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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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翌日上午十點(diǎn), 傅家的親戚陸陸續(xù)續(xù)到訪。 傅遙一家來的很早,姚月筠身穿煙羅紫織錦旗袍,溫柔淺笑, 拉著余鶴敘話:“哎呦,可好長時間不見,小鶴出落得越發(fā)俊俏了?!?/br> 余鶴親自引著傅遙一家往會客廳走:“表嬸, 我又不是大姑娘,您不能因為您俊,就覺得別人都俊?!?/br> 姚月筠被余鶴哄的笑彎了眼,將余鶴介紹給其他親戚認(rèn)識:“這就是我說的余鶴, 是不是很好看,嘴也厲害,可招人喜歡了?!?/br> 眾人客套地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笑的很和善。 傅家親戚都知道傅云崢包了個小玩意,這小玩意長得也確實出挑,然而玩意就是玩意, 沒人真把余鶴當(dāng)回事,若是傅云崢在, 表面上還能裝上一裝,傅云崢不在, 他們裝作親切又給誰看呢。 照理說姚月筠這樣鄭重其事地介紹, 就算是出于禮節(jié), 這些人也該和余鶴象征性搭幾句話。 然而傅遙一家與傅云崢只是表親, 而且傅遙父親口無遮攔得罪過傅云崢,姚月筠又不是傅家人, 他們理所當(dāng)然冷待余鶴,甚至沒有給姚月筠的面子。 要是傅云崢親自帶著余鶴給他們介紹, 他們自然不是這個態(tài)度。 見人下菜碟簡直是豪門必修課,所有人都知而不言。 余鶴好歹也是余家出來的,余家家業(yè)雖比不上傅家家大業(yè)大,但親戚同樣不少,反正是只要有錢,身邊的親戚就少不了,對于豪門世家中這種視而不見的冷待,余鶴也沒往心里去。 倒是姚月筠在原地有些尷尬。 余鶴和傅遙對視一眼。 傅遙也怪無奈的,他這些親戚向來拜高踩低,沒說兩句難聽的話刺人就算不錯,別說余鶴,就連傅遙和他們在一起時,他們也總是通過暗暗貶損傅遙顯示來自家孩子優(yōu)秀。 只這一眼,余鶴就瞧出了傅遙的無奈。 姚月筠性子溫和,傅遙是小輩,余鶴是外人,這些親戚是拿準(zhǔn)了這是三只軟柿子。 余鶴正懶得和這些人敷衍應(yīng)付,他們不理余鶴,余鶴樂得清閑。 略坐一會兒,他就對傅遙說:“走,咱們?nèi)ゴ驎夯@球。” 傅遙正呆的沒意思,與余鶴一拍即合:“走?!?/br> 余鶴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喜歡找事的人,然而可能是命里犯小人,他好好坐在那兒是沒人跟他搭話,他才站起身,便有人叫住他。 “去哪兒打籃球?。俊?/br> 一位身穿寶藍(lán)色西裝的青年擋在余鶴身前,氣勢洶洶面容不善:“你一個外人,在傅家的宅子里登堂入室,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真把這兒當(dāng)自己家了?” 被人當(dāng)眾挑釁,余鶴不怒反笑:“這位看著眼生,我在這兒住了半年竟是頭一回見,真是失敬?!?/br> 傅遙在余鶴耳邊說:“這是大伯家的長孫傅聰林,算輩分比我小一輩,不用理他。” 傅云崢的大伯是長子,比同輩人年長很多,因此傅聰林雖然比傅遙小不了幾歲,卻差了一輩。 傅聰林自詡嫡長,向來看不起傅遙一家,從沒正正經(jīng)經(jīng)叫過傅遙小叔,但對傅云崢卻很是殷勤,每次見面都是小叔長小叔短的。 傅聰林不屑地勾了下唇:“早聽說云錚小叔在身邊養(yǎng)了個人,還以為是什么天仙佳人,原來不過是你這種貨色。” 余鶴不緊不慢地坐回沙發(fā)上,端起冰可樂喝了一口。 在場所有人的杯子里都是茶,只有余鶴面前放著冰可樂,這是一份很微妙的特別,落在眾人眼中有兩種解釋:一是余鶴不被重視,甚至不配喝傅家的茶,一是余鶴特別重要,重要到他的飲品需要單獨(dú)備下。 只有這以上兩種情況,沒有第三種。 明眼人心中有數(shù),但在未能百分百確認(rèn)究竟是何種情況的前提下,他們不會主動招惹余鶴。 沒有利益沖突,也沒有必要。 但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能秉持這個原則,那大概也不會有‘沒事找事’,‘損人不利己’之類的說法了。 