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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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崢睜開眼,他已經(jīng)適應黑暗,能夠看清余鶴的臉。 他看到余鶴雙眸如墜繁星,頃刻間亮了起來,仿佛星火入銀河。 流星也撞進了傅云崢心里。 傅云崢說:“小鶴,我喜歡你,很喜歡?!?/br> 對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人告白,無論說些什么都顯得很不正經(jīng)。 傅云崢緊張地捏按著指節(jié),動動唇。 向來能言善辯的傅云崢這一刻也不免言語匱乏:“好了,說完了,回家吧?!?/br> 傅云崢側(cè)身去開車門,可車門才剛打開一條小縫,就又哐當一聲合上了。 余鶴眼疾手快,飛撲過去拉上車門,用一種及其別扭地姿勢橫在后座上。 “說清楚。”余鶴抬起眼,緊緊盯著傅云崢:“不許敷衍我。” 傅云崢斂下眉,有點驚詫地看向余鶴:“你不是夜盲嗎?怎么拽車門拽的這么精準?” 分散余鶴的注意力非常容易。 余鶴的關注點很快被傅云崢帶跑偏,他回答:“你知道在生死之間的剎那,人的腎上腺素會超神嗎?” 傅云崢不知道超神是什么意思,大抵不過是年輕人常用的詞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轉(zhuǎn)移余鶴注意力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 傅云崢彎起那雙狐貍眼,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聊:“還是多吃點維生素b靠譜一些?!?/br> 也許真的是腎上腺素發(fā)揮作用,一向夜盲的余鶴居然看到了傅云崢臉上的笑意。 他不僅看到了那雙彎起來的狐貍眼,還恍惚透過傅云崢生動的表情看到了一條搖動的狐貍尾巴。 見到這種類似于jian計得逞的笑容,余鶴心中警鈴大作,當即從頭到尾復盤了一遍。 這只老狐貍在為轉(zhuǎn)移話題成功而得意呢! 不是誰生下來就練就了一副泰然自若的面具。 原來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傅云崢臉上的表情也這么豐富,也很容易懂。 傅云崢知道余鶴夜盲嚴重,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句喜歡竟然真能讓余鶴腎上腺素飆升,連夜盲都短暫的被治愈了,他以為余鶴看不見,便卸下面具,露出冷靜面容下的豐富感情來。 這是天賜良機。 這一夜,連老天爺都站在余鶴這邊,賜給了余鶴讀懂傅云崢想法的機會。 機不可失,余鶴意滿志得,悠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得寸進尺,大膽發(fā)言:“傅云崢,我要做你男朋友?!?/br> 在黑暗中,傅云崢沒掩飾自己的神情,于是余鶴看到了傅云崢臉上先是怔忪,而后劍眉緊皺,眼眸中滿是動搖。 然而,傅云崢的聲音卻是與神情截然相反的平靜。 “小鶴,你才十九?!备翟茘樀?。 余鶴急死了,他不知道傅云崢為什么總是有那么多理由往后退,他跨坐在傅云崢腿上,和傅云崢面對面坐著:“我是十九,不是十三,和我談戀愛不違法!” 傅云崢抬起頭,他看著余鶴,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慢條斯理,游刃有余,可他的神情卻很哀傷,仿佛已經(jīng)預見了什么糟糕的結(jié)局一般。 傅云崢說:“這樣不好嗎?小鶴,你知道的,用感情維系的關系遠沒有用利益維系的穩(wěn)固?!?/br> “是,我知道。從小我爸就告訴我,‘人要有用才不會被淘汰’?!庇帔Q沒否認,他雙手撐在輪椅靠背,將傅云崢完完全全困在懷中,吐息中帶著淡淡的酒香:“我嘗試過只跟你談利益,可做我做不到,因為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br> 傅云崢眼神慌亂,睫毛輕輕顫抖,他移開視線,回避余鶴那guntang的雙眼:“那是因為.....我什么都給你了,我如果沒錢、沒權(quán)力、沒地位,你就不會這樣想了?!?/br> 余鶴攥緊傅云崢的肩膀,篤定道:“我會這樣想。傅云崢,你剛剛還強調(diào)我才十九歲,你去大街上問問,誰十九歲談戀愛是圖對方權(quán)力地位?你不能一邊覺得我年少沖動,心性不定,一邊又不承認我年少沖動,滿腔赤忱,這對我不公平?!?/br> 傅云崢向來善于言辭,無論是雄辯還是詭辯他頭頭是道,應對如流,他曾在無數(shù)次談判中博得頭籌——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那些閃光的功績在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沒有絲毫道理可講。 他喜歡余鶴,很早之前就喜歡了。 從慈善晚會的驚鴻一瞥,從最開始的見色起意,到如今心動神馳,泥足深陷。 而余鶴也喜歡他。 這能要他講出什么道理來拒絕呢? 傅云崢任命般地閉上眼,靠在輪椅靠背上:“我可能永遠也站不起來,小鶴,和我糾纏在一起不是個聰明的選擇,我遠沒有之前向你展現(xiàn)出來的那樣寬容大度。被困在這輪椅上,我沒辦法不去患得患失,我平等地嫉妒著每一個能站起來的人。