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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dāng)繼室(雙重生) 第21節(jié)

    宋時禧眼前美景所攝,心知meimei的好意,終于露出笑容,跟著他們逛起來。

    一向咋咋呼呼風(fēng)一般的女子宋時妍今日沒有鬧騰倒是大大出乎宋時祺的預(yù)料,只見她一路都緊貼著自己,即便看到她想逛的攤子也不走,無論宋時祺如何趕,她都寸步不離。

    “你不是最愛那個糖葫蘆嗎?我和jiejie都不愛吃,你去買吧,我們在此等你便是!”

    宋時妍直勾勾看著遠處販子手里插滿紅通通誘人糖葫蘆的稻草架子,眼里滿是渴望,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狠狠瞪了眼一旁的周文翰,終是下定了決心,“我……我不吃了!”

    “真不吃?”宋時祺見宋時妍搖頭,笑問道:“你今日吃錯什么藥啦?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宋時妍可經(jīng)不起盤問,拉著宋時祺走到一邊,警惕地看了一眼周文翰,示意他走開兩步,確認他聽不到才湊近宋時祺耳邊悄聲說道:“還不是那個周文翰,我發(fā)現(xiàn)他覬覦你!”

    宋時祺聽笑了,“妍姐兒,你想什么呢?”

    “就是的就是的,他一切唯你是從,但凡我們在一塊兒玩耍都偷瞧著你傻笑,不是覬覦你還能是什么?我家祺姐兒往后定是要嫁那種軒然霞舉的世家公子的,就周文翰那瘦猴樣子,嘖嘖,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祺姐兒,防火防盜防周文翰,我要片刻不離你左右,護著你!”

    宋時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捂嘴大笑起來,一旁的宋時禧也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妍姐兒你怎的總是覺得天下男人都有問題啊,前有桓夫子偏愛于我,這會兒又有周文翰覬覦我,你想多啦!”宋時祺敲了敲她豬八戒面具上的大腦門,繼續(xù)道:

    “再者,世家公子哪里好了,還不如找個老實本分的,有個小官當(dāng)當(dāng),像當(dāng)年我爹娘一樣,平凡恩愛就挺好。”

    宋時妍還欲再說,被宋時祺一把拉向了冰糖葫蘆攤,“走吧走吧,今日我和jiejie也都要來一串糖葫蘆!”

    宋時妍被拽著小步跟上,還是下意識擋住周文翰的靠近,惹得周文翰一臉郁悶。

    四人一路逛吃,有活潑的宋時妍做調(diào)劑,難得的舒心自在。

    逛完萬勝街,宋時祺揉著肚子,再也吃不下了。

    “拐角那家有冰栗子,可香可甜了,只有上元節(jié)有得賣,絕對不能錯過,我們?nèi)コ园?!”宋時妍還未盡興,指著轉(zhuǎn)向下一條街拐角處的排隊長龍喊道。

    宋時祺和jiejie對視一眼,兩人實在吃下去了,遂推了宋時妍道:“你去吧,我們在附近逛逛等你便是?!?/br>
    “那可不成,他怎么辦?”宋時妍瞪了一眼周文翰。

    周文翰滿臉委屈無奈,他可真是一路都沒說話,怎么就招惹這位潑辣的姑奶奶了。

    宋時祺見狀忍著笑指了指冰栗子攤上的招牌,“你看那牌子上寫著一人限購一份,一份你定然是不夠的,要不讓周文翰陪你一起排隊,你就有兩份了?”

    “還是祺姐兒最懂我,你,跟我走!”宋時妍食指勾了勾周文翰,押著他去排隊。

    宋時禧看著他們啞然失笑,“這妍姐兒也太可愛了?!?/br>
    “唉!大伯娘也不知怎么想的,如此放養(yǎng)好是好,就不知什么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呀!”宋時祺感嘆道。

    宋時祺陪jiejie在附近的幾個雜貨攤子旁挑絹花,就聽身后響起男子的聲音,“可是……宋家大小姐?”

