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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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裘洋聽見余鶴這個瘋批崽子委委屈屈地說: “裘洋打我?!?/br> * 當(dāng)警察打開裘家打大門時,整個別墅安靜地不像話。 刑偵支隊隊長張鳴踏上樓梯,隱約聽到二樓房間內(nèi)傳來些許聲響。 推開門前,聽到房間里的人說:“警察來了。” 房間內(nèi)有明顯打斗過的痕跡,地上攤著一床被子,下面明顯有個人形。 宛如停尸間蓋著白布的尸體。 張鳴心間一緊,快步上前掀開被—— 是裘洋。 裘洋昏迷了過去,身上有明顯被毆打過的痕跡。 見狀,張鳴不自覺皺起眉,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同事先把裘洋抬出去。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這里有病人,他快死了?!?/br> 張鳴聞言一驚,大步上前,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 一個瘦高的青年背對張鳴坐在瓷磚上,隔著被子半攬起一個年輕的男孩。 男孩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口鼻間有明顯的血痕,血跡被擦拭過,但仍留下了一片殷紅。 狼狽不堪卻難掩清秀,男孩看起來年紀(jì)很小。 根據(jù)資料,張鳴迅速定位了男孩的身份,這是裘洋從夜店帶回來的高中生白沐。 那唯一醒著的這個就是余鶴了。 怎么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張鳴警惕地看向余鶴:“你是余鶴?” 余鶴微微側(cè)首。 張鳴看清余鶴的瞬間,心頭一陣猛跳。 余鶴的側(cè)臉美得令人心驚,唇角和脖頸的青痕非但不能抹殺他的美,反而將余鶴襯得更加妖異艷麗,充滿了紅玫瑰開到衰敗的黑暗與蘼麗。 眼前的一切,如同老舊電影中光影昏暗的畫面剪影。 裝修復(fù)古的狹小衛(wèi)生間,一個蒼白如妖的青年男子抱著懷中將死的少年。 少年額角淌血,死生不明,青年滿身是傷,眼神冷漠。 仿佛是一對為復(fù)仇而來的鬼魂,又像開在冥府之路上的雙生彼岸花,鬼氣中又帶著絲不可褻瀆的神性。 這一幕極具沖擊與震撼。 余鶴脖頸上的淤青極深,透露出陰氣森森的黑紫,指痕模糊不清。 這種形狀顏色的淤青絕非一次形成的。 臉上指痕倒是很明顯,破裂的唇角證明余鶴也曾遭遇暴力。 屋里一共三個人,三個人都受了重傷。 張鳴眼皮一跳,終于意識到這個看似簡單的非法拘禁背后有多復(fù)雜了。 難怪他哥要他親自過來。 余鶴將捂在白沐頭上的毛巾拿開,給張鳴看白沐額頭的傷口:“警官,他快死了?!?/br> 張鳴俯身去扶余鶴:“你還好嗎?” 余鶴看了眼張鳴:“張鳴?” 張鳴點(diǎn)點(diǎn)頭。 余鶴撿起地上的手機(jī),語氣比和張鳴說話時生動很多:“你姐夫的弟弟來了,我得跟他去警察局了?!?/br> “去吧?!备翟茘樀穆曇魪氖謾C(jī)里傳來:“我在路上,晚上接你回家?!?/br> 掛斷電話,余鶴把手機(jī)遞給張鳴:“裘洋的?!?/br> 張鳴看到余鶴的雙手在微微發(fā)抖。 這種顫抖完全有別于寒冷或恐懼,這是過度亢奮的顫抖。 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的張鳴察覺到一絲違和,他意識到余鶴似乎在壓抑著內(nèi)心的某種激動。 張鳴后背不自覺地繃緊,下意識和余鶴拉開距離。 余鶴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完全不像他哥口中那個‘挺好糊弄’‘脾氣也挺好’的小孩,即便余鶴沒有做出任何過激舉動,但張鳴完全沒辦法說服自己說眼前的這個余鶴很無害。 如果硬要張鳴形容,語文修辭手法學(xué)得非常差勁的張鳴只能用‘炸彈’兩個字來形容他所見到的余鶴。 危險、可怕、活躍度高,極不穩(wěn)定。 