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fēng)入懷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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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哎,這么快就要走了?我……”杜律明想追出去,沒想到溫菱真是跑得兔子一樣,他才后悔自己連微信都來不及加。 邵南澤在他身后,拍拍他肩膀:“還看?人都跑了?!?/br> 杜律明倒是沒氣餒,又燃起了熊熊斗志:“阿澤,要不我們也去報名校辯論隊吧。” 邵南澤起身,瞥他一眼,拆開一塊薄荷糖丟進口中。 “沒興趣?!?/br> 杜律明又跟著磨了他一路,把參加校隊的好處都給掰扯上了。 邵南澤頓了頓腳步,覺得奇怪:“你報名,非得扯上我?” “聽說筆試挺難的?!倍怕擅鲹狭藫项^,“有你在旁邊,我還能抄一抄,好歹還能進個面試。” 邵南澤哼笑,抬眸看他:“省省吧,她不喜歡你這種的?!?/br> “你又知道她看不上我?!倍怕擅鞣创较嘧I,“阿澤,不能因為你戀愛談得多,就斬斷我的情路吧?再說了,我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歡。” 邵南澤靠到椅子上,慢條斯理:“那你就試試唄?!?/br> 第9章 杜律明軟磨硬泡,總算幫自己和邵南澤給報上了名。 法學(xué)作為a大的王牌專業(yè),學(xué)生都特別卷。早上天不亮就有人急匆匆拎著早餐到教室占位子,除了專業(yè)課,還要預(yù)先復(fù)習(xí)大二、大三的課程,更有甚者,已經(jīng)在準備考司法考試。 更別提漸次提上日程的各類項目和小組作業(yè),剛開學(xué)沒多久就壓得人喘不過氣。 杜律明努力寫作業(yè)的時候,邵南澤在打游戲,晚上挑燈夜戰(zhàn)時,邵南澤才開始優(yōu)哉游哉寫小組作業(yè)。 可偏偏這種人臨時寫出來的作業(yè),比誰都寫得好。 杜律明只能從心底里感嘆,還好自己和他是在同個宿舍的,偶爾還能沾沾光。 很快,到了校辯論隊筆試當天。 杜律明早早就來到教室,又磨磨蹭蹭地不敢進去。等到人進去得差不多了,才揀了兩個靠后連在一起的座位,他一個,邵南澤一個。 邵南澤背上斜挎著包,吊兒郎當走過來時,還有點睡眼惺忪的。杜律明在教室里朝他招手:“阿澤,這兒!” 還好邵南澤總算是來了,他多怕他不來! 邵南澤慢悠悠踱過去,上課的預(yù)備鈴聲就響了。監(jiān)考的學(xué)生抱著兩大本試卷走進教室。 杜律明一臉賤兮兮的移過來:“等會兒可就靠你了?!?/br> 邵南澤來得急,身上的短袖有點皺,聽到這句拉起眼皮斜睨他一眼,眼風(fēng)又跟著徐徐往前看。 溫菱來得早,就坐在最前面一排,正在低頭察看試卷。試卷的紙質(zhì)很好,雪白雪白的,她手指纖長,捏著試卷一角,皮膚似乎比紙面更白凈。 教室里都是分發(fā)試卷和下筆的刷刷聲,邵南澤收回眼風(fēng),開始垂眸看題目。 杜律明只答了幾題就卡住了,再轉(zhuǎn)而看向邵南澤,仿佛還是不咸不淡的那個樣。而其他人也都在奮筆疾書。 杜律明左顧右盼,好不容易等到邵南澤寫得差不多了,這才伸長了脖子開始抄答案。誰知道抄完選擇題,下面大題全是一片空白。 他緊張極了,用口型問:“大題呢?” 邵南澤甩了甩手腕:“太長,懶得寫。” “不是,那我……” 杜律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邵南澤已經(jīng)起身,搶先交卷。交卷的速度太快,還引起了其他人側(cè)目,就連辯論隊的老師也在門口好奇地看過來。 杜律明內(nèi)心咆哮,哀嚎著靠人不如靠己,只得硬著頭皮匆匆寫完了大題。 回到宿舍里,邵南澤還在面無表情打游戲。 杜律明一甩書包,悲憤的心情無以復(fù)加。 “你怎么能寫完選擇題就跑呢?太不負責(zé)任了!” 邵南澤嫌他呱噪,摘下耳機:“著急什么,分數(shù)都沒出來。” “你倒淡定,我一整個大題都沒做……”杜律明急得抓耳撓腮,“這回肯定進不去了。” “那分數(shù),夠進面了?!鄙勰蠞蓾M不在意,又戴起耳機,在游戲里廝殺起來。 “就你狂,就你傲!” 杜律明覺得邵南澤是在誆他,只能當這事是沒希望,考完試就把這事給忘到耳后去了。 沒想到幾天后郵箱里收到校辯論隊的通知,通過第一輪筆試的人晚上七點半在教學(xué)樓集中開會。 杜律明眼睛放光,這人真是神了! 真是該他狂,該他傲,他杜律明要有這本事,估計得比邵南澤更張揚恣意,愛怎么來怎么來。 杜律明穿戴整齊,把邵南澤給拉到教學(xué)樓時,已經(jīng)是晚了。 教室里齊刷刷坐了一半的人,大家對即將到來的第二輪考核,既緊張又期待。 “你筆試多少分???” “不知道面試會問什么問題?” “聽說第二輪篩人才叫狠?!?/br> ……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雜亂的交談,在一個師姐進來之后,變得鴉雀無聲。 