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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33節(jié)

    你問他們怎么知道傅云崢一定會出席?

    因為辦宴會的地點就在云蘇觀云山——傅云崢的莊園私邸。

    傅茹蘭的排場本就豪奢,今年又逢40整壽,提前一周從全國各地調(diào)來的鈴蘭花就一車一車的運進莊園的暖室,鈴蘭的花期是五月, 而眼下確實十二月,旁的不提,就這錯季而開的鮮花便耗資巨大。

    生日宴當天,潔白淡雅的鈴蘭也只能算作點綴,整個莊園花團錦簇,竟是一片三春盛景。

    “這樣大的排場, 她丈夫還是公職人員,也絲毫不避諱?!?/br>
    “哎呀, 都說娶妻娶賢,傅茹蘭空有美貌, 也不怕招惹禍事, 她丈夫也不管管。”

    “她丈夫能管她?當年傅茹蘭那么多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不選, 偏偏嫁給個老男人當續(xù)弦, 差著十多歲呢,那位疼她跟閨女似的, 嫁過去十二三年肚子沒動靜人家也不挑。”

    “你這都是老黃歷了,三年前傅茹蘭就生了個兒子, 你不知道?”

    “哎呦,我不知道啊,那位都五十多了,還能生孩子呢......別在是......”

    花柱后的傅茹蘭端著酒杯晃了晃,揚起聲音:“別在是什么?”

    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當即一收,傅茹蘭身著黑色真絲禮服裙,肩披黑白撞色長毛皮草,踩著高跟鞋從花柱后面轉(zhuǎn)出來,神色輕蔑地瞥了一眼方才說她排場大的那個人。

    那人朝她尷尬地笑了笑,傅茹蘭理都不理,把從花柱上折下的鈴蘭別在丈夫胸前:“陽陽呢?”

    所有目光都匯聚在傅茹蘭丈夫身上。

    男人很高,穿著深黑色西裝也跟軍裝似的,肩寬腿長帶著種說不出的利索,周身帶著凜然的正氣。

    他一出現(xiàn),仿佛連寬敞的宴會廳都變得狹窄,原本想借機和他搭話的人在這份氣勢之下不由躊躇,連方才躲在角落里聊八卦的幾個名媛貴婦都悄悄散去了。

    男人四下環(huán)視一圈:“不知道,有人跟著,丟不了。”

    傅茹蘭深吸一口氣:“你打小在軍區(qū)大院長大,當然丟不了,這是什么地方,我弟弟小時候還被綁架過呢,快去找去?!?/br>
    男人雖已年過五十,然而頭發(fā)烏黑,肩膀挺括,和傅茹蘭站在一起極為般配,他略頷首,跟接到了上級的臨時指令一般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好的?!?/br>
    另一邊,別墅內(nèi)。

    余鶴半蹲在地上,替傅云崢系領帶:“這條銀絲暗紋的,跟你的西服絕配。”

    傅云崢轉(zhuǎn)動輪椅,輪椅轉(zhuǎn)動發(fā)出些許聲響,傅云崢幾乎沒看鏡子,就先被輪椅發(fā)出的動靜打敗了,他垂下眼:“這條也不好?!?/br>
    他扯下領帶,隨手扔在衣帽間的軟椅上,像個過分追求無暇的完美主義者,在領帶搭配這個小問題上糾結(jié)了四十分鐘小時。

    周圍兩個造型師、三個助理站在服裝展示架前,一時也拿不準再選一條什么樣的領帶出來了。

    經(jīng)過這四十分鐘的折騰,他們都非常清楚問題不是出在領帶上,但具體原因是什么,沒人敢說出來。

    余鶴擺擺手:“你們先出去吧,我替傅先生搭領帶。”

    幾人如蒙大赦,點點頭,離開了衣帽間。

    余鶴穿著和傅云崢幾乎同款的黑色西裝,劉海抓到了腦后,修剪過的眉毛特別精神,和這樣的余鶴站在一起,沒有人會不產(chǎn)生自慚形穢之感。

    傅云崢的躊躇不在于余鶴完美,而在于自己殘缺。

    他以為自己做好了重新以一個優(yōu)雅淡然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準備,事實上他沒有。

