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nèi)三人集過來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失望。

    “那你現(xiàn)在……能用融合嗎？”吳曉生覷著他蒼白的臉色和兩個黑眼圈，這么說了一句，又急忙解釋：“我、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我……”陳禾頓了頓，想在西裝娃娃大聲的“對！”中說“自己還行、還能堅持”；卻被同樣也在觀察他的易星直接打斷了：“行了，不能的話，就先搜索一下房間再說吧，真什么也找不到再說?！?/br>
    “……謝謝。”今天精神實在是不太好、不確定待會兒融合真的開啟，能不能抵御住那些混亂食欲的陳禾對她誠懇地道了謝，也給了趙姐一個抱歉的眼神。

    “沒事。真找不到再說嘛?！毙液眉?xì)藤滿身的趙姐雖有些落寞，倒也大度，笑了笑，沒多置喙什么。

    “……”易星把頭轉(zhuǎn)了回去，本來是想馬上給他們分配搜索任務(wù)的，但余光一掃，突然停住了——

    “那個，”她突地出聲，將包括趙姐在內(nèi)的三道視線帶回到了書桌上的小機器人身上，“那是樹脂或者，什么膠嗎？”

    她指著機器人胸膛上那團半琥珀色的堅固東西問。

    第40章

    “——那是樹脂,或者，什么膠嗎？”

    易星的話把房間里另外三個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銀色金屬拼接成的小機器人站在書桌上，展著機械臂,除了左手像是還沒裝齊，露出了幾根斷裂長度不太整齊的電線,整個身體都很精細(xì)，以至于胸膛上的那一小塊半透明的凝固特別顯眼。

    “這個……”趙姐也看到了，放下了被子，皺著眉一邊往這邊走一邊說：“樹脂和膠恐怕不會吧？我記得這好像是她的畢業(yè)設(shè)計,前幾天決定跨專業(yè)前她都還天天寶貝得很；這個東西據(jù)說又貴，她這幾年寒暑假工的錢都投進去了，平時連給我看一眼都吝嗇得很,怎么可能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去……哎呀？！”

    角度問題,完全走近了的趙姐在看到了那團半透明物的同時，也才終于發(fā)現(xiàn)小機器人竟然缺了一只手,頓時驚訝：“這是啷哏的呢？！啷哏變成這個樣子了哦？！”

    “……”聽到她的驚呼,易星也立即帶著陳禾他們走近書桌，謹(jǐn)慎地看了眼小機器人，沒馬上就直接用手碰,問她：“您的意思是,這個機器人原先是完整的？”

    “那當(dāng)然噻！她畢業(yè)設(shè)計的嘛！”作為半個主人的趙姐心疼壞了,沒等易星勸阻,伸手就將小機器人拿了起來，而就在纏著藤蔓的手指觸及到那團透明事物的一瞬——

    咔。

    像是門或者其他什么東西從內(nèi)部被打開一道縫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易星陳禾吳曉生都下意識將目光猛地投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一道細(xì)微的藍光在青黃涌動中從機器人膛邊的外殼縫隙亮起……接著只在瞬息之間,就將他們?nèi)巳空至诉M去！

    易陳吳：“?。?！”

    ……

    ——幽藍的光芒驟然放大，黑色的縫隙同時張開，位于易星身后的陳禾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在眼睜睜看到前方的易星突然消失后，自己亦眼前一花，陡然便站到了一個陌生空間里面，還是前面沒有了上司擋著那種！

    “？？！”眼看著日常的明亮臥室一下子就被換成了鋪天蓋地的黑暗窄間，陳禾帶著肩上的西裝娃娃都在無意識閉了下眼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后，再一抬頭看到忽然變成了滿目挨擠的鐵線的周圍，人都傻了，和西裝娃娃不約而同：“啥子?xùn)|西哦？！”

    啥子?xùn)|西哦啥子?xùn)|西啥子?xùn)|……清楚的回音不斷地循環(huán)傳遞回來，充分說明了這是一個絕不算小的空間。

    “……”對著上面前面左面右面都密密麻麻的粗壯鐵線，陳禾和真實之眼在這么喊完了一句后，都冷靜了點；跟著竭力鎮(zhèn)定下來，左右后都看了看，確定這里除了無處不在的鐵線和自己外什么都沒有以后，瞬間就更冷靜了——這種環(huán)境，就是叫得再大聲也沒人來幫他收尸，那可不就叫也沒用了嗎？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叫什么啊……立在無數(shù)的鐵線中間，失去目標(biāo)、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目標(biāo)的陳禾側(cè)頭看著貼著自己肩臂的豎直鐵線，自覺沒感覺到什么危險；不過他目光這么一向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的地方并非是像原先的地板一樣是光禿禿的：像是尋常門把那么大的金屬圓帽挨在他腳邊，一個挨一個地擠在一起，中間多被細(xì)了、短了一點的鐵線連接著；空白的地方很少，間或只有一兩條窄道，還是很快就能看到頭、又撞上了金屬圓帽的那種。他自己就站在作為其中兩個金屬圓帽的連接的兩根并排的細(xì)鐵線上，兩根鐵線中間還有縫，更下面隱隱泛出銀色。