    宋時祺猛地回頭就見兩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面前,面露警惕:“你們是何人?”

    身著玄青錦袍的男子拉下面具,露出一張英氣勃發(fā)棱角分明的俊臉,不過他面色好似有些不自然,說話也有些支吾,“在下……在下霍軒。”

    宋時祺感受到挽著她手的jiejie瞬間收緊了手臂,她驚詫地看向jiejie,就聽那霍軒繼續(xù)道:“在下特來向宋大小姐賠禮道歉?!?/br>
    這時旁邊那位身著天水碧衣袍的男子也摘下面具,竟是桓翊。

    這下輪到宋時祺緊張了,她下意識抓緊jiejie往后退了兩步。

    “隨我去那邊吧。”桓翊對著宋時祺說完,不容置疑朝旁邊一指。

    宋時祺瞧瞧帶著美人面具垂著頭的jiejie,又看一眼臉色已微微漲紅的霍軒,松開了jiejie的手臂,看她并不阻止,遂道:“jiejie我就在一旁等你!”

    宋時祺往桓翊的方向走了兩步就見jiejie隨著霍軒走向了巷尾一座無人的小亭子,她不放心,鬼鬼祟祟朝那亭子走了幾步,確保亭子里的兩人瞧不見她,豎起耳朵偷聽。

    跟上來的桓翊輕咳一聲,試圖板起臉來,“這樣不好?!?/br>
    宋時祺話接得很快,“夫子說得極是!”

    說完她繼續(xù)伸長了脖子偷聽。

    不知道是今天帶了面具壯膽的緣故,亦或是許久不上桓夫子的課,總覺得他們離師生關(guān)系遠了些,又或是不論在他面前做任何事他都是由著她從不著惱,反正她今日就是有些放肆不想守禮知禮了。

    一陣風(fēng)吹來,宋時祺哆嗦了一下,忽覺身上一重,有什么東西落到她身上,她下意識地揮手打開,待反應(yīng)過來才覺不對忙回頭去看,就見一件寬大的披風(fēng)落在地上。

    這時亭子里兩人的對話聲音隨風(fēng)飄來,她無暇道歉,轉(zhuǎn)頭聚精會神去聽。

    “霍小將軍所言皆是事實,不必道歉……”

    “不,是我冒犯了姑娘……這些日子在下遍尋姑娘不得,只好出此下策半路攔你,還請姑娘原宥……”

    只言片語傳進耳中,宋時祺猜了個大概,莫非趙家之事是這位叫霍軒的透漏給jiejie的?不對啊,jiejie除進宮以外一向足不出戶,他們是在何處相遇的呢?要么……皇宮?嗯……只有皇宮了!

    霍軒……霍軒……這名字也有些耳熟,jiejie喚他什么來著?霍小將軍……姓霍的小將軍……

    宋時祺想到了什么,回頭向桓翊求證,“敢問夫子,這霍軒莫不是威遠大將軍之子霍小將軍?”

    “正是……”桓翊神色復(fù)雜地給予肯定,仔細打量她的神色,如今他處于時刻被揭穿的忐忑矛盾之中,既想要她知曉一切,又怕她知曉了便再也尋她不到的可怕境地。

    宋時祺心念微動,夢里她好似聽過這個霍小將軍,是在她成婚后沒多久,好似是出征運糧時被俘了,最后被蠻人凌虐致死,這事震驚朝野,舉國皆哀,都說是天妒英才,寧朝損失了一位難得的文武雙全的少年將軍。

    那時她對家國大事毫不關(guān)心,隱約記得那時邊境有戰(zhàn)事,她的夫君負責(zé)錢糧調(diào)度十分忙碌,可她記得霍小將軍自小在軍中歷練,如今怎會成日待在京城呢?莫非又是一大變數(shù)嗎?

    桓翊拾起自己那件落在地上的斗篷時有些落寞,見她不顧寒風(fēng)還在支著耳朵聽,輕嘆一聲道:“不用偷聽,他們說的我大約都知曉?!?/br>
    “嗯?”宋時祺滿臉驚訝回頭看他,這才看到他手里帶了些塵土的披風(fēng),“抱歉……我不冷!那個,方才您說您都知曉?”

