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拐走正道之光[重生]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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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一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興致勃勃地拿著一疊紙,分發(fā)給眾人:“諸位道友,要不要加入我們真元派啊?北紫微,東歸墟, 西大化, 往后就是南真元了!” 許多人主動上前詢問。 錦一樂不可支, 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她這次來參加試道大會的主要目的, 就是要為門派招攬更多人才,但嘴皮子都磨破了,換來的也大多是奚落和白眼。沒想到, 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用說, 只是笑瞇瞇地站在那,就源源不斷地有人主動來攀談。 “哎喲!”突然, 她被怒氣沖沖的譚如許一撞, 手中的白紙散落出去, 猶如漫天白蝶。 譚如許大步走到越明初面前, 唰地一下將長/槍抵住越明初的喉頭,厲聲質問他:“你是不是把譚家十八槍泄露出去了!還有我慣用的路數(shù)!” 譚如烈嚇得魂兒都飛了,趕緊跑過來解釋:“阿姐,你別沖動啊, 前日比試結束后, 小師兄一直跟我在一塊兒!你忘了, 咱們昨天在半日鎮(zhèn)喝茶,你也在?。 ?/br> “前日晚上和昨日晚上呢?”譚如許眉眼怒氣沖沖發(fā)問。 “我我我我們也一直在一塊喝酒啊!”譚如烈想將譚如許拉開,但又怕她一時沖動傷了越明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直跳腳,“小師兄是大化門的人,怎么可能向著外人!” “外人?”譚如許冷笑一聲,“你怎么不問問他,在他心里,到底誰才是外人?!” 對于譚如許突然的發(fā)難,秋玉疏本來是不在意的。 但她看見那槍尖堪堪碰著越明初的喉頭,登時就不開心了。 她都沒這樣對過他! 秋玉疏伸出食指,擋在槍尖和越明初的喉結前,柔軟的指腹抵住尖銳冷硬的槍尖。 她的手背便觸碰到越明初的喉結。 一直面無波瀾的越明初突然微微動了一下喉結,偏頭垂眸看向秋玉疏。 秋玉疏用身體將越明初擠開,自己站在了譚如許的長/槍前面。 “譚姑娘,弟弟說得已經(jīng)很清楚了,你若還有疑問,問我便是,何必對旁人發(fā)脾氣。”秋玉疏嘴角上揚,笑盈盈道,努力擺出一副禮貌的姿態(tài)。 若是換做旁人,她斷不會有這般耐心與其好言好語。 但她知道,大化門待越明初很好,于是潛意識不想同他們發(fā)生沖突。 “好?!弊T如許不甘示弱,將矛頭對準秋玉疏,“既然不是阿初透露給你的,那你說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偷走譚家十八槍的!” 偷? 秋玉疏實在難以理解,“莫名其妙地抬了抬眸:“這槍術很厲害嘛?有什么好偷的?” “你!”譚如許見秋玉疏攻擊自家的槍術,一時氣急攻心,只覺她臉上的笑容盡是惡意滿滿的嘲諷。 她大怒,長/槍往前一推,秋玉疏的指尖滲出一點血。 秋玉疏收起笑意,抬了抬眉。 她迅速后撤,帶起一陣強勁的風,然后腳一勾,將一根長竹踢起,伸手接住 。 她二話不說,以竹為槍,使出譚家十八槍,朝著譚如許砍去。 譚如許連連退了好幾步,暗暗心驚。 明明是她自己熟悉的十八槍,是她長年累月堅持不懈練成的十八槍,為何在秋玉疏一個劍修的手中,僅僅是用一截隨處可見的青竹,竟然使出了她不曾擁有的威力? 方才與衛(wèi)天曜對戰(zhàn)時,她發(fā)現(xiàn)他能預測她的下一招。 但如今看來,她突然反應過來,衛(wèi)天曜根本就不是在預測,而是在機械地應對! 秋玉疏提前模擬出她的一招一式,然后告訴衛(wèi)天曜,該如何用劍術來一一破解。 難怪,在她被逼下高臺時,衛(wèi)天曜會說那句話。 “還真是這么贏的。一招一式,都跟師父說的分毫不差?!?/br> 這句話猶如層層疊疊的海浪一般,兇猛地撞擊著譚如許的心。 噔—— 譚如許心神不寧,手中長/槍滑落在地。 秋玉疏的青竹堪堪碰到她修長的脖頸上。 青竹粗糲而冰涼的質感貼在她脖間的肌膚上,猶如一把鈍刀,在一點點切割她的自信。 秋玉疏將手松開,青竹掉落在地,啪地一聲,碎成無數(shù)片裂塊。 “你……什么時候……學的?”譚如許艱難地發(fā)問,內心設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禁術? 是不是其實從小就學長/槍? 不然……不然……怎么可能…… “前日你與人比試時,我看了?!鼻镉袷杪柫寺柤纾罢l都可以看,我可沒破壞規(guī)矩?!?/br> 怎么可能? 譚如許想要尖叫,大聲反駁。 怎么可能有人只是看一場比試,就能反推這人會的所有招式?還能看出其習慣,然后模擬出下一場的真實情況? 但她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秋玉疏陪她耗了好一會兒,開始沒耐心了。 “秋小道友,可別亂說大話?!