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57節(jié)
“怪我?!?/br> 霍戍傾身上前,在桃榆的發(fā)紅的鎖骨上親了一口。 許是話少,他的唇總是有些涼,觸到桃榆本就熱的皮膚,更覺得有些燙。 湊近了,鼻尖能清晰的嗅到桃榆身上清涼汁的味道,他身上的草藥味道便比平素還要濃了些。 桃榆眸子微動,有點不好意思拉住了被子。 “你倒是也變得會哄人了。” “我以前難道不會哄你么?” 桃榆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是處心積慮來著。 “以前哄著是為著想同我成親,現(xiàn)在呢?” 霍戍眸子微挑,既是這么說了,好似未有所圖反倒不對了。 他轉(zhuǎn)去吹了燭火,上了床。 自從桃榆有孕以后,他們已經(jīng)許久不曾行過房事。 以至于桃榆都生疏了,顧忌著身體,又有些擔(dān)心。 不過霍戍比他還小心,頗有些淺嘗輒止的意思,桃榆默默的沒說話。 往昔這人忒能折騰,回回都是他手腳無力了才堪堪結(jié)束,用不得半刻種他就得沉沉睡過去。 然則此番他精神倒是好,明晰的知道好像沒有多長時間,霍戍停得都叫他驚詫。 他看著霍戍在他身側(cè)躺下了,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這是中場歇息了還是如何……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霍戍好像重來就沒有中場歇息這習(xí)慣,倒是以前他總?cè)轮O?,霍戍假裝跟聾了一樣。 也只有說他渴了,霍戍會赤腳前去給他倒點水讓他喝,算是讓他休息一下了。 桃榆緊抿著嘴。 他不知道霍戍有沒有盡興,總之自己……有些怪異。 先時身心都在坐穩(wěn)胎上,全然不曾有想過這些事情,這朝忽然如此,倒有些像許久不吃了,引出了饞蟲一般。 他有點頭疼,也很有點不好意思。 這種時候,他怎么能這樣。 許是表情實在是復(fù)雜了些,霍戍看著人還沒睡,眉心一緊,不由得道:“怎么了,不舒服了么?” 他覺著已然是很輕,于他而言連動都沒怎么動了,不應(yīng)該會讓他不適。 桃榆搖了搖頭,身體沒不舒服,心里是有點不舒服。 頓了頓,他道:“許是今天睡的早些,還不困?!?/br> 霍戍松了口氣,拉上被子把人蓋好。 “那躺會兒。” 桃榆心里憤憤,真是木頭。 過了會兒,他還是忍不住道:“你累了嗎?” 霍戍:“?” 桃榆見此耳尖緋紅,更叫他心虛了,他連忙辯駁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今天上山去了,累不累。” 霍戍回答的干脆:“這點事,怎會累?!?/br> 桃榆噢了一聲,忽而側(cè)過身子,悶悶道了一句:“睡了?!?/br> 霍戍不明所以,他覺著桃榆好像有些不高興,可思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么話。 一時叫他無從悔改,料想是他有了崽,情緒多變也是尋常。 桃榆也覺得這事兒天亮了就揭過去了,一時之欲眨眼就過,不想?yún)s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猶覺十分罪過,更沒臉與霍戍開口。 今日怪山貨吃多了,明日怪霍戍睡在他跟前才如此。 于是乎rou不肯吃了,也不要霍戍在他醒著的時候同他睡一塊兒了。 霍戍連忙去請了黃引生。 “阿祖,我沒事吧?” 桃榆睜大著眸子看著給他診脈的黃引生,心里惴惴的。 黃引生收回手:“你自個兒身體好壞心里會一點兒底都沒有?” 桃榆聞言微微舒了口氣。 “我是覺著沒什么大毛病的,但~好像又有點不對勁。” 黃引生看著桃榆,見他一副欲言又難開口的模樣,就知道怎么回事。 以他多年行醫(yī)的經(jīng)驗,什么癥狀沒遇見過。 “有了身孕以后腎精變化,情欲增強也是尋常,并非什么異事。你不必心有負擔(dān),該如何便如何。” 黃引生挑眼看著桃榆,道:“你要是覺著臉皮薄,我囑咐霍戍幾句就是了?!?/br> 他搖了搖頭:“你們成親也許久了,什么事情不能說明白,你看把他鬧得火急火燎的?!?