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3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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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讓胤禛引以為戒,千萬別有樣學(xué)樣。 憶及往昔,再想想姨父重病的那段時間,姨母的傷心憔悴。胤禛不由點頭:“若這就是您心中所愿,外甥自當(dāng)成全?!?/br> 終于得了句準(zhǔn)話的阿大人眉眼含笑,連連道謝。 等諸位皇子陸續(xù)而來,他又給胤禛表演了一個變臉絕技。瞬間藏好所有的歡喜雀躍,立即愁眉苦臉起來如喪考妣。 讓匆匆趕來的幾位皇子大為狐疑,心里直打鼓。 結(jié)果,一臉冷肅的四弟/四哥請出圣旨來,炸得所有人心驚rou跳,不知今夕何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阿哥胤禔第一個高喊擺手,要驗證圣旨的真實性。 畢竟,當(dāng)年一廢太子的時候,他曾朦朧中做過一場冗長夢境,被他視為上天示警。而那夢里頭,他家前無古人,后也不一定能有來者的皇阿瑪整整六十一年。 到最后他都沒有看到,到底是哪個弟弟熬到最后,成了繼位之君。 如今才康熙五十七年,前些日子還高高興興去巡幸塞外的皇阿瑪又怎么可能驟然之間降下圣旨,讓老四登基呢? 老四這幾年表現(xiàn)的再怎么好,再怎么一騎絕塵,將所有哥哥弟弟都遠遠甩在后邊。成為大清江山最合適,皇阿瑪可能也最心儀的繼承者人選。自家那位不諱生死,卻不許大權(quán)旁落的皇阿瑪可能在自己還在的時候就倉促傳位?。?/br> 但任憑他把眼睛瞪酸,這圣旨也是真的,上頭的玉璽印記也不假。 傳旨的太監(jiān)也是繼魏珠之后,最得皇阿瑪寵愛的劉進忠。 聽其所言,是皇阿瑪來回奔波勞碌,被那些個蒙古王公們頻繁敬酒,還微受了些個風(fēng)寒。以至于引發(fā)了舊疾,病情嚴(yán)重。 太醫(yī)說日后只合小心將養(yǎng),再不可有大的情緒起伏,也不可過于勞碌。 否則的話,會直接損害壽數(shù)。 雍親王歷任數(shù)部,功勞頗大。監(jiān)國期間表現(xiàn)得也可圈可點,人品亦貴重,必能繼承大統(tǒng),治隆祖宗鴻業(yè)。 所以頒旨,著禮部準(zhǔn)備登基大典,傳位于皇四子雍正親王胤禛。 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唯一可疑的,就是皇父這轉(zhuǎn)變巨大的態(tài)度。讓人沒有辦法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但是,他們其實心里也都清楚,按著如今事態(tài),老四登基已成必然。 不過早晚罷了。 以至于除了最開始的大阿哥之外,旁人雖震驚,倒也沒有過于失態(tài)。只目光齊齊聚焦在胤禛身上,問他既然圣意如此,四弟/四哥又是怎么個章程呢? 要不要遵旨而行的話誰也沒說,但眼角眉梢之間卻是滿滿詢問了。 胤禛只一臉憂心忡忡:“我跟諸位兄弟一樣,只萬般擔(dān)憂皇阿瑪龍體。想著將京城安危托付于阿大人,咱們兄弟即刻啟程,往塞外方向迎接皇阿瑪,給皇阿瑪請安。諸位兄弟們可有不同意見?” 所有人等聞聽之后,齊齊抽動嘴角:這哪是問有什么不同? 分明是在問敵我立場啊! 還即刻啟程,不就是怕哪個走漏了風(fēng)聲嗎? 現(xiàn)在所有人都只慶幸,這家伙是要帶著他們往塞外方向迎接圣駕。不是遵旨辦事,真的把登基大典cao持起來,甚至沒等著圣駕回宮,他這邊先登基了。 到時候皇阿瑪一回京,龍體一康復(fù),來個變卦。 老四固然好不了,他們這些個‘從犯’們也少不得跟著遭殃啊。 幸好幸好。 