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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150節(jié)

    康熙錯愕,繼而大樂:“怪不得虎威他們四個都巧思不斷,竟是隨了你這個會精打細(xì)算的額娘?!?/br>
    淑寧垂眸,俏臉微紅,裝得一手好嬌羞。

    只護(hù)妻心切的阿大人拱手:“俗話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更何況奴才跟福晉的料子并不便宜,還耗時許久呢?”

    光是那個屏風(fēng),福晉就忙活小兩個月。那印章,他們夫妻兩個也琢磨了整整三天。

    正經(jīng)不輕松。

    胤禛頗為認(rèn)同地頷首,姨母心意重逾萬鈞。

    夫妻和順,福壽綿長,該是一個長輩對晚輩最純真而又真誠的祝福。光是這片心意,便已然無價。

    有了這兩個珠玉在前,胤禛再看別的便已是尋常。

    倒是康熙瞧著那樣樣精美色色好的禮物,心下越發(fā)驚疑。尤其那隆科多,二十七年才被授為一等侍衛(wèi),前兩年才提拔了鑾儀使,兼正藍(lán)旗蒙古副都統(tǒng)。

    一年不過一百二十兩俸銀,四十二畝田加上五六十兩的馬錢。就算年節(jié)有賞賜,侍衛(wèi)有加俸。

    一年到頭算下來,也就是千兩銀子頂了天。

    這還未刨去他自身的吃

    穿用度。

    依著他那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的生活方式,怕是也沒有多少結(jié)余??删褪秦范G的一個喬遷禮,他就在董其昌的書法之外又在盒底加了萬兩銀票。

    萬兩??!

    可真是好大手筆。

    但康熙依稀記得舅舅佟國維并沒有分家,且他們府上還欠著國庫的賬呢!

    如今有銀子不還國庫欠銀,卻大手大腳花銷。一個小輩送禮,隨手就是萬余兩銀子?

    康熙不語,卻私下里問胤禛要了禮單子。

    想要看看那些出手闊綽的,有多少跟隆科多一樣,還欠了國庫銀子的。

    當(dāng)初他憂心八旗生計,體恤這些臣子們辛苦。特地破例讓允許他們可以管朝廷借債,只想幫襯他們度過時艱。

    可沒想著用自己的國庫,養(yǎng)出些個肥頭大耳的蛀蟲來。

    剛剛才被迫奉獻(xiàn)了一把的在場朝臣與宗室們哪兒知道,自己才剛剛過了個險灘,又將迎來更大風(fēng)暴呢?

    他們只在觥籌交錯間稱贊四阿哥敏銳聰慧,恨四小只怎么不是自家子侄。

    大阿哥更是都要饞到掉口水。

    同樣努力數(shù)年,他家連開了四朵金花,讓他數(shù)度夢碎,只剩那么口不服輸?shù)膭蓬^撐著。

    阿靈阿卻兩胎得四子,還個個玉雪可愛,聰明靈秀。

    小小年紀(jì),便能看出來日后絕非池中物。

    老天爺忒地不公平。

    偏他牢記著自家福晉所轉(zhuǎn)述的,阿靈阿福晉親口所言的生子之方,連借酒消愁都做不到。

    只能眼看著太子喝酒如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

    喝到眼珠子通紅,醉眼朦朧。頗有幾分不屑地看著他,眸光中充滿了挑釁:“大哥可是眼紅了?呵呵,老四確實好命。不過這東西羨慕不來,也不是努力就能得到。大哥還是早些認(rèn)命,免得越努力越傷懷,就像孤那四個大侄女兒似的。是你的,你再怎么排斥她也還來?!?/br>
    同樣的道理,不是你的,你就是再怎么拼命,照樣水中撈月一場空。

    還不如早早放手,日后做個逍遙親王。

    這特么簡直是當(dāng)著和尚罵賊禿!鉆心一箭直接扎到了心口窩上。

    但凡胤禔今兒喝了哪怕一滴酒,都得直接以牙還牙,拿這王八蛋的命格說事兒。再狠狠一頓拳頭,打掉他幾顆牙。

    寧可被皇阿瑪打板子,你要給這王八蛋一頓狠的。

    但他沒喝。

    就不會被酒精沖昏頭腦,干這傷敵八百,自損三千的蠢事。于是,他忍啊忍,直到四弟的喬遷宴完事兒,一應(yīng)外人都走了。

    他才覷著老四帶著皇阿瑪逛四阿哥府的空檔跪了過來,眼淚一對一雙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皇阿瑪,兒子忍了又忍可是心里實在憋屈?。鑶鑶琛铀麑嵲谶^分,竟往兒子心口窩上扎啊!”

