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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19節(jié)

    桃榆站在屋檐下,看著落下的雨滴濺在曬的焦干的地面上,一瞬間像是水濺滾鐵上一樣。

    雞咯咯咯的躥回了圈里。

    這時間快到飯點了,忙活一日的農戶幾乎都回了家,來勢洶洶的一場雨倒是沒有襲擊到多少人。

    紀揚宗在屋里賞玩著新得的茶具,非拉著范伯一行人叫他們試茶。

    黃蔓菁在做晚飯。

    等晚食過后,天已經暗了。

    閃電便愈發(fā)的明亮起來,又是風又是雨的,沒什么可忙之事,大伙兒洗漱了都早早的回了屋去。

    桃榆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窗子沒關,雨水飄進來把窗欞都打濕了。

    他趕忙過去關窗,才到窗邊晇嚓一聲巨大的雷鳴炸開,嚇得他手一軟,下意識的往后縮了一下。

    “打個雷都怕?!?/br>
    一只大手貼著他的肩膀處過去將窗子合上了。

    桃榆偏頭,看著燈影下高大的霍戍剛從凈房里走出來,微微松了口氣。

    他沒穿上衣,只套了一條寬大的褲衩,古銅一般的皮rou上還有未曾擦干的水漬,一股子野性。

    霍戍關了窗也沒立即走開,就那么站在桃榆的身后,兩人沒有貼著,但很近。

    “身上有皂角的味道。”

    桃榆折過身,湊上前在霍戍的手臂上輕輕嗅了嗅。

    兩人同立著,桃榆只能到霍戍肩膀上一點。

    霍戍順勢便將人抱到了懷里,埋下了些頭,也去嗅了嗅桃榆身上的味道。

    其實他不嗅也知道,桃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并不濃烈叫人覺得苦澀,反而恰到好處的清新,像是四月里正在生長藥性還不足的草藥。

    霍戍在軍營之中養(yǎng)成了淺眠的習慣,即使離開了前線也一如既往。

    不過自從和桃榆成親以后,不知是他身上的草藥味道有安眠的作用還是為何,他倒是深眠過好幾回。

    “大雨涼快了不少?!?/br>
    霍戍感慨了一句,他的下巴貼著桃榆軟乎乎的側臉。

    夏月里天氣炎熱,同州本就有些濕悶,稍微動彈一二身上便是汗津津的。

    冬日里不必他作何,桃榆自便縮到了他懷里睡,如今天氣炎熱,他想抱桃榆一下,嫌熱也不讓他圈著。

    難得是這么老實乖乖待在他懷里。

    桃榆有點軟的嗯了一聲,依賴的貼在霍戍身上。

    其實他膽子不太大,夏時的急風驟雨電閃雷鳴會叫他害怕的連頭蓋在被褥里。

    不過今有霍戍在,他覺著前所未有的安全。

    霍戍帶著一點青茬的下巴在桃榆的臉上摩挲,不知哪里來的風吹滅了尚未來得及蓋上燈罩的燭火。

    屋里陷入黑暗,他由著燭火滅去,順勢攔腰把桃榆抱去了床上。

    外頭風雨聲雜,再有什么聲音也能掩蓋過去,桃榆變得很松懈。

    他陷在并不厚的被子上,指腹來回的碰著霍戍抿著的唇,這無疑于對霍戍是一種邀請。

    很快兩人便如同搓并作一根的線。

    正當是桃榆覺得暈暈乎乎之際,他僅剩下的一點理智告訴他有點不對勁。

    他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霍戍。

    頭頂?shù)穆曇粲悬c發(fā)?。骸霸趺戳耍俊?/br>
    桃榆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又拿了天因給的那東西?”

    霍戍沒有回答,桃榆也不是傻子,有沒有自也還是能分辨一二。

    見此,桃榆道:“你不知道用這個就沒有孩子了么?”

    霍戍應聲:“我知道?!?/br>
    桃榆聞言不知為何覺得后背有點冷,一下子叫他身上的熱度消了去。

    他撥開霍戍,慢慢坐起了身,任由著被子從胸口前滑落。

    他看著眼前不太明晰的人,也不甚能看清他的表情。

    “阿戍,你……你不想和我有孩子么?”

