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的白月光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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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其羽想了想:“就是那個首富?” 魚酈頷首:“司家前些日子丟了鏢銀,是相里舟派兵給他找回來的,我想你去幫我查查,劫走鏢銀的是誰?” 剛才在潘玉的寢閣,魚酈曾聽司南說,是相里舟幫他尋回鏢銀,保住了司家的聲譽。 這說明司家從前是不大丟鏢的,城中巨賈多與官府有利益糾葛,聰明的賊匪是會繞著走的,既然百十年都相安無事,為什么偏偏最近丟了鏢銀? 嵇其羽應下,道:“我今日去拜見順王了。” 順王剛剛抵達蜀郡便派人送來圣旨,接管了嵇其羽所轄的神策衛(wèi),如今的嵇尚書徹徹底底成了光桿欽差。 “我去拜見順王,卻連順王的面都沒有見到,他讓我隔著屏風回話,他自己倒不出聲,只讓身邊的內(nèi)侍問話,問一句我答一句,派頭十足。我也真是奇怪,從前在京中見過順王,是個極內(nèi)斂膽小的人,怎么一到了蜀郡就變得威風凜凜了?!?/br> 萬俟燦嘲笑:“這你都想不通?在金陵時他上頭有皇帝壓著,到了這里他自己就是皇帝,當然變臉得快了?!?/br> 嵇其羽有些傷心地想,到底是親兄弟,就算平日里疏離,也總歸比他這個外姓人更值得信任。 萬俟燦見他懨懨的,又是一頓奚落,還是魚酈打了圓場,讓嵇其羽不要多心早點回去休息。 夜間魚酈躺在床上,將當前局面各方勢力拉鋸又細細考量了一番,忍不住想起了潘玉。 就算他表現(xiàn)得再溫良恭儉讓,她也不敢信他,可是利用了他,卻讓魚酈覺得有些內(nèi)疚難過。 她知道,眼前之情形容不得過多猶豫心軟,可是控制不住情緒。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大半夜,到快要天亮時才睡了一會兒,沒多久便被萬俟燦吵醒,她納罕道:“潘玉竟然沒來?” 按照這廝的德行,該清早來堵門才是。 魚酈怔忪了片刻,旋即笑道:“不來還不好,你還嫌他不夠煩?!?/br> 雖然這樣說,魚酈卻并沒有高興的神色,她在藥廬里待得悶,便出去走走,到了繁華街巷,看著兩邊敞開的肆門和彩棚,忽得想起了司南。 她有心打聽,驚訝發(fā)現(xiàn)城中就有小半商肆都開在司家名下,從米面糧油到布匹鞋帽,涉獵之廣直讓人咂舌。 打聽得口干舌燥,她便停在街邊買了一碗涼茶,將覆面薄紗揭下一角,以袖掩面喝了小半碗,卻有種微妙的感覺,好像有什么人在盯著她看。 環(huán)顧四周,并無異常。 她身后不遠處有一間茶肆,二樓雕欄橫筑,有兩個魁梧護衛(wèi)站在左右,中間卻沒人,只在靠近穹柱的地上撒出一片衣角。 金線暗繡,頗為華貴。 作者有話說: 吼吼,清晨勤勞的小蜜蜂,咱們晚上再見。 第75章 主上要見娘子 遠山日光下,羅帳映出他的影子。 魚酈沒有當回事, 轉(zhuǎn)身走了。 回到藥廬,萬俟燦正陪雪姐兒在玩,溫婆婆在一旁佝僂著身體賣力洗白絹。 萬俟燦不讓溫婆婆干活, 她偏不肯, 說在這里白吃白喝白住還得勞煩神醫(yī)繼續(xù)給雪姐兒治病,若再什么活不干實在過意不去。 她雖貧弱,卻頗好強,萬俟燦拿她無法, 只有任她去了。 雪姐兒穿著半舊的深青薄襖,縫線處露出棉花,袖角破絮絲絲,瞧上去甚是狼狽。 魚酈給她換上新買的夾襖,桃粉色緞面,上面用淺一些的細線密密刺繡著精致的纏枝海棠花, 袖角還綴了一圈茸茸的狐貍毛。 雪姐兒高興極了, 伸展衣袖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圈, 搖搖晃晃朝著魚酈咧嘴笑。 魚酈摸摸她的頭,“雪姐兒穿得漂亮暖和了, 要好好喝藥,早點好起來。” 雪姐兒頰邊兩團軟蓬蓬的rou,透出嫣紅, 像一只熟透的紅蘋果, 甜蜜地朝魚酈點頭。 有人叩門,溫婆婆去開,是嵇其羽, 他撲落身上的枯葉, 沖魚酈抱怨:“在茶肆里坐了這么多天, 就不見華瀾來找我?!?