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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拐走正道之光[重生] 第76節(ji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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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棠花粲然,灼灼如玉◎

    西荒大化門, 位于西邊一座高聳入云的山上。

    山頂云霧繚繞,一座祠堂內(nèi), 一個(gè)約莫十五歲的少年板板正正地跪在蒲團(tuán)上,眼眸下垂,睫毛不服氣地微微顫動(dòng),蓋住眼中驕縱的光芒。

    旁邊有一個(gè)中年人正劈頭蓋臉地痛斥:“你說說你,都多大人了,從早到晚,就知道瞎玩!教你的槍法, 學(xué)整整三年了, 后廚養(yǎng)的雞你都追不上!“

    這人是大化門門主譚悟生, 少年則是他的兒子譚如烈。

    譚如烈撅了撅嘴, ”爹,你也太夸張了吧。雞我怎么可能追不上?我等會(huì)就追給你看?!?/br>
    “這是重點(diǎn)嗎!”譚悟生一聽,氣得一口氣兒沒順過來, 舉起手差點(diǎn)一巴掌拍下去。

    但忍了忍, 到底沒忍心下手,只緩了緩語氣, 嘆道:“你看看你小師兄, 人家一日之功, 能抵你三年!”

    譚如烈一聽, 不但不惱,反而笑得一臉燦爛:“說到我小師兄,他可回來了?我想死他了,他答應(yīng)了陪我下山玩兒。”

    “你這孽子!就知道玩玩玩!”譚悟生終于忍不住了, 一巴掌狠狠朝著譚如烈的腦門拍下去, “你自個(gè)玩也就罷了!別耽誤你小師兄!”

    “嗷喲我的爹, 下這么狠的手,我可是你親兒子!”譚如烈聞得強(qiáng)勁的掌風(fēng),登時(shí)從蒲團(tuán)上蹦了起來,抱頭鼠竄。

    “你還敢逃!給我罰一個(gè)月的禁閉!哪里都別去了!”譚悟生步伐極快,哪里能被譚如烈躲過?

    只見他三步并作一步,十分輕松地揪住譚如烈的后衣領(lǐng),另外一只手上揚(yáng),就要拍下。

    譚如烈絕望地一閉眼,慘叫道:“小師兄!救我!”

    一道靈力從祠堂外打來,攔住譚悟生的手。

    趁著譚悟生一愣神,譚如烈大喜,連滾帶爬地往祠堂外竄去,歡呼聲從肺腑中一躍而出:“小師兄救我!你回來得也太及時(shí)了!”

    一個(gè)約莫十九歲的少年,穿著月白袍,身后背著一把長/槍,笑容溫潤如玉,身形挺拔如松,輕松接住冒冒失失的譚如烈。

    譚如烈口中的“小師兄”,正是越明初。

    譚如烈雖然年紀(jì)小,但畢竟走槍道,勁兒并不小,越明初接住他,就像接住一只小鳥。

    越明初摁住譚如烈的肩膀,待他站穩(wěn),手指微微使勁,將他整個(gè)人轉(zhuǎn)了一圈,往祠堂里推。

    “我不要去!小師兄你要救救我?。 弊T如烈哼哼唧唧,但他在越明初手中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被迫往前走。

    越明初手指一動(dòng),將地上的蒲團(tuán)招來,然后把譚如烈往下一摁。

    譚如烈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地重新跪在蒲團(tuán)上,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

    越明初拱手,恭恭敬敬地對著譚悟生一行禮:“見過師父,弟子方才擔(dān)心師父下手過重,傷了如烈,故而阻攔,還請師父責(zé)罰?!?/br>
    譚悟生一看見越明初,什么脾氣都沒有了。

    他變臉?biāo)频?,突然一臉慈眉善目,大步上前,扶起越明初,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此行如何,沒受傷吧?”

