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種田] 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他恨他的白月光、社交女悍匪[七零]、崔大人駕到、我的房車通萬界、穿書后,我嬌養(yǎng)了四個反派幼崽、道觀美人(重生)、女魔頭拐走正道之光[重生]、po文人妻受非要給我當(dāng)攻gl、小仙姑,你咋不上天???(H 1V1)、我在爛尾文里攻略反派
姜秋紅:“行,到時候你上高家屯叫我,倆人看得住攤兒。” …… 忙忙碌碌中日子過得飛快,秋雨淅淅瀝瀝飄過幾場,轉(zhuǎn)眼?便到了棒子成熟的時候。 今年老天?爺風(fēng)調(diào)雨順,莊稼長勢也好,目測每畝地能比去年多?收一百來斤。 唐墨非常高興,錛棒子秸時突發(fā)奇想:“冬月,咱家棒秸又粗又高,堆路邊漚肥可惜了,不如養(yǎng)頭豬吧?!?/br> “你怎么?凈想好事兒?”姜冬月一邊說一邊掰掉藏在葉片根部的棒子,用力?扔到田埂,“咱家現(xiàn)在又是雞又是兔,一天?起碼掃三?次糞,再來頭豬往哪兒挖豬圈呀?新房子都給熏臭了。” 唐墨想想也是,養(yǎng)豬看起來容易,想養(yǎng)出肥膘卻很cao心,而且鄉(xiāng)下的豬不喂飼料,一年頂多?生一窩,沒有養(yǎng)小兔劃算。 他這邊思量著騰出空給兔窩搭個二層,完全沒想到姜冬月已經(jīng)計劃過陣子把?小兔全賣掉,錛完最后?幾壟棒子秸,就蹲下去跟姜冬月對頭掰。 此時太陽漸漸西沉,燦爛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唐墨掰完最后?幾棵,讓姜冬月去地頭歇會?兒,自己拎了搖把?開拖拉機(jī)。 剛打著火,忽然看到唐笑笑噠噠噠地地朝這邊跑,唐墨便掉轉(zhuǎn)車頭,等閨女跑到近前后?,讓她坐上來開拖拉機(jī)。 “不用踩離合,你就抓住方向盤,讓拖拉機(jī)慢慢往前突突?!?/br> “知?道啦!”唐笑笑興致勃勃地爬上駕駛座,脊背挺直正襟危坐,“爹,我們出發(fā)吧?!?/br> 姜冬月聽見動靜回頭,頓時梗住了:“……行不行?。縿e開溝里了?!?/br> “你就放一百十二個心吧,地里多?平整啊,沒事兒。” 就這樣,唐笑笑開著拖拉機(jī),唐墨和姜冬月分立兩旁,把?田埂上的一堆堆棒子飛快扔進(jìn)?車斗。 到地頭需要拐彎的時候,唐笑笑就聽指揮輕輕踩一點油門,從棒子秸上面碾過去,拐一個大彎,竟然開得十分順暢,直到裝滿一整車棒子都沒熄火。 唐墨見狀,比自己剛學(xué)會?開拖拉機(jī)那會?兒還得意,尾巴翹老高:“虎父無?犬子,笑笑要是個男娃,過幾年就能頂門立戶了。” 唐笑笑扮個鬼臉:“爹你說的不對,我自己長大了也能頂門立戶!” 唐墨“哈哈”大笑:“那行,爹攢點錢再蓋個新房,以后?給你招上門女婿。” 說著把?閨女舉起來讓她坐到棒子堆頂部,“抓緊嘍,咱倆先回家卸車。” 唐笑笑:“嗯!” 父女倆轟隆轟隆地離開,姜冬月趁機(jī)在地頭休息,又從塑料袋里挑了個水靈靈的雪花梨吃。 往常拉棒子她必須回家盯著,生怕半路磕碰,但今年搬了新家,拖拉機(jī)能直接從過道開進(jìn)?院里,再不用從巷子口一路肩挑手扛地倒騰,省許多?力?氣。 難怪那年買宅基地時,臨街的比靠里的貴二十塊錢,真是買著了。 沒過多?久,唐墨開著空拖拉機(jī)返回地里,“你媽在家蒸了菜包子,笑笑要留下燒火,沒司機(jī)啦?!薄 〗滦Φ溃骸澳俏议_吧,今天?叫你見識一下技術(shù)?!?/br> “別別別,”唐墨趕緊擺手,“去年你就差點開進(jìn)?河里,還不如閨女把?式好呢?!?/br> 邊說邊把?拖拉機(jī)往前滑幾米熄火停著,“咱倆湊合裝吧,這一車差不多?