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覺醒 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九零好村光[種田]、他恨他的白月光、社交女悍匪[七零]、崔大人駕到、我的房車通萬界、穿書后,我嬌養(yǎng)了四個反派幼崽、道觀美人(重生)、女魔頭拐走正道之光[重生]、po文人妻受非要給我當攻gl、小仙姑,你咋不上天???(H 1V1)
第62章 ——“本地人咯?!贝笥巡恍嫉馗嬖V他:“說是開發(fā)商買的他們的土地開發(fā)的這邊,仗到開發(fā)商那邊怕他們鬧事,天天遲到早退,這幾天下雨,每天都睡到這個時候才來?!?/br> “了不起得很哦。” “……”陳禾又看了一眼那幾個檢查儀器的工人,倒是也沒看出什么特別顯示自己“了不起”的地方,但他著實對這幾個人好奇,而且也想盡量在那些異能物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表現(xiàn)出一個正常聽到這話的新人會有的態(tài)度,便隨便找了個切入點繼續(xù)問:“‘遲到早退’?” “是啊~”大友陰陽怪氣地哼笑著說:“每天都是我們不先到兩個小時,他們不得到;我們是干完了活路才下班,他們是到點就走。就是出了幾分土地嘛,那些紅帽子都要供到他們,惹不起?!?/br> “……那他們也是和我們拿一樣的錢?”這樣的話,陳禾也都不能平衡了。 “……那倒不是?!北粏柕竭@,大友刮了刮鼻子,訕訕:“我們這兒上工是按工時算的。做好多時間得好多錢。做的多就拿的多,做的少就拿的少。” “……哦?!标惡唐届o了。 “但是,憑啥子他們可以啥時候上下班就啥時候上下班?其他人就不可以?”大友不服氣,嘟囔:“我就沒見過這樣的?!?/br> “……”陳禾正想說點什么勸慰他,卻被打斷—— “——你要是現(xiàn)在想啥子時候下班就啥子時候下班也得行?!币恢迸月牭睦弦洳欢〔逖赃M來,對他:“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去找曹胖給你開個解聘單嘛?那么想?” “正事不做,閑二八扯。先前我說的都記好了記住了?還是準備等會兒上工了混個三級傷回去養(yǎng)老?” “反正上個站到這兒跟我說閑話的,現(xiàn)在都已經斷了一只腳桿回家了。你們要想從我這兒認識一下他,也可以?!?/br> 大友:“……” 陳禾/小胖墩:“……” 監(jiān)聽的小劉和宋城元:“……” 大友和陳禾都瞬間消停了,不敢再閑聊:這話說得是不好聽,但確實是實話。雖然聽著很輕松,但是他們所站的這個剪力鋼架上,每格鋼架都空的,還沒被澆上混凝土,要是澆筑的時候不小心卡進去都還是小事,但要是沒及時拔|出來、或者一個萬一掉出了離基坑最低都有十米的鋼架范圍,就是有人拉著和安全繩系著,那也是九死一生?!皵嗍謹嗄_”不是詛咒,而是提醒。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訕訕。 而老姚最后:“看繩看泵。” “……”陳禾和大友依言檢查自己身上的安全繩,再套上老姚工具包里帶的包括靴子、扎口繩這些東西,確認無誤后,轉身看工地邊上的泵車——天泵車管道還差一兩節(jié),接管工和幾個施工員還在攢勁,馬上就要接到這邊了;陳禾眼瞥到那幾個振搗工也站了起來,所帶的異能物陸陸續(xù)續(xù)地從自己身上移開了視線,大約也是在為工作集中做準備了。 