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云雀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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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熄了火, 所有儀器都停了運轉(zhuǎn),車窗緊閉,將外界噪音隔絕, 秋冉只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在跳,似乎要從嗓子里跑出來。 “我……”秋冉聲音卡在喉嚨里, 委屈就像裝滿了水膨脹到極致的氣球,只是被郁琛輕輕戳一下, 眼淚便先決了堤, 一個勁兒地掉。 郁琛原本還算冷靜,看到眼淚便束手無策,解開安全帶,幾乎半個身子都挨了過去,抬手給她擦臉上的淚, 聲音柔得像水:“冉冉?!?/br> 輕聲暖哄, 秋冉的眼淚掉得更兇,抽抽搭搭,在郁琛的掌心里哭成淚人。 郁琛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覺得自己該死。 心臟被捏得又酸又漲, 他深吸一口氣緩解情緒, 解開了秋冉位置上的安全帶,雙手稍使勁兒, 直接把她從副駕上抱了過來。 雙腿緊密貼著雙腿, 秋冉今天穿的是加絨的牛仔褲,隔著厚實的料子, 還是能感覺到郁琛的體溫, 驟然拉進的距離讓秋冉無法躲避郁琛的視線, 顫著瘦弱單薄的肩膀哭泣, 與他對視。 “發(fā)生了什么?”郁琛抽出紙巾把她的小花臉擦干凈,心疼地用拇指指腹摩挲著她泛紅的眼尾,“你從準(zhǔn)備返校的前兩天就情緒不對,能告訴我原因嗎?” 秋冉竟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看出端倪,眨了眨有點發(fā)脹的眼睛,垂下眼瞼,緊張地捏緊了手掌,指甲掐入掌心:“學(xué)長,是喜歡我的嗎?” 郁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無奈地將人抱緊,將前段時間與她所有的互動都反思了一遍,才發(fā)覺做了這么多,獨獨缺一個明確的肯定。 秋冉順勢縮在郁琛懷里,悄悄咬著嘴唇等著,已經(jīng)被擦凈的臉上又落了一行淚,靜靜地,將郁琛右肩的衣襟沾濕。 “嗯,喜歡?!钡统恋穆曇魪亩鷤?cè)傳來,秋冉本已控制好的哭勢,這下又忍不住,把臉埋在郁琛緊實的胸膛前嗚咽。 連說喜歡也不行。 郁琛徹底繳械投降,拿她沒辦法,手掌順著她的后腦勺撫下,聲音暗?。骸拔夷媚阍趺崔k才好?” 秋冉的眼淚全蹭到郁琛深色的襯衣上,臉又變成了小花貓,郁琛顧不上衣服,垂著首,用紙巾不厭其煩替她擦臉,心臟部位酸脹到了臨界點,在商界一向自持的冷靜和理智全都失效,本能的反應(yīng)讓他抬起了秋冉的下巴,低頭親她。 哭腔被堵在了喉嚨里,因為郁琛的強勢介入,秋冉被動承接著這個吻,許是親昵的接觸讓身體得到了撫慰,剛才哭到抽痛的胸腔逐漸放松下來,她第一次在與郁琛的接吻中主動打開齒關(guān),纏住那勾著她身體顫栗的柔軟,追逐想要靠近和占有的美好,想要整個世界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 緊密安靜的空間里,都是唇舌廝磨的聲音。 郁琛卡在欲.火被點著的時候停了下來,主動抽離,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秋冉迷離眷戀的眼神,霧蒙蒙的眼睛,還帶著狠狠哭過的紅,梨花一枝春帶雨,十八歲的女孩在欲念的熏染下,真正長出了獨屬于女人的魅惑。 “冉冉?!庇翳∫猹q未盡,手指動情地深陷入她后腦勺的發(fā)絲之間,只覺得她的發(fā)絲是誘,呼吸是誘,半張不合的嘴唇是誘。 可現(xiàn)在還不行。 郁琛喉結(jié)滾動,狠狠地將心思咽了下去,緩緩?fù)铝艘豢跉?,用手輕輕掐了下她還殘留著淚痕的臉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秋冉從意亂情迷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才后知后覺地害羞,她用額頭抵在郁琛薄實的胸膛上,那里才承接了她的淚,濡濕的料子,被男人的體溫烘得發(fā)暖。 問不出口的話,在此刻逐漸擠了出來,秋冉吸了下鼻子,問:“學(xué)長,你是有婚約在身了嗎?” 郁琛的表情先是迷茫,再是不解,最后皺眉:“沒有,誰跟你說的?” 沒有嗎? 答案過于干脆利落,秋冉甚至有點不敢相信,一雙哭過后的秋水剪瞳怔怔地看過來,像是在分辨他這句話的真假。 “如果……”秋冉甜脆般的嗓子在此刻有些沙啞,“是你長輩安排的,你會拒絕嗎?” “沒有人能安排我任何事情?!庇翳∮檬终婆跗鹚哪?,眼神直勾勾地,有點嚴(yán)肅,又問了一遍,“誰跟你說的?” 郁琛的態(tài)度斬釘截鐵,作勢要一究到底,秋冉忽然覺得這兩天的憂郁太過作繭自縛,她有些疲憊地在他懷里搖了搖頭:“沒有,沒有誰說?!?/br> 關(guān)于郵件發(fā)送者的身份,她心里有猜測,但是不確定。 這個人故意編造謊言,想讓她離開郁琛,那么這次沒成功,也許還有下一次。 下一次,她會把人找出來。 “冉冉?!庇翳〈吡艘宦?。 秋冉岔開話題:“學(xué)長,我班會快遲到了?!?/br> * 秋冉踩著7點時限到達集合的教室,同班同學(xué)基本都已經(jīng)到了,在她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轉(zhuǎn)了過來。 寒假伊始那天,秋冉與她男朋友一起出現(xiàn)在火鍋店的事跡轟動全校,在有人扒出男方的身份之后,一整個寒假都無法澆滅校友膨脹的八卦和好奇心。 秋冉在這么些注目禮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擦干凈了,只是眼睛還帶著一點哭過的紅,她垂著眼睛,不想讓同學(xué)看出來。 坐她旁邊的女孩小雅平時跟秋冉關(guān)系還不錯,無數(shù)人使勁兒給她打眼色,讓她去問秋冉情況,小雅猶豫地摸了摸頭,還沒開始行動,輔導(dǎo)員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只能作罷。 數(shù)雙亮晶晶的八卦眼神頓時xiele氣。 秋冉壓根沒注意到身邊的情況,她的視線飄向窗外。 郁琛堅持將車停在了校門口等她,盡管她一再保證,開完班會就會回來找他,但他為了防止再出意外,把她的行李箱扣了下來。 班會實際上也沒說什么重要的事,點完名,交代完這個學(xué)期的安排,輔導(dǎo)員簡單地與同學(xué)們寒暄了幾句關(guān)于寒假的趣事,班會也就散了。 附近的人又開始給小雅遞眼色,因為秋冉不住校,散會之后就跑了,果不其然,在輔導(dǎo)員宣布散會之后,秋冉幾乎是第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的人。 “哎……秋冉!”小雅下意識叫住她。 秋冉聞聲回頭,小雅反倒支支吾吾,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急死旁邊一票人。 就在這時,走廊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哎!你們快看樓下那人,好帥!” 秋冉下意識朝走廊的方向看去,心里莫名有種預(yù)感。 走廊上不少人探出脖子往下看,秋冉快步湊了上去,一瞧,心跳猛然提速。 樓下是一排排已經(jīng)掉光了葉子的銀杏樹,路燈在地上投下昏黃的圓圈,他站在光暈之中,縱使是這樣俯視的角度,身材依舊矚目,窄腰被禁欲的皮帶箍著,一雙長腿卻鋪滿了性張力,又被掩在黑色的長款風(fēng)衣當(dāng)中。 恰在這時,樓下那人抬頭望了過來,如同皎月穿過云層透出光亮,方才吸睛的特征通通成為次要,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會被他的臉吸引,漂亮的眼睛里落了今晚的月色。 他的視線精準(zhǔn)定位到了四樓走廊上的秋冉,寡淡的表情頓時柔了下來。 秋冉聽見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有人反應(yīng)過來:“那好像是郁琛哎!” 不怪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認(rèn)出人,實在是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話題在學(xué)校社交群上高頻出現(xiàn),網(wǎng)上流傳出來的各種精修圖收割了汪洋的哈喇子。 很快,走廊上的人也注意到了秋冉,投過來的眼神夾雜著各種情緒。 秋冉?jīng)]顧上與場上任何一個人有眼神交流,快步朝樓梯口方向跑去。 在秋冉拔腿狂奔的時候,各個樓層探出頭來圍觀的女孩們注意到,郁琛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朝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啊,開學(xué)的第一碗狗糧,含淚干了?!?