    “……”怪不得感覺有點硌腳呢。踩著平底板鞋的陳禾瞅著兩根線間那一指寬的縫隙，忍不住在原地活動了下腳底板，但沒敢動——他看了那些金屬圓帽頂上好像都寫著字，并且還有各有各的顏色，處在前后左右都是金屬帽的鐵線上，他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至于那些具體的字和顏色……

    “耶斯……耨（nou）……哎誒?！睉{借著學(xué)渣多年幸存下來的良好視力，陳禾和西裝娃娃在黑暗中勉強辨別出了橙色、金色和藍色的圓帽上分別刻著的三大類標(biāo)記——【yes】、【no】和【if】。

    費力地認(rèn)完三組字母后，陳禾在心里使勁感恩了自己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記不清臉了的英語老師一把，然后就……

    “……‘yes’我知道是‘是’，‘no’我知道是‘不是’，”陳禾扭回頭，看向自己肩膀上的西裝娃娃，睜著一雙屬于文盲的琥珀色眼睛，頭一次真心實意地低聲下氣，“那個，‘哎誒?！鞘裁匆馑紒碇俊?/br>
    作為他的異能物，知識儲備量可能在異能物方向上比他多一點、但對人類知識實際絕對也不比他多多少的西裝娃娃兩眼蒙圈地回看：“……”

    “……你個廢物?！标惡塘⒓词樟诵δ?，鄙視它。

    “……你個狗！”西裝娃娃不甘示弱地罵他，叉腰：“而且，知道‘yes’是‘是’不就行了嗎？！‘是’就是‘可以’！可以就是能行！既然都能行了，還非要去研究那個我們不懂的東西干啥？！”

    “……沃日！”陳禾都被它理直氣壯的文盲給驚呆了，接著又覺得：它說得好像，還真的有那么幾分道理……？！

    “那當(dāng)然了！”西裝娃娃一點兒不客氣地接下了他流露的一絲贊同，還反過來踩了他一腳：“笨！”

    “滾！”陳禾罵回去，跟著轉(zhuǎn)頭看回頭臉旁邊都整整齊齊暫時看不見盡頭的鐵線和腳前邊密集的圓帽……觀察了有一秒那么久——他又回過了頭。

    “……別看我?！蔽餮b娃娃警惕地一下死死抱緊了他的脖子，仰著頭和他瞪眼，警告他：“你知道我受傷你也不可能不疼的?！?/br>
    “……嘖?！标惡虈K了一聲，斜視它：“看你那慫樣?！?/br>
    “……”西裝娃娃憋住了聲硬是沒嘲回去，絲毫不上當(dāng)。

    讓異能物幫自己趟雷的想法是指望不上了，陳禾轉(zhuǎn)回眼神，繼續(xù)看鐵線和圓帽：主要還是看腳下的圓帽，畢竟這三個分類一看就很重要；這地方這么詭異，不走是不可能的，而且一直怕不是要餓死在這里，但要是走錯了一步，在這兒洗白*了也很有可能……可往哪兒走呢？該走去哪個方向呢？這三種圓帽又有哪一種是安全的呢？

    陳禾不知道。他抬頭又看回這里面到處都是的鐵線，發(fā)現(xiàn)它們多是自自己背后在往前延伸的——這很好，說明了這些線的源頭不是在他前面、就是在他后面；不過到底是在他前面還是后面，在這種無光的環(huán)境下，實在難以辨別。

    只是，究根到底總還是要選一個方向走的……

    所以這個yes……在反復(fù)猶豫地看了一眼那些夾雜在橙【yes】和金【no】的藍色【if】后，最后，依舊分辨不出應(yīng)該是往前還是往后的陳禾還是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一只腳試探地輕輕踩上了左邊的橙色圓帽——

    管它是往前還是往后，他先左右橫跳一下總行吧？！

    第41章

    “……嗷、嗷、嗷——！??！”

    一串凄慘的嚎聲在響徹了黑暗的空間后不斷回蕩,吳曉生拿出了自己畢生的反應(yīng)力，跳著腳連眼鏡都蹦掉了才猛地將自己放到橙色圓帽上的那只腳收回了原來的鐵線上，好懸趕在了更多持續(xù)不斷的電光到來之前沒讓自己直接被電熟。