    “是?!?/br>
    桓翊簡單說了事情原委,只說霍軒意外知曉趙家之事,那日宮宴時特地提醒了宋時禧。

    心思機敏的宋時祺很快抓住重點,“意外知曉?”

    “恩,意外知曉。”桓翊一口咬定。

    “哦~~~”宋時祺拖長了語調(diào),隱約覺得他沒說真話,或是沒說全實話,不過此刻她無心追究。

    她回頭再次看向亭子里的兩人,霍軒還在不停解釋道歉,而jiejie亦是緊張地攥著斗篷的一角,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出人意料的般配。

    “那位霍小將軍可是夫子好友?”宋時祺轉(zhuǎn)頭問桓翊,卻見他已走到她迎風(fēng)的一邊,抖開披風(fēng)為她遮擋。

    桓翊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她熠熠生輝的眸子,輕輕“嗯”了一聲。

    “他可是對我jiejie心生愛慕?”

    “嗯?”這下輪到桓翊驚詫了,霍軒近日表現(xiàn)怪異,但他從未往這一處想過,只說“不知”。

    宋時祺也不再理他,透過他的披風(fēng)繼續(xù)看亭子里那一對,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她的拆婚大計好似多了個得力幫手了!

    俄頃,亭子里兩人好似說完了話,jiejie疾步朝她的方向走來,宋時祺迎了上去,“jiejie沒事吧?”

    “沒事,我們……我們回去吧?!?/br>
    “好,”宋時祺應(yīng)得乖巧,“jiejie去瞧瞧妍姐兒他們排到?jīng)]有,我跟桓夫子道個別。”

    宋時禧不疑有他,只想趕快離開,于是應(yīng)了便頭也不回朝冰栗子攤走去。

    宋時祺慢悠悠回頭看向眼神追逐著jiejie背影的霍軒,露出狡黠笑容,“小女子想要拆了jiejie的婚事,不知霍小將軍可有興趣?”

    霍軒驚訝看向她,表情變幻不定,十分精彩。

    宋時祺也不客氣,“若是要請小將軍幫忙,我要如何聯(lián)系你呢?”

    待已然有些呆傻的霍軒說了他貼身小廝的名字,宋時祺爽快道別,腳步輕快地追jiejie去了。

    桓翊嘆氣捂臉,伸手拍了拍還一動未動的霍軒,“走吧。”

    霍軒沒有反應(yīng),但下意識地跟著他往外走,待穿過一條街,才沒頭沒腦來了一句,“桓兄你眼光還真是不錯!”

    第25章 夜會

    ◎今夜同以往別無二致,一路暢通?!?/br>
    周氏最近心頭有些不舒坦。

    自打知曉宋時祺那死丫頭白得了那塊地之后, 她總覺得這地多多少少跟她有點關(guān)系,后來又聽說那塊地百無一用,沼地遍布, 萬一人掉進去出了事還要賠錢, 她倒是心情舒暢幸災(zāi)樂禍了一些日子。

    可萬萬沒想到,一朝地動,那地里竟然挖出了黃金, 整整十箱呀!

    本想著這筆大財他們一家可鎮(zhèn)不住,總要尋求族里幫襯了吧,結(jié)果呢?她如今想來都恨不能咬啐一口銀牙。

    那一家人精明得很, 族里有多少空置的庫房不用, 偏偏找上京兆府, 漫撒金子不說還把金子運進了京兆府府庫,他們宋氏族里連金子的面都沒見著。

    別說她坐不住, 她丈夫宋彥文和公公宋志業(yè)也坐不住了。

    公公立刻聯(lián)合族老, 找宋彥銘談守護金子之事, 卻被宋彥銘笑臉婉拒了, 說此筆財富并不是他宋家的, 只屬于小女兒宋時祺一人,女兒如何處理這筆財富任何人都無權(quán)插手, 他自己也不行。