天泵車接好,就到了“打灰”的正式環(huán)節(jié)了:老一輩做建筑的,機器用得著少,人工用得多,澆混凝土的時候,往往是如陳禾他們之前在室內一樣,對混凝土進行現(xiàn)場制作,再澆到樓板上,負責澆筑的人身上都是成分主要為水泥的灰,因此一般也把“澆筑混凝土”稱作“打灰”;到了現(xiàn)代,像這種室外的混凝土澆筑,都將制作混凝土的前置步驟交給了專業(yè)的商品攪拌站和泵車,所以現(xiàn)在很多人說的“打灰”,其實都不包含太多“灰”的成分了,就是單純地指澆筑這個步驟,和指代工地工作的一個名詞,實際身上并沒有那么多灰。 但是,這些“沒那么多灰”的人中,并不包括像陳禾、大友、老姚他們這樣的扶管工,和后來的幾個本地振搗工,和最后來的磨平工這些,真正要站到鋼架上去做澆筑的人—— 輸送管道吊到指定地點后,陳禾、大友和老姚就各自分散開來了。由于要趕工期,工地這邊一下子接了三四根輸送管分散在鋼架的幾個地方。陳禾新來的,就抬的接到他們原地的管子,大友和老姚都是去了其他兩個角落抱的另外兩根管子。一根管子前面大幾十斤,機器運轉起來后,管道本身能到的地方還好,不能到的地方,陳禾就得抗著滿是塵灰的管子向前走,于他而言有些擠腳的靴子踩在鋼架上或者稀濕的混凝土里,每腳下去,靴子和腿上的褲子都更重了點,全被水泥糊沾上了;他們后面跟著的振搗工也是,最開始還行,后面基本全要踩在混凝土里,對混凝土進行振蕩,去氣泡……原本干凈的衣服,不一會兒就和他一樣臟了。 而在邊上紅帽施工員的監(jiān)看下,他們也不能說話、也沒多余的力氣說話……沉重的工作很快就偷走了大家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沒人記得中途的休息。陳禾只記得自己就是聽著“隆隆隆”的聲音,一下午便很快就過去了。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再去多看一眼那些本地人的異能物反應,也根本聽不到隱形耳返里的聲音。 ——直到幾個小時后,天黑下來,不知道是誰的一聲,“下班吃飯了!”才將已在高樓上的一眾工人驚醒;陳禾有點眼前發(fā)昏地半抬起頭,才看到自己對面是之前那群本地人里的一個年輕人,對方正摘下手套,在擦汗。 四只眼睛一對,高的琥珀和矮的淺棕相視,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都笑了。 “誒,兄弟,”工地大燈下,對方仰著頭,cao著不標準的普通話笑問他:“你是拉(三聲)的喲?這么高?” “我本省的啊?!标惡逃梅窖曰厮?,低著頭挺討打:“爹媽高,我也高。就還行嘛?!?/br> “哈哈哈哈哈!”年輕人大笑,用手套把膝蓋上的灰一拍,對他:“走咯!吃飯去了!你還不曉得飯?zhí)迷谀臅海睦铮┞??一路去噻!?/br> 陳禾笑笑,也拍去了兩邊袖子上的灰,答: “要得?!?/br> …… 當然一起進到工地板房的食堂,兩個人后續(xù)卻并沒有一起吃飯——因由和陳禾上午經歷的一樣,一個工作場合里的老人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像陳禾這樣的新人,本身也不是人家一個組的,硬融進去也不合適,自然只能自己待自己的了。 比上午好的是,陳禾在工地里進的這個組人不多,而且算是正式工,有潛在的規(guī)矩,就是在這兒的第一頓飯,都得由帶頭的請。 先前工地人太多,天又黑,陳禾和老姚他們在換下了工服和安全帽后,互相都沒找到對方;但進了食堂后,雙方很快就在排隊隊伍里相遇了,便被老姚拉出了一群大部分異能物尤對他虎視眈眈的本地人隊列;兩方客套一番,老姚刷了自己的卡,領著陳禾跟大友打了飯,隨便找了一張干凈的桌子坐下后,當著他們的面小心地收起了自己的飯卡,口頭上讓他們不夠隨時跟自己說,好去添。 