萬般慶幸之間,竟再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聲反對的。連最開始懷疑圣旨真實性的老大胤禔都點頭,表示不管如何當(dāng)兒子的都應(yīng)該先探望皇阿瑪,確定他老人家已經(jīng)脫離危險。 于是乎,雍親王又使人將早已經(jīng)等在門外的弘暉喚進來。把事情始末跟孩子好好說了說,讓他代自己之職,將宮中府中都給守好了。 再配合著自家姨父,確保京城不會生亂。 驟然被如此重托的弘暉嚴(yán)肅臉,與胤禛頗為相似的五官上滿是鄭重:“阿瑪放心,兒子必然小心仔細,不負您所托。只盼著您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將皇瑪法迎回來,通過他老人家考驗?!?/br> 很好,寥寥幾句,未用他過多解釋,好大兒就能悉數(shù)明白此中深意,并且不遺余力地支持。 光是這個能力與父子深情,就讓胤禛這一天下來紛亂嘈雜的心緒被撫平大半。 向來情緒內(nèi)斂的他忍不住重重抱了弘暉一下:“好兒子,接下來幾日阿瑪不在京中,一切就都托付給你了?!?/br> 猛然被抱住的弘暉身子一僵,接著就狠狠回抱了他一下,對他露出如朝陽般絢爛的笑容:“此去前程未定,阿瑪多多保重?!?/br> 囑咐完之后,小伙子又皺眉。到底忍不住多加了句:“皇瑪法已經(jīng)年近七旬,便是有個什么不妥,也請阿瑪放開心懷,以自身為重?!?/br> 胤禛悶悶地嗯了一聲,就大步流星離開。 帶著除了胤礽之外所有在京成年皇子快馬加鞭,一路風(fēng)馳電掣地往塞外方向。 與此同時,又經(jīng)過兩日調(diào)養(yǎng),身體情況又微微好了一絲絲的康熙隱隱有些后悔之意。看著虎威,含混不清地呢喃:“算算,劉進忠也……該到京城了。圣旨,該到……禮部尚書手里了,也不知……京中……準(zhǔn)備的如何了?!?/br> 虎威算著時間,他的消息此時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他哥手上。 他哥素來謹慎,所以才能在那幾年太子黨、大千歲黨、八爺黨等爭得天昏地暗、頭破血流時,置身事外,半點沒被牽扯上。 還從郡王升級成了親王,又被賜銀、又享受帝王雙俸的。 更在旁人打生打死的時候,悄然遠避開漩渦之外,立下無盡功勞,以實績在諸皇子中一騎絕塵。 如此心計,如此決斷。再不會在已經(jīng)知道具體情況的前提下,作出確誤決定來。 基于對自家兄長信任,虎威熟練地給康熙擦著手臉,然后再溫聲說道:“皇上您固然是為了大清江山,做出最妥善安排,不惜犧牲自己。但消息猝然傳回去,四阿哥擔(dān)心您還擔(dān)心不過來呢,哪兒還顧得上這些?怕不是已經(jīng)急匆匆迎過來,恭請圣安了?!?/br> 啊這…… 虎頭萬分焦急,卻礙著處于君前不好胡言亂語。只能又是干咳,又是使眼色的,示意自家表弟千萬謹言慎行。 如斯大事,可不敢信口開河。 否則萬一有個什么一差二錯,太容易坑人坑己。 畢竟實實在在的御前大太監(jiān)親自傳旨,便茲事體大,禮部尚書不敢擅專,也必然會報到雍親王面前。 這么好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擺在眼前,誰也不知道四阿哥到底會如何選擇。 萬一他就遵旨而行了呢? 到時候虎威表弟這番話傳揚出去,豈不是得罪了兩代帝王?! 虎威自然明白虎頭表哥的關(guān)心維護之意,但是卻依然對自家兄長抱有絕對信心。確定四阿哥至誠至孝,會第一時間站在兒子的角度上,先考慮老阿瑪安全。 作為親老子,康熙對自家兒子都沒有那么多信心。 畢竟若論及疼愛,其余皇子們加起來,也不如當(dāng)年的胤礽。 可就因為二十九年他親征噶爾丹途中染病,分外思念太子,著人傳他與胤祉過去相見。結(jié)果只見到心心念念的太子面無憂色,毫無人子之心。 他傷心難過之下,狠狠發(fā)落了他一回,也嚴(yán)嚴(yán)管教過他一段時日。 卻不料事與愿違,非但沒有把歪苗掰正,還讓他越來越信重索額圖。