    “這十萬伏特啊這是……！”看著從腳面以上的鐵線上不甘地退卻了回去的嗞著火花的電流,吳曉生毛骨悚然，然后在發(fā)覺眼鏡掉勢后急忙用先前被電麻的右手拐起胳膊肘接住掉了的本體——這要真掉下去,馬上就又會砸到橙色圓帽上；他現(xiàn)在剛被電完，是完全不可能有體力能應(yīng)付得了再一次的這種突擊了！

    誰能想到這周圍看起來一點危險性沒有的鐵線原來全都是用來傳導(dǎo)懲罰電流的呢?。?！

    “嗷……”無比艱難地用兩只被電麻了的手重新蹭著把眼鏡帶正，吳曉生瞪著一齊朝著前方十幾米遠處漸漸消退回去的電流，又看了一眼自己被電黑的手掌,嘟囔：“這少說也得有五六十伏了……”屬于短時間電不死人但又絕不會讓人好受的電流量。

    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后，他才看回腳下密集的圓帽，皺眉：“那,‘yes’是不行了,‘no’的話……”

    恐怕也不太行。自被拉進來以后不過三秒鐘，就立即從這種密集的接觸式排布、來來回回的接線與窄道,和窄道跟接線下方的銀白色猜出了這里很可能就是放大了的、機器人內(nèi)部的集成電路板的原禿頭碼農(nóng)吳曉生低頭看著這種明顯屬于自己在前工作、甚至是目前時間段里,最熟悉的、最親近的【yes】、【if】、【no】三個計算機人基礎(chǔ)指令，非?！瓫]有自信地做出了判斷。

    ……畢竟有些程序猿寫的程序，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吳曉生用發(fā)麻的手擦了下額頭,慚愧：就連自己往常也是其中的一員。

    更何況,這里說不準(zhǔn)就不是會遵循常規(guī)計算機邏輯和物理定律的算法。吳曉生想到自己在易星、陳禾之后被強拉進來的過程：那真是不正常、不科學(xué)到極點了。

    不過總的來說,依據(jù)一般的算法框架,除了這里暫時沒有出現(xiàn)的【input（輸入）】和【output（輸出）】外，【yes】、【if】、【no】在計算機算法中，其實也都有其特定的含義。其中,【if】指的是對某一種情況的具體判斷條件，【yes】和【no】是這種判斷的附屬通道：例如,【if】里的內(nèi)容是【吳xx今早吃了燒麥】，而假如在“輸入”里投入的文字也是【吳xx今早吃了燒麥】，就會被投入【yes】通道；而假如輸?shù)氖恰緟莤x今早吃了面條】，即與這個【if】框里的內(nèi)容不符，則被投入【no】通道。但不管是【yes】還是【no】，在【if】沒有啟動的情況下，兩者通常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也是吳曉生剛剛進來在反復(fù)斟酌之后，選擇了先從【yes】下腳的原因。

    ……然后就被電了個爽。

    想到這里，吳曉生看了眼自己兩只此刻已經(jīng)腫成豬蹄的手，臉扭曲了下，下意識又往右邊小挪了點，遠離那個橙色圓帽，但也不敢挨到右邊的金色圓帽——從邏輯上來講，未經(jīng)過判斷的【no】應(yīng)該是和【yes】對等的；既然踩【yes】會被電，那估計【no】也差不多。

    但如果真的要去試【if】……

    吳曉生盯著腳前面的藍色圓帽，眉頭皺得越發(fā)的緊：在一點前置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貿(mào)然去試一個內(nèi)容不知的判斷條件，這實在是……

    唯一的好消息就只有，他推推眼鏡，撥了撥自己地中海頭發(fā)，望向剛才電流退去的方向，帶著一種無奈的慶幸，嘆了口氣：他大概知道，這個“算法”的“input（核心進口）”或者“output（出口）”在哪個方向了。

    ……

    “嘶……艸！”

    強頂著被周圍豎直電線萬電齊擊的痛苦，陳禾硬是咬著牙以踏著的那只腳做支撐，另一只腳迅速跨前一步到了前方的第二個鐵線連接處，然后在后續(xù)電流欻過來前急速抽回了自己已然被電“黏”住了的那只腳，在被電得意識不清的邊緣，險險撿回了自己的一條命！

    “……陳禾！陳禾！你沒事吧？！”西裝娃娃抓著他衣領(lǐng)大呼小叫的聲音傳進他被電懵的聽覺系統(tǒng)里，震得他腦瓜子嗡嗡的：“你別死啦！我不想異變啊！我變黑會很丑的，就不好看了！”

    “……你媽的，你再繼續(xù)這么勒，我就真的要死了?！笔箘艙u了搖頭，陳禾終于緩過了點神，隨即便有氣無力地罵了它一句，懟它：“還是你生怕我死得不夠快啊？”