坐在他對面的陳禾和大友,看著餐盤里冒尖得快頂到自己鼻子的米飯和均量的菜:“……” 陳禾還好,大友是直接忍不住了,狠狠刨了一口飯,嘲他:“姚胖子,你真的摳門得很——你這么摳,一年能摳幾個門板出來嘛?” “我們姚老板,那是要給他兒子置家業(yè)的人?!币蛞獩_管道,比他們后回來的老姜端著餐盤坐到了老姚的旁邊,笑著跟大友說:“你一個沒家沒室的年輕娃,不懂?!?/br> 老姚抿著嘴笑,默認——摘了口罩,老姚的臉也露了出來,挺符合陳禾的想象,是一張溝壑比較多,但又因肥胖,而顯得有些擁擠和沉默的臉;不和氣,但很忠厚。 “我啷哏不懂了?”大友嚼完了一口飯,反駁:“我曉得得很!現(xiàn)在這個房價那么高,像我們這些做小工的,一天兩三百塊錢,攢十年都買不起人家城頭一個廁所!我才不像你們那么哈(傻),一天還傻兮兮地攢得!我就要‘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憂不憂’!‘及時行樂’,懂不懂?” “而且,姚胖子,你兒子看到比我都還大了吧?他自己都不掙錢的嗎?你都52歲了,還能幫他攢幾年?等你60歲‘退休’,你能給他攢個廁所出來嗎?” “都跟你一樣!那還得了!”見老姚沉默,老姜看了旁聽的新人陳禾一眼,幫著自己的老友說回去:“人家姚胖子家的娃是大學生!重點大學的!那讀出來是要掙大錢的!幾年一套房子就起來了!都像你一樣這么天天混日子,那怎么可能哦?!” “那不一定!”大友:“現(xiàn)在好多大學生,畢業(yè)啥子工作都找不到,天天就在家里面啃老得!x音上說那叫啥子?——哦,對,‘畢業(yè)就是失業(yè)’!” “再說了,你看x音,好多名牌大學生出來找的那些工作,兩三千三四千一個月;那種工作,真的你求到老子老子都不稀得看一眼的!” 大友嚷嚷,引來了不少人注目。 “……”同樣做過兩三千一月的工作的陳禾拿著筷子,見著又后坐下來、估計家里也有孩子的老董和老王也沉默了,而說完也才意識到不太對的大友又梗著脖子,不肯低頭;便往裝菜的碟子里分撥了一點米飯?zhí)畹糁佧}味,笑笑打破僵局:“那人家大學生兩三千的也比我們這些工作輕松些噻,好歹基本都是坐辦公室,不用風吹日曬的……我們吃一輩子灰,不就是想讓下一代不用再吃灰嗎?” “……”大友不說話了,悶著聲刨飯;被哽到的老姜也舒了口氣,沖他點了個大拇指,笑:“小哥,你懂。還是你們這些有文化的有水平?!?/br> 陳禾失笑,撥著飯自嘲:“我有啥子文化?我一個高中畢業(yè)?!?/br> “你學廚師的噻!還有證!有手藝嘛!”老姜夸他,感慨:“不像我們這些,小學都沒畢業(yè),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出了工地,都是些文盲!” “你們那時候條件不好嘛,而且工地也是門手藝噻。不像現(xiàn)在……”陳禾笑了下,沒繼續(xù)在有關真實信息的這上面說下去,而是隨意轉了個話題,看向老姚,挺好奇:“姚哥兒子是重本吶?這么牛?在哪兒讀哦?” “就在這邊,c市?!崩弦σ矊λΓ︸娉钟蛛y掩自豪地道:“xx農業(yè)大學,學園藝的……” “哦……” 老姜插|入進來:“我有個侄女兒也是學園藝的。她們說園藝嘛,畢業(yè)考了研可以去當研究員……” 老董:“嘿,那不得了哦……” 老王:“說不準吧?!畧@藝’不就是打理園子的嗎?那也……” 大友:“你們這幾個老文盲!啥子叫打理園子?!人家園藝是栽花栽草栽樹的!你們……” 老姚:“其實……” “……” 陳禾和耳返里的小劉聽著他們的交談,都沒說話,沒搭言;陳禾用筷子慢慢刨著飯,把胡蘿卜一粒粒地撥到對著吵嚷的西裝小胖墩面前,在周圍若有若無的注視和這種太過熟悉的氛圍中,自己慢慢地吃著rou,笑。很輕。 