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月找到林陽嘉的時候，他正坐在便利店吃關(guān)東煮。

    林陽嘉透過玻璃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擰了下眉頭，她感覺到心頭的酸澀，若是以往他肯定迎上來把她痛罵一頓。

    而如今他坐在里面，靜靜地看著她。

    她很不適應(yīng)。

    她又想起大學(xué)里生的最大的那場病。

    后來楊晶晶有次在商場看見了她，告訴她林陽嘉太難追了。

    聽到楊晶晶在追林陽嘉是什么感受，是嫉妒，是醋意，是不甘心。

    楊晶晶點開了微信聊天記錄，告訴她當(dāng)時完全是林陽嘉的委托。

    楊晶晶羨慕的眼神里，好似藏著林陽嘉的喜歡。

    *

    林陽嘉低頭看她的腳踝，以及她身上的衣服，黑眸深深，語氣淡漠：“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準(zhǔn)備報警了?！?/br>
    張新月肚子有些餓了，盯著他杯子里的關(guān)東煮，問：“好吃嗎？”

    林陽嘉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尖顫抖著，疼痛著。

    他問了前臺，前臺說她被男孩背上了樓。

    為什么不接電話。

    林陽嘉想起一句臺詞——

    不要以為我沒有親眼看見你們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我就沒有想象力。

    他壓抑著胸腔里煩躁，盡可能地平復(fù)情緒，嗓音平靜：“要吃什么，我去給你拿?！?/br>
    張新月準(zhǔn)備親自過去，林陽嘉把人按住，聲音里藏著不滿：“腳疼就不要瞎走?！?/br>
    林陽嘉每樣都點了些，看著她大快朵頤，他擰了擰眉，問：“你媽說你上三樓吃自助餐就沒見到人了，你沒吃飯去哪里了？”

    張新月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林陽嘉眸色深了幾分，臉色微沉，面部輪廓緊繃。

    張新月察覺到他的不悅，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出去干嘛了？”

    林陽嘉拳頭攥緊，呼吸沉了沉，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面前的張新月。

    “買藥，你腳踝要涂藥。這附近沒有藥店，路上遇到車禍了，省道路太爛了，走不動?！?/br>
    張新月心緊了起來，胸口沉沉，有些令人難受。

    她在來的路上，想過分手，想要和秦深斷了，想過很多很多。

    真正面對的時候，她卻不知所措了。

    *

    “林陽嘉。”張新月不可自控地流了眼淚。

    林陽嘉光是聽到她的哭腔，氣就消了一大半了，他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淚了。

    “哭什么？”他的下頜線緊繃著，言語聽上去沒有先前強(qiáng)硬了。

    張新月抿了抿唇，起身，小聲說：“我吃飽了。”

    他撿起桌子上的杯子，清理好扔進(jìn)垃圾桶，面色平靜，垂著的眼眸了閃過煩躁。

    他在克制，在隱忍。

    *

    回到酒店的大廳，電梯里剛好出來了秦深。

    張新月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臉色有些不自然。

    林陽嘉背著她的動作并沒有停下，甚至沒有和秦深招呼的想法，秦深嗓音溫柔：“腳踝還疼啊？”

    他的語氣平靜，聽起來就像是朋友間普通的問候。

    她做不到像他這樣的平靜，面對林陽嘉時，她的眼神總是在躲閃。

    秦深滿目柔光：“林剛給你買藥回來吧。”

    張新月抬眸對視上秦深，他早就知道林陽嘉去給她買藥的，她突然覺得對面的秦深有點可怕。

    她垂下眼睫，摟在林陽嘉脖子上力道收緊了。

    電梯門適時關(guān)閉，林陽嘉英俊的眉目間露出淺淺的褶痕，他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停在她房門口時，她抱住他的脖子，睫毛顫抖，眼圈發(fā)紅，攥緊了手指，低聲說：“今晚在你房間休息可以嗎？”

    林陽嘉沒有拒絕，平靜地說：“嗯?！?/br>
    *

    胸腔里泛濫的不甘，煩躁，郁悶。

    情欲成為了宣泄情緒最直接的方式。

    林陽嘉把人壓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去，毫無章法。

    他們呼吸沉著，凌亂。

    張新月悶悶地哼了聲，林陽嘉摸到她的腳踝，問：“很疼？”

    她眼眶發(fā)熱，一眨眼，眼淚就無聲地落了下來。

    他用指腹抿走她的眼淚，嗓音輕柔：“剛弄疼的？”

    她搖頭，抱住他，借著情緒，哭了出聲。

    林陽嘉眉頭緊鎖著，準(zhǔn)備去拿藥，她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熱燙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他緊繃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他扣住她的后腦勺，緊盯著她淚眼婆娑的眼睛，吻密密麻麻地傾盆而下。

    舌尖纏繞，呼吸急促。

    他微喘著說：“避孕套在你房間。”

    張新月伸手從兜里掏出避孕套盒子，咬了咬唇：“我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