也越來越心焦,說出豈有四十年太子的誅心之語。 后頭幾番綢繆,屢有反意。 他都如此,那已經(jīng)接到了圣旨,可以名正言順的胤禛能不心動? 可事實上,不管他到底心沒心動過,又經(jīng)歷了怎樣一番掙扎。能在接到消息的當(dāng)日,就妥善安排好京城事務(wù),帶著所有在京成年皇子一路從京城到塞外地與他這個皇阿瑪請安。 不管是能力,還是用心上,都被康熙狠狠肯定了。 當(dāng)躺在行輦上,連起身都做不到的康熙看著胤禛那一身風(fēng)塵仆仆,滿臉焦急關(guān)切地上了行輦。還未開口,眼淚就流下來,萬般心疼地喊了一聲皇阿瑪時。 康熙只覺得,在二十九年秋被胤礽傷得透透的那顆老父之心似乎悄然痊愈,重又跳動起來。讓他不禁眸中含淚,重重地應(yīng)了一聲。 第239章 承認確實,那詔書,是朕命人起草的…… 父子兩個執(zhí)手相看淚眼,可把其余人等給急得喲! 在行輦外就叫嚷不休,各種求面見,給皇阿瑪請安,順便確定他老人家安全??滴醢藲q登基到如今,什么陣仗沒見過,又豈能看不出他們心中那點小九九? 直接以乏了二字丑拒。 只定定地看著胤禛,用含混不清的聲音一字一頓問:“既……見……圣旨,如何,不……遵旨……登基?” 胤禛微笑,端端正正跪下:“皇阿瑪這話說的,您龍體違和,兒子擔(dān)心都擔(dān)心不過來,哪有心思念及其它?只恨不得肋生雙翼,須臾飛到您面前。確定您安好,確定之前之言是出自您本意。” 這話一出,虎威、虎頭、隆科多都跪了。 尤其親自寫了詔書,用了印的隆科多更急到臉色煞白:“雍親王明鑒,皇上就在此處,冠勇侯跟虎大人作證,這切切實實就是皇上口諭,奴才代為起草。奴才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矯詔啊。” 被點名的虎威跟虎頭不說話,只將問詢的目光看著康熙。 很明顯是在征詢康熙的意思。 看他是坦率承認,還是就勢反悔,讓親表弟背了這口大黑鍋。作為帝黨,他們?nèi)牷噬系?。即便這會子咬死了這個事兒,受益的是他們親表哥,兩人也沒有絲毫遲疑。 直讓康熙滿意頷首,暗道不愧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重臣。 都是這般忠誠無二。 同知道他們這背后之意的隆科多差點被他這頷首嚇尿,萬分可憐地喊了聲表哥。 只求不坑弟。 即便他這個當(dāng)表哥的坦誠后,失去的會是皇位。 想想,就讓康熙厭煩加倍。不由想起四十七年,一廢太子后,他有心復(fù)立,各種給胤礽造勢。老舅佟國維明知道他心思,卻還是為了那從龍之功而罔顧他念頭。跟馬齊那廝一起,謀算著扶老八胤襈上位。 還有鄂倫岱、隆科多、舜安顏…… 佟佳氏有名有姓,能跟這事兒沾上邊兒的,除了法海之外,全員選的胤襈。明明佟佳氏從寂寂無名到被譽為佟半朝,全仗著皇額娘余蔭與他的大力提拔。 結(jié)果一個個的…… 背叛得那般徹底,即便事隔經(jīng)年,康熙也依舊想起來就氣,看著隆科多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 直看得隆科多心里發(fā)顫,嘴里發(fā)苦,滿腦子的吾命休矣。 在接到虎威報信時,就已經(jīng)知道皇阿瑪多半會反悔的胤禛慶幸之余,也為隆科多默了一哀。接著就萬般詫異又震驚地看過去:“隆科多舅舅,您……您該不會吧?您可是皇阿瑪?shù)谋淼芗嫘【俗?,素蒙皇恩,頗得他老人家信重……” 隆科多都快哭了,沒有,他真沒有?。?/br> 他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可他也不是個傻的,知道事到如今說什么也沒用。一切都取決于皇帝表哥兼姐夫,看他是否還像病重時那樣一心為了大清,甚至愿意將皇位讓出來。 而依著他素日里對皇帝表哥的了解,不用看,也知道這可能近乎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