    說完,他也不等康熙再問,就痛哭流涕地復(fù)述了胤礽之前嘲諷。

    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求康熙做主。并給四阿哥道歉,說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太不沉穩(wěn),到底讓四弟的喬遷之喜微有瑕疵。

    話都說到這里,胤禛還能怎么著?

    趕緊把人扶起,掏出帕子幫他拭淚:“自家兄弟,大哥說這作甚?只是……太子二哥素來儒雅端方,再不像能說出……這般之語,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已經(jīng)把姨母那句戒急用忍當(dāng)成座右銘的胤禛輕笑,隱去到嘴邊的刻薄二字。柔聲細(xì)語地勸著,抓緊促進(jìn)兄弟和諧不讓皇阿瑪cao心難過的基本方針。

    絕不說任何對太子不利之語。

    也不輕易開罪大阿哥。

    泥鰍一樣滑不溜手,讓大阿哥無從下手。只能哭得更慘,更難過,更傷心欲絕。

    言說事到如今,他才理解當(dāng)年莊親王之苦痛。沒有個子嗣,竟能讓人鄙薄至此。連自己嫡親兄弟都嗚嗚嗚……

    康熙剛看過了別人家的兄友弟恭,轉(zhuǎn)眼就瞧著自家兄弟鬩墻,這怒火簡直要直沖天靈蓋,趕緊叫人把因為醉酒昏睡的胤礽拖過來。

    然后還在客房中呼呼酣眠的胤礽就倒了霉,直接被水潑醒,還沒等著憤怒大罵,就看到自家皇阿瑪那鍋底一樣黑的臉。

    接著,自己半醉時的那幾句胡言,也被胤禔那個玩不起的一一復(fù)述了出來。

    哭著嚎著讓皇阿瑪為他做主。

    皇阿瑪眼神凌厲如刀,一寸寸向他剮來:“這等誅心之語,可是你說的?”

    父子多年,胤礽深知自己皇阿瑪最不喜宮廷傾軋、手足相殘。常以他自己與裕親王伯、恭親王叔之間的兄友弟恭為例,想著他們兄弟也能如此齊心協(xié)力共同守護(hù)大清。

    是以,他跟老大暗地里再怎么龍爭虎斗,也都有默契地不鬧到臺前來。要不然他前面也不會因為多喝了幾杯,心情郁悶之下,直接去捅老大心窩子。

    胤礽心思如電轉(zhuǎn),須臾間就有了思量。

    只見他重重磕頭,也跟著來了一出欲語淚先流:“此事事出有因,還請皇阿瑪聽兒子解釋?!?/br>
    康熙冷哼了一聲,像是在說朕倒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然后胤礽的賣慘時刻隨即開啟:“皇阿瑪,兒子心里苦??!兒子只比大哥小兩歲,而今大哥光嫡女就有四個。連四弟都已經(jīng)大婚數(shù)年,偏偏兒子已過冠齡,婚事卻遙遙無期……”

    “是,這是陰差陽錯,是咱們皇家和瓜爾佳氏都白事連連。不管是從國法還是禮法來說,兒子或者瓜爾佳氏守孝都責(zé)無旁貸??墒?,可是那起子賤人竟說兒子雖命格貴重,早早的就被立為太子,但命中刑傷未免太過。”

    出生沒到一個時辰,貴為皇后的生母便薨了。初初開始議婚的時候,太皇太后大行。接著先皇后大行,佟佳氏那邊也是白事連連。

    連年富力強(qiáng),身體健康的石文炳都沒能逃過一劫,早早就客死異鄉(xiāng)……

    樁樁件件說得有鼻子有眼,達(dá)到若不是胤礽就是當(dāng)事人,都得跟著搖頭問一句那倒霉蛋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妥的程度。