能全拉走。” 如此又忙了兩天?,唐墨和姜冬月終于把?六畝地棒子全部運(yùn)回家,沿著臺階堆成小山。 全家人日剝夜剝,加上林巧英和姜秋紅幫忙,堪堪趕在霜降前把?黃澄澄的去皮棒子拔到了房頂,薄薄地攤開晾曬。 因為新房子蓋得高,像以前那樣用繩子拔太費(fèi)勁,所以唐墨找陳愛黨借了一架拔棒機(jī)。 所謂“拔棒機(jī)”,是用土法焊接的簡易農(nóng)具,實際cao作仍然靠手動。它正面由豎起來的兩根鐵管組成三?角形,背面是長方形支架,使?用之?前必須壓七、八袋棒子,否則前重?后?輕無?法保持平衡。 姜冬月在地下把?裝滿棒子的布袋用粗繩捆好,掛到鐵鉤上,唐墨就可以在房頂cao縱三?角頂部的手柄,帶動滑輪和鋼絲,將布袋緩緩吊上去。 “聰明人就是腦瓜靈活,改年咱們也找人焊一個,要能想辦法接上電機(jī),就徹底解放了。”姜秋紅邊說邊掃院子,順手將零星掉落的棒籽兒撿起來,又問姜冬月后?天?去不去青銀縣。 “聽你姐夫說,那邊有一家服裝廠沒開起來要關(guān)門,清倉大甩貨,你賣了小兔咱就過去看看,有便宜的買兩匹?!?/br> 姜冬月自然沒意見。她早想賣兔子了,且林巧英最近一直幫忙看孩子、做飯,她多?少也得給親媽購點東西。 第109章 賣兔子 “今天人咋這么多?比地里棒子還稠。” “閏八月嘛, 多個十五多個節(jié),賣東西的當(dāng)然得抓緊機(jī)會?!?/br> 姜秋紅邊說邊在前面掉車把,一會兒喊別人讓讓, 一會兒招呼姜冬月跟緊,在大街小巷不停地騰挪穿梭,終于擠過?人群,在花鳥市場不遠(yuǎn)處的十字街口尋了個空地兒安置下來。 “呼~”姜冬月長長吐了口氣,顧不得擦汗就把布袋解開,露出綁著腳的一只只兔子,讓它們?透透風(fēng)。 又把水瓶掏出來給姜秋紅, “jiejie,你先喝口水,中午咱們?去?飯館吃刀削面?!?/br> 姜秋紅:“沒事兒, 我不渴。你是沒到遠(yuǎn)地方賣過?東西, 我十來歲那會兒隔三差五往洪金市跑, 賣雞蛋、賣頭發(fā)、賣白?洋布……掙了錢就扣一毛兩毛揣自己兜里, 一天走四十多里路也不嫌累。” “大妹子,你可真是個利索人!”旁邊賣鴨子的老哥聽姜秋紅說得有趣, 主動湊過?來搭話, “我老家?大安鎮(zhèn),以前也是往市里跑, 春夏秋冬都裹個紅頭巾,害怕小兵把提籃搶嘍。” 姜秋紅打量一眼那老哥,笑道:“我比你走運(yùn),賣東西沒人查, 后來還給我們?鄉(xiāng)下人劃了塊地方專門賣雞蛋呢?!?/br> “哎呀,你晚生幾年趕上好時候了……” 說話間有人過?來詢問老母鴨怎么賣, 想給家?里孕婦燉湯,那老哥趕緊回到自己的車前,三下五除二從嘎嘎亂叫的鴨群中拎出一只格外健壯的,“瞧這只咋樣??一塊八一斤,特別實?惠?!?/br> “你上稱我看看幾斤?!辟I家?顯然心急,砍了個零頭就把那只鴨捆了腳拎走,“rou不柴的話明天我再買一只。” “好嘞!你認(rèn)準(zhǔn)這根電線桿,我明天還在這兒嘞。” 姜冬月在旁邊看著,心里頗有點羨慕,但家?畜家?禽的買賣不方便吆喝,只能買了兩根冰糕和姜秋紅一邊吃一邊等?。 太陽越升越高,即使?三輪車斗里墊了沙沙蔓,兔子們?也開始發(fā)蔫,懨懨地躺著沒啥精神。 好在十點多鐘來了個開飯店的廚師,挑挑揀揀后發(fā)現(xiàn)這些兔子真是吃草喂養(yǎng)的,便開始談價:“一斤便宜五毛錢,我把你這里四十二只大兔全部買走,咱們?都省事兒?!?/br> 姜秋紅:“便宜那么多就成賠本買賣了,你往前頭轉(zhuǎn)轉(zhuǎn)看,數(shù)我們?家?兔子喂得最精細(xì)……” 雙方你來我往地磨了一盞茶功夫,那廚師終于原價將兔子買走,但白?饒了兩只小白?兔做添頭。 臨走又留了張紙條,讓姜秋紅以后有兔子直接送貨。 “俺們?店里專做農(nóng)家?