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種田] 第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他恨他的白月光、社交女悍匪[七零]、崔大人駕到、我的房車通萬界、穿書后,我嬌養(yǎng)了四個反派幼崽、道觀美人(重生)、女魔頭拐走正道之光[重生]、po文人妻受非要給我當(dāng)攻gl、小仙姑,你咋不上天???(H 1V1)、我在爛尾文里攻略反派
? ?本書名稱: 重回九零好村光[種田] 本書作者: 當(dāng)歸矣 簡介: 九零年代農(nóng)村生活,細水長流勤勞致富~ 姜冬月辛苦守寡三十年,獨個兒種著莊稼拉扯兒女,硬從溫飽線掙扎翻身,把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沒想到再睜眼重生了!看著熟悉的掛鐘條幾木房梁,雞窩梧桐靠東墻,姜冬月怒從心頭起,咣咣咣地先把死鬼丈夫揍了一頓。 唐墨:“……?” 他白天打工晚上干活,怎么又把媳婦惹毛了? 不行,得好好想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唐墨發(fā)現(xiàn)姜冬月脾氣越來越大,管他越來越嚴,家里的日子卻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 除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別的哪兒哪兒都好。 唐墨撓撓頭,甭想了,就這么著吧。 內(nèi)容標簽: 種田文 美食 爽文 年代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姜冬月 ┃ 配角:唐墨,唐笑笑 ┃ 其它:完結(jié)文《農(nóng)家子科舉養(yǎng)家(種田)》 一句話簡介:九零年代農(nóng)村生活,勤勞致富~ 立意:勇敢往前闖,做個獨立的人! 第1章 姜冬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白亮月光穿過綠漆斑駁的四格窗欞,流水似的潑灑在洋灰地上,映出屋外團團樹影。 微風(fēng)輕拂,樹影婆娑晃動,送來混合著泥土味兒的潮濕水汽。遠處有咕呱咕呱的蛙鳴聲此起彼伏,既熱鬧又安靜。 剛下過雨么…… 姜冬月眨眨眼,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做夢,身下不是海景房的席夢思大床,而是睡了幾十年的舊木床,硬邦邦的,竹編涼席上面鋪了薄薄的褥子和一層老粗洋布,手感十分熟悉。 相隔半尺遠,還躺著個更熟悉的人。 她丈夫唐墨。 這家伙跟生前一樣怕熱,褥子和老粗布都蹬到角落,只胡亂裹著點兒被單蓋住肚腹,貼著涼席呼嚕嚕大睡,□□的胸膛一起一伏,常年勞作形成的結(jié)實肌rou泛著健康的光澤,依稀是年輕時的模樣。 哼,沒良心的倒是睡得香! 姜冬月這樣想著,隨手一摸,自床頭位置撈起掃炕炊帚,倒轉(zhuǎn)過來“啪”地打了唐墨一記。 所謂掃炕炊帚,其實和刷鍋炊帚一模一樣,都是帶穗頭的細高粱稈用鋤頭去了籽兒,再用塑料繩和鐵絲結(jié)結(jié)實實捆扎到一起做的。 拿來掃床上的灰塵飛絮就叫掃炕炊帚,放到廚房刷鍋洗碗就叫刷鍋炊帚,用來打人也趁手得很。 看唐墨皺起兩道濃眉不肯醒,姜冬月“啪啪啪”地又打了他好幾下。 死沒良心的,一根犟筋擰不轉(zhuǎn),不讓他去工地干活非要去,倆月不到就搭了命,撇下她跟孩子在人世艱難苦熬,險些活不下去。 憑什么在她的夢里睡大覺? 