/br> 萬俟燦瞥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們魏軍逼城,風聲鶴唳,華瀾才藏起來不敢出來?!?/br> “你這話我倒不愛聽了?!憋溆鸩嫜骸鞍讶A瀾逼走得明明是相里舟那個狗賊,別張口閉口我們魏軍,我們魏軍在蜀郡殺的人可未必有相里舟殺的多?!?/br> 他無心之語,卻讓萬俟燦想起了蒙曄。 上一瞬還氣勢洶洶的藥王立馬眼睛紅了,怒目瞪向嵇其羽,“你給我滾!” 嵇其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抿了抿唇:“我胡謅還不行,我錯了,藥王大人大量,莫要與我一般見識?!?/br> 魚酈上前來摟住萬俟燦,溫聲說:“好了,其羽來必是有事?!?/br> 嵇其羽道他查了司家丟失鏢銀一事,這趟鏢銀是由司六姑娘司卿依親自押送,在邑峰附近遇上劫匪。 這里頭有件隱秘事,據(jù)說當時劫匪把司卿依一同劫走,司家為了司姑娘的名聲一直將消息封鎖。 “邑峰?!濒~酈幾乎可以篤定,所謂鏢銀被劫又尋回來是相里舟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她在院中踱步,沉思良久,才道:“西柏巷有一間邸舍,jiejie能不能勞煩你派伙計往門邊掛一只紅燈籠?!?/br> 這是她與顏思秀約好的見面信號。 萬俟燦哪有不從,立即招呼伙計去辦。 魚酈留嵇其羽在這用膳,萬俟燦雖嘴上不饒人,卻挽起袖子去廚房里殺雞宰鴨,預備做一桌大席。 魚酈畫出當前蜀郡內(nèi)各路勢力的關(guān)系糾葛,末了,將其中的司南圈出來。 “若只是拿鏢銀做戲,恐怕司南不會同相里舟翻臉,可這其中牽扯司姑娘,據(jù)我所見,司南對meimei十分維護,若真能證明此事是相里舟所為,恐怕司南不會與他善罷甘休?!?/br> 嵇其羽在一旁靜靜聽著,忽的道:“我必須提醒娘子,相里舟的身邊還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巫醫(yī),至今未露面?!?/br> 蒙曄 ?璍 和那兩位將軍皆是死于此人手下,嵇其羽勸魚酈要多加防備。 萬俟燦端著一盆洗雞塊的血水出來潑了,正聽見這話,忖道:“若是能讓我看一看中毒者的尸體,興許能研究出解藥?!?/br> 相里舟和那巫醫(yī)怕是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凡是用毒殺人都是死不見尸的。 氣氛一時陷入低迷。 藥廬的門再度被叩響,這回是嵇其羽的護衛(wèi),他上氣不接下氣道:“尚書,我們找到華瀾姑娘了。” 魚酈和萬俟燦忙圍上來,嵇其羽更是喜不自勝:“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護衛(wèi)道:“姑娘受了傷,尚書快去看看?!?/br> 魚酈和萬俟燦再顧不得別的,忙隨嵇其羽去見華瀾。 護衛(wèi)將華瀾安置在茶肆二樓的雅間里。 據(jù)護衛(wèi)所言,嵇其羽離開茶肆沒多久慕華瀾就過來了,她未曾靠前,只遠遠坐在靠窗的位置,茶換過三旬,她咳嗽得越來越厲害,最后暈倒在茶桌上。 護衛(wèi)們本想將她送郎中,但走近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姑娘同嵇其羽給他們看過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忙把人挪到雅間,飛快請了郎中過來。 藥王駕臨,自然就不再需要什么郎中,嵇其羽給郎中塞了幾兩碎銀,客客氣氣地把他送走。 慕華瀾仍在暈厥,臉比之前在垣縣時瘦了一圈,膚色蠟黃,頰邊還有一道血痕,瞧上去極狼狽。她躺在榻上嘴唇顫動,額間冷汗淋漓,像是被魘到了。 萬俟燦粗略把過脈,沖嵇其羽道:“你得出去一下,我們要檢查檢查華瀾的身體?!?/br> 嵇其羽擔憂不舍地凝著華瀾,鄭重沖萬俟燦道:“拜托藥王了,我以后一定對你恭恭敬敬,你說一我不說二,我絕不再與你頂嘴了?!?/br> 他退出去,將門關(guān)嚴實。 