她慢悠悠走上講臺,聲音凌厲:“各位同學(xué)晚上好,我是校辯論隊的副隊長,法學(xué)院大三駱安娜,恭喜你們進入第二輪面試?!?/br> 無聊的開場白,邵南澤百無聊賴,剛打了個哈欠,杜律明興致勃勃地扭頭過來:“臥-槽,這不是追你的那個?” 怪不得他覺得這師姐眼熟呢。 杜律明搜腸刮肚想了想,一拍大腿,才想起來這人他見過,就在圖書館樓下的咖啡館,和邵南澤攀談的那個! 沒想到她在校辯論隊里還是個人物,副隊長呢…… 邵南澤微瞇著眼,不以為意。 杜律明可算來了精神,兀自八卦著:“大三師姐,嘖嘖,不得了,你怎么和她認識的?” 邵南澤仍舊不搭理他。 臺上,駱安娜細數(shù)了校辯論隊的歷年成績,又說了一些加入辯論隊的好處,話鋒一轉(zhuǎn),說面試會篩掉四分之三的人。 “也就是說,在座的四十人中,只會有十個人能夠進入面試,而最后能成為校隊種子選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下面炸開了,哇聲一片。 駱安娜又說:“你們都是佼佼者,但是校辯論隊需要的是精英中的精英,我們要做的,是保持連年全國大學(xué)生辯論賽的第一?!?/br> 這么一聽,杜律明不免也有了憂患意識。 他扭過頭:“阿澤,你跟她相熟,能不能走走后門???” 邵南澤哼笑,挑眉:“就為這?犯不上……” 后面講的什么杜律明沒聽清,駱安娜說完了,還掏出手機讓大家面對面建群。雖然群里一共有幾十個人,但他也算是間接地獲得了溫菱的微信了,想想就覺得開心。 會議結(jié)束后,好幾個學(xué)院里互相認識的人意猶未盡地提出,大伙兒到校門口的奶茶店里聚聚,還能擼串吃燒烤,美其名曰聯(lián)絡(luò)感情。 這種事孫萌萌自然是雙手贊成,又拉上了溫菱。 杜律明也不遑多讓地叫上邵南澤。 四十人一大半都去了,烏拉拉好不壯觀。 難得有接近女神的機會,杜律明自然不會放過,對著溫菱大獻殷勤,幫她拿水拿紙巾,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話里話外就有那么點撮合的意思。 年輕人最愛起哄,暗搓搓的那種。 溫菱被鬧得沒辦法,借口去旁邊的便利店買飲料,一個人走出來。便利店24小時營業(yè),就在學(xué)校小吃街對面,平時生意旺得不得了,眼下入了夜,人并不多。 走出便利店時,門口的小路幽幽暗暗的?;椟S的路燈下,有兩個身影在拉拉扯扯。 黑夜里,邵南澤穿著黑色t恤,手上拿著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他的身后是喧囂熱鬧的商業(yè)街,衣服被長風(fēng)灌起,衣擺翩飛,可以看見光潔的額頭和嶙峋的肩胛骨,那么頹廢又不以為意的表情,仍舊不失蓬勃的少年感。 晚上燈火闌珊,街尾偶爾還飄過來幾句傷心的難忘情歌,霓虹燈閃爍不停,照在他身上,有一種支離破碎的蒼白美感。 溫菱眨巴眨巴眼睛,抬頭抿了一口咖啡,醇香在嘴邊蔓延,帶了冷冽的苦味。她順帶往路邊不起眼的地方一站,很好地把自己給掩映在昏黃的路燈下。 后來想起這一幕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永遠難以忘懷這樣頹廢又浪蕩的少年,在這霓虹閃爍的街尾。 只可惜他旁邊還有個拉扯衣角的啜泣女生,哭了好一會:“南澤,你別不理我?!?/br> 天可憐見的,趙馨愉平常多神氣,沒想到見了邵南澤,還是成了哭哭啼啼的小女生。 邵南澤半仰著頭,眼風(fēng)亂淌,仍舊吝嗇投給趙馨愉一星半點。 “別對我心存幻想了?!?/br> 趙馨愉眼眶里淚水一直在打轉(zhuǎn),眼睛都哭紅了,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讓人心碎。 “我只是賭氣才說分手的,冷戰(zhàn)幾天不過是想讓你哄哄我,說有了新男朋友更是在氣你,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他不耐煩甩開她的手:“我們不可能了?!?/br> 趙馨愉哭得更厲害了,肩膀一直抽動著??扇斡伤谀抢锟摁[和解釋,邵南澤都是冷著臉,話都懶再多說一句。 她再忍不住,哇地一聲扭頭跑開了。 邵南澤并沒有立刻走掉,反而單手插-著兜,安靜地朝著某個方向看了好一會兒,眉眼漆黑如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菱總覺得邵南澤是在看向自己站著的地方。 夜風(fēng)蕭瑟,卷起身后的樹葉,溫菱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再往后退一步,腳底的落葉沙沙作響。 邵南澤也不急著走,只吊兒郎當?shù)匚澲羝鹧?,認真看她。 溫菱沒說話,他也就兀自沉默。 四目相對,夜沉如水。 邵南澤皺著眉,率先打破沉默:“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