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種田]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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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眼前的世道不夠好,女人日子難過,離婚的女人日子更難過,回想起來,孫梅芝一個最無辜的人,居然是過得最差的那個。 簡直沒天理。 可是,她憑什么去勸孫梅芝別離婚呢?憑她知道的那些沒影兒的仨瓜倆棗嗎? 她又不是陳大娘,能看身前身后…… 姜冬月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泡好腳又找出舊毛衣拆線,直等到九點半才聽見唐墨敲門。 一打開,酒臭味撲面而來,姜冬月捂著鼻子后退幾步:“還有點兒熱水,你趕緊洗洗去,臭死了?!?/br> 唐墨平時不煙不酒,一來因為窮,二來不好這一口,今天應該喝的也不多,瞧著走路挺穩(wěn)當,就是眼神有那么一點兒迷糊。 “洗啥洗?。俊碧颇珦]揮手,徑直走進堂屋,一屁股坐到高椅子上,咂咂嘴開始倒八卦,“冬月你是沒見著,今天愛黨家真?zhèn)€熱鬧!我在石橋村三十年,頭一回見到這種事兒?!?/br> “那個小王莊的罵陳愛軍|強|jian耍流氓,搞大他閨女肚子不想負責,害他閨女住醫(yī)院保胎,在愛軍家里一通打砸,還說要上鄉(xiāng)里告陳愛黨徇私舞弊,包庇強|jian犯,愛黨好話說了一籮筐沒用,臉都成了包公。” 姜冬月坐遠些,問道:“那他后來咋走了?” “給錢了唄,厚厚一沓,至少這個數(shù)兒!”唐墨舉起一只手,又開始咋舌,“老陳家真有錢,難怪愛黨找鄉(xiāng)親壓陣,他心里害怕打發(fā)不走呢?!?/br> 他念叨幾句,又憋不住地笑,“陳愛軍慘了,先叫小王莊的揍一頓,又叫老丈人和大舅子狠揍一頓,最后愛黨嫌他丟人現(xiàn)眼,哐哐哐地也揍了一頓!” “我們在外頭都吃完飯了,他才從墻根起來,那臉上叫孫梅芝撓得血次呼啦,嘖嘖, 真是慘!” 姜冬月熟知唐墨那點兒德性,不外乎又看笑話又覺得老陳家倒霉,想了想忍不住數(shù)落他:“陳愛軍慘什么呀?家里有孫梅芝給他生了倆閨女,還不知足,跑出去勾搭小姑娘,他活該挨打!早點打斷兩條腿還沒今天這事兒呢。” “那小王莊的不是正經(jīng)人家,蛇鼠一窩。陳愛軍也沒種,早點兒掏錢解決了,也不至于拖拖拉拉到今天,把丑事鬧到孫梅芝跟前,太糟心了?!?/br> 往常唐墨一聽這話,就知道姜冬月啥意思,但他今天喝了兩盅酒,腦子不如平時靈光,咂咂嘴說道:“人家b超都照了,是個男娃,愛軍他也是舍不得孩子嘛。” 男娃……呵。 姜冬月摸了摸自己肚子,似笑非笑地看唐墨:“愛黨今天帶著你們喝了多少?。俊?/br> 唐墨挺誠實:“沒多少,就吃他兩大碗面,喝了兩盅散酒。建設哥喝多了,我沒喝。” “那你這酒量不行啊?!苯抡Z調(diào)慢悠悠的,“男娃再值錢,也得看誰肚里出來的。咋的二兩黃湯下肚,你連哪個是孩子,哪個是野種,都分不清啦?” “野種”倆字兜頭砸過來,唐墨后脊梁骨立馬像被鋼針滾過,歘地醒了酒。 他跟冬月有了笑笑之后,好幾年沒消息,他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提過一嘴進山找人生,氣得冬月跟他大吵一架,半年多都不讓近身。 “我,我沒醉?!?nbsp;唐墨晃晃悠悠站起來,扶著門框往外走。 姜冬月瞪他:“大晚上的,你又干什么去啊?” 唐墨撩起竹門簾:“我、我太臭了,上院里沖個澡再進屋?!?/br> 第17章 育紅班 夜色深沉,整個石橋村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陳愛軍家里燈火通明,滿地狼藉。 “你看你,好好的日子叫你過成了什么樣!”陳愛黨嗓子都啞了,雙滿遍布紅血絲,仍壓不下那股火氣,抬腳把礙眼的凳子踹翻。 “陳愛軍,我最后再跟你說一遍,今天不管是好還是壞,你必須得拿個主意出來!少他媽在這兒裝死!” 陳愛黨呼哧呼哧喘著氣,“你現(xiàn)在眼前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是跟那個小王莊的狐貍精斷了,從此以后跟老婆孩子老實過日子,什么花花腸子都掖進肚里甭往外露!第二條是跟弟妹把婚離了,家產(chǎn)孩子一分,再把那個小王莊的娶進門過日子。你自己選吧!” 陳愛軍破衣爛衫地蹲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半晌才憋出句話:“二哥,我不想離婚!我、我還有倆閨女,我……嗚嗚嗚!” 他捂住眼痛哭起來,氣得陳愛黨破口大罵:“你這副窩囊樣子給誰看呢?出門勾勾搭搭的時候不挺能耐嗎?咱老陳家兄弟六個,貧的富的,能耐的沒本事的,都老老實實過日子,你咋這么能呢?你哥我活了三十多年,還沒叫人指著鼻子罵過!” 陳愛黨越說越氣,想抓弟弟耳朵發(fā)現(xiàn)他耳朵已經(jīng)腫了,還掛著彩,轉(zhuǎn)手扇了他腦袋一巴掌,“陳愛軍啊陳愛軍,你甭在我跟前兒裝可憐,我不吃你那套。今天必須選一條路,這事兒拖不得,聽見了嗎!” 陳愛軍嗚嗚哭著:“二哥,求求你幫我拿個主意吧!我對不起梅芝,也對不起佳佳,我現(xiàn)在真是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呀!我還不如死了拉倒嗚嗚嗚!” 說出去可能沒人信,但他心里真像刀割一樣難受,這會兒哪怕天上降個雷把他劈死,他都不帶有怨言的。 “你他媽咋不早一天去死啊?”陳愛黨氣得踹陳愛軍一腳,“對不起這,對不起那,你他媽最對不起倆親閨女!幸虧你還年輕,閨女歲數(shù)也小,要現(xiàn)在我倆侄女十八九歲,正相看婆家的時候,攤上你這種老丈人,她倆都嫁不出去!” 雖然是家中老二,但陳愛黨是最本事的那個,平常說話很有分量,眼看痛罵半晚上了,親兄弟仍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他也有點不忍心,蹲下來直視陳愛軍,嚴肅道:“愛軍,今天二哥為了你,是人也丟了,錢也花了,鄉(xiāng)親們?nèi)饲橐泊盍恕D阋€吞吞吐吐當縮頭烏龜,二哥就抻頭兒,給你充這個惡人!” 陳愛軍擤一把鼻涕,打起精神問道:“哥,你說我該咋辦呀?” 陳愛黨:“你跟小王莊那個斷了吧。她肚里孽種打掉,人家里要多少咱們盡量賠,你手頭不夠了哥給你借。放心,我干了這些年支書,在鄉(xiāng)里和派出所也有點兒關(guān)系,總不能真讓你去坐牢?!?/br> 眼瞅著陳愛軍青青紫紫的臉上露出不舍,陳愛黨劈手又是一巴掌,“你腦子放清醒點兒!斷了外頭那狐貍精,梅芝和倆閨女還能跟你過日子,你們還是熱熱乎乎一家人。要為了狐貍精離婚,你就得妻離子散!” “姓王的老老小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看不出來?。