    “多謝師父關(guān)心,弟子無事?!痹矫鞒跣Φ馈?/br>
    譚悟生用力地拍了拍越明初的肩膀,贊賞毫不掩飾地從眼中溢出:“我接到你大師兄的來信,說你一人一槍,挑了西漠十三魔,我還擔(dān)心你受傷,無事就好。”

    “你一個(gè)人?”譚如烈聽了,驚訝地抬起頭,問越明初,“小師兄,你一個(gè)人單挑那十三個(gè)怪物?”

    “你個(gè)孽子,閉嘴!你還有臉提!”譚悟生一聽見譚如烈的聲音,就覺得腦子突突地疼,登時(shí)毫不留情地開罵,“你瞅瞅你小師兄,你再看看你自己!一天天都干了些什么!”

    說著,譚悟生又要一巴掌打下去。

    譚如烈不服氣地一掀眼簾,梗著脖子,毫無懼意。

    越明初跨了一步,悄無聲息地站在兩人中間,將譚如烈護(hù)在身后。

    譚悟生無奈地收住手:“阿初,你且一邊待著去,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孽子不可!”

    “師父息怒,如烈他沒有玩,他是在干正事?!痹矫鞒跽J(rèn)真道。

    譚悟生瞪了譚如烈一眼,沒有打斷越明初。

    越明初繼續(xù)道:“如烈十分機(jī)靈,在西邊好幾個(gè)城鎮(zhèn)中都有生意,一個(gè)月賺的靈石,能供大化門上下一整年的日常開銷?!?/br>
    譚悟生摁了摁眉心,疲憊道:“好好的槍修,不走槍道,做什么生意吶!大化門最不缺的就是靈石,哪里要他來供?!?/br>
    譚如烈微不可察地一撅嘴,眉毛喪氣地垂下。

    越明初溫和道:“師父,靈石對我們大化門不重要,但卻對其他很多人都重要?!?/br>
    ”西漠那十三魔毀壞城鎮(zhèn)無數(shù),許多百姓流離失所。天高皇帝遠(yuǎn),朝廷也救濟(jì)不過來,如烈將自己一年所賺的靈石,都托我盡數(shù)捐出。我只是抓了十三個(gè)人,而如烈救濟(jì)了上千人?!?/br>
    譚悟生看一眼譚如烈,沉默不語。

    譚如烈垂下頭,眨了眨眼,努力將眸中扶起的濕潤蓋住。

    越明初溫和道:“師父,每個(gè)人的天賦不同。如烈的天賦和愛好都在做生意上,不如讓他走此一道。”

    譚悟生嘆道:"那也不能荒廢了槍道,咱們譚家,畢竟百年修槍啊。"

    “自當(dāng)如是?!痹矫鞒豕笆?,“師父放心,弟子會(huì)督促如烈好好修槍,試道大會(huì)之前,一定學(xué)會(huì)譚家十八槍?!?/br>
    譚如烈一聽還是得修槍,又想奮起反抗:“我……”

    越明初不動(dòng)聲色,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后腦勺。

    譚如烈撅著嘴,乖乖地立刻噤聲。

    譚悟生一個(gè)眼風(fēng)掃向譚如烈,恨鐵不成鋼道:“我是不能指望你以后繼承我這門主之位了?!?/br>
    譚如烈不以為然,抬起下巴:“爹,搞了半天,你是愁這未來的門主繼承人呢?這還不簡單?”

    他用眼神示意越明初:“你讓我小師兄跟我長姐成婚,再讓小師兄當(dāng)門主,不就得了?”

    越明初一聽,只覺此言十分大逆不道。

    他正要拱手稟明自己絕無此意,卻見譚悟生一臉若有所思地望向他,竟然沒有罵譚如烈胡說八道。

    越明初心里一咯噔,忙道:“師父,弟子一心向道,沒旁的心思?!?/br>
    譚悟生哈哈一笑,揮了揮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為師可管不著,去吧?!?/br>
    越明初拱手,退出祠堂。

    譚如烈也一溜煙跟了出去。

    “小師兄,謝謝你方才為我說話?!弊T如烈扯著越明初的袖子,在一旁蹦蹦跳跳,“要不是你一直為我說話,我爹定然是不許我做生意的。他現(xiàn)在雖然明面上也不許,但總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假以時(shí)日,他肯定會(huì)同意的?!?/br>
    越明初笑著點(diǎn)頭。

    譚如烈問:“小師兄,一般的修士,都不會(huì)想著去做生意,大家總是說我怪異。你為何不這么覺得?”