萬俟燦和魚酈合力給華瀾脫衣,一邊脫,萬俟燦一邊調(diào)侃:“還用他囑咐,華瀾是我們的小meimei,我自是會全力醫(yī)治。” 兩人將羅衫剝下,見到了慕華瀾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像劍傷,有些像刀傷,有些已經(jīng)結(jié)痂,有些還在流血,慘烈至極,都不知她有過何種可怕的經(jīng)歷。 魚酈眼睛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把慕華瀾攬入自己懷中,萬俟燦調(diào)了藥膏給華瀾涂抹傷口,華瀾雖在暈厥,卻好像能試出疼,不時嘶嘶抽氣,魚酈哽咽:“jiejie,輕些?!?/br> 萬俟燦也心疼,放輕了動作,涂抹完全身傷口整整用了半個時辰。 兩人又給華瀾擦身,為她換上干凈的褻衣,將她安安穩(wěn)穩(wěn)擱在床上,蓋好被衾。 萬俟燦聽到門外有腳步來回的聲音,透出些急切焦躁,她便揚聲:“好了,進來吧?!?/br> 嵇其羽立馬推門進來。 嵇其羽一眼便瞧見了散落在榻邊沾血的白絹,他緊攥成拳,怒道:“相里舟這個狗賊,我定要派將他碎尸萬段!” 萬俟燦心想,你連神策衛(wèi)的節(jié)制權(quán)都沒有了,憑什么與相里舟抗衡?那狗賊可是有五萬精銳護體,還有一個下作卑劣的巫醫(yī)供他驅(qū)使。 但這一回她沒說出來,反倒安慰嵇其羽:“遲早要殺他的,新仇舊恨都要一起算?!?/br> 嵇其羽坐在榻邊低眸凝睇慕華瀾,自顧自道:“瘦了?!?/br> 垣縣的時候,慕華瀾純凈甜美的笑靨至今印在嵇其羽的心里,回到金陵后譚裕曾張羅著要給他娶妻,皆被他一口回絕。 他瞧著她蒼白的臉色,心道等華瀾醒了還會笑嗎?也不知她這些日子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三人守著華瀾直到天亮,魚酈眠最淺,依稀聽到榻上有窸窣的聲響,忙起身去看。 慕華瀾的眼皮跳動了幾下,緩慢睜開,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癡癡看向魚酈,呢喃:“我是死了嗎?真好,我就知道死了一定可以見到jiejie?!?/br> 魚酈抹掉面頰上的淚,滿是憐憫寵溺道:“傻丫頭,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都會好好的?!?/br> 她握住華瀾的手,華瀾驚愕地瞪圓了眼睛,她手指輕勾,指腹一下一下剮蹭魚酈的手背,驀地咧嘴:“你是暖和的,我jiejie沒死!我jiejie真沒死!” 華瀾仰起頭,見萬俟燦和嵇其羽也圍了過來,笑靨更加燦爛:“你們都在,太好了……” 她說著說著,笑容斂去,落下淚來。起先只是輕輕抽噎,聲音越哭越大,最后成了嚎啕大哭,她掙扎著起身,嘶嘶喊痛地撲進魚酈懷里,將委屈傾訴。 “蒙大哥死了,金陵又傳來jiejie的死訊,玄翦衛(wèi)和昭鸞臺都投靠了相里舟,我跟魚柳jiejie她們說相里舟不是好人,可是她們都不信我,還說我年紀小不懂事,只管跟著她們就行。后來相里舟手下的一員大將看上了我,時不時就來sao擾我,相里舟還總開玩笑說要把我嫁給那個老頭子。我氣急了,便自己跑了出來?!?/br> 嵇其羽已經(jīng)在罵娘,非要慕華瀾說出那個要強娶她的王八蛋是誰,他這就去砍了。 萬俟燦難得對他有些好顏色,給嵇其羽倒了杯水,哄他先冷靜,聽慕華瀾繼續(xù)說。 “我跑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蜀郡好亂,處處都是盜賊劫匪,殺人掠貨,連普通村民都不放過。我身上的傷就是救人被匪寇砍的,我與他們交過幾回手,我發(fā)現(xiàn)……”慕華瀾低下了頭,秀麗的眉宇微微蹙起。 魚酈追問:“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發(fā)現(xiàn)那些人不像是普通的盜匪,倒像是士兵假扮的,我懷疑他們是受相里舟驅(qū)使,因為我在劫匪中看見過幾個熟面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