    一個雙腿癱瘓的殘疾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優(yōu)雅,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他的腿上,當著他的面露出友善和氣的笑容,用飽含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活著就是一件很堅強的事情,可背過身就會對他的雙腿指指點點。

    真是的,他們那些人大多數(shù)資產(chǎn)不到九位數(shù),負債卻絕對上億,他還沒覺得他們活著堅強呢。

    想想欠銀行那么多錢還能睡的著覺,跑出來參加生日宴。

    可真是心胸寬廣。

    傅云崢悶悶地想:可是有錢又能怎么樣呢,他再有錢也是個殘廢。

    正這時,余鶴長腿一跨,坐在傅云崢腿上:“哎呦,我家傅總這么帥,怎么還因為配不好領帶不開心了?”

    “不要坐在我身上,”傅云崢推了余鶴一下,吹毛求疵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一點不完美:“會把我褲子壓皺。”

    余鶴輕笑一聲,反手扯下自己的領帶給傅云崢系上:“系我這條,好不好?”

    傅云崢沒說話。

    余鶴抓著傅云崢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褲邊:“別不高興了,生日宴一會兒就結(jié)束了,晚上我加班好不好?”

    傅云崢抬起眼瞥了余鶴一眼,悶聲道:“你加班不就是我加班嗎,尤其是你叫我傅總的時候,好像在開會。”

    “你摸一下?!庇帔Q按著傅云崢的手:“你怎么跟正人君子似的,都不主動摸我。”

    傅云崢手指蜷縮起來,拒絕摸余鶴的大腿:“為什么正人君子這個詞到了你嘴里有種貶義詞的感覺?!?/br>
    “我這么年輕貌美......”余鶴湊到傅云崢耳邊,輕聲說:“我穿了襯衫夾,你不摸摸?”

    傅云崢呼吸一窒,一下子把手背到身后去:“不摸,你快從我身上下去。”

    余鶴的呼吸輕輕打在傅云崢耳廓上,同時一道比呼吸重不了多少的聲音響在傅云崢耳邊。

    他聽見余鶴說:“別怕,我會陪著你的?!?/br>
    余鶴站起身,用手撫了撫傅云崢西褲褶皺,未果,他便找來塊毯子搭在傅云崢的腿上:“現(xiàn)在熨也來不及了,擋一下吧?!?/br>
    傅云崢低下頭,手指捻著毯子邊緣的流蘇,有種自己的秘密被余鶴發(fā)現(xiàn)錯覺,可余鶴那張藏不住事情的臉,如果發(fā)現(xiàn)了怎么會一點端倪也沒有。

    傅云崢猛地抬起頭,略顯慌亂的目光撞進余鶴星河般璀璨的雙眸中,剎那間銀河流淌,瑤光四散。

    完了。

    余鶴繼續(xù)道:“反正也沒有人敢像我一樣掀你的毯子?!?/br>
    “那可說不好?!备翟茘橋嚨爻领o下來,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重塑信念,他神色寧和同余鶴開玩笑:“如果他也吐了我一身水,說不定慌亂之下就敢掀了呢?!?/br>
    余鶴笑起來,隨手拽了條領帶,手指翻飛給自己系上:“傅總也太記仇了,這么點事說了多久了。”

    “沒聽過傅總睚眥必報嗎?”傅云崢整了整領帶,轉(zhuǎn)動輪椅離開衣帽間。

    走廊里,恰好碰到來尋他的傅茹蘭,傅云崢停下輪椅:“姐。”

    傅茹蘭一雙上挑的鳳眼先是停在弟弟傅云崢身上,又忽而一轉(zhuǎn),直視著不遠處那位美貌少年,明知故問:“云崢,這是誰呀?”

    余鶴站在原地,朝傅茹蘭微微頷首。

    走廊璀璨的水晶燈影落在余鶴瑩白的臉上,那滿臉膠原蛋白都快嘭出來滋傅茹蘭臉上了。

    年輕人肌rou紋理自然向上,還未受到地心引力的摧折,那種皮相與骨相的貼合感是多少光電類美容項目都做不出來的效果。

    就是這小妖精把自己弟弟迷得神魂顛倒,成日里在云蘇傅宅廝混連公司的事都不管了。

    傅茹蘭瞇起眼,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時逢歲末,正是各個公司的負責人到傅云崢跟前匯報業(yè)績的時候。聽公司的人說,半個月前拿回來的財會報表傅云崢到今天還沒看完,總是看著看著就把公司的人遣走,和這小妖精湊在一塊兒膩歪。