/br> 桃榆捏了捏手指:“昂?!?/br> 霍戍得知緣由,長松了口氣。 差點以為自己又要打烊了。 轉(zhuǎn)眼到了初十,是該他們?nèi)タh城采買大家所需的日子了。 一大早上又來了幾個村民,交待了自己需要的物品,霍戍原本是把抄錄的事情交給趙盼干的,但今天蔣裕后要去縣城里往京城寄信,便由他干這回的賬房。 到時候去了縣城,一應(yīng)買什么東西,價格都要一一記錄清楚的,回來才好交差。 距離他們林村最近的一個縣城也在百里之外了,叫建川縣。 霍戍叫上阿予十一,騎射場幾個會馬的出去,來去一日間是足夠的。 為早些回來,天才亮幾人就快馬出發(fā)了。 桃榆本也是想去縣城看看的,不過霍戍卻沒那意思,但也不駁桃榆的話,只說他起得來就帶他去。 前一夜里他把人伺候得當(dāng)了,他起身的時候,不出所料的桃榆還睡的正香。 建川靠近渝昌府,于渝昌府下上十個縣城算是熱鬧些的。 地廣人稀縣城倒是修建得不小,只是人流還是略顯單薄,他們都從同州而來,比之是蕭條太多了。 可像是霍戍這般從北域來的,建川也能稱得上一句繁華。 幾人抵達時正是中午些的時辰,先趕著前去按照單子上的東西一一采辦,忙完了方才尋了個食肆叫了幾碟子菜。 蔣裕后要去送信,手頭上的信件也不止他一封,還有紀揚誠想寄回同州縣城下,給紀杏蔗的信。 以及鄉(xiāng)民們送給外府親戚的平安信,上十封,拿在一起一沓。 “同州的信只怕是難送?!?/br> 信使看見落款地址,再遠的都沒說什么,唯獨是見著同州的道了一句。 “湘梧縣在同州靠北臨邊界的縣城也送不進去么?” 信使搖了搖頭:“而今同州被起義軍占領(lǐng),他自守的嚴,朝廷又調(diào)遣了連平府的兵力阻遏,邊界上難通行。” “這越是戰(zhàn)亂封鎖啊,信反而越多,前些日子郵驛有兄弟送了信去同州,兩個進去了,兩個沒能進去。這就不好說,咱也不敢同您打包票信件能送進去,左右是提前告知,讓您心里有個底兒。屆時若沒送進去,信原路返還?!?/br> 蔣裕后看了霍戍一眼。 霍戍上前塞了點碎銀子到信使手上:“家書,勞煩費心?!?/br> 信使拿著銀子,臉上可見有了笑容:“好說,我盡量給您送進去?!?/br> 從郵驛出去,蔣裕后道:“同州這局勢,真不知當(dāng)如何?!?/br> 霍戍道:“朝廷忙著海臨府的外敵,一時怕是騰不出手來平復(fù)內(nèi)亂,也只能先近調(diào)兵力拖著?!?/br> “同州糧草豐沛,人丁興旺,即便朝廷緩過來對付起義軍,只怕也是棘手。就怕天下大亂啊?!?/br> 霍戍吐了口濁氣,他并不想看到如此局面,可大勢所趨真當(dāng)如此,也無法阻擋。 為今只希望能太平些時候,讓他們能夠順利把村子重建起來。 簡單吃了個飯,諸人帶著大包小包,趕著又回林村去。 “他媽的,裝什么裝,趕緊給我走!信不信我真打斷你的腿!” 霍戍一行人越過村落,進了荒郊,眼見距村子不過二十多里的路了,也便放慢了行程,讓馬匹喝點水。 諸人從馬上下來由著牲口歇歇腳。 霍戍正欲去邊頭上放水,他耳朵靈敏,老遠便聽見了心厲的呵斥。 隨之而來的便是鞭子抽打的聲音。 他連忙叫住阿予十一警戒。 幾人把馬栓在一邊的山澗上,埋伏在高地上,等著底下野路上的人經(jīng)過。 不過一刻鐘,便見著四個滿臉胡子,一身匪氣的男人從路上行來,為首的兩個男人騎著馬,一手拉著韁繩,另一只手扯著一截長繩。 那繩子上捆著七八個粗葛布衣的平民,看樣子有些像是貧寒農(nóng)戶人家的。 這些人被捆著雙手拉著走,尾上還有兩個男子押著,見誰走的慢了些便甩了鞭子過去。 農(nóng)戶連喊都不敢喊,只有最后一名老漢被抽的告饒:“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我這腿腳前些年摔了重接的不靈便,便是同英雄去了寨子也出不得什么力,不妨是放了我回去?!?/br> “我瞧你這精神氣頭是好得很啊,還能叫著嚷著?!?/br> 后頭的男子狠狠的就是兩鞭子,結(jié)實落在老漢肩頭上,直接將人抽倒在地。 前頭馬上的人充耳不聞一般,反倒是驅(qū)馬跑了起來,被拴在繩子上的人被迫只能跟著跑,老漢尚且未曾怕起來硬生生叫拖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