傅聰林的長輩都在跟傅云崢說話,他自己一個人閑得發(fā)慌,又少人提點(diǎn),找事找到了余鶴頭上。 在座眾人皆冷眼旁觀。 又不是自己家小輩,是惹禍還是出丑都與人無關(guān),大家表面還在熱絡(luò)攀談,實際上心思全都挪在了傅聰林和余鶴這邊。 只見余鶴放下了玻璃杯,眼皮也不抬,遮住了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他往沙發(fā)上一靠:“聰林真是孝順,可知道替小叔著想了。你放心,我雖然不是什么好貨色,但傅先生跟我在一塊兒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我不會總惦記他手里那些股份,也不會總纏著他交出傅氏總公司的管理權(quán)?!?/br> 傅聰林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余鶴這話說的誅心。 自打傅云崢車禍后,傅聰林一家就動了扶持他爸和傅云崢奪權(quán)的心思,然而傅云崢積威已久,傅氏上下在傅云崢掌控下就像一塊兒鐵桶般刀槍不入。 若要來硬的,他們是很難斗過傅云崢的。 于是他爸每每見到傅云崢都打著為堂弟好的名義,以堂哥的身份勸傅云崢好好養(yǎng)病,不要為公司的事煩心,暗示傅云崢將管理權(quán)放出來一些給到他們一家手上代為管理。 這事兒要是成了,他們一家在傅家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層樓。 誰能想到,這事兒竟在在未成之前被余鶴這樣不管不顧地掀到陽光下。 云崢小叔怎么什么都和這家伙說! 傅聰林能感覺到周圍幾家親戚看他的眼神有所變化,是探詢,也是堤防。 傅家主枝旁枝加起來幾大家子,微妙的平衡維持不易,若是其他幾家聯(lián)起手來在傅云崢眼前排擠自己家...... 這事兒不能認(rèn)。 傅聰林怒火沖天,指著余鶴說:“你不要胡說八道,在這里惹是生非!” 余鶴努努嘴,不置可否。 其他親戚的視線落在傅聰林身上,火辣辣地刺人,明明是寒冬臘月,傅聰林額角卻滲出熱汗。他怎么也沒想到傅云崢會把這件事說給余鶴,更沒想到余鶴恣睢肆意,會將這件事這么隨便的就說出來。 傅遙見傅聰林不尷不尬地站在原地,心想傅聰林到底算是小輩,不愿意和他計較,便開口圓場道:“聰林,你跟我們打球去嗎?” 傅聰林眼珠動了動,余鶴這個柿子他捏不動,轉(zhuǎn)而將氣灑在傅遙身上:“傅遙,還是你會來事啊,攀不上云錚小叔,跟在個小情人身邊鞍前馬后,怎么,他能替你吹枕邊風(fēng)?。俊?/br> 傅遙錯愕地看向傅聰林,不知道這小子在發(fā)什么瘋,然而還沒等他說話,便聽到余鶴率先開口。 “我不一定能替誰吹什么好風(fēng),但壞風(fēng)我肯定能吹。” 余鶴終于抬起眼瞥了傅聰林一眼,語氣也一改之前漫不經(jīng)心,帶了幾分逼人的凌厲:“傅聰林,傅遙是傅云崢的表弟,按輩分你也該叫他小叔,按情理他給你搭臺階你可以不下,但你不能反咬他一口?!?/br> 傅聰林瞇起眼睛:“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管我們傅家的事?!?/br> 余鶴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思索片刻,慢聲回答:“我算你......小嬸?” 周圍其他人聊天的聲音陡然一停,都用稱得上驚恐的眼神齊齊看向余鶴。 這孩子是真敢說啊。 傅聰林簡直要被余鶴氣得吐血,他就沒見過余鶴這樣的人,被傅云崢包養(yǎng)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大大咧咧的讓自己叫他‘小嬸’! “你不覺得丟人嗎?”傅聰林抖著手指向余鶴:“你能不能要點(diǎn)臉。” 余鶴居然點(diǎn)點(diǎn)頭:“丟人丟人,挺好的一天,忽然多了你這么個沒素質(zhì)的大侄兒......沒辦法,我既然和傅先生在一起,也只能舍下臉面硬著頭皮認(rèn)下你這個侄子了?!?/br> 眾人:“......” 傅遙微微塌下肩膀,以手撐額,側(cè)過頭避開如此尷尬的場面。 