扛腋愎创罟砘?,那王佳佳就不是個正經(jīng)姑娘,肚子里是不是你的種還兩說呢。她爹娘更別提,不早點斷了把閨女嫁出去,還送醫(yī)院保胎,照見是個男娃了上門大鬧,這是要訛住你??!” “就這種人家,別說你有老婆孩子,不該外頭鬼混,就是沒說親,二哥都不想你跟這家人結(jié)親。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愛軍嘴巴動了動,小聲道:“可她肚里是個男娃,四個月了……” 陳愛黨在情在理地跟兄弟說半天,嘴巴都干裂了,沒想到他還惦記著男娃,氣得一巴掌將陳愛軍抽到地上,罵道:“你他媽是叫人閹了嗎?往后不能生孩子了嗎?你跟孫梅芝都不到三十歲,正年輕的時候,想生兒子以后多得是!” 他氣得額頭突突跳,忙自己按了按,又踹陳愛軍一腳,“滾起來!平??茨阋膊皇莻€廢物,咋事到臨頭了這么孬種?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好好掂量吧,拖到那孽種生出來,二哥也兜攬不住你!想不離婚都沒招兒!” 不知想到什么,陳愛軍臉色都白了:“哥,我不想離,我……” “你是想要我的命吧你!”陳愛黨深深吸了口氣,自己給自己順順胸口,推起自行車準備走,“我管不了你了,反正就這兩條路,你自己選吧?!?/br> “記住了,你哥這村支書當?shù)靡膊蝗菀祝嗌偃搜奂t盯著呢。真要讓人給告到鄉(xiāng)里市里,把你哥拉下來,咱家往后日子怎么過?咱爹咱娘的面子往哪兒擱?你好好想想吧?!?/br> 說完跨上車一蹬,竟然沒騎穩(wěn)摔了,把院里兩只鵝驚得嘎嘎叫。 “早晚被你氣死!”陳愛黨一咕嚕爬起來,推著車大步走了。 不行,他得趕緊回家喝口水歇會兒,再看見陳愛軍這慫樣能把他氣出心梗,忒憋屈! * * * “歪歪!全體村民注意了啊!今天石橋村小學招生!石橋村小學招生了??!誰家孩子上育紅班的!快到學校報名交學費!上育紅班的注意了啊……” 認真聽了會兒喇叭里傳出的失真聲音,唐笑笑刺溜刺溜地順梯子爬下來,一溜煙兒跑到南棚子里找姜冬月:“媽,你快聽,是不是我的小學開學了!” 姜冬月“噗嗤”笑了:“對,是你的小學開學了,育紅班。我先把毛豆撈出來,待會兒咱們就去報名?!?/br> 不得不說,沒上過學的小孩兒總是對上學抱有極大的熱情,姜冬月剛說完,就見唐笑笑踮起腳掀開水甕蓋,自己舀水洗臉去了。 等到出門的時候,她還堅持背上了新做好的小書包,七八塊碎布頭拼在一起,組成幾個紅黃相撞的三角形,又被深藍色布條框成長方形,看起來特別鮮艷。 “我的書包好看,我先背上,萬一發(fā)書了呢。” 姜冬月忍住笑,牽著唐笑笑的手一路走到村東頭的小學,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幾個人過來報名了,何富美也在,她閨女劉少娟蹲在旁邊地上捉螞蟻,不知道為啥撅著個嘴,滿臉不高興。 “喲,這是誰欺負我們少娟了?”姜冬月走過去,跟何富美打招呼,“嫂子,讓少娟今天跟我回家吧,我就有兩個閨女了?!?/br> 何富美笑道:“那感情好,一大早耷拉著臉,我正不想要了呢。” “哼!”劉少娟沖她皺鼻子,拉著唐笑笑跑了,“我們?nèi)テ古仪蚺_子那里玩兒?!?/br> 因著沒開學,這會兒校園里空曠得很,高大的梧桐樹郁郁蔥蔥,教室門前低矮的木槿樹開著淺紫色的五瓣花,很是好看。 兩個乒乓球臺靜靜佇立在空地上,中間用粉筆畫著條粗粗的白線。 兩個小姑娘踩著露出來的磚爬上去,在臺子上又蹦又跳,劉少娟忽然發(fā)現(xiàn)唐笑笑背了個花書包,還挺好看,便問道:“你真的想上學呀?” 