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可能相愛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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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來吃甜點的?!焙涡逊畔虏途撸p手環(huán)抱胸前,撇嘴說:“要胖一起胖,別想騙我一個人發(fā)胖?!?/br> 程朝落思慮片刻,拿起何醒剛才挖蛋糕的勺子,把那口蛋糕吃了。 何醒露出笑,“好吃嗎?” 程朝落沒理她,手在桌面敲敲,“說吧,今天怎么了?” 何醒一直拿程朝落當好朋友,愿意和他分享心事,她講了和陸月瑩間的事,程朝落皺眉,不理解沒一起上廁所有什么可氣的?他和孟千山、周辭嶼很隨意,在學校能不能一起行動全靠緣分,他和周辭嶼一個班,平時走得自然近一些,孟千山從沒為此鬧過脾氣,也沒想過去實驗班。 朋友該是讓彼此輕松的,當情誼變得沉重壓人,注定難以長久,再則聚散終有時,玩不來就分開,程朝落說出自己的看法,何醒一句你不懂,堵的他啞口無言。 男生之間的友情和女生之間的友情有差別,既然不懂,程朝落沒再多說寬慰的話,他抬臂揉了揉何醒頭發(fā)說:“不管別人怎么樣,我都在你身邊?!?/br> 第21章 不可能 深夜, 路燈昏黃,路上偶有車輛駛過,卷起晚風, 吹動衣角,程朝落穿著秋季校服, 松垮垮的衣服在身上半點不邋遢,袖口被他推到手腕上方,一根紅繩串著顆佛珠,纏繞腕骨。 何醒坐上車后座, 想抬頭看月亮,卻看見程朝落一頭利落的短發(fā), 她伸食指在程朝落后背戳了戳, “我常覺得你像座雪山,清明冷淡卻堅毅,永遠不坍塌?!彼p呼一口氣, 帶著笑意說:“能爬到山頂?shù)娜肆攘葻o幾,但一定幸福。” “你不就在山頂?”程朝落反問。 何醒的指尖又在他后背戳幾下,“我還沒爬呢?!?/br> “不用爬, 你坐攔車上來的。”清冽的嗓音在晚風里徐徐散開,像雨后瘋狂生長的麥苗,充滿希望。 何醒滿意地笑了兩聲, 偏過身往前看程朝落,“坐纜車的特權, 還是留給你以后的女朋友吧?!彼龆皭澮粐@,講話變得嚴肅, “其實你以后也會像月瑩一樣離開我?!?/br> 后面的話沒說完, 只聽“吱啦”一聲車胎與地面產生強烈的摩擦, 車停住,何醒因慣性額頭撞到程朝落后背,她捂著額頭,兇巴巴地看程朝落,“你要殺人?” 程朝落下車,轉身正對何醒,他彎腰靠近,視線與她平行,“我說過,不管別人怎么樣,我都在你身邊?!甭暲淙绫?/br> 清俊的五官驟然逼近,高挺的鼻梁堪稱完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清冷的眼看著何醒,被風吹起的發(fā)絲扎到何醒額頭。 程朝落長得確實好看,學校那么多女孩喜歡他,不無道理,但何醒看膩了,抬手不留情面地按在程朝落臉上,向后把人推走,“將來你交了女朋友,也深更半夜帶我出來吃東西?也讓我不敲門隨意進你房間?不可能的好吧?我們是異性,等有了伴侶必然要保持距離,甚至絕交?!?/br> 絕交這兩字可太重了,程朝落看向遠處空曠的馬路,胸口劇烈起伏,他淺淺吸口氣,快速調節(jié)情緒,“我不交女朋友?!?/br> “隨你,反正我會交男朋友,等大學通知書下來就談?!焙涡烟_鞋尖輕輕踢著地面,帶著幾分美好暢想地說。 程朝落:“......” 有句話形容長白山,說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正像此刻的他們,同在一座山,卻一個在滿是積雪的山頂,一個在百花齊艷的山腳,壓根不在一個頻道,悲喜不相通。 默了一瞬,程朝落勾起一側嘴角輕笑,“等你交了男朋友,別忘了介紹給我?!?/br> 何醒笑得甜,“第一個介紹給你認識。” “好。”程朝落沒所謂地應了聲,重新騎車走了。 還在幻想的何醒,不知剛才那幾句話,暗中招上了男妖精,還是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的大妖,想在他的眼皮下找男朋友有點難,連幻想他都不愿意。 何醒又去戳程朝落后背,“南瀟要和我一起考b大,如果周辭嶼也去b大,到時我們幾個還能一起玩,唉!可惜孟千山的分去b大有些難?!