第63章 吃完了飯,管理通知,因為下午已經連澆好了兩棟樓,所以工地今天還是不會熬夜打灰,吃完飯以后就可以自由活動了,給大家留出了還算充分的休息時間。 大部分工人都很開心,覺得這個工地的管理自從怪雨連綿以來,真是轉了性了,要求熬夜的時候越來越少;而得知在最開始的兩天怪雨進行時,工地還讓大家熬過夜的陳禾聽到耳返里小劉和宋城元的沉默不語,和少部分工人一樣,都很清楚,這并不是什么管理“轉性”,而是那兩天后,估計工地就報了警請宋城元他們來調查。之后怕萬一被抓到什么首尾,因此干脆就不夜間開工了。 【……法律的直接意義?!?/br> 趴在陳禾背上,隨著陳禾一起跟在老姚他們身后,出了食堂的西裝小胖墩怏怏,這么說。 陳禾跟著大部隊站定,思索回去:【這話挺有文化。哪偷的?】 小胖墩:【……陳禾你個狗我遲早有天要把你捶爆啊啊啊!】 “……那你們年輕人就自己去吧?!钡搅耸程瞄T口,老姚領著老姜、老董和陳禾同自動站成了一伙的大友、大光和老王道別,開了句玩笑:“恕不遠送?!?/br> “啥喲文縐縐的……”大友他們接到這個笑點,哄笑,然后大友轉過頭,對著陳禾再次做出“男人都懂”的擠眉弄眼:“誒,你真的不去啊小陳哥?明天早上一般是不上工的哦?” 陳禾聽著耳返里,小劉他們那邊已經聯(lián)系好同事,準備好跟著這群人去一鍋端的電話聲音,在別人都聽不見的,背后小胖墩缺德的大笑聲中,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這邊登記完了,還要回租房子那邊收拾行李的。你們玩得……開心?!?/br> 聽見“開心”兩個字,大友他們一群人立即又齊露出了十分猥瑣的笑容;不過難得遇到一個至少外表算是同齡人的陳禾,大友聽了他的話,也沒輕易放棄,積極爭?。骸澳悄闶帐皷|西不是也要回市區(qū)嗎?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哇?你跟老姚登記快點,我們可以等你一會兒就是了噻?” “這……”小胖墩笑不出來了,作為來往眾多異能物的視線焦點,完全清楚他是什么意思的陳禾表面顯露恍然猶豫,實際內心和真實之眼一同瘋狂想“小劉和宋城元干什么吃的?怎么還不支招?”;而一直旁觀的老姚注意到了陳禾的為難,終于出言制止:“行了。他登記完我還有點事要找他,可能要耽擱得比較晚,你們要去就自己去嘛?!?/br> 老姚開口,大友等人自然也就只能悻悻然了。雙方中規(guī)中矩地道了“明天見”,大友他們便伙入更大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工地門口走去了;而后留在原地的陳禾他們幾個里,老姜老董跟老姚和他客氣了幾句,也離開了。最后只剩下下午就上了工,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在公司那里掛上號的陳禾,被老姚帶著去了板房盡頭的辦公室,去找曹工頭做登記,辦理入職手續(xù)。 食堂到辦公室是直線,兩人不幾步就到了。到了辦公室門口,老姚敲敲門,門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暋斑M”,陳禾便跟著老姚進去了—— 遠離市區(qū)的原因,這個施工員和包工頭共用的辦公室不大,但打印機、電腦和工地工具什么的都很齊全。里面或坐或站、齊刷刷看過來的幾個紅帽子讓扶了一下午管子的陳禾下意識頭皮麻了下;幸好矮胖的老姚頂在門口,替他先朝坐在里面靠墻第一個的曹工頭說了話:“老曹,我來給他辦手續(xù)?!?/br> “哦。”原先腳翹在辦公桌上的曹工頭先“哦”了一聲,轉頭,看到他背后的陳禾,顯然還認得今天下午才來的這個遠超常人的瘦高個,才放下了腳,點頭,圓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進來嘛?!?