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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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著眼,輕輕地誦著經(jīng)文,“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 “城要破了?!?/br> “檀玉,快走?!?/br> 滿天的血色,每個人臉上都是倉皇的神色,她的丈夫和那個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都留在了長劍門...臉色慘白的宋沿成,掙扎著托孤的宋氏...不過幾日的功夫,她的親人和摯友全都沒了... “啪,啪...” 曹嬤嬤手中敲擊的越來越快,額上全是汗水,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她總是會頻繁的回憶起這些事情。 十幾年過去,她以為她忘了,卻不想還是這般歷歷在目。 手里的敲擊聲猛地一頓,她念不下去了,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她仰頭看著慈眉善目的觀音像。 阿媛,你的孩子沒有叫過你一聲,你不要怪他。 曹嬤嬤雙手合十,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在這世上會有多艱難?哪怕周重邛會記恩,但這個恩情能記多久? 攜恩求報的是她。 當(dāng)初周重邛收養(yǎng)了周記淮,心中正是最后悔和壓抑的時候。 他親口應(yīng)允了周記淮是他的孩子,不是養(yǎng)子,就是親子。 本來是準(zhǔn)備往后慢慢告訴周記淮他的身世的。 到的那個時候周記淮也大了,自然也能承受的住,更何況,宋氏夫婦已經(jīng)故去,自然不會叫周記淮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只是,周重邛將周記淮養(yǎng)的太好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宮中要了周記淮進(jìn)京去。 若是當(dāng)時就掀開一切,不說那般年幼的周記淮能不能受得住,宮里的人會怎么看這一切?人們會不會信? 他們會覺得周重邛有意欺瞞,或者是...大逆不道。 沒人能承擔(dān)的了這樣的后果。 周重邛的仇還沒報,他還沒有蕩平邊關(guān)... 陰差陽錯,走到了如今這一步,知道內(nèi)情的如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就這么將錯就錯下去,是最好的。 這樣最對不起的是宋氏夫婦,但從前曹嬤嬤很堅定。 所有的一切都要給活人讓步。 周記淮高高興興的活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才是對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只是現(xiàn)在上了年紀(jì),曹嬤嬤卻一日日的心頭煎熬,沒有人給她們夫婦上香,周記淮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百年后,還有誰能記得他們呢。 曹嬤嬤嘆了口氣,起身后,腦中卻一陣陣的發(fā)暈。 “哐當(dāng)!” 聽著屋里頭的動靜,門口的小丫鬟連忙沖了進(jìn)去,就見曹嬤嬤摔倒在屋內(nèi),她連忙上前扶起了曹嬤嬤。 “啊——” 小丫鬟被一臉血的曹嬤嬤驚得叫出聲。 “嬤嬤,您怎么樣?我先扶您去床上,您等一等,我就去給您找大夫來?!?/br> 曹嬤嬤被摻扶著勉強起身,小丫鬟正要去找大夫時,卻被曹嬤嬤一把抓住了,:“我就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屋里頭有藥,你給我包一包就行了?!?/br> “嬤嬤...” “聽話?!辈軏邒咂D難地坐在了床上,:“如今王妃大著肚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是一個老婆子,沒得驚動府里的貴人?!?/br> 說起王妃,小丫鬟果然就猶豫了。 看曹嬤嬤堅定的模樣,小丫鬟只好去屋里招傷藥和跌打酒,只是才走出去幾步,就聽見曹嬤嬤嘴里念叨著報應(yīng),她該得的... 唉,上了年紀(jì)的人就愛胡思亂想,小丫鬟沒往心里去,只顧著去里頭找來藥給曹嬤嬤包扎。 ..... 南明宮 難得的,今日殿內(nèi)是胥王世子和岑王世子安安分分的坐著對飲。 如今岑王世子滿身的浮華氣都褪了不少,從前只聽他爹反復(fù)念叨在封地上安安分分的享福時,岑王世子只覺得他爹窩囊。 如今圣上又沒有子嗣,所有人都有希望,甚至這番還欽點了他入京,說不得他就是有那個命呢? 但暢音閣的那日,他親眼看著滿地尸骸,血流遍地,還有...被踩爛了身子的長樂世子。 說真的,一直是被千尊玉貴養(yǎng)大的岑王世子半點腌臜氣都沒聞過,哪里見識過這樣的場景? 他丟臉的躲在人群后頭...吐了。 后來更是在一片喊殺聲中見識了秦王的悍勇,若是秦王想對他動手,絕對不用第二刀! 秦王是周記淮的父親,為兒子沖鋒陷陣和保駕護(hù)航那是必定的事,說破天去,他僥幸得到了那個位置,能不能坐穩(wěn)? 岑王世子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能,他壓制不住秦王,甚至很大可能能被人從那個位置山給掀下來。 在大晉朝,敢爭位又上不去的人最慘。 聽說長公主都已經(jīng)瘋了,成日里在宗府里瘋瘋癲癲的喊著福寧郡主的名字... 所以來時滿腔自負(fù)的岑王世子如今半點也沒了這個念頭,哪怕聽到宮中婕妤娘娘有孕他也沒猶豫。 對,打死他,他也不敢參和在這里頭,撿便宜的心也沒有。 現(xiàn)在他就每日去應(yīng)個卯,老老實實的等懷康帝肯放他回永州。 以后,他也不叫他的兒子去爭那個位置,免得連累他一把年紀(jì)了,還要被圈禁。 老老實實享福得了。 “這京中的天還是這么冷。” 岑王世子舉起來酒杯,:“等回去了永州,宏弟你來我們永州,我?guī)愫煤每纯矗遣攀撬募救绱旱暮玫胤?。?/br> 胥王世子看著周明丘,:“世子這是準(zhǔn)備回永州了?” “是啊,這京城初看著繁華,叫人心生向往,可來了這,才知道不易,就只說這天氣?!?/br> 岑王世子搖著頭感慨,:“我是半點也適應(yīng)不了,我現(xiàn)在就想回永州去。” 胥王世子看著岑王世子,那個富貴的不可一世,張揚到咄咄逼人的世子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如今的他沒有了那些扎人的銳氣,整個人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再想想他這些日子老老實實的縮在這南明宮的模樣,當(dāng)真是半點也沒了銳氣,對那個位置,瞧著是半分覬覦也無了。 說著話,岑王世子看著胥王世子,他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杯,笑嘻嘻的問道,:“莫不是宏弟覺著這京中比兗州要好些?” 胥王世子愣了愣,隨后笑著搖搖頭,:“兄長說的哪里的話,這京中的天氣實在是變幻莫測,弟弟我啊,也還是喜歡兗州?!?/br> 心頭也憋著股勁的胥王世子當(dāng)時和眾人一同去了南陽,結(jié)果還沒到地方,就遇見了悍不畏死的死侍。 但周記淮,那個風(fēng)清清如朗朗君子書生模樣的人,殺起人來毫不手軟,鮮血濺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也無半分動容。 說實在的,那日的周記淮嚇到了胥王世子,哪怕是秦王派過來的精兵御敵殺人也沒給胥王世子這么大的震撼。 胥王世子也說不上他當(dāng)時看著周記淮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后來到了南陽...周記淮是懷康帝手把手教出來的,應(yīng)付這些雜事綽綽有余,該關(guān)關(guān),該殺殺,半點優(yōu)柔寡斷也沒有。 這樣的人還爭什么? 周記淮出色的叫人無可指摘,他身旁是看著他長大的懷康帝,身后是秦王,他又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 胥王世子:...... 他也想回家了。 兩人對視一眼,確定對方不是什么頭腦發(fā)熱的、不會連累自己的人,于是很愉快笑著的共同舉杯,:“干?!?/br> “干?!?/br> ..... 這幾日京中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沒人再提立嗣的事,哪怕這次是后宮的娘娘懷上了,也沒人跳出來說個什么。 所有人的都縮著頭在看,就算是皇子,斗得過秦王府的人嗎? 沒錯,其他的宗親血脈已經(jīng)不被群臣放在眼里了,如今,那個位置上的人很明確,就是秦王府的大公子和那個還在娘胎里的‘龍子’。 他們不爭,也不站位,就看這周氏皇朝的人要怎么斗法。 沒得他們這些‘尊貴’無比的‘皇子龍孫’沒出個結(jié)果,先叫他們?nèi)祟^滾滾。 轉(zhuǎn)眼,又到了五日之期,一大早,翠珠出了宮門。 自入宮后,婕妤娘娘每五日就要她去外頭看一眼,主要是看看當(dāng)鋪,可入宮都這么長時間了,卻一次都沒收到過消息。 翠珠都想五姑娘是不是被人給騙了,畢竟從前監(jiān)督姑娘受罰的,就總是有曲定山這個壞人。 但五姑娘懷孕懷的艱難,卻還惦記著這件事,:“平嬤嬤一家子都在府上,平嬤嬤更是在大姐身邊伺候,深得信任,沒有什么事也就罷了,若是有,那或許就是鼎定乾坤的關(guān)鍵處?!?/br> 她籠絡(luò)的尤為不易,這樣好的眼線,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也絕對不能疏忽。 翠珠踢著腳邊的石子,隨意的往當(dāng)鋪處瞥了一眼,正準(zhǔn)備像從前那樣無功而返的時候,就看見了掛在當(dāng)鋪外頭的玉茶壺的式樣。 翠珠心里頭咯噔一下,還真叫姑娘說準(zhǔn)了。 三個多月都沒音信,這個時候突然送信—— 翠竹連忙跑進(jìn)來店鋪,說了暗語,取到了信。 她牢牢地攥著信,藏在了衣裳里頭,她的心砰砰的跳著,只覺得懷里的東西重如千斤。 如今承念宮的地位儼然是高高在上,門口的侍衛(wèi)都對著翠珠露出了一副笑臉,象征性的看了兩眼,就叫翠珠進(jìn)了宮。 承念宮宮門口,無數(shù)的宮女太監(jiān)對著翠珠笑臉相迎,口稱姑姑。 平日里翠珠都會放慢腳步享受一會兒,但今日,她只是笑著點點頭,腳步不停的入了承念宮。 內(nèi)室,是艾草熏過的氣味。 蘇懷妙額上還有細(xì)汗,一旁的宮人正小心的給她擦著。 “我來吧?!贝渲榻舆^了錦帕,打發(fā)了宮人出去,見婕妤娘娘點了點頭,宮人都利索的走了出去。 “今日可有收到信?”