他甚至懷疑余鶴是不是食用臉上什么非法興奮劑,決定帶回局里先給余鶴做個毛發(fā)檢測。 張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余鶴忽然低頭嘔出一口鮮血,嚇得張鳴一把扶住余鶴:“你沒事吧?!?/br> 余鶴的聲音很?。骸皼]事,食道和氣管上的血管被掐裂了,喉嚨里的血?!?/br> 張鳴打量著余鶴:“我先帶你去醫(yī)院吧。” 余鶴又右手給自己的左手把脈,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快得異常,這種情況下診脈也真不出什么結(jié)果。 余鶴握著自己的手腕想: 為什么心跳得這么快?這是不正常的,是情緒太興奮了嗎? 你應(yīng)該鎮(zhèn)定下來,余鶴,這樣的狀態(tài)不對的。 躁郁癥又發(fā)作了。 余鶴的情緒從來很少這樣糟糕過。 和傅云崢在一起時,他的情緒總能維持穩(wěn)定,即便情緒稍有波動,只要和傅云崢摟摟貼貼就能好了。 余鶴能夠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出現(xiàn)了一些很棘手的問題。 那種感覺很特殊,很難認(rèn)錯。 要怎么形容躁郁癥發(fā)作時的感覺呢? 靈魂撕裂,分成兩半,正常的那一半靈魂神魂不穩(wěn),飄飄蕩蕩,猶如游離在身軀之外,而不正常的那半靈魂占據(jù)了整個軀殼。 或是過于陰郁,或是過于亢奮。 那一半生病的靈魂被無限放大,cao縱著余鶴的喜怒哀樂,余鶴知道這樣是不對的,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但他落不下來,沒辦法重新掌控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如果傅云崢能抱一抱余鶴,那么余鶴游離飄蕩的靈魂則能夠迅速復(fù)位,和傅云崢摟在一起溫存。 可現(xiàn)在傅云崢不在。 余鶴即便知道自己有病,可他無計可施。 他的解藥不在。 真煩,他就不應(yīng)該離開傅宅,不應(yīng)該離開傅云崢。 外面這些人實(shí)在太討厭。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他和傅云崢就好了。 余鶴看向眼前的張鳴,目光不受控制地掃過張鳴太陽xue、頸動脈、心臟等要害部位。 張鳴莫名感到后背發(fā)寒,側(cè)頭看了眼身邊的余鶴。 余鶴努力甩掉那些不對勁的念頭,和張鳴一起坐上了警車。 很可惜,躁狂狀態(tài)下帶來的亢奮也未能抵御暈車。 余鶴在醫(yī)院門口吐得昏天暗地。 他身上有明顯被砸傷的淤青,脖頸上的掐痕也很嚇人,一進(jìn)醫(yī)院,余鶴就被推進(jìn)核磁室檢測內(nèi)臟有沒有內(nèi)出血。 核磁室內(nèi)很涼,余鶴躺在共振儀上,被運(yùn)送進(jìn)核磁艙時忍不住想,人死以后在火葬場被推進(jìn)焚燒爐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這里就像一個棺材。 一個吞沒余鶴全部理智的棺材。 第94章 核磁共振的儀器運(yùn)轉(zhuǎn)很吵, 即便耳朵上掛著防噪音耳麥,余鶴還是能聽到非常劇烈嗡嗡聲。 才啟動不一會兒,嗡嗡突然戛然而止。 余鶴眼前的光也瞬間熄滅。 很好, 更像一個棺材了。 余鶴躺在儀器里一動不動,被迫接受了自己居然趕上儀器故障的倒霉事實(shí)。 黑暗中,余鶴什么也看不見, 但他眼前又出現(xiàn)了很多人。 有親生母親溫柔的笑臉,她對余鶴笑著,掌心中放著一粒小小的安定片,午后燦爛的陽光為母親渡上一層金色的光影, 美麗親切的恍如夢境。 余鶴撿起母親掌心的安定吃下去,母親的臉消失了。 然后是裘洋猙獰的臉。 裘洋說:“你真的很欠折磨?!?/br> 滿頭是血的白沐也出現(xiàn)在余鶴面前,他問余鶴:“我會死嗎?” “你不會死?!庇帔Q回答:“我會救你,我保證?!?/br> 在‘我保證’三個字說出口的瞬間,窒息感如潮水般吞沒余鶴。 余鶴的手抓在自己脖子上,他奇怪地發(fā)現(xiàn), 沒有人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