起來! 這回姜冬月用了幾分力氣,很快抽醒唐墨,也不管他怎么皺眉瞪眼犯迷糊,兀自問道:“你過得咋樣???吃的穿的還有吧?缺什么給我說,別苦了自個兒。” 看唐墨不說話,姜冬月又抽了他胳膊兩下:“問你話呢,趕緊說,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不說話趕明兒不給你做衣裳了?!?/br> 唐墨兩道濃眉皺得更緊,慢吞吞點了點頭。 姜冬月也不計較:“你過得好就行?!?/br> 守寡三十載,她其實很少夢到唐墨。起初是日子太艱難,一個人每天拖兒帶女,又要種地、打零工,拼命掙口飯錢。夜里躺到床上,直接兩眼一閉人事不知,都分不清睡著了還是累暈了,哪里剩的精力做夢? 再后來勉強熬出個人樣,終于把自家日子過起來,每天忙忙碌碌卻有滋有味,更顧不上做夢了。 像今天這樣清楚地看見唐墨,還是頭一回呢。 姜冬月心里揣著那么點稀奇勁兒,戳戳唐墨的胳膊,低聲道:“哎,咱閨女那對象又掰了,你知道吧?你也不說給閨女上點兒心。” 她閨女唐笑笑模樣生得好,書念得好,人也勤快伶俐,偏偏姻緣不順,要不是趕上村里拆遷,她其實有心給唐墨遷個墳來著。 不求冒青煙吧,至少別擋著兒女的紅鸞星。 “……” 唐墨挺著個板寸腦袋一語不發(fā),只有兩只黑亮眼睛上下眨動,一錯不錯地看著姜冬月。 “哼,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夢里也沒句好話?!苯率扉T熟路地數(shù)落丈夫,準備翻個身睡覺。 這一動,才發(fā)現(xiàn)身子沉得很,竟是小腹鼓起懷著身孕,看大小約莫五六個月的樣子。 姜冬月“噗嗤”笑了:“難怪胸悶氣短的,原來兒子還沒出生?!?/br> 話音剛落,唐墨眼里“嗖”地亮起兩簇小火苗,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又給閉上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聽見兒子就想上天,真是……”姜冬月有心責(zé)罵兩句,又怕夢里犯了忌諱,到底忍住了,只拎著掃炕炊帚拍開唐墨的胳膊,不許他靠過來。 臭沒良心的,想把她帶走嗎?沒門兒! 她好容易熬到兒女念完書找了工作,石橋村還趕上征地拆遷,享福日子剛開始沒兩年,可舍不得去找唐黑土。 他且得奈何橋邊再等她二三十年,哼~ “睡你的覺吧,也就我心疼你,別人半分錢都指望不上。”姜冬月又打了唐墨兩下,熟練地叮囑道,“沒事兒別死干活,惦記惦記老婆孩子,記住了嗎?” 說完抱著肚子翻過身,閉上眼準備結(jié)束這個奇特又古怪的夢。 她今天住的可是海景房,若非趕上高峰期,萬萬舍不得花那么多。 打從刷卡進門,每分鐘都是錢的滋味兒,可不能浪費。 姜冬月想著席夢思大床的高枕軟褥,自顧自闔眼睡下,渾然不覺唐墨心里正驚濤駭浪,滾粥似的翻攪不停。 天吶!他聽見什么啦? 冬月說肚里懷的是個兒子! 據(jù)村里老人說,胎夢是非常靈驗的,夢到蛇虎熊豹的多生男娃,夢到花花草草的多生女娃,十個里面八個都是這樣。 當(dāng)年冬月懷閨女的時候,就夢到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金燦燦的晃人眼,到了日子瓜熟蒂落,果然是個白白凈凈的女娃,眼睛都沒睜開就會沖他咧嘴笑。 唐墨開心地不得了,跟姜冬月商量著給閨女取名“笑笑”,盼她一輩子快活如意,笑口常開。 要是這回的胎夢準了…… 不對,這要是做夢,冬月她為什么睜著眼睛??? 瞧著還挺清楚的樣子,不像噩夢魘住了說胡話。 夢游?