    “……哦?！蔽餮b娃娃連忙撫平了他的衣領(lǐng)，覷著他滿面的黑灰，問他：“那你現(xiàn)在還知道1 1等于幾嗎？”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到那個圓帽兒上去？”陳禾側(cè)頭冷睇它。

    “……那還是不了不了?！敝浪f的是剛過了的那個橙色圓帽，西裝娃娃立即回歸了正襟危坐的姿勢，乖巧得不行，然后還十分狗腿地補了一句：“我覺得你這么全身黑頭發(fā)炸起來其實也還挺好看的?！?/br>
    “……嘴賤不死你。”瞬間聽出了它的言外之意，陳禾黑著臉用腫起來的手把被電炸起來的頭發(fā)給壓了下去，接著看回滿地的圓帽，視線在三種分類上一一掃過，眉頭皺起。

    西裝娃娃也跟著他看三種圓帽，坐在他肩上問他：“接下來怎么辦？還是停一會兒，踩著橙色向前嗎？”

    雖然過程是有點慘烈，但是經(jīng)過了剛才陳禾被萬電齊穿的那一下，他們好歹是通過那些電光與其流通過來的方向，也辨別出了那些電流的源頭是在前方而非后方——當(dāng)然，要說這樣就能確定那是目的地，對他們的水平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在沒有其它選項的情況下，也就只能往那邊走了。

    “你給我收尸嗎？”陳禾罵它，讓它看雖然被他們跨過了一個、但是在前面的方向上顯見還隱藏著的無數(shù)個橙色圓帽：“沒腦殼！”

    “……那怎么辦嘛？”西裝娃娃左右看看，看到標(biāo)著相反記號的金色圓帽，提出：“那‘yes’不行，‘no’咯？”

    “不?！标惡踢@次卻沒再聽它的建議，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中間的藍色圓帽，篤定地道：“走‘艾誒福’?！?/br>
    “……為啥？”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定就選b，學(xué)渣不要信自己’?！标惡瘫梢目此骸安蛔x書你就連這個都忘了哦？”

    西裝娃娃：“……”你他媽不也學(xué)渣得挺理直氣壯的嗎？

    但它不敢說，怕被已然轉(zhuǎn)回頭盯住藍色圓帽的陳禾抓住把柄，將自己扔上去親自體驗一下被電擊的感覺；只能望著剛閃了一下、此時卻因無光而再度陷入了黑暗的前方，暗暗替自己的覺醒者祈禱：

    就是再來電也還是給這貨留一口氣吧！自己變成那種全身黑的異能物真的會很難看?。。?！

    ……

    與此同時。

    【if（條件）1-性別女——判定通過——傳送yes途徑——yes途徑已接收——傳送至if2-？？？】

    重新置身在了小而整潔的客廳里，易星卻很清楚地知道這里并不是真正那個屬于外界的趙姐家——一是空間不對，她是在趙姐女兒的臥室里“消失”的；二是時間不對，她明明只用了一兩分鐘做了選擇，可這個客廳已亮起了燈，窗子外面很黑，說明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了。

    雖說也不能排除機器人異能包括有模糊人時間概念的可能，但……

    易星看著眼前像沒事人一樣站在客廳小方桌前，往桌子上放菜，對自己一個大活人視若無睹的“趙姐”，眼珠隨著她的動作動了動。

    “趙勝男，吃飯了！”放好了唯一一盆葷菜萵筍炒rou絲，趙姐沖右手的小白門喊了一句，里面便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哦！”

    接著，輕微的腳步聲響，易星轉(zhuǎn)過頭，就聽“咔噠”一聲，看見脫了漆的門柄開始往下旋轉(zhuǎn)——

    第42章

    “艾誒福3,性別測試……？”

    陳禾仰頭，皺著眉看著黑暗空間里，浮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幽藍方形框,低頭環(huán)視了自己一下，匪夷所思地扭頭,問西裝娃娃：“我這個性別，很難判斷嗎？”

    “應(yīng)該……”西裝娃娃也看了他一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不是很難吧？”

    “或者,是因為它沒有眼睛？”

    “……也是?！标惡炭椿爻讼路降膬蓚€【yes】和【no】按鈕以及上方的一系列文字，其它啥也沒有的方形框，認(rèn)同了它的觀點；然后,才開始琢磨起了上面的具體文字內(nèi)容：“這是要讓我們做選擇題嗎？”

    “誰知道……”西裝娃娃也仰著腦袋,看著像題板一樣的文字框，不太理解這些文字的意思：因為假如要說真的是選擇題的話,上面除開第一行以外,根本就沒有帶問號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