碧岬街苻o嶼她一下想起南瀟想要周辭嶼微信的事,急忙從程朝落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機,程朝落的手機密碼很簡單,0522是他生日。 她點開消息列表,沒找到周辭嶼的名字,最新消息列表里有五個人,分別是活祖宗、mama、爸爸,爸爸1、爸爸2,三個爸爸看得何醒發(fā)懵,她問:“干爸有這么多微信?” 程朝落:“......” 打賭他賭輸了,只能按照孟千山的要求,將孟千山和周辭嶼備注改成爸爸,為區(qū)分才加數(shù)字,“孟千山亂弄的,不用管?!?/br> “喜歡和朋友叫爸爸?”何醒咯咯笑不停,“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癖好,小心干媽知道了打你。” 程朝落:“......” 何醒問:“哪個是你周爸爸?” 程朝落咬了咬牙,“不知道?!眰渥⑹墙裉旆艑W孟千山新改的,改完他沒細看,只聽名字真區(qū)分不出來。 何醒點開兩人資料,朋友圈都是三天可見沒內容,爸爸1網名叫孟千山全球第一帥,爸爸2網名只有一個字母z,何醒果斷把爸爸2的名片推給南瀟。 隔天上學,何醒到班級,南瀟興匆匆和她分享,“昨晚周辭嶼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我們聊到凌晨,他一點不沉默,不像小怪物,很幽默的?!蹦蠟t嘆息,“要是會說話就好了?!?/br> 答應幫周辭嶼隱瞞他會說話的事,何醒沒辦法告訴南瀟實情,“悶sao型的?!?/br> “周辭嶼還給我講冷笑話,好可愛?!蹦蠟t手托腮,眼里全是笑意。 何醒和周辭嶼單獨接觸過幾天,周辭嶼不像會講笑話的人,更和可愛不沾邊,他眼神陰沉沉的,像下雨前的黑云,常喜歡把連帽衫的帽子戴頭上,抽著煙,活脫脫不合群的小怪物。 她剛想說心中疑惑,班主任進來,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多分鐘,班主任提前來了,下面同學自發(fā)安靜上自習。 南瀟和何醒在實驗班并不輕松,成績在倒數(shù)后兩名,預示著下學期有可能重新回普通班,雖然每學期重新分實驗班,其實變化的只有排名在后面的幾名同學,班里大部分人不會動,對她倆來說,相當轉到完全陌生的班級。 同學不熟,課程難度大,還有隨時被淘汰的壓力,何醒和南瀟整天忙的像陀螺,變成了傳說中,上廁所都要跑著去的人物。 那次和陸月瑩談話后,何醒和南瀟又找過陸月瑩幾次,結果都被拒之門外,后面作業(yè)太多,著實沒精力再去一次次哄陸月瑩,慢慢的漸行漸遠了。 沒有閨蜜喜歡同一個人,或者嫉妒心作祟的狗血情節(jié),只是分班后突然破裂,不在一條軌道上,三人的群聊很久沒有消息,后來陸月瑩退出群聊,三個人的群徹底解散。 何醒被迫接受了陸月瑩不跟她們一起玩的事,課業(yè)壓力,逼的她沒有太多時間悲傷,稍不留神跟不上實驗班的進度,巨大無形的壓力,像朵黑云整天徘徊在頭頂,她和南瀟逐步被同化成小跑去食堂,大口扒飯,再小跑回班寫題的瘋狂生活。 南瀟天天熬夜課間幾乎都在睡覺,何醒痛經不想去接水,給程朝落發(fā)消息:[幫我接杯熱水] 程朝落很快回消息:[出來] 何醒捂著肚子,耷拉眼角,頹喪又痛苦地從后門出去,接過熱水杯道了聲謝,轉身要走,后脖領被程朝落拽住,“在這喝?!?/br> “很熱。” “我接的溫水。” 何醒轉回身,程朝落靠著走廊的窗臺邊站,一手扯著她,一手彎曲手肘杵在窗臺上,長腿交疊,窗外明朗的陽光映在他身上,不同于實驗班的沉悶,程朝落明朗有朝氣,向陽有活力,是風光無限的少年。 “我肚子疼,想回座位?!焙涡咽樟艘暰€,有氣無力地說。 程朝落拿過保溫杯,擰開杯蓋,倒出一部分水在窗臺涼著,又伸進口袋,拿出藥撕開一片給何醒,“吃了藥再回去?!?/br> 在實驗班壓力大,何醒這幾個月內分泌紊亂,經期不按時,還痛經痛到崩潰,見藥,像見了救命仙丹,不管是苦是甜,放嘴里喝水咽下去,藥下肚,口腔蔓延著絲絲甜味,她抬眸,“哪里弄的紅糖?” “超市?!背坛鋸乃掷锝舆^保溫杯蓋子,擰緊遞給何醒,“晚上自行車扔學校,李叔開車來接我們。” 李叔是程謙的司機,天冷也負責接送程朝落上下學,時已初冬,下晚自習騎車回家很冷,痛經會加重,何醒剛要說謝。 兩根沾著薄荷味的手指輕按她唇上,語氣還是萬年不變的冷淡,“閉嘴?!表汈чg,程朝落將手指從何醒唇上拿下,水杯塞她懷里,按著肩膀把人轉個身推進班級,“晚上一樓大廳等你?!?