唐笑笑點頭:“那當然,我書包都做好了,以后發(fā)了新書裝進去。你不想上學嗎?” 劉少娟撇嘴:“我才不想,我哥哥上學時天天挨揍?!?/br> 她有兩個哥哥,都十幾歲了,上了兩年初中就開始干活。在劉少娟有限的記憶里,這倆哥哥上學的時候經(jīng)常被親爹揍哭,有一次還把棍子打折了! 所以她今天完全是被何富美強拉過來的,在家還哭了一鼻子。 “為什么呀?”唐笑笑震驚了,“我媽說不上學的小孩兒才挨揍。” 自然是因為學習不好…… 但劉少娟不知道,她晃晃小腦袋:“別管了,我們?nèi)フò?。?/br> 唐笑笑:“好吧~” 倆人從臺子上蹦下來,震得腳脖子疼,原地緩了會兒,然后貼著墻根繞了個大圈,跑到教室前面,夠著低處的木槿花摘了兩朵。 “先放你書包里,出去了再給我?!眲⑸倬曜栽偙忍菩πΥ笠粴q,有模有樣地指揮。 “行?!碧菩πψ鲑\似的又摘了兩朵,剛把書包背好,就聽姜冬月叫她,趕忙和小伙伴一起飛奔過去。 “瞧你們倆跑的,”姜冬月給閨女擦擦汗,“報好名了,等九月一號來上學就行?!?/br> 何富美:“對,到時候你們倆都在育紅班,好好處啊,有人欺強你們了就告老師?!?/br> 四個人一塊兒往外走,剛過學校的大鐵門,倆孩子飛快跑到前頭“分贓”了。何富美瞅見唐笑笑背著個書包,忍不住嘆氣:“唉,我家老大和老二剛上學的時候啊,我比你心勁兒還大,恨不得家里出個狀元。結(jié)果他倆一個不抵一個,弄得現(xiàn)在小娟上學,我都沒啥指望了,別退班就行。” 姜冬月說道:“小姑娘坐得住,過年準能給你往家里帶張獎狀?!?/br> 因為唐墨和劉建設一直搭伙計,姜冬月跟何富美的關(guān)系也不錯,這會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扯到了陳愛軍。 “你聽說了嗎?孫梅芝她婆婆偷偷去小王莊了,”何富美低聲說小話,“老太太估計舍不得孫子,真夠那啥的?!?/br> 姜冬月驚訝道:“……她不會是想借腹生子吧?” “那不好說哎,”何富美搖搖頭,“老太太六個兒子,愛黨還是支書,風光大半輩子了,下面才一個孫子,真難說得很?!?/br> 到了巷子口,倆人各自家去,姜冬月進門后盛了半碗毛豆讓唐笑笑吃,然后坐到縫紉機前,把昨天剩的兩條袖子三下五除二地縫好,抖開正是一條卡其色的長裙。 這年月不流行卡其色,都覺得它老氣,姜冬月趕集時看到,就砍價扯了四米,給自己做了條九分袖開襟長裙,前面從上到下綴著一排白色紐扣,既好看又方便穿脫,還能遮肚子。 穿到身上,裙擺前面稍短些,后面略長些,走起路來自帶氣場。 唐笑笑捧著碗羨慕:“媽,你的裙子真漂亮~” 姜冬月舉著鏡子來回照:“漂亮就好,明天你小霞姑姑結(jié)婚,媽得撐場面呢?!?/br> 第18章 送嫁 人靠衣裳馬靠鞍,第二天早上姜冬月把新裙子一穿,唐墨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 他揪揪扣子發(fā)現(xiàn)不露,看看裙擺也不短,但心里就是覺著有那么點不得勁兒,繞著姜冬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你就穿這身啊?” 姜冬月不搭理他,舉著剪刀小心修剪昨晚上燙彎的發(fā)尾。 整個平村鎮(zhèn)只有兩家理發(fā)館能燙頭,起步十幾塊錢,其他都是用削發(fā)器自頭頂一層層往下削,效果如何,多半得看自己腦袋形狀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