/br> 老姚便才帶著他進了門。其他施工員不感興趣地將目光移開,陳禾方跟著老姚,在久違的窺視極少的環(huán)境下,拿了兩把閑置的椅子,落座在了曹工頭的辦公桌前。 曹工頭在打開電腦的時候,先給陳禾遞了張人事表格,陳禾看了下,基本就是一些最淺顯的個人信息,便拿著筆兩下就填完了;跟著,曹工頭又在電腦上點了一個表格,問了一遍陳禾的信息,陳禾又很快答了出來。 然后,兩個表格都填完了,曹工頭抬頭,笑問陳禾:“身份證帶來了沒有?辦手續(xù)要復印件?!?/br> “帶了帶了?!背錾砩鐣S久,早已習慣了隨身帶身份證的陳禾立馬又從褲兜里拿出手機,自手機殼里掏出了身份證,遞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陳禾的錯覺,他總覺得,對面的曹工頭臉上的笑在這一刻,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表情如常地接過了他遞去的身份證,又對他笑笑:“寸照呢?入職要寸照的。” “這個……”陳禾面露出了難色。 “……”曹工頭臉上重露出笑,正要說什么;旁聽的老姚就受不了了,一張憨厚的圓臉笑著,用開玩笑的語氣認真表達不滿:“誒曹胖胖,你是不是在難為我的人哦?下午人家剛來你說門口離你辦公室隔得遠,不帶人家去登記就算了;現(xiàn)在人家都做完一下午活路了,我都把人帶過來了,你還這么找茬?哪個才剛來找活路,第一天身上就帶寸照哦?又不是專門拍相片的。你就給他先錄了,至少給人家張飯卡,讓人家明早上不用空起肚子做活路噻?說出來你也是個曹老板,啷哏這么拖拖拉拉的哦?你莫放賴哦?” “……哪個放賴哦!”曹工頭被他說得青筋直跳,站起來一拍桌子瞪他:“……哪個地方不是入職要寸照?!我這是遵守制度!你懂個屁!” 跟他一樣高一樣胖的老姚也站起來,一點不怵:“那你下午帶人家直接來上工的時候啷哏不遵守制度呢?人家娃兒做了一下午……” “哎呀哎呀,你兩老哥又是怎么的嘛?”正在陳禾還懵著時,邊上的年輕施工員過來笑著勸架,“一個照片而已,有啥好吵的?我給你們p一個就行了噻!——誒,小老哥,你直接站那去,我給你拍一張,把背景給你p出來,馬上在打印機這兒給你洗!你們要幾寸就有幾寸,要幾張就有幾張!我來幫你們辦!” “……哼!”曹工頭抱著臂,臭著臉靠到窗子旁,不說話了。 “哼?!崩弦σ膊桓适救?,站著不動。 但反正是也不吵了。 “……”陳禾眼看著年輕的施工員接手了自己的入職辦理事項,看到還在互相生氣的兩個大約是老友的上下級,其實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過摸不著頭腦的他也只能跟著單獨換了個桌子進行入職;登記完后,陳禾才謝過了施工員,回到了曹工頭和老姚這一桌,見兩人人是坐下了,但氣還照生,也只得繞到了老姚給自己留出的,靠窗的椅子,弓著身小心地想要坐下:“姚哥,曹工,你們z……?” 【——他們在那邊干嘛?】他“這”還沒說完,趴在他肩上無聊亂看的真實之眼就忽然在他耳邊出聲了;陳禾下意識轉頭,便從窗口,看到了對角斜線上,食堂辦公室后面的第二排板房房首那里,圍聚著的一群人。 從異能物的隱約外形來看,多數都依稀是那群在食堂里和他打過照面的本地人。站在那里,也沒打燈,也沒喧嘩,不知道在做什么。 “……”陳禾扭頭,從可能是整個辦公室里,唯一一扇能從特定角度,看到這一幕的窗戶收回視線,看向對面,剛好和自己面對著面,滿頭虛汗、眼神躲閃,連異能物都縮了起來的曹工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