在一起以后,我會過問你的行蹤,調(diào)查你和誰聯(lián)系的緊密,甚至派人跟蹤你,你會受不了的?!?/br> 傅云崢以為這樣足夠嚇退余鶴,可余鶴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還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余鶴降下車窗,把手機遠遠扔出去,很冷靜地說:“我可以哪兒都不去,誰都不聯(lián)系,只陪你身邊?!?/br> 傅云崢驀地瞪大了雙眼。 沒有人能不被這份決然打動。 余鶴顯然是認真思考過,他說:“傅云崢,如果你愿意讓我做你的男朋友,那讓我的愛人產(chǎn)生信任感、安全感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你提出要求理所應當,不提出來我也會努力讓你安心?!?/br> 傅云崢呼吸一窒,問:“小鶴......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余鶴無奈地笑了笑,他雙手捧起傅云崢的臉:“好嗎?” 傅云崢望著余鶴,沉聲道:“很好?!?/br> 余鶴又問:“那你會喜歡我嗎?” 傅云崢這次沒有移開視線,他只回答了一個字:“會。” 余鶴低下頭,二人的額頭抵在一起:“所以......我喜歡上你很奇怪嗎?從我來傅宅第一天,你就在為我營造安全感。你從來不主動進我的臥室、不干預我的生活、什么事都由著我,生怕我感到不自在,你甚至很少主動碰我,從沒親過我,所以我信任你,只要在你身邊就安心、就快樂,你讓我怎么不喜歡你?” 傅云崢的心跳很快,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猜余鶴也聽到了。 然而余鶴可能是還嫌他心跳不夠快,繼續(xù)說那些讓他意亂情迷的情話。 “我只是嘴上說了兩句話,你就覺得很好、覺得動心,那你呢?這半年來你做了那么多事,我不該動心嗎?”余鶴的唇落在傅云崢耳邊:“如果不想讓我喜歡你,你就應該壞一點,第一次見面就把我掛在吊環(huán)上打一頓,你看我還會不會喜歡你?!?/br> 傅云崢啞聲道:“我永遠不會打你,我喜歡你,余鶴?!?/br> 第42章 余鶴用拇指和食指關節(jié)掐住傅云崢的下巴:“所以呢, 你相信我的心意了嗎?你愿意......” 余鶴微微一頓,居然有點澀然,他輕咳一聲:“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嗎?” 傅云崢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說:“我會永遠照顧你、保護你,無論我們是在一起還是分開。兩年后,我會再做一次手術(shù), 如果......如果我還能站起來,我們就在一起?!?/br> 余鶴心跳加速,兩股心跳聲伴在一起,狹窄的車廂里擂鼓似的響。 咚咚咚, 咚咚咚。 在如擂的心跳聲中,余鶴理順了思路:“所以你同意了?” 傅云崢說:“如果我能恢復的話?!?/br> 余鶴仰起頭,認真想了一下:“嗯......那就是同意了?!?/br> 傅云崢捏了捏鼻梁,再次重復,強調(diào)前提條件:“我是說如果我的腿能好,就在一起?!?/br> 余鶴肯定道:“你就是同意了?!?/br> “小鶴!”傅云崢額角猛跳:“你不要只挑你想聽的內(nèi)容聽?!?/br> 余鶴強行不講理:“你點頭了。” 傅云崢:“我沒有?!?/br> 余鶴雙手捧著傅云崢的臉上下晃了晃:“現(xiàn)在點了?!?/br> 傅云崢靠在輪椅上, 否認道:“......沒有!” 余鶴膽大包天,先是搖傅云崢的肩膀, 又是按著傅云崢的頭逼他點頭,傅云崢被晃得頭暈, 伸手去擋, 可他越拒絕余鶴越來勁, 車廂內(nèi)雞飛狗跳。 黑色的庫里南停在別墅前, 曖昧地晃動不停。 章杉眉頭緊縮,打通內(nèi)線電話, 通知安保處:“把花園的監(jiān)控關了,燈也關了。” 花園的燈忽然熄滅, 車里猛地暗下來,完全夜色被籠罩。 余鶴的腎上腺素消耗殆盡,忽如其來的黑暗成為最后一根稻草。 他完全、徹底看不見了,眼前只余一片徹底的漆黑。 “好黑?!庇帔Q動了一下:“回家吧。” 黑暗會帶走人的方向感,余鶴摸索著去開車門,手從車門上摸了兩下沒找到門把手,指尖卻碰到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像皮草,也像......人的頭發(fā)。 冬夜,人跡罕至的山林深處。 突然熄滅的路燈、手邊出現(xiàn)的不明物體—— 雞皮疙瘩順著余鶴的后脖頸迅速攀升至臉頰,余鶴寒毛倒豎。 剎那間,血管內(nèi)殘存的酒精全順著毛孔涌出來,頃刻間化作一身冷汗。 不能慌,不能慌。 鬼怕惡人、鬼怕惡人、鬼怕惡人。 要保護傅云崢。 保護欲給予余鶴無盡勇氣,他心頭火起,一把抓住那毛絨絨的東西,狠狠一甩:“臥槽,臥槽,臥槽,什么東西?什么東西?什么東西?” 傅云崢只覺有什么柔軟的觸感從自己臉上一掃而過。 他微微后仰,躲過余鶴無差別的攻擊。 傅云崢摸了一下余鶴手里的東西:“是毯子?!?/br> 可余鶴根本聽不見傅云崢在說什么,他跨坐在傅云崢身上,把手里的東西摔來摔去,明明都嚇得炸毛了仍死不松手。 傅云崢感覺像真有一只鶴在落在自己身上正在不斷扇動翅膀似的,他伸手拽住余鶴手里貂皮長絨毯,想把毯子搶過來。 誰料余鶴察覺到拉扯的力量,以為手里的東西是活的,一時間更加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