/br> 薄荷味縈繞在何醒鼻尖散不去,手指壓唇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嘴唇,說不清哪里怪怪的,進班,坐在后兩排的女生齊刷刷看她,不知道大家看什么,何醒露出標準微笑,快速回到座位。 身旁響起輕細的議論聲: “她是程朝落女朋友嗎?” “不知道?!?/br> “隨意指示程朝落接水,關系肯定不一般?!?/br> “天吶!全國冠軍給她接水?!?/br> “程朝落那么冷的人,竟然幫人接水,還主動擰開蓋子......” 何醒沒想到實驗班的同學也熱愛八卦,她悄悄低下頭,不想吸引大家注意力,剛趴到桌子上,有人耐不住好奇來找她閑聊,“你認識程朝落?” “嗯。”何醒不想在班里樹敵,笑著解釋,“他是發(fā)小,我們倆多年的好朋友?!甭曇舨坏?,那些往她這邊看的女同學都聽見了。 對方明顯松口氣,“怪不得他幫你接水,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你想追的話,我可以幫你送東西,不過他一般不怎么看,可能會原方退回。”何醒說。 實驗班同學經驗到底少,女同學的臉噌一下紅了,忙說:“謝謝,我不追他?!闭f完女同學沒走,傾慕地盯著何醒,“真羨慕你?!?/br> 何醒搞不懂有什么羨慕的,張口想問,女同學走了。 晚飯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何醒和南瀟飯后不愿回班,挽手去籃球場附近,以前常待的一塊空地,坐下相互聽寫單詞,身后一群男生在打球,吵吵鬧鬧的,但干擾不了她們。 孫安身后跟著三五個男生,說說笑笑往籃球場走,路過何醒和南瀟時,他停步看眼,小姑娘又白又瘦長得很甜,到籃球場他一邊運球,一邊想何醒的臉,打得不太專注。 他家有錢,許多同學愿意追隨他身后,唯獨搞不定的就是程朝落。 今晚見程朝落在籃球場,孫安過去挑釁,程朝落不理他,剃頭吊子一頭熱,挺沒勁的,加上腦子里老想起那張白凈的小臉,打球不夠專心,孫安煩躁,手里的籃球高高拋起,越過人群朝何醒砸去,削弱不了程朝落的拽勁,能泡個甜妹也值了。 何醒和南瀟對籃球場上的事一無所知,正專心聽寫單詞。 南瀟:“天才?!?/br> 何醒:“genius” 遠處拋在高空的籃球正快速朝何醒砸來,南瀟瞧見,大喊:“小心,球。” 何醒抬頭,見到直直朝自己飛來的籃球嚇傻,怔了兩秒,想躲已經晚了,球近在眼前,她下意識閉眼,雙手捂住頭頂。 “咚!” 籃球撞擊身體的聲音,何醒等幾秒沒有痛感,睜眼,對上程朝落冷清清的眸,他半蹲她面前,一手護在她頭頂,一手摟她后背把人藏在懷里,像密不透風的圍墻,何醒一點沒被砸到。 “你怎么在這?”何醒沒仔細往球場看,不知道程朝落在打球。 程朝落不放心,上下打量她一眼,急切地說:“砸到沒?” “沒有。”何醒剛才聽見咚的一聲,球明明砸到人,再抬眼看程朝落,她反應過來,推開程朝落站起身,向后一看,程朝落的白t上大塊圓形灰塵,“疼不疼?”她捏住衣角要掀開看。 程朝落一把握住她手制止了,“不疼?!彼囱勰蠟t,“你們繼續(xù)看書吧?!鞭D身,寒如刀鋒的目光落在孫安身上。 整個十一中,孫安最不爽程朝落,別人都圍著他轉,偏偏程朝落不理他,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不屑,這一刻除了不屑還帶上狠厲,目光似劍,像要一下取了他性命。 程朝落氣場太強,那股不怒自威的勁讓人生畏,孫安有些發(fā)怵,低頭別開程朝落的視線。 “咚!”籃球以同樣的力道砸到孫安身上,速度太快,孫安沒站住一屁股坐到地上,程朝落不緊不慢走過去,蹲下身,沉聲說:“道歉。” 孫安對程朝落又怵又不爽,十分復雜的情緒,迫于程朝落強大的氣場,他說:“對不起。” “不是對我?!背坛渲噶酥负涡眩皩λf。” 孫安歪頭,看眼乖乖坐那聽寫單詞何醒,不爽的情緒涌出來占了上風,他斂了視線,湊近程朝落耳邊,挑釁地說:“你喜歡她?” 第22章 不可能 程朝落不答話, 手按著孫安不讓人起來,“先道歉。” 孫安側過身子對何醒喊:“同學對不起?!闭f完轉頭嬉皮笑臉對程朝落說:“你說巧不巧,我也看上那小美女了?”他這話三分真七分假, 主要想氣程朝落。 程朝落扯唇淺笑,“別做夢了?!睕]有憤怒, 只是不屑,“她不會喜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