第一次見余鶴,傅遙回去就托人打聽了余鶴的事情,奉城那邊帶回的消息有很多,其中有一條令人印象深刻—— 余鶴的嘴非常厲害,千萬不要和余鶴吵架。 當(dāng)時傅遙天真地想,都是豪門名利場長大的,誰還能笨嘴拙舌呢? 能說會道有什么厲害的。 常言道,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親眼見識過傅遙才知道,此‘厲害’非彼‘厲害’,人家余鶴根本也不是往能言善辯這一條路走的。 就噎人,有理有據(jù)地生噎。 真不愧是奉城有名的仙鶴啄人。 傅聰林臉頰漲紅,連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要不是長輩們都在,真恨不能上去打余鶴,論年紀(jì)余鶴比他還小,卻敢以他長輩自居!傅聰林出身傅家,到哪里不是別人小心捧著,從沒被水這樣下過臉面。 他緊緊咬著牙,呼吸粗重,把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余鶴,你好大的膽子?!?/br> 傅聰林越生氣余鶴越淡然。 只見余鶴燦然一笑,宛如風(fēng)行水上,玉樹臨風(fēng):“膽子不大怎么敢認(rèn)你做侄子呢?” 傅聰林腦子里緊繃的一根弦‘嘭’炸斷,他忘了這是哪里,也忘了自己是誰,站在原地,只覺余鶴對他的羞辱宛如當(dāng)眾扇了他兩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掛不住。 傅聰林頭腦一熱,抓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向余鶴。 被隨手抄起的東西砸余鶴可太有經(jīng)驗了,余世泉不敢動手打余鶴以后,最常做的事就是拿起手邊的東西往余鶴身上摔。 余鶴不閃不避,坐在沙發(fā)上任由茶壺飛過來,要不是傅遙伸手推開余鶴,那一壺剛換上的熱水就全落在余鶴身上了。 即便如此,茶壺嘩啦一聲碎開時,茶湯還是四濺得到處都是,除了余鶴,包括坐在余鶴身邊的傅遙都連帶著被濺了一身水。 豪門世家到底是有世家的風(fēng)范,突發(fā)事件發(fā)生,在場沒一個慌亂尖叫的,反而陷入一陣死寂。 正在此時,一個中間男子大步走來,啪得一耳光甩在傅聰林臉上。 傅聰林被扇的側(cè)過臉去,他回過頭,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爸?” 一片凝重的安靜中,余鶴輕笑一聲。 余鶴站起身,輕輕彈去褲子上的水:“傅先生?!?/br> 眾人猛然回頭,才發(fā)現(xiàn)傅云崢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 傅云崢坐在輪椅上,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大伯,你們一家久不來走動,原來是給我留著驚喜,堂兄教兒子教的這樣好,想必也沒時間cao心南邊的公司......傅遙,”傅云崢看向傅遙:“你陪小鶴下去把衣裳換了,回來順便和你大表哥做一下交接,南邊的公司從明年起,由你直接向我負(fù)責(zé)?!?/br> 傅遙跟著站起身:“表哥?” 眾人俱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心人目光落在茶幾的可樂上,終于咂摸過來這杯可樂的特殊意思是偏向哪邊了。 是特別、重要。 在傅云崢口中,陪余鶴換衣服是正事,而把南邊幾家公司交給傅遙只是順便! 順便什么? 那意思是順便交接公司嗎?分明是看傅遙和余鶴交好,還幫余鶴擋茶壺,心里滿意傅遙向著余鶴,這才把幾家公司賞給了傅遙管理。 想通這關(guān)節(jié),坐的離余鶴遠(yuǎn)的親戚后悔沒坐的近些,能早點(diǎn)和余鶴搭上話,坐的近的幾個人都恨自己反應(yīng)遲鈍,沒能在傅云崢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 那傅遙和傅云崢只是遠(yuǎn)親,傅聰林的父親才是傅云崢同宗的堂兄,傅云崢賞傅遙也好,罰傅聰林的父親也好,都無關(guān)親疏遠(yuǎn)近,依據(jù)只有一個,那就是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