    被這么一問,越明初微微一晃神,思緒跨過千萬重山,飄到遙遠(yuǎn)的東海。

    他答道:“我之前在歸墟宗,有個(gè)好朋友,他也喜歡做生意。”

    “哦?!弊T如烈眨了眨眼,“小師兄,你跟他的關(guān)系很好嗎?我見你無論多忙,每七日都要寫信過去?!?/br>
    越明初頷首:“嗯,很好?!?/br>
    譚如烈哆嗦兩下:“不過,就算關(guān)系再好,你們兩個(gè)大男人,每隔七日就寫信,是不是太膩歪了?”

    越明初笑:“不是他一個(gè)人,還有另外三個(gè)人。”

    而且,每七日一封,是他承諾秋玉疏的。

    譚如烈恍然大悟:“是了,小師兄你這么天賦異稟,在歸墟宗定然有很多好友。”

    “沒有?!痹矫鞒跸肫饛那氨蝗讼訔壠圬?fù)的日子,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shí),“就他們四個(gè)?!?/br>
    譚如烈還要繼續(xù)說什么,突然緊張地抓住越明初的袖子,往他背后躲:“完了完了,小師兄救我,我長姐的胭脂被我打翻了,她定然是來找我算賬的?!?/br>
    越明初抬眸,向前看去。

    一個(gè)身著紅袍的同齡女子,手中拿著長/槍,正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她一見到越明初,表情登時(shí)緩和下來,笑盈盈地沖他打招呼:“阿初,聽說你回來了,沒受傷吧?”

    越明初搖頭:“無妨,多謝譚師姐?!?/br>
    這人正是譚悟生的女兒、譚如烈的jiejie,譚如許,比越明初大一歲。

    譚如烈一聽譚如許的聲音十分歡喜,想著定然無事,于是從越明初的背后探出頭來,賠笑打招呼:“阿姐。”

    一見譚如烈,譚如許登時(shí)垮下臉來。

    譚如許長得溫婉清秀,但氣質(zhì)十分潑辣豪邁,一生起氣來,那更是如雷電暴雨一般,叫人避無可避。

    譚如烈揪著越明初的衣衫,弱弱道:“阿姐,你的胭脂,我會(huì)賠給你的……”

    譚如許將長/槍重重插在地上:“少廢話,滾出來”。

    譚如烈一個(gè)哆嗦,縮回越明初的背后,可憐兮兮地拉了拉越明初的衣衫:“小師兄……”

    越明初叩開清光戒,拿出一個(gè)小袋子,從中掏出一個(gè)胭脂盒,遞給譚如許:“我回來時(shí),路過花滿城,聽聞這里的胭脂極好,女子都很喜歡,所以買了一盒?!?/br>
    譚如許一愣,白凈的臉上微微一紅。她接過胭脂盒,打開看了看,笑容明媚:“阿初有心了?!?/br>
    譚如烈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慢慢移了出來,沖越明初露出感激的表情。

    越明初從小袋子里又先后拿出七個(gè)胭脂盒,看了看,將其中五個(gè)挨個(gè)遞給譚如烈:“這是給其他師姐師妹的,你幫我分給大家吧?!?/br>
    然后又另外拿出一個(gè)更大的袋子:“這里面是給你、還有其他師兄師弟的禮物,你都幫我送去?!?/br>
    譚如烈知道越明初是在幫自己逃離譚如許的魔爪,于是連連點(diǎn)頭,抱著一堆禮物,拔腿就跑。

    譚如許十分眼尖,看見越明初將剩下兩個(gè)胭脂盒放回袋子里。

    而且,其中一個(gè)的盒子樣式,與其他的都不一樣,更為精致、美觀。

    她一看便知,定然是限量孤品。

    “阿初,你怎么自己還留兩個(gè)胭脂盒?”譚如許直爽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