冬月也沒這毛病啊…… 唐墨越想越糾結(jié),一顆心左搖右擺,一忽兒美滋滋,一忽兒涼浸浸,直到姜冬月的呼吸聲綿長起來,墻上老式掛鐘“鐺~鐺~”地報時,才拍拍胸口,卷起粗布被單輕手輕腳靠近姜冬月。 等了會兒沒動靜,唐墨放下心來,一把將那倒霉催的掃炕炊帚扔到床腳,然后伸開胳膊摟住自家媳婦,呼呼大睡起來。 * * * 翌日 唐墨跟著雞叫聲起床,看看表已經(jīng)快到五點半,來不及做飯,便拉開爐門,換了塊新蜂窩煤,趁火苗呼呼躥上來的功夫,一邊燒水一邊在大鋁壺里滾了四個雞蛋。 待姜冬月頂著滿頭亂發(fā)從床上坐起來,他已經(jīng)把開水倒進暖壺,又重新坐上了大鐵鍋。 “今天起晚了,我得趕緊走,你自己對付著煮點兒東西吃?!碧颇焓衷诮履X袋上呼嚕一把,想到昨兒夜里無辜挨揍,又胡嚕一把。 “煮了四個雞蛋,給你碗里留了倆,起來洗把臉趁熱吃,別虧了身子?!?/br> 姜冬月晃晃腦袋,直愣愣地看著唐墨:“你、你要進城去工地?” “嘿,冬月你是不是睡糊涂啦?”唐墨伸手在姜冬月眼前晃晃,“你男人都打多少年木工了?啥時候去過工地?咱可是正經(jīng)手藝人?!?/br> 他邊說邊找了塊小方巾把剩下的兩個雞蛋包起來,披上藍布外衫,掀開門簾子就要走。 “等等!”姜冬月腦子亂哄哄的,顧不得穿鞋就追上去,差點被堂屋門檻絆倒,“笑笑呢?笑笑上哪兒去了?” “姜冬月!”唐墨著急忙慌地攬住人,臉都白了,“你是不是昨天魘住了?怎么大清早的就犯迷糊?” 快六個月的身子,真摔到了可是要命啊! “我……”姜冬月想順著唐墨的話胡亂編個借口,到嘴邊卻卡了殼,眼神渙散地望著門板后面懸掛在釘子上的月份牌。 巴掌大小,厚厚的,已經(jīng)翻過去快一半,粗劣薄紙上寫著漆黑的“1992”和鮮紅的“六”。 是1992年農(nóng)歷六月。 1992…… 姜冬月口干舌燥,一顆心砰砰直跳,越發(fā)不知道怎么張嘴。 我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換地方了? 我辛苦守寡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多少家業(yè)都白奮斗了? 這可叫她怎么說?隨便漏兩句都能把唐墨嚇懵吧…… “這么大人了,你好歹穩(wěn)當(dāng)點兒?!碧颇_實嚇得夠嗆,半拖半抱把姜冬月扶回床上,“再睡會兒吧,身上不難受就好了?!?/br> “別擔(dān)心笑笑,這不是你前兩天感冒,又不能吃藥,就把笑笑送她姥姥家了嘛。今天要是下工早,我就去魏村把笑笑接回來,行不行?” 姜冬月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行!只要不是去工地,你干什么都行?!?/br> 唐墨腦門豎起個淺淺的“川”字:“……怎么還跟工地杠上了?” 看來是真夢魘住了,不是胎夢,唉。 幸虧他昨晚上多了個心眼兒,沒敢說話打斷冬月,聽說那樣驚醒了容易厥過去呢。 唐墨暗自惋惜,回想姜冬月睜著眼睛說夢話的情景,到底不放心,硬按著她躺好,飛快從櫥柜里舀了一碗小米,倒扣著用毛巾包住,在姜冬月腦袋頂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口中念念有詞:“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各路神仙都不怪……” 轉(zhuǎn)了五六圈,他將碗正過來,看到小米陷下去一層,頓時松了口氣:“沒事兒啦,歇歇就好,昨天下雨路不好走,地里那點活兒我下工回來再干,你可別逞能瞎拾掇?!?/br> 說著又呼嚕姜冬月一把,“省得夢魘了晚上再打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