    流言滾滾而來,讓他憤怒之余還有深深恐懼。生怕皇阿瑪信以為真,也覺得他有什么不妥。

    于是滿心憤懣之間,酒入愁腸,直接十分醉。言語間對大哥多有冒犯,確實是他不對。

    但是,嗚嗚嗚……

    胤礽抱著康熙大腿開嚎,哭得那叫一個震天動地:“皇阿瑪,他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般惡毒?如果能選擇,兒子寧可不當(dāng)這個太子,也要做一個有額娘的孩子。像法士尚阿他們兄弟幾個一樣,被額娘溫柔相護(hù),諄諄教誨。而不是出生就喪母,這么多年一直背負(fù)著孩子額娘的罪惡感。二十余年來,從未敢過過一個生辰?!?/br>
    “烏庫mama最疼兒子,是兒子在后宮之中最大最有力的靠山。若可以,兒子恨不得她老人家能千秋萬載。又怎么會……嗚嗚嗚,皇阿瑪,兒子一想起這些惡毒說辭就滿心沉痛,就忍不住懷疑大哥跟他身后那些人攪風(fēng)攪雨。畢竟諸皇子中,除了兒子占個名正言順之外,大哥年紀(jì)最長、表現(xiàn)最好。兒子若見棄于皇阿瑪,他就是最最合適的新太子……”

    胤禔:?。。?/br>
    他盼著胤礽的贊同盼了二十多年,卻沒想到在今日這樣的場合達(dá)成夙愿。直嚇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指天誓日發(fā)誓:“皇阿瑪明

    鑒,兒子斷無此舉??!”

    胤礽不說話,只哭得言不得語不得。

    生生將康熙的心哭軟。

    讓他想起康熙十三年五月,元后彌留時殷殷囑咐與眼角的淚。也想起這么些年對太子的辛勤教誨,殷切盼望。雷霆震怒之下,派人火速徹查此事。但有涉及者,絕不姑息。

    同時,康熙回宮后就宣了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入見,迅速擇了本年五月初八的吉日為太子完婚。

    聽說圣旨到瓜爾佳府的時候,一身素衣正跪著為其父抄經(jīng)的瓜爾佳氏直接暈了過去。其叔嬸都說孩子因為頻繁守孝故,婚事延宕多年。此番終于定下,難免歡喜了些。

    可事實上,誰能不被這可憐姑娘多報幾分同情呢?

    第124章 遲來花燭

    好好的喬遷,最后卻落得太子和大阿哥痛哭,皇上黑臉離開的局面。

    烏拉那拉氏忐忑又慶幸:“謝天謝地,謝謝姨母?!?/br>
    “可不?”胤禛笑:“虧了姨母對大嫂面授機(jī)宜,誤打誤撞的讓大哥這一陣子戒了酒。又思慮周全,提議將酒換成價格低些、酒勁兒小些的。太子再醉得重些,大哥少些忍性,兩人當(dāng)場鬧起來??删筒坏脷Я嗽蹅兊膯踢w宴,還得把咱們坑成池魚了?!?/br>
    嗯嗯。

    誰說不是?

    烏拉那拉氏贊同臉點頭,言說姨母真真為他們夫妻付出良多。以往他們在宮中,往來諸多不便。如今開府建牙,自己當(dāng)家作主了,可得跟姨母她們多多來往。

    “福晉所言即是,不過來日方長。今兒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休息?!?/br>
    胤禛垂眸,耳尖有些微紅。

    但到底還是勇敢地拉過烏拉那拉氏的手,說要帶她一道往正院正房,他們以后的新臥房。

    烏拉那拉氏眉眼含笑,很聰明地沒在這個時候大煞風(fēng)景,問句爺不住前院么?

    而是微微點頭:“如此,就有勞爺了!”

    “好說好說。”

    胤禛輕牽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跟她介紹府上各處細(xì)節(jié)。說說笑笑間,便到了正院門口。

    一眾宮女齊刷刷福身:“給主子爺請安,給福晉請安?!?/br>
    胤禛隨意擺手:“都下去吧?!?/br>
    “嗻?!?/br>
    所有人等魚貫而出,連蘇培盛都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了廊下。保證既給主子們留下足夠私密空間,又不會聽不到主子吩咐。

    如此,胤禛輕輕推開房門,讓烏拉那拉氏瞧見這滿屋子耀眼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