    第72章

    霍戍面著定定望著他的人,黑暗之中只能描摹出臉的輪廓,即便是不能看清面容表情。

    從那句不可確信又似乎有所懷疑的話問出口時,他也能想象到桃榆是何種不高興的神情。

    霍戍拉過被子,蓋在桃榆露出的身體上。

    耐心道:“沒有不想?!?/br>
    桃榆眉頭緊蹙,語氣有點委屈:“那你還這樣?!?/br>
    “我們才成親不久,來日方長?!?/br>
    霍戍道:“不急于一時。”

    桃榆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我沒有要急于一時,孩子也是急就能急得來的。先時走商在外不便也就罷了,現(xiàn)在不是在家里了嘛,作何還要防范?”

    窗外閃電劃過,短暫的照亮了桃榆的臉。

    霍戍看著人微紅的眼尾,眉頭鎖緊。

    桃榆沒有聽到回答,從來沒覺得霍戍的沉默像此刻一般讓他感到生氣和無力。

    平日里他的沉默他可以冷靜的去猜,可此刻他有些喪失理智。

    他追問: “你是不是找到了同鄉(xiāng)舊故,遲早有一天還是要回北域,為此不想和我有孩子成為你的牽絆?!?/br>
    桃榆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軟,只是語氣卻冷淡,像一根冰錐刺心。

    霍戍怔了怔,他沒想到桃榆會這么想。

    一時有股說不出的味道翻江倒海,他從未有過如此感受,今朝倒也體悟到了什么叫如鯁在喉: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br>
    “我說了你在哪兒家就在哪兒?!?/br>
    桃榆靜靜的坐著,沒有回應霍戍的話,只是突然哭了起來,但卻沒有聲音。

    他眼睛包不住眼淚,抓著被子縮回了床上,背對著霍戍。

    霍戍見著在發(fā)抖的肩,他知道桃榆在哭。

    可是他不說話,不理睬他,這讓霍戍感到棘手,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去安慰。

    他只好靜默著伸手去抱他,不想剛觸到人,桃榆卻十分抗拒。

    “不要你碰我。”

    桃榆推了霍戍一下,更縮進去了些被子里。

    霍戍手僵在床邊,他從來沒見過桃榆這樣發(fā)脾氣。

    這讓他無所適從,更不知從何應對。

    一直以來桃榆都很溫順,性子也軟,甚至于體貼善解人意,以至于太好相處而讓他根本沒有習得在一個小哥兒生氣的時候當去從什么方向著手去哄。

    他心里有些煩躁,更多是不知所措。

    桃榆喜歡孩子,他知道的。

    若是現(xiàn)在告訴他可能不能有孩子,人本就在氣頭上,得知此番,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你要是不喜歡這樣,我以后都不用了?!?/br>
    霍戍聽到了自己這樣試探著說。

    然后他聽到了桃榆回答:“我以后都不跟你睡一起了,你再不必為難。”

    霍戍眉頭一緊,雖然知道桃榆說的是氣話,但心里還是有些扎。

    “那我以后睡哪兒?”

    “你愛睡哪兒睡哪兒?!?/br>
    桃榆說道:“今晚也不要跟我睡。”

    “我回趙家?”

    “你回北域最好?!?/br>
    霍戍嘆了口氣:“下雨了,我明天再走吧?!?/br>
    桃榆更生氣了些,他朝著霍戍丟了個枕頭過去:“現(xiàn)在就走?!?/br>
    霍戍抱著枕頭:“現(xiàn)在走?”

    “走?!?/br>
    屋里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霍戍從床上下去,把褲子穿上。

    桃榆坐在床上看著霍戍的動作楞了楞,胸口起伏的有些快,他緊咬著唇。

    直到門嘎吱一聲響,桃榆急忙道:“你現(xiàn)在出去是要把爹娘吵起來么!”

    “我起個夜,很快就回來。”

    床上嘎嘎響動,桃榆氣鼓鼓的又縮回了被窩。

    霍戍頓了頓,沒出去,轉回到了床上,重新抱住了背朝著外頭的桃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