細微的距離,初幼感受到孟清面容上的紅熱,一股淡淡的酒氣鉆到她的鼻下,連同著將她也染上幾分醉意。 “那你想聽我喊你什么?” 初幼輕聲問到。 “阿清嗎?”初幼喚出那個久別的稱呼,下意識地看向孟清,那人也正在凝視著她,帶著無盡的繾綣和愛戀,引得她心頭一顫。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 再出口的話點到即止就可,余下的意思兩人都能明白。 “嗯。我知道?!?/br> 孟清輕哼一聲,從喉間逸出的聲音里摻著些絲沙啞。 “換個其他的,總之不要再喊我主人?!?/br> 孟清語氣里揣著不清醒和孩童般的撒嬌,他將頭枕在初幼的頸窩處,兩只眼輕輕地閉上,臉上透了些疲憊和困倦。 初幼看出他是醉糊涂了,便忍了忍笑,偏過腦袋附在他頭上,小聲地說道: “那喊什么?王爺?將軍?孟清?哥哥?還是…夫君?” 后者是初幼最近從話本里學來的,她只是想到什么便說什么。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跟隨者初幼的話,孟清慢慢睜開眼睛。 “這可不能亂喊?!?/br> 他輕笑著,再看向初幼時眼里的醉意退了大半。 “為什么?” “這只有成婚之后才可以喊。” “我們沒有成婚嗎?” “嗯,還沒?!?/br> 孟清仔細地審視著初幼,他抿起唇,慢慢地在思索些什么。 “那我們成婚吧?!?/br> 小兔不假思索地說道,但卻是認真地望向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