冷吃兔,喂飼料的不要昂。” “行,我記下了,回頭把那幾只捎過?來?!?/br> 目送大主顧開著三蹦子離開,姜冬月把剩下的小兔往中間攏了攏,讓它們?趴在草堆里,喜道:“jiejie,咱們?今天真是來對?了,開業(yè)大吉??!” 姜秋紅也挺高興:“咱姥爺還在的時候,經(jīng)??湮夷懽哟螅瑫u東西,以后早晚能成富戶??上憬惴蚱馓珳赝?,不然懷靜靜那年我就該進(jìn)城做買賣了。” 姐妹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中途零賣了四只小兔,等?日頭掛到正南方,便推著三輪車去?吃刀削面。 因為上午賺了錢,姜冬月堅持要兩大碗面,并各加了一個雞蛋和一塊豆腐。 吃完飯重新回到老地方,街口攤販已走了大半,也沒什么人來問價,那賣鴨老哥便推著自行車慢悠悠家?去?。 “牛市和羊市后晌都冷清,明天再趕早吧?!?/br> 姜冬月沿街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找賣冰棍的打聽,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跟姜秋紅一合計,索性直接收攤兒去?那家?快倒閉的服裝廠。 到地方一看,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特別多,手里俱是大包小包,甚至還有人挑了根扁擔(dān)。 姜冬月把三輪車停到樹蔭下:“jiejie,你先進(jìn)去?逛逛,我在外面看東西,你買完了我再買?!?/br> “行,我腳步稀點兒?!?/br> 姜秋紅斗志昂揚(yáng)地邁進(jìn)服裝廠大門,沒多會兒就拎著一塑料袋布頭匆匆出來,低聲罵道:“百樣?布沒一樣?便宜,全是掛羊頭賣狗rou,我看十個人里面至少九個都是托兒,就那堆論斤賣的碎布頭還實?惠些。” 原來這么早就有故意吆喝倒閉攬客的……姜冬月暗自感?慨,進(jìn)去?后留心觀察,發(fā)現(xiàn)的確和清倉大甩貨不沾邊,陳舊布匹甚至混在新貨里面抬身價,竟也賣出許多。 她問清價格,仔細(xì)挑揀了五斤布頭,然后從成堆凌亂布料中選出幾塊不夠規(guī)整的墨綠色薄絨布,分姜秋紅一塊六尺長的,“裁開能做褥子里,冬天鋪床上暖和?!?/br> 剩下的她準(zhǔn)備給笑笑和笑安做棉褲襯里,再給林巧英縫一床被子,多絮些新棉花暖和。 姜秋紅痛快收下,又問姜冬月要不要把小兔繼續(xù)養(yǎng)起來?!耙粋€月生一窩,明年你就成養(yǎng)殖大戶了,比板廠打零工強(qiáng)?!?/br> 姜冬月?lián)u搖頭:“不養(yǎng)了,秋天草肥,兔子也跟著長膘,能賣上價。過?陣子天一涼,舉著鐮刀都不知道去?哪兒割草,還得花錢給它們?買青飼料?!?/br> 說著跨上三輪車,“快坐吧,回去?領(lǐng)你走另一條小路,香蒿大片大片的到處都是。” “太好了,靜靜又燜黃豆又燜蘿卜,高家?屯那點香蒿早叫我割完了?!?/br> 高成靜今年在洪金市學(xué)有所成,回家?后鬧著開雜醬鋪,否則就要獨自推個獨輪車走街串巷賣咸菜。 那活兒都是老頭干的,年輕姑娘鐵定?遭人笑話,但姜秋紅拗不過?閨女,只好配合著整些瓶瓶罐罐、香草木葉,心里也盼著高成靜干出點名堂,將來說親能往高處結(jié)。 沿著小路走到距離平金河約莫六七里的地方,果?然有成片香蒿,遠(yuǎn)遠(yuǎn)就能聞到那股獨特的味道。 姜秋紅喜出望外,轉(zhuǎn)天就和高成靜作伴來割,姜冬月則去?鎮(zhèn)上修車鋪訂了一批細(xì)鐵絲籠,完工后把小兔們?挨個裝進(jìn)去?,蹬三輪車到洪金市賣。 她養(yǎng)的小兔可愛健壯,加上買兔子贈送一把干凈的杏茵菜和幾片沙沙蔓葉子,所以賣得很不錯。 