    宋志業(yè)不死心, 知曉宋彥銘與他大哥宋彥鈞這些時日甚是親近,于是親自上門找宋彥鈞從中說和, 卻不想竟被唐氏那潑婦攔在門外。

    一幫族老拿宋彥銘一家竟毫無辦法,吹胡子瞪眼地回來了, 周氏那叫一個憤恨不平?。?/br>
    不過在眼紅拈酸了幾個月后, 周氏近日又有了新的樂趣, 這樂趣是她相交幾十年的閨中好友南氏起的頭。

    南氏是什么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是為了給臉上貼塊金子,不惜地步代價,可以以臉蹭地,一塊一塊往臉上蹭的人。

    如今她正愁宋彥銘家沒好戲看,這就來了,南氏帶了兩個丫鬟到她那里,只說是臨近年關(guān)相熟的牙子便宜賣的丫鬟,知曉他們宋氏族里在宋時禧成親前禮節(jié)繁多花銷也多,特意送兩個過來,也好讓她少破費些。

    周氏自是不動聲色笑接了,連夸南氏知心,順便強調(diào)自己家可是為宋彥銘那家cao碎了心,往后給禧姐兒添妝還要一筆不菲的花銷呢,這最終可都是往他們趙家去的。

    送走南氏,周氏仔仔細細看了兩個丫鬟,一個面容普通,面黃肌瘦的,一看便知是便宜貨,而另一個就天差地別了,說是媚骨天成一點都不為過,那眉眼間的風(fēng)情,叫男人看了必定要酥掉半邊身子的。

    周氏立刻派了心腹嬤嬤出去打聽,不到半日就有回音了,不是嬤嬤效率高,實在是人盡皆知。

    那位叫梅香的丫鬟,竟然早跟南氏那位寶貝兒子趙允誠勾搭上了,兩人三天兩頭在私窠子里廝混,后來被南氏的夫君趙旬知曉了,一氣之下將梅香發(fā)賣了。

    周氏聽了稟報,哪能不知曉南氏的意圖,定是要給寶貝兒子籌謀,經(jīng)她的手把梅香送給宋時禧做陪嫁丫鬟,往后嫁進趙家,抬個姨娘那就方便得多了。

    “嘖嘖,這婊/子當(dāng)了,牌坊也立了,南氏這些年還真是不辭辛勞??!”周氏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酸歸酸,這些年她早已習(xí)慣,畢竟南氏行事她是自愧弗如的,做不到南氏那般她早認了,故而只有邊酸邊艷羨的份兒。

    不過她前幾日因為族里的事情去了趟宋家,回來就有些按捺不住興奮,好似有機會讓南氏體會體會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了。

    她打定主意的事兒一向行動迅速,翌日,她便邀了南氏去霞錦坊挑些新到的布料,他們同往常一樣上了二樓的小隔間,待鋪子里侍候的婆子奉上點心茶水,擺出樣品布料恭敬退下之后便閑聊起來。

    “這塊料子不錯,”周氏十分享受地啜了口茶,慢悠悠拿起一塊織金妝花緞料子,“往后你兒媳婦必定是穿金戴銀,你這個婆婆也不能遜色了?!?/br>
    南氏知曉她向來嫉妒自己,說話帶酸,也不惱,反而笑嗔她一口,“都是規(guī)矩本分的,哪里能夠穿金戴銀喲?!?/br>
    “怎的不行了?我可是聽祺姐兒那妮子說要分些黃金給jiejie做嫁妝呢!”

    “嗯?”南氏眼睛一亮,急忙低頭看料子掩飾。

    周氏看在眼里,笑意吟吟,“我們祺姐兒說了,她jiejie性子太過溫婉柔弱,幸好尋了你們趙家這門好親,jiejie嫁過去自然是疼還來不及,定然舍不得讓她jiejie受半分委屈的,趙家哥哥也是極體貼的,若是能當(dāng)眾應(yīng)了往后不納妾,她寧愿拿她一半的黃金給jiejie做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