    傅茹蘭原是不信的,她從沒見過傅云崢和誰膩歪,但一個人兩個人說她不信,架不住人人都這樣說,她今兒私下問過章杉,章杉只說不清楚,說余少爺來了以后白天別墅里都不留人伺候了。

    想也知道這孤男寡男日夜獨處,都在別墅里還能做些什么。

    傅茹蘭攬了攬肩上搭著皮草,這余鶴生的這樣花容月貌,明明是個草包卻帶著股出塵絕艷仙氣,當真是應了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八個字。

    怪不得把她那高冷禁欲的弟弟給迷成這樣,就這樣一張臉誰看了能不迷糊。

    傅茹蘭揚起下巴,雙臂虛抱在胸前:“生得不錯,可惜是個啞巴,怎么不會回話呢?”

    余鶴不以為意,反而笑了一下,那雙漂亮如桃花的雙眸似彎非彎,長長青黑睫毛一掃,仿佛能將人溺死在雙眸的波光深處。

    剎那間落霞孤鶩,水天之間的那抹絕色都在這一笑之中。

    傅茹蘭微微一頓,其余為難的話梗在喉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正當她猶豫之時,只聽傅云崢淡淡開口。

    傅云崢:“姐,你沒問他啊?!?/br>
    傅茹蘭:“......”

    她瞥了一眼傅云崢:很好,她的寶貝弟弟已經(jīng)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傅云崢。”傅茹蘭質(zhì)問她弟弟:“你花了兩千萬就包下個這樣的貨色?”

    傅茹蘭攻擊法則第三招:物化對方,令對方惱羞成怒,露出破綻。

    傅云崢看了一眼余鶴,反問:“難道你還能找著長得更好的?”

    傅茹蘭:那倒也是不能。

    第28章 (二更)

    傅云崢朝余鶴伸出手:“小鶴, 過來。”

    余鶴走到傅云崢身邊,才彎了彎膝蓋要蹲在輪椅邊和他說話,傅云崢便率先制止道:“先和我姐打個招呼, 姐,這是余鶴?!?/br>
    傅茹蘭原本以為離得近了,就能從余鶴的臉上調(diào)出點毛病或者整容的痕跡。

    好氣, 根本沒有。

    怎么能有人長成這樣,眉目如畫,雙眸點漆一般神采熠熠,點的還不是普通的漆, 把鉆石珍珠都磨碎了摻進去的那種漆。

    這雙桃花眼又溫潤又明亮,還帶著一股恣意的少年氣。

    “傅小姐,祝您生日快樂?!?/br>
    啊啊啊啊啊,傅茹蘭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媽的, 怎么連聲音都那么好聽,那是宛如昆侖玉碎的清亮, 還伴隨著瑤琴弦斷的錚鳴,余音裊裊回響在耳邊, 很難讓人挑出毛病。

    傅云崢:“姐。”

    傅茹蘭回過神:“怎么?”

    “沒叫你?!备翟茘樏鏌o表情, 聲音冷清薄情, 就像所有娶了媳婦忘了娘的那般冷漠:“我是讓余鶴叫你姐?!?/br>
    傅茹蘭:“?????”

    余鶴又朝傅茹蘭笑了笑:“茹蘭姐?!?/br>
    傅茹蘭眼睛微微一亮, 總算讓她抓到一絲錯漏。

    傅云崢讓余鶴叫姐那是抬舉,這沒眼力見的孩子還真順桿就上, 想和她傅茹蘭搭上關系,也不問問掂掂自己骨頭幾兩重, 在場都是道行深沉的狐貍精擱這兒裝什么小綿羊。

    傅茹蘭173公分,還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居然沒辦法俯視余鶴這個狐貍精!

    現(xiàn)在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生這樣高,她只能放棄俯視余鶴。擺出看不起人的姿態(tài)傅茹蘭最拿手,也不一定非要俯視,

    她抬起手,略歪起頭,欣賞著手指上精致昂貴的胭紅美甲:“你養(yǎng)母張婉比我大不了幾歲,怎么論你都不該叫我姐呀,以后就叫我蘭姨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