/br> “寒假時候聽別人說郁琛對秋冉多么溫柔,我本來還不信,可這個男人第一時間就去接人哎!” “網(wǎng)上的郁夫人估計還不知道她們的房子塌了?!?/br> “……” 秋冉一口氣跑下四樓,在最后一層樓梯轉(zhuǎn)角,看見郁琛站在樓梯口處,正值各個班級班會散場高峰期,在他周圍來來往往走過無數(shù)人,他像是一個安靜的錨點。 她在最后一段樓梯放緩了腳步,走到他面前,臉色因為運動染上了一抹紅暈。 路過的校友頻頻回頭,秋冉顯得有點難為情,她問:“你怎么過來了呀?不是在車?yán)锏葐???/br> 郁琛側(cè)歪下頭,擋住了頭頂光線明亮的白熾燈光,在秋冉臉上罩下曖昧的影子,像是影子吻上了她的臉頰,他說:“擔(dān)心家里的小貓,今晚等不到mama?!?/br> * 車程30分鐘到達公寓,推開門,朵朵乖巧地蹲在門口,在看到秋冉的時候,小臉怔了一下,然后立馬跑過來蹭腿,像狗尾巴草一樣蓬松的長尾巴親昵地勾著她的小腿,喵喵叫個不停。 秋冉在小貓的各種粘人的舉動中艱難地?fù)Q好棉拖,把它抱了起來,手感有點沉,她輕輕捏了捏朵朵已經(jīng)變圓的臉蛋,又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肚子,有些遲疑地看向郁?。骸八缘檬遣皇翘昧??” 不是聽不見她的聲音就不樂意吃飯嗎? 郁琛清了清嗓子,將秋冉脫下的大衣掛在玄關(guān)的衣柜上,頭也不回往客廳里走,回:“可能聽說你要回來了,胃口變好了?!?/br> 那也不能兩三天吃成一只胖貓呀。 秋冉撓了撓頭,又跟朵朵玩了好一會兒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差不多也到了晚上十點,她吃了一顆褪黑素,喊了一聲朵朵,就要往房間里走,卻見小貓沒有跟上來,而是一溜煙竄進了門敞開著的主臥。 秋冉:“……” 叛變了!這只貓叛變了! 她腳步猶疑地靠近主臥,雙手扒著門框,緩緩將半張臉探了出來,比已經(jīng)呈大字仰躺在郁琛床上的朵朵還要貓貓祟祟。 正在躊躇之際,主臥的浴室門毫無征兆地打開,脖子上只搭著毛巾、下半身僅圍著一塊浴巾的郁琛從浴室走了出來,直接與扒門的秋冉視線相撞。 持著浴巾擦頭發(fā)的手動作一頓,郁琛的頭發(fā)是沒有整理過的雜亂,呈現(xiàn)了往日里看不見的隨性和慵懶,水漬濕噠噠滴落在頸窩,順著緊實的腹肌線蜿蜒流下,浸入系在腰間的浴巾之中。 秋冉的目光只敢往他身上瞟一眼,心虛地迅速撤離,但美術(shù)生善于觀察細(xì)節(jié)的慣性,讓她僅憑一眼,就能在腦海里完成一整張大差不差的速寫。 白白凈凈的小臉迅速漲紅。 郁琛擦頭發(fā)的動作繼續(xù),走向門口:“怎么了?” 秋冉窘著小臉往四腳朝天躺在他床上的小貓一指:“寒假這些天,朵朵都是睡你房間嗎?” 看它大咧咧占據(jù)大床的熟稔,絕對是習(xí)慣成自然了。 郁琛距離靠近,一股還沒來得及散盡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清香撲鼻而來,秋冉的余光已經(jīng)瞥見了郁琛的胸膛,但她刻意躲著,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明明……又不是沒摸過,可正是因為親手感受過,因視覺而被喚醒的記憶冷不防丁鉆了出來,打得人措手不及。 “是你交代的,它可能心情不好,要好好陪它?!庇翳〗忉?。 倒也不需要陪到床上去。 秋冉暗自咬了下嘴唇:“那……它今晚要怎么處理?” 郁琛側(cè)開一個身,示意她進去:“你把它抱走吧?!?/br> “哦。”秋冉得了應(yīng)允,這才踏進他的房間,徑直走向在忘我舔著小粉爪的朵朵,小聲哄道,“該跟我回去睡覺啦?!?/br> 小貓?zhí)稍诹舜驳恼醒耄瑝褐浘d的錦被,它的身子更軟,又極其不配合,秋冉極力彎著腰伸長手去抱它,因為沒有著力點,顯得有些吃力,她只能一條腿跪壓在床上,才勉強將這癱液體貓抱在懷里。 朵朵扭著四肢掙扎抗議,甩了甩貓頭,幾根細(xì)長的貓毛迷住了秋冉的眼睛。 “哎呀?!毖劬κ艿酱碳?,秋冉低叫一聲,跌坐在床上,朵朵順勢從她懷里跳了下來。 “怎么了?”郁琛聞聲靠了過來,與她相對而坐。 秋冉右眼因痛睜不太開,眼窩濕潤,聲音委屈:“貓毛掉進眼睛里了?!?/br> “抬頭讓我看看?!庇翳∽柚沽怂胍ト嘌劬Φ氖?,抬起她的下巴。 臥室燈光沒有采用明亮的白熾燈,而是暖黃的夜燈,布偶貓的毛發(fā)細(xì)小,得將距離拉進到十厘米之內(nèi),郁琛抬手將掛在睫毛上的一根取下。 “還疼嗎?”他問。 秋冉眨了眨眼睛,仍有點掙不開:“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