趕在天黑之?前,姜冬月折價處理掉最后幾只,心滿意足地往回返。她養(yǎng)這批兔子前后統(tǒng)共賺了一千出頭,等?唐墨過?陣子結(jié)清賬,就能去?青銀縣批發(fā)衣裳,慢慢準(zhǔn)備店鋪開張了。 但自家?店鋪取什么名字好呢?紅火火?笑哈哈?這倆名字她從前用過?了,現(xiàn)如今走大運(yùn)重來,合該取個與眾不同的新名字才是…… 姜冬月想著店鋪的事兒,心情越發(fā)松快,正在第四道河澆地的唐墨卻?皺緊兩道濃眉,臉色黑漆漆難看。 “媽,你老盯著我丈母娘干啥?”唐墨脫掉膠皮鞋,赤著腳坐在橋頭守著自家?地埝,“她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也不跟你打照面,到底礙著你啥了?” 親兒子這樣?冥頑不靈,馬秀蘭眼睛都?xì)饧t了:“你咋不知道好歹呀老黑?你是當(dāng)家?男人,不是上門女婿,丈母娘一天天賴在姑爺家?,咱村哪個鄉(xiāng)親見了都得看笑話!” “聽mama一句勸,澆完麥子麻溜把姓林的送回魏村。姜冬月一個人就能生出八百心眼,再捎上她媽,早晚把你搓圓捏扁,你可長點兒心吧。” 唐墨哭笑不得地道:“媽,要不我現(xiàn)在就把笑笑姥姥送走,你住家?里幫我看孩子?” “我……你送走老婆子我立馬就去?!”馬秀蘭氣虛了那么短短一瞬,立刻像吹氣河蟆似的鼓脹,“媽為啥不能給你看孩子?還不是全怪姜冬月!一天天防婆婆比防賊還厲害,生怕我這當(dāng)媽的踏進(jìn)兒子家?門半步?!?/br> 馬秀蘭越說越委屈,“老黑呀,你是媽的親兒子,笑安是媽的親孫子,媽都這把年紀(jì)了,滿心滿眼都盼著你們?日子紅火!可是冬月攔著我見孫子,連小娥跟她提了一嘴我想去?新房轉(zhuǎn)轉(zhuǎn),她把人小娥好一通罵,你說這叫啥事兒呀?咱村幾十年都找不出來這么橫的媳婦!” 見唐墨盯著河水不吭聲,馬秀蘭以為他被自己說動,調(diào)門愈發(fā)拔高,口沫橫飛地把姜冬月從頭數(shù)落到腳,連帶林巧英也成了教唆閨女拿捏女婿的惡毒丈母娘。 “老黑,父母待兒萬年長,兒待父母扁擔(dān)長,媽干啥都是為了你好,你千萬記在心里,改天把姜冬月她媽送回去?,家?里大小事也得做主,甭叫鄉(xiāng)親們?笑話?!边€不顧親兄弟死活。 馬秀蘭個子不高,但唐墨此刻在橋頭坐著,仍需要微微抬頭仰視她。 “媽,你回去?吧,”唐墨握緊鐵鍬,聲音仿佛從胸腔深處擠出來,透著沉甸甸的無奈,“天快黑了,你回家?去?吧?!?/br> 回你和唐貴的家?去?吧。 馬秀蘭:“嗨呀,老黑你記得——” “夠了!”唐墨“騰”地站起身,“我知道你看不慣笑笑姥姥住我家?,但她老人家?給冬月伺候月子,幫我看孩子做飯,她就在我手里有功勞?!?/br> “我早跟冬月說好了,以后無論她媽病了、老了,我都管掏錢管送終,不能忘恩負(fù)義?!?/br> 啥?! 馬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啥?你要給姜冬月她媽養(yǎng)老送終?就算她家?仨兒子不孝順也輪不到你呀!你自己有親媽!” 唐墨:“媽你放心,我肯定?也給你養(yǎng)老送終。以后我家?這點事兒你就別瞎攛掇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兒?!?/br> 他只是不愛計較,但不代表他是個傻子。村里有老人幫襯的日子啥樣?,沒老人幫襯的日子啥樣?,各中酸苦滋味他比誰都清楚。 “天黑了,你趕緊回家?去?吧。”唐墨說完,穿上膠皮鞋,踩著嘩嘩流淌的河水,轉(zhuǎn)身朝田地另一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