卑谉o生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你莫不是真的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他走到譚如許的身后,抬起手,為她眉心注入一道清心咒,撫平她體內亂竄狂涌的靈力,以免走火入魔。 譚如許積郁的那口氣往上頂,化作一口血水,猛地吐出來。 譚如烈一臉擔心,立刻跑上去扶住譚如許:“阿姐!你沒事吧!” 秋玉疏瞥了白無生一眼,看見他的白發(fā),登時覺得更煩躁了,“愛信不信?!?/br> 一場小小的比試而已,哪里配讓她絞盡腦汁地去找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喂!你們這些人!怎么輸不起啊!”錦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宣傳紙給撿起來,重新摞好,抱在懷里,憤憤不平道,“我們掌門娘娘就是這般厲害,能呼風喚雨,都是我親眼……唔嗚……” 衛(wèi)天曜一把捂住錦一的嘴,將她拉到一邊。錦一脖子上的銀鈴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咦?”白無生看了一眼錦一,突然一臉意味深長,“真元派,是南疆的吧?” 不知說者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少聽者則開始浮想聯(lián)翩。 “南疆,不就是玲瓏寨的老巢嗎?同在一片土地上的門派,能是什么好人?” “是啊,說不定這真元派也會蠱術之類的,用在那譚道友的身上?!?/br> “有道理,不然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反正是不相信,只看一場比試,就能還原出整個譚家十八槍的招式。” 秋玉疏被氣笑了。 她抬起手,隨手指了一個聲音大的人:“來,你過來,練兩招,看我能不能完整還原你的劍術。” 那人干笑兩聲:“對不住,我這會肚子有點疼。” 誰都質疑秋玉疏,但誰都不想出頭來冒這個險。萬一真的讓她給還原成功了,丟面子是一回事,自家的劍術,豈不是讓人給偷學了去? 秋玉疏“嘖”了一聲,心里的不耐煩化作戾氣,斜睨眾人,掌心中白光流轉,浮生劍躍躍欲試。 白無生輕笑一聲:“小姑娘,這就想動手了?這么暴脾氣呢?有意思。” “小師叔,譚師姐,諸位。”越明初上前一步,沖眾人拱了拱手。 “我與玉疏是摯友,在歸墟宗時,我們經(jīng)常一同修行,她天賦異稟,的確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及之事?!?/br> 眾人安靜下來,沒人接話,面面相覷。 對于大化門這位溫和內斂而又驚才絕艷的宸光真君,眾人是十分信服的。 之前他們一見面就打架,眾人以為他倆關系十分差勁,不曾想,宸光真君竟然站出來幫她說話,打了自己門派的臉。 “阿初,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譚如許感覺心都涼了,“她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嗎?她覺得我們的十八槍,平平無奇?!?/br> “也不是,我糾正一下?!鼻镉袷柘肓讼?,“我不是說你們譚家十八槍不行,我是說你練的不……” 越明初突然抓起秋玉疏的手腕,輕輕捏了一下。 秋玉疏一掀眼簾,哼了一聲,然后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 算了,她若真的與大化門起了干戈,這小呆子夾在中間怕是也不好做人。 白無生嘆了口氣,陰陽怪氣道:“譚門主待你若親生兒子,你卻當這么多人的面,駁斥大化門的面子,狼心狗肺啊小阿初?!?/br> 越明初簡短道:“我只是說實話?!?/br> “你這么維護她,也別回大化門了?!弊T如許深呼吸一口氣,視線短暫地在越明初握著秋玉疏手腕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拎著長/槍,轉身離去。 “哎哎哎阿姐……”譚如烈想去追譚如許,又想留在越明初身邊,一時急得團團轉,“小師兄小師兄,你別放在心上,阿姐她說的氣話!” “我知道,沒事。”越明初平靜地沖譚如烈點點頭。 譚如烈急急忙忙地去追譚如許了。 白無生慢悠悠地看了越明初和秋玉疏一眼,也轉身離去。 見沒熱鬧看了,眾人也作鳥獸散。 錦一似乎還想跟秋玉疏說什么,被衛(wèi)天曜強行帶走了。 方才人聲鼎沸的銀杏林,一瞬間只能聽見葉子飄落的聲音。 “不回大化門就不回大化門,有什么好厲害的?!鼻镉袷栲洁?,一腳踢開一個小石頭。 越明初握著秋玉疏的手腕,往上抬起,垂眸看向她的食指,問:“疼不疼?” 嗯? 秋玉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越明初說的是她食指被譚如許刺破的那個小點。 于是難以置信地瞪著越明初:“你再不問我,它就愈合了。” 越明初看了她一眼,默默放下她的手。 秋玉疏一臉懨懨,抱怨道:“真麻煩,讓衛(wèi)天曜上,搞出這么多事,早知道還不如我自己上呢?!?/br> “快了,還有最后一場了。”越明初安慰道。 “是啊,希望那小傻子爭氣?!鼻镉袷璞持郑o目的地在銀杏林里亂走。 越